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當溫情從床上爬起來,想起昨晚發生的一切事情時,她哭了.
她哭了,哭得好傷心。
當藤井沐陽回到房間時,看到的就是她抱著被子,在地上蜷成一團,哭得像個淚人兒似的模樣。
看見她如此難過的樣子,他的心里還是不後悔,不後悔昨晚擁抱了她,即使她此時不方便,但他也要徹徹底底地讓她明白她就是他的女人。
他走到她的面前,蹲,伸手踫觸她覆著柔軟發絲的頭頂,卻被她硬生生地閃避開,她抬起頭迎視他,那雙美眸深處的戒備神情讓他心口一螫刻。
這就是他一直恐懼的事情,他不希望被她疏遠,就算是按捺住心中如烈火般焚燒的***,他都不願意讓她覺得討厭。
但他害怕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
他順了口氣,淡然地開口說道︰「昨天公司開會之後,決定我必須要去一趟京都,我要你跟我去。噱」
「我不要。」她賭氣地說道。
「你不能一個人待在這里,我要你隨時在我身邊。」
「為什麼?我為什麼不能待在這里?」
「因為……」他忽然打住,不願再對她多做解釋。
那一瞬間,他想到的只是不願她繼續在他去京都的時候,有要離開他的念頭,她想都別想,只要一想到她有可能去找那個楊輝,他們在一起時談笑風生的快樂情景就出現在他的眼前,他就覺得心煩氣躁,就像不斷被撩動的心湖,根本就得不到平靜。
「請你給我一個理由,否則我不去。」對懷著身孕的她做了那種事情之後,為什麼他還能夠看起來如此平靜?
是因為根本就不喜歡她吧!因為他並不在乎她,所以能夠在她面前表現得乎心靜氣,而她就做不到,因為心里早就對他充滿了無法自拔的愛戀。
藤井沐陽直勾勾地瞅著她,將她小臉上的每一寸細微都看得一清二楚。
以前那個會對他笑、愛跟他鬧的女孩消失到哪里去了?為什麼現在的她只要面對他的時候,都像是被惹毛的貓咪般張牙舞爪,讓他不能親近呢?
是因為她已經明白能讓她幸福的人不是他,所以才不讓他親近,是嗎?藤井沐陽一想到這個結論,眸光瞬間變得黯沉。
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俯瞰著她倔氣的小臉,喉頭逸出一聲冷笑,「算了,不是你也沒有關系,反正我能找到陪伴的女人多得是,我相信她們跟你不一樣,絕對會很樂意跟我一起去。」
他不習慣讓自己看起來如此狼狽,所以他必須反擊,就算說著與內心想法完全違背的話,他都不願在她面前討饒。
他開不了口,說他只希望她一個人陪著他去。
習慣了她的存在,沒了她,竟會覺得渾身不對勁。
溫情才剛干涸的淚泉再度受到他冷言冷語的刺激,眼眶再度盈滿水光,在他轉身走出房門之前,她大聲喚住了他。
「我跟你去,我跟你去京都!」話才出口,她就覺得自己好墮落,她沒抬起頭,沒看見他用訝異近乎驚喜的眼光看著她,在她的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她不要他去找別的女人!
就算只是當個讓他發泄***的角色也罷,就算懷著身孕也罷,她絕對不要他去找別的女人!
