顧語犀覺得很奇怪,他們回家之後,鐘天闕一直都神色郁郁,繃著一張臉好像誰惹了他一樣。
她忍了一陣,也就堅持不住了,掐著他的手背,質問道︰「你怎麼了?」
鐘天闕回過頭來看著她,凝視了好一陣,卻回答說︰「沒什麼。」
顧語犀不滿地撅起嘴,今天本來也累了,便索性自己上樓去洗澡換衣服茆。
鐘天闕坐在床沿上,听著里面嘩嘩的水聲,原本死氣沉沉的心情一點點地活絡起來,好像有只小蟲子在他的胸腔里慢慢地咬嚙,酸酸癢癢的。
顧語犀清洗完一身的疲憊之後,只覺得渾身清爽,拿著毛巾擦著頭發便開了門出來,轉頭卻見鐘天闕正抱著手臂陰惻惻地靠在牆邊,不由地一驚,道︰「你杵在這里干嘛呢?」
她出來的時候從浴室里帶出一團熱氣,香香的、濕濕的,凝在眉頭上、睫毛上,像是掛了一層細碎的露珠,格外地誘惑。
他不說話,就這麼默默地看著她。
顧語犀便推了他一把,道︰「快進去洗澡吧。」
鐘天闕不依,大手卻抬起來,撫在了她的肩胛處,略微粗糲的手指在蝴蝶骨上輕輕滑動,惹得她輕輕戰栗起來蚊。
她穿著黑色的性感睡裙,材質有些透明,他能隱隱約約地看到里面一派明媚的春色,那兩條細細的蕾絲吊帶不解風情地掛在那里,他忽然伸過手去,想將它們給撥開。
顧語犀趕緊打開他的手,雙臂收起來做自衛狀,道︰「你別胡鬧,快點進去!」
「哼。」鐘天闕輕輕地冷哼一聲,拿了睡衣進去了。
這男人,別扭起來,還真是,跟個小孩子沒差,只是不知道今天究竟是怎麼了,那股子悶氣這麼直接地寫在臉上。
她吹干了頭發,等了一會兒,他便出來了。
睡衣是她給買的,但是問題是,好像買小了一個號,褲腿高高地飄蕩著,顧語犀見了,忍了又忍,最終還是破功,撲在床上大笑出來。
鐘天闕本就虎著臉,這會兒見自己這副模樣被這個罪魁禍首給嫌棄了,便決定給她點顏色看看,走過去將她抱上床頭,熱烈的吻便鋪天蓋地地印了下去。
她還沒笑夠,這會兒又叫又鬧,腿上還不停地踢,像只小野貓一樣不依不饒,他的男***望卻被她這樣子給瞬間激發出來,抵著她危險地摩挲。
她雙手被擒,最後雙腿也被壓制住,動彈不得,只好在他身下軟軟求饒︰「天闕,我錯了,我錯了,啊,別掐我,疼!」
鐘天闕還是在她腰上掐了一把肉,教訓道︰「叫你不听話!好好想想看,該叫我什麼?」
顧語犀多聰明啊,即刻乖乖地改口,道︰「老公,我錯了,原諒我好不好?」
听著她用那種讓人酥酥麻麻的聲音弱弱地喚自己老公,他渾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但轉念一想,又恨恨道︰「你也是這麼叫他的?」
顧語犀愣了一下,眼中有一瞬間的失神,而這個神情落在鐘天闕的眼里,變得格外地刺目,他于是再次不由分說地吻下去,不準她有半點的分心。
他是明白得晚了些,他是沒抓住最好的時機,可是現在,她是他的人,從身到心應該完完全全屬于他!
顧語犀似乎終于曉得了他今天.怒氣的來源,原來竟是在介意這個。
可是,應該怎麼解釋?她好像沒什麼該要解釋的,過去的都過去了不是嗎?那些事實,她根本就沒有辦法抹殺掉。
他的力道越來越重,整個人像要把她拆吃入月復一樣,在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都印下他的痕跡。
她到後來連神智都有些不清,極度缺氧的大腦和微微泛疼的心,這兩種感覺主宰了她的感官。
他進來的時候,還是顧念著她的,輕輕地試探了,等她適應了,才完完全全地佔有她。
她暈得厲害,幾乎沒有什麼主動的迎合,軟軟的任由他擺布,他仿佛對此不滿了,一點一點加重了動作,想要叫她清醒過來。
「叫我。」他俯在她耳邊低聲哄著。
「天闕,呃不,老公……」她媚眼如絲,長長地吁著氣,紅艷的唇微微地腫起來,分外誘惑。
「說你愛我,你只愛我一個人。」他鍥而不舍,循循善誘。
「我……嗯……我愛你,只愛你。」顧語犀感受著身下一波一波的快感,手攀上他的背用力抓住,輕輕地喟嘆。
她就這樣在他反反復復的折騰中緩緩地昏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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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醒過來的時候,已是日上三竿,身邊的位置空空的,她迷迷糊糊地坐起來,看到不遠處鏡中那個滿身粉紅印記的自己,羞得無地自容,趕緊翻身起來沖進浴室。
洗了半天出來,肚子里早就唱起空城計,正想找一件能夠遮得嚴實一些的衣服,鐘天闕的聲音卻從身後響起︰「過來吃飯。」
顧語犀轉頭,猶猶豫豫地走過去,看見他端進來的小桌上,有香噴噴的皮蛋瘦肉粥、炙烤小黃魚、白灼金針菇以及一碟蟹黃包,她看得口水都流出來了,也就沒管自己此刻的模樣如何,欣欣然地坐下來吃飯。
有個廚藝好的老公就是幸福啊,她滿足地抹了抹嘴角的油汁。
「好吃嗎?」鐘天闕問。
她這才意識到他沒有動筷,便問︰「你吃過啦?」
「沒有。」他搖搖頭,下巴一抬,指著她的筷子,道︰「你喂我。」
她嘻嘻一笑,心想鐘天闕撒嬌的樣子,真可愛,讓人想過去捏一捏,她便端著那碗粥,舀起一勺,輕輕地吹了吹,伸到他嘴邊,道︰「啊。」
他看她一眼,乖乖地張開嘴,一口喝掉,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