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日子真是太痛苦了!在這里待了差不多十天,也不知道許府里怎麼樣了?要不要回去看看呢?以她現在練氣八層巔峰的修為,出宮算不上一件難事,小心一點就可以了。
還是回去吧,她這幾天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晚上服侍太後用完膳食,又跟她聊了一段時間,許嵐就借口累了,要回去休息。這幾天許嵐辛勤的忙碌,太後都看在眼里,對這個小姑娘喜愛有加,現在听她說累了,當然不會攔著,立即讓她回去好好休息了。
許嵐回到偏殿,跟宮人說好了要在房中休息,不得打擾後,就在眾目睽睽之下進了房門。許嵐將門關了嚴實,在房間中設了一個迷惑陣法。還不放心,許嵐又在床上放了一個與她一模一樣的假人後,就從窗戶中偷偷潛了出去。
神不知鬼不覺地出到宮外,許嵐立即催動真元迅速地往許府的方向趕,夜晚的京城實行宵禁,自然不會有什麼行人在街道上走動,偶爾能听到幾聲敲擊銅鑼的聲音和伴隨而來的吆喝聲,這是打更人正在巡街。
許嵐可沒心情欣賞這個古代才會有的習俗,腳步依舊飛快,衣裙隨著她的快速移動往後翻飛著,飄逸無比。
打更人正忙著報時,忽然感覺到身邊一陣風過去,涼颼颼的,定楮一看,什麼都沒有,不由打了個哆嗦,暗想是不是踫上鬼了。要是許嵐知道有人將她看成了鬼魂,準得笑死不可。
沒過多久,許嵐就到了許府的外圍,左右觀察了一遍,沒發現什麼人,又感應了一下牆的另一面,也沒有什麼人,許嵐一個輕盈地飛躍,翻越許府的院牆,進到許府中。這處院牆正是她之前經常溜出許府的「作案地點」,一翻過去,正好就是錦繡閣。
雪玲是大丫頭,又是許嵐的貼身丫頭,自然不用跟著那些小丫鬟睡大通鋪,有自己的屋子。許嵐悄悄地來到雪玲住的屋子,打開門,走了進去。
雪玲不愧是有幾十年功力的武者,許嵐開門的聲音沒有逃過她的耳朵,她立即叫了一聲,「是誰?!」
「雪玲,是我!」許嵐小聲道。
「小姐!」雪玲忽然見到本應待在宮中的許嵐,很是驚喜,「小姐,您回來了!」
「噓!」許嵐連忙示意她放低聲音,繼續低聲道,「在宮里待了這麼久,我不放心家里,特地回來瞧瞧。怎麼樣?這段時間有沒有出什麼事?」
雪玲這才知道自家小姐竟是偷偷模回來的,心里不由替她捏了把汗,這皇宮是這麼好進出的嗎?要是被別人發現了,這可是件不得了的事情!想到這,她也不忙著回答許嵐的話了,擔憂道,「小姐,您偷偷地跑回來,不會出問題吧?」
「放心啦,一點問題都沒有,你家小姐武藝高強,出皇宮就如探囊取物般簡單!」許嵐擺了擺手,又問,「哎呀,先把說這些了,你快把最近這幾天的事情跟我說說。」
「哦!」雪玲見許嵐這麼心急,沒有再磨蹭,說道,「這幾天秦姨娘和先霖少爺都很好,太太也沒有特意刁難他們,許府里一直很平靜。」
許嵐疑惑了,既然如此,她這幾天怎麼總感覺有什麼事情要發生呢?難道她的感應不準?不對啊,修真者自修真後,就會與天地之間相互感應,冥冥之中就會感應到天地運轉,甚至能預測吉凶禍福。她雖沒有特意訓練這個方面,但之前的幾次感應還是很準的,「雪玲,你再好好想想,有什麼特別的事情,別光說秦姨娘和先霖,其他人呢?」
「其他人……」雪玲想了一會,然後道,「其他人也沒什麼特別的事情,只有老爺……」
「父親他怎麼了?」
「听說南方的九河流域正在鬧洪災,老爺就要被皇上派到那賑災去了。」
「胡扯,父親他是戶部尚書,又不是工部的官員,皇上怎會派他去賑災,你是不是弄錯了?」
雪玲從眼線中了解到具體怎麼回事,回答道,「好像是說南方那邊本應拿來賑濟災民的款項被那些的官員侵吞了,老爺這才需要和吏部、工部這兩部的官員一塊去南方。」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是說父親接下來會離開京城一段時間……」許嵐開始考慮這個事情如果是真的,會有什麼情況發生,想來想去,那就只有一個可能,關氏會利用這個機會對娘親下手。可惡,太後的病還沒有痊愈,估計還有一段時間她才能回來,沒想到又踫上便宜老爹出遠門。