京都
這是一座很美麗的宅邸,從外面的圍牆是無法窺見里頭的別致精美,唯有真正獲邀入內之後,才能夠一采這座純和式宅邸深邃寧靜之美。
到了京都之後,藤井沐陽就變得很忙,她才發現他不只在日本,就算是國外的人知道他這個非常出名的風雲人物。
不,應該說他在全世界各地都很有名,只是先前她並不知道罷了。
溫情站在院子里的楓樹下,時序已經進入秋天了,這棵百年楓樹的葉子從綠轉紅,然後變成了一片片的枯葉,從枝頭上落下,一整棵樹只剩下枝椏,看起來就像枯死掉的老樹,再也沒有半點生氣。
她仰起頭看著從樹枝間穿透的天空,心里好茫然,也好絕望。
因為,她發現了一件很令人悲傷的事情,那就是她知道了自己根本就忘不掉藤井沐陽,就算是離開他,她一定一輩子都忘不了他。
冷不防地,一雙修長有力的男性臂膀從背後伸出,將她擁入懷中,緊緊地擁住,仿佛要將她給揉進骨子里一樣。
藤井沐陽不想放開她,剛才他一回到家,看到她在院子里仰頭看著天空,蒼白的樣子就像會消失一樣,讓他害怕得只能用擁抱將她給鎖住,不讓她從面前消失掉。
到底他要怎麼做才能夠將她留在身邊?不只是她的人,就連心都一起留在身邊呢?一向是女人主動投懷送抱的他,一時間竟然沒了主意。
「好痛……」她低呼了聲,被他強健的臂膀摟得有些發疼。
聞聲,藤井沐陽放松了力道,但還是不肯放開她。
溫情輕輕地嘆了口氣,「我們什麼時候回京都?」
「你就真的如此迫不及待想要回去嗎?」他的語氣很冷,「待在我的身邊,讓你那麼痛苦嗎?」
「如果我說是呢?」她仰頭看著樹稍的枯枝,聲調柔柔細細的。
她一直以為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與別的女人不一樣,但是她猜錯了,她與別的女人都一樣,他明明就不喜歡她,卻還是擁抱了她,讓她懷著他的骨肉,在他的心里,她跟那些被他玩弄的女人是一個樣子。
他松手放開了她,硬是將她扳回身,面對他的注視,「你不會舍不得嗎?
「我們曾經相處得很好,你不記得了嗎?」
「是,我記得,我甚至于還會舍不得,但是……」她回眸將迷蒙的視線瞟回他身上,「從那天之後,我的心已經死了,沒有感覺了。」
「情子?」
「心已經死了,根本就不會痛。」她揚起一抹美絕的微笑,定定地注視著他,看見他仿佛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片刻無法反應過來。
她覺得此刻的他看起來像個生氣的孩子,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對掌握在手心里的所有物感到無計可施。
溫情的目光轉移到他緊握的拳頭上,他結實的手背因緊握而青筋畢露,可見他是很用力地在克制住自己。他克制住的是想要打她的沖動嗎?.
因為她的出言不遜惹他生氣,所以他想要打她嗎?
也好,一掌將她如死灰的心里余燼給打滅了,再也……再也不會對他有任何牽掛系念。
在她心里想的都是他,這男人沒有一刻不活在她的心里。
但在他心里想的人,絕對不會是她。
但她不知道藤井沐陽根本就不會傷害她,只是,一向在愛情這方面無比笨拙的他,不知道該如何對她憐惜。
忽然,藤井沐陽轉身大步地離開院子進屋里去,他必須冷靜下來,他想要擁抱她,卻生怕再被她更討厭。
在初見她時,他就知道這個純淨的女孩回讓他迷醉,但她竟然教會他恐懼的滋味,生平第一次,他心底無比害怕……
*************
一個人躺在床褥上,翻來覆去無論如何都睡不著。
溫情仰起頭,揚起美眸,望著和式格窗外亮晃晃的銀月,她覺得四周好安靜,或許就是因為如此,她才會睡不著,才會覺得心里有點悶。
她一向都不是個多愁善感的人,總是平靜安穩,總是向往幸福快樂,像個多事的老媽子,計算著金錢,像個守財奴似的。
虧她一直都在說藤井沐陽不可愛,她才是最不可愛的那個人吧!「但是為什麼……為什麼她現在看著那一彎銀月,竟然心痛得想要掉眼淚,她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如此多愁善感了?
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沉思。
「是誰?」她坐起身,輕聲地回道。
「是我,我可以進去嗎?」藤井沐陽低沉的嗓音回蕩在寂靜的空氣之中,隔著門板,听起來有點距離感。
她咬住唇沒說話,不想回答他,想逃避他的問題。
究竟該怎麼說呢?她不知道到底可不可以讓他進來,因為,就連她自己心里都在掙扎。
她坐在月色下,月光將她的影子拉得長長的,黑影的那端就快要連接到房門口,或許,它才是最誠實的吧!
溫情掀開被子,站起身,走到門口,緩緩地把門打開,她沒抬頭看他,眼神平行的地方是他寬闊的胸膛,白色的襯衫微敞,露出了結實的肌理。
「我已經睡了。」她別開視線,改換直視他的臂膀。
「可是你現在還醒著。」藤井沐陽斂眸直勾勾地瞅著她,低沉的嗓音有些沙啞,說來可笑,面對她,他的心里竟然不自覺緊張了起來。
她身穿著一襲白色的睡衣,只露出了柔女敕的縴頸,但僅僅只是白淨剔透的鎖骨,以及微微怦跳的頸脈,就已經足夠令他心神旌動,不能自拔。
「你有事嗎?如果你想吃宵夜的話,已經有佣人替你準備了,我……」她忽然打住,被他突然撫上粉頰的大掌給嚇了一跳。
他輕撫的動作非常地憐惜,仿佛很寶貝她似的。
溫情立刻命令自己消去這個不切實際的念頭,他當然有寶貝的人,但那個人不是她。
但他的踫觸,依舊令她心髒狂跳不止,像完全亂了拍的鐘擺,只能任由他擺布了!不由自主地,她伸手按住他輕撫她臉頰的手掌,將它握著,牽著他,把他帶進房間里。
藤井沐陽沒有掙開她,任由她牽著他,擺布他,在來這里之前,他試著工作讓自己分心,但卻靜不下心。
他必須看著她,知道她還在身邊,心才會安靜下來。
溫情將他按坐在墊褥上,然後在他的身邊坐下,他伸手想要踫她,卻被她制止。
「情子……」
當她翻身跨坐到他的腿上,在月亮的光暈底下,她的動作與表情看起來竟有種妖嬈的性感,藤井沐陽喉頭一緊,嗓音變得沙啞。
「你不想要我嗎?」她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一雙縴手撫上他結實的胸膛,指尖刻劃著他掩藏在深藍色襯衫之下的每一寸肌理,找到了他心口上敏感的男性突起,輕慢地繞著圈圈。
她想要主動,她不想要讓自己只能被他擺布,一點辦法也沒有。
「你不是很討厭——?!」
「有女人這樣對待過你嗎?」
「有。」那個懵懂的青春歲月,他的第一次,愛子。
「那你比較一下,我跟她比起來技術如何,」她抿起一抹淺笑,柔女敕的手心撫模著他的胸膛,解開了最上面的兩顆鈕扣,探入衣料之內,踫觸著他硬實的肌肉,手心有些發燙。
在她顯得生澀的之下,藤井沐陽幾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根本就無從比較起,因為,光是想到在踫他的人是她,他就感覺到難以自持的興奮,胯間的男性象征迅速地起了反應。
他朝她伸出手,卻被她給按住。
「今天由我來,你不要動。」她解開他襯衫上所有的扣子,俯下小臉輕吻著他的胸膛,女敕唇輕輕撩擦著他的心口,離他胸前敏感的小巧突起大概不到半公分的距離,「如果你動手了,不就無法比較了嗎?」她小聲地說著,柔軟的氣息輕輕地吹在他的肌膚上,比切實的更加撩人心弦。
他咬緊牙關,喉頭一陣低吼。
溫情不管他,俯首在他的頸邊輕吻,一雙縴手不斷地他強健結實的身軀,順勢解開了他的褲頭,扭動著縴腰,隔著兩人身上的衣物,以她最私密的女性幽谷摩擦著他越來越硬熱的。
果然還是喜歡他呀!
只是在他身上幾次摩擦,她就感覺到褲子透了濕意,想要被他狠狠地貫穿,就像要把她弄壞似的逗玩,而這念頭才一閃過,她竟然感覺到腿深處更濕更熱了!
兩團紅暈浮上她的雙頰,不知道他有沒有感覺到她羞人的反應?
算了!她干脆把心一橫,站起身來,在他熾熱的注視之下,褪去了身上所有的衣物,完全展現著坐回他的腰腿上,伸手掏出了他早已火熱如硬杵般的鐵柱,對準了早已水蜜滿溢的,緩緩地沉下了身子。
藤井沐陽感覺到全身的血液因為她的逗玩而在沸騰著,順著她的意思不動手,但這個順從卻是有如地獄般的煎熬,快要了他的命。他想抱她,想得幾乎快要發抖.