想到她之前已經給娘親下了護身符在體內,有護身符在,身體上疼痛之類的到不打緊,就怕關氏會出什麼陰招,到時候她不在娘親身邊,也不知老夫人他們能不能幫得上忙。
許嵐將手伸進袖子里,實際上是從空間中拿出了一塊玉牌,遞給雪玲,「雪玲,最近我心神不寧,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但我又不能回來,你多留點心,特別是秦姨娘那里,一定要小心,有什麼事你就摔碎這個玉牌,我立即就會感應到。」
雪玲接過玉牌,按下對玉牌的好奇,看著許嵐說道,「小姐,您放心,奴婢一定會小心的。要不,奴婢暫時搬到歸雁居,也好方便在秦姨娘旁邊保護她。」
許嵐搖搖頭,「太太不會同意的,去了也白去,到時候還不是被趕回來,沒準還得挨一頓罵。」
「好吧……」听許嵐這麼說,雪玲有點失望,錦繡閣和歸雁居、飛翎閣離得太遠了,出了什麼事她想知道還真得費點功夫,「那奴婢讓許嬤嬤他們小心一點,奴婢也會時時關注那里。」
「嗯!只能這樣了。除非危及到性命,其他的事情你家小姐都不怕!」許嵐估計了一下時間,發現從出來到現在也就過了半個時辰左右,她畢竟是偷偷溜出來的,還是早點回去為妙,「時間差不多了,我該走了。記得我的話哦!」
「奴婢記住了!」
許嵐對未來的吉凶禍福有感應,但因她沒有特意學過五行八卦之術,並不能準確的預測出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況,只能先回皇宮了。
她著急著回許府,接下來自是更加用心地給太後治病,知道心情好有助于身體健康的恢復,許嵐還不時地說些好玩好笑的事情逗太後開心,讓太後每天都歡歡喜喜的。
太後久經宮廷生活的歷練,察言觀色的功夫練得爐火純青,她其實也看得出來,這個整天忙著為她治病的小姑娘有心事了,但不論她怎麼問,都問不出來。太後是個老人家,既然問不出來,心里就免不了開始自己聯想了,小女孩家家嘛,煩心的事情無非就是什麼嫁人啊之類的事情,最近又沒听說許家出什麼事,嗯,看來就是這個事了。
哎呀,太後一這麼想,又開始想著給許嵐找個好人家了。許凝霏是表姐的親孫女,說起來這她還得叫自己一聲「表姨婆」呢。雖是個庶出的女兒,難得性情這般好,各方面又這麼優秀,實在是作為妻子的好人選。
當了幾十年的後宮主人,又當了這麼多年的太後,她對這些身份名望早就看開了,既然決定了要給許嵐找個好夫婿,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還是在皇家里找吧,她的幾個孫兒雖不爭氣,但還勉強說得過去,不如就從他們幾個里挑一個吧。嗯,志揚和永皓都有正妃了,只剩一個衍兒沒有正妃,但又定了親,跟有正妃也差不多了。小姑娘的身份不高,按著平常,別說正妃,就是側妃的位置也是遠遠配不上的,如今沒有正妃的位置,正好,三個皇孫的側妃位置由著小姑娘選,看她喜歡哪一個!
許嵐可不知道,因為她一時沒藏好心事,讓太後有了這麼多的聯想,又想著給她牽線搭橋,甚至連對象都選得差不多了。
這幾日細心照料,太後的病好得快差不多,估計還有兩三日就可以痊愈了。之前給雪玲的那塊玉牌也一直沒有動靜,看來娘親他們沒出什麼事,但許嵐心頭的石頭並沒有就此放了下來,心中那份擔憂愈發緊迫,仿佛禍事就在眼前似地。快了,娘親、先霖,你們千萬別出什麼事啊,蘭兒就快回來了。
又過了一日,從慈寧宮那回來,許嵐已經開始收拾行李了。太後如今能走能吃,說話氣不喘,跟常人已經差不多了,許嵐打算過了明日就跟太後請辭。
第二日午時,許嵐給太後扎完針,剛準備收拾好東西回偏殿,心里就忽然感應到,她給雪玲的那塊玉牌竟然碎了!娘親他們出事了!