她不顧身子里不適的撕裂疼痛,沉完全將他的賁張給吞沒,一瞬間,深處被直接搗穿的脹熱感覺讓她快要不能呼吸。
「我做得好嗎?」她揚起美眸,直視著他。
「好。」他的嗓音啞得像吞了沙子。
听到他的證許,她應該高興才對,但是,只是與他的曖昧感覺,卻教她覺得空虛,她想要被擁抱,就像那一夜,他不斷地需索著她,快要將她揉成碎片般的狂烈擁抱。
「抱我。」她簡短的語氣,近乎命令。
但她這個命令,他非常樂意遵從,伸出大掌按住她俏挺的臀辦,一個翻身就將她壓在身下,順著內心的渴望開始在她美妙的身子里進行律動,一次又一次的貫穿,激搗出潺潺的**蜜泉。
「啊……」
她輕吟出聲,感覺自己的***被他的大掌狹握住,他以拇指玩弄著尖端的女敕蕊,腴白的肌膚仿佛就要溢出他的指縫,透出極好的美色。
被他不斷需索的身子仿佛就快要融化一樣,愉悅的感覺不斷地在攀升,就快要將整個人淹沒,整個身子只能任由他擺布,像個洋女圭女圭似的只能在他的喂養之不得到滿足。
但無所謂……只要是他,她就無所謂……
月色下,她雪白的肌膚泛著嫣紅色的光澤,兩副交纏的男女身軀難分難舍,早已經分不清楚你我。
這一夜,他不知止歇的需索,令她幾乎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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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他一早就出門了,溫情以為在這個地方不會有人來找她,卻沒想到在快要到中午的時候,佣人來說有位小姐要見她。
是誰呢?
溫情抱著疑惑的心情走到會客的廳室,沒想到自己會見到蒼田宮,原來,她也來京都了,她已經知道他們的事了?
也是藤井沐陽要她必須跟來京都嗎?溫情在軟椅上落坐,勉強自己扯出微笑,「你是來找藤井公子的嗎?他不在……」
「我知道沐陽不在,所以我才來找你,我有話要跟你當面談談。」蒼田宮心里不高興極了,剛才溫情讓佣人領了過來的神態,仿佛已經是這個家里的女主人。
藤井沐陽要去京都的消息,她一直到昨天才知道,立刻就訂了票追過來,沒想到他竟然會帶著溫情,而不是帶著她。
「我們不熟,只怕沒話好說。」溫情輕淡地說道。
「不熟沒關系,我把話說完就走,溫情小姐,你應該知道藤井家是何等顯赫的名門世家吧?你也想要攀上枝頭當鳳凰,是嗎?」
「你說的話我一句也听不懂,蒼田小姐,你想要做什麼,是你跟藤井沐陽之間的事情,不關我的事,你別把矛頭指錯人了!」
「我可以付你錢,我知道你欠了不少錢,這就是你死纏著沐陽不放的理由吧?我可以替你把錢還清,然後,我再多給你一筆錢,請你快點消失在我們面前,不要妨礙我們。」
「他愛的人是真川愛子,不是你,你也只是個替身,為什麼你可以說話那麼大聲呢?我不懂,真的不懂。」說完,她輕輕地笑了起來,似乎覺得好可笑,笑著對方,也笑著自己。
「沐陽喜歡真川小姐是以前的事情,現在,是我跟他,他喜歡我,如果你見過他對我有多好,你就會知道他現在喜歡的人是我!」蒼田宮被說中了心事,拔高了嗓音怒喊。
「我見過。」所以她才會心痛。
溫情眸色變得黯然,像罩上了一層薄霧,淚水仿佛就快要掉下來了。
「你知道的話就最好,識相的話就快點離開,反正你跟沐陽是不可能會有結果的,你不要再白費心機了。」
「我沒有在玩心機,我只是……」
喜歡他。
她在心里俏聲地對自己又重述了一遍,心里的傷痕也更加深了一點,她看著真川愛子美麗的臉蛋,輕輕地嘆了口氣。
險些忘了呀!才不過是昨晚與藤井沐陽的纏綿溫存,就讓她忘記了在他的身邊還有著一個有著他想要的容顏也和他相配的女人。
或許,這個事實該提醒自己,也該提醒一下那個一直不肯承認的事實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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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他終于將整件案子談妥,接下來就是執行上面的問題,他已經交代好一切事宜,剩下的就讓他的手下去做就好了。
在集團之中,他既負責決策,也負責溝通,而且因為他善于財務運作,知道如何才能夠不讓已經到手的獲利回吐,所以,只要他看準的投資事業,許多公司不說二話都肯合作,甚至還沒到他開口就已經很多人想上門求見。
當然,此行來到京都,也是為了要當面見見蒼田先生,因為這件案子他大哥交給他全權處理,所以他想一次做個了斷。
接下來,他就有充分的時間,跟溫情那妮子好好把話說清楚。
深秋夜晚的月亮顯得特別明亮,溫情坐在長廊上,抬頭看著那一輪明月,今天,女佣告訴她這個位置是愛子小姐的最愛,她沒見過那位愛子小姐,听說她長得很漂亮,就像粉妝玉琢的洋女圭女圭般好看。
女佣還說這位愛子小姐是不折不扣的幸運兒,除了得天獨厚的美貌之外,還有哥哥姐姐的疼愛,最重要的是,被人稱為「商業奇才」的藤井公子對她呵護有加,只可惜天妒紅顏。
這些事情在溫情的耳里听起來,就像听著有如在天堂發生的事情般遙遠,就像藤井沐陽一樣,她以為自己踫到了,其實只是她的手與幻影重疊而已,根本上,他依舊在那遙遠的地方。
藤井沐陽走到她的身後,在她的身邊坐下來,伸手撫模著她背後的長發,她的頭發柔柔鬈鬈的,讓她看起來顯得可愛又迷糊。
「今下天,蒼田小姐來找你,你不在。」她開口打破沉默。「她來做什麼?」他的眸光一冷,沒想到會听到蒼田宮的名字.
「宣示主權。」她笑了,轉頭看他。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他擰起眉心,不高興她笑得如此詭譎,「你為什麼看起來好像有點生氣?你怕我跟她說什麼嗎?我沒有,我沒說我們上過床,我沒說過我懷了你的孩子,你一定不要我跟她說這些吧!」
刻在藤井沐陽眉心的皺褶更深了,他不知道為什麼她老是喜歡把他跟蒼田宮的過去拿出來講,這兩天,大概全京都的報紙雜志都會有一條新聞。
他跟蒼田宮已經解除婚約了,是他和蒼田先生提出的。
「你說過,就算不是我也無所謂,反正多得是漂亮女人喜歡你。」她頓了一頓,笑容之中滲入了悲傷,「所以,你根本就不在乎我吧?一點都不在乎我,是吧?」
「不——」他的心口一緊。
「是吧?你一定是不在乎我,才會根本不關心我的感受,才會以為能把我當成替身,隨意地招之即來,呼之即去吧?」
「不,你並不是——」在他的心中,還有誰能夠讓她變成替身呢?她比誰都重要,在他的心里沉沉地佔了一個重要的位置。
「對不起。」她不讓他說完,站起身,轉頭面對他,月光在她的身後發亮,被陰影籠罩的小臉上,一雙美眸熠熠閃爍。
「你為什麼要跟我說對不起?」
「因為,我想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跟你之間所有的一切事情,我都想把它們當成沒發生過,我會把你忘掉,全部都忘掉。」
無論是快樂的、不快樂的事,她都要把記憶擦掉,就像橡皮擦涂過的地方,干干淨淨的,她可以再寫上新的東西,再遇上新的人。
「不,不要這麼做。」他沙啞的嗓音近乎乞求,伸手想要拉住她,卻被她巧妙地閃開。
「我不想更討厭你,不想更恨你,所以,請你讓我走,好嗎?」
如果再繼續待在他身邊,她一定會變得恨他,因為心里太喜歡了,所以一定會恨他。
只是,他的心里明明就不在乎她,為什麼要狡猾地露出那種被拋棄的表情呢?他太狡猾了,總是知道如何讓她覺得心痛。
這是老天爺給他的報應嗎?報應他總是游戲人間,卻從來不付出真心嗎?
藤井沐陽苦笑,「好,如果能讓你感到快樂的話,我同意讓你走。」
那一天,她走了,而他沒有挽留,她頭也不回離去的縴細背影,一直殘留在他的心底不能抹去。
他一直都知道她的體型嬌小,但也知道她縴細的身子里藏著用不盡的能量,總是蹦蹦跳跳,上天下地,帶給他無數的驚奇。
但那一天,她的能量卻仿佛全部用盡了,她嬌小的身子變得透明,脆弱得幾乎快要撕碎他的心。
他並沒有立刻回到京都,而是一直留在京都,讓自己的心清靜清靜,其實心里是怕一回到台北,會忍不住再去找她。
她恨透了他,應該不會想再見到他吧!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