許嵐的臉唰的就白了,她勉強穩住心神,立即跪倒在太後面前,「太後,凝霏求太後一件事情。」
太後此時剛穿好衣服,忽然見許嵐跪下,又說求她一件事情,心中很是奇怪,這大半個月來,許嵐的精心服侍她都看在眼里,覺得這個小姑娘是個好孩子,見她如此,急忙說道,「怎麼了這是,快起來說話!」
許嵐搖搖頭,「凝霏不起來……」
太後被無奈地笑了笑,「怎麼,怕本宮不答應?放心,只要不是什麼有違大風朝利益的事情,本宮都答應你!」
許嵐听太後這麼說,才站了起來,看著面前的太後,眼中有著隱隱的濕潤,「太後,您如今身體好得差不多了,不必再扎針,按著凝霏開的藥方子服半個月的藥就痊愈了,凝霏想家了,想早點回去。」
太後這才明白許嵐剛才這番表現是為何,笑了起來,沒好氣道,「看你這般陣勢,還以為你要干什麼驚天動地的事呢,原來是想家了呀,好,本宮答應你,你什麼時候回許府?」
許嵐知道娘親他們此刻正是危急時刻,哪有這個心思再等下去,巴不得立即飛回許府,「凝霏想現在就回去。」
「現在就回去,會不會急了點?」
「不要緊,凝霏的行李什麼的都收拾好了……」
太後又笑了,「看來你是歸心似箭啊,嗯,本宮也不攔你了。先說好,以後可得常來看看本宮哦!」
「這……」許嵐為難了,別說皇宮難進,就是能進她也是不打算再來的,「皇宮守備深嚴,凝霏的身份卑微,怕是想來見太後也是沒機會。」
「不然。」太後搖搖頭,又朝秋嬤嬤做了個手勢。
秋嬤嬤會意,從一個小櫃子中拿出一塊令牌狀的物件,遞給許嵐。
許嵐接住一看,發現竟是一塊出入宮門的令牌,這可是極為難得的東西,關乎皇宮中的守備安全,估計連便宜老爹都沒有。許嵐心里詫異的同時也微微多了些溫暖,看來太後真的很看重她,要不然也不會將這麼重要的東西給她。「凝霏謝過太後,您放心,凝霏以後一定會常來看您的!」
「好!」太後欣慰地笑了笑,「好孩子,去吧!」
「凝霏告退!」許嵐行了告退禮,連忙出了慈寧宮,又火速趕到她暫居的偏殿,拿回自己的行李,就急急忙忙地出來,秋嬤嬤此時已為她備好轎子。
許嵐很為難,她很想跑回許府,但她不敢,被有心人看到了又是一番風雨了,還是老老實實地坐這些交通工具回去吧!
先是坐轎子到了皇宮的大門,又改乘馬車往許府趕,一路上,許嵐心急如焚,好幾次讓車夫加快速度。終于,馬車在許府大門停下來了。也不等那車夫放好腳凳,許嵐拿著行李就從馬車上跳了下來,謝了那車夫一聲,就快速地朝著大門走去。
門房自是認得許嵐的,見她回來了,急忙行了個禮,「見過四小姐!」
許嵐剛讓他免禮,就听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叫道,「小姐!」
急忙回頭一看,發現正是雪玲!只見她雙眼發紅,眉目之間滿是焦急之色,許嵐急忙抓住她的手,「雪玲,快,帶我去見姨娘!」
雪玲立即答道,「是!」
一路上,雪玲將事情跟許嵐說了清楚。原來前幾日便宜老爹去了江南後,一開始娘親和關氏之間還相安無事,按著關氏的性格不應該如此,雪玲覺得事有蹊蹺,就听從許嵐的吩咐更加關注秦氏那里,甚至一天跑到歸雁居好幾次。卻沒想到,昨日她吃了晚膳後,就開始昏昏欲睡,很快就暈倒在自己的屋子里,這歸雁居自然就去不成了,可就是這麼一疏忽,秦氏就出事了。
秦氏竟被關氏誣賴勾結漢子,與人通/奸!關氏帶著一大堆的人堵在秦氏的歸雁居,當場抓奸在床,那個男人也被抓住了,而且當時還是全身□。
听完雪玲說完前因後果,許嵐心里的怒火就熊熊燃起,好一個調虎離山計啊,估計是給雪玲吃了什麼迷藥,將她調走,又找來一個臭男人,月兌光衣服扔在娘親那,擺明了就是要污損娘親的名節,讓娘親根本無從辯駁!
「祖母他們呢?」她走之前可是拜托他們好好照顧娘親和先霖他們的,可別臨時換了態度!
雪玲回道,「姨娘這事是太太一大早就派人堵門去的,等奴婢知道這個事已是今日午時,老夫人和大少女乃女乃等人趕到的時候,姨娘已被太太痛打了一頓,此刻他們正與太太交涉呢!」
听到這,許嵐的心稍稍放松一點了,有老夫人他們在,起碼會拖延一段時間。她健步如飛,很快,就趕到了秦氏的歸雁居。
許嵐帶著雪玲一走進歸雁居的正廳,就看到娘親正被五花大綁,跪在地上,頭發凌亂不堪,衣服上布滿污穢的血跡。她的旁邊還綁著一個男人,全身也滿是血跡,很明顯,這就是關氏抓到的所謂「奸夫」了!
許嵐看到自家娘親的淒慘模樣,心痛難忍,立即沖了進去,也不忙著給其他人行禮,叫了一句,「姨娘!」
作者有話要說︰關氏快完蛋了~~~
家里的狗被人偷走了,估計是被人炖了吧~~~嚶嚶,好可憐,我從小養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