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虓趕緊帶著情岫回家,沐乘風听見出了大事也一路隨行,不多時便到了侯府大門。只見朱門緊閉悄然無人,表面靜謐難掩內里暗涌。
花廳內閑雜人等都被支開,定遠侯奉命去了漳州視察已有幾日,恐怕要兩月後才能回來,府里只有左夫人和左芝,兩個婦道人家幾乎是沒轍,哭泣擔憂之余分別派人去通知了衛昇和左虓。
綁匪是半路把人劫走的,駕車的馬夫還有隨行護衛都被殺死,只留了詩棋回來報信。詩棋挨了打,徒步走了兩個時辰才踫上進城的牛車,搭上回了城。她被綁匪威脅,一路上都不敢道出實情,更別提去報官了。
詩棋這丫頭平素穩重,可這會子也嚇得不輕,邊哭邊說︰「他們說不要銀票,只要一萬兩黃金,叫世子單獨帶去平遠山,山腰上有個土地廟,在那里一手交錢一手換人……他、他們還說,若是明日天亮前見不到世子,就殺了老夫人……」
左夫人聞言,即刻就要去開庫房取錢。左芝攔住她,抹淚說道︰「母親莫急,要不我們報官!膽敢綁我們侯府的人,分明是找死!」
左虓凝眉不語,倒是沐乘風開腔︰「不可。人在他們草驚蛇,極易弄巧成拙。況且,」他停頓一下看著左虓,「來者不善,是否真的綁匪尚是未知之數。」
他出聲左芝方才發覺有個外人在此,理直氣壯問︰「你是誰?」
「沐乘風。」沐乘風冷冷回了一句,去問詩棋,「對方有多少人馬?」
詩棋搖頭︰「不清楚。當時奴婢和老夫人在車里,只覺得顛簸一下馬停了,然後外面的護衛就喊了起來……興許只有十幾個,但說不定還有的沒現身。」
左芝不服︰「區區十幾個毛賊,把府里的人召集起來就能滅了他們!哥你倒是說個話,到底去報官還是我們自己把人解決了?」
「沐兄說的對,我們不能輕舉妄動。」
沉默半晌左虓終于開了口︰「母親,你先帶人去庫房拿錢,不夠的話就到錢莊提,派出去的人嘴巴要嚴實,不許泄漏半點風聲。妹妹你看好府里的下人,不許他們出去亂說話,嚼舌根的直接砍了,殺一儆百。四殿下那里消息傳到了嗎?」
左芝點頭︰「嗯。今日東瀾哥哥去了後宮看姑姑,我已經讓人留在他府里等著,一旦他知曉就會立刻過來。」
「好,等他來了再說下一步。」左虓頷首,又想起重要的事情問詩棋,「你再仔細想想,那群人是何模樣?可有特殊之處?」
「就是山匪的落魄樣子,他們都蒙著臉,奴婢也沒在意。」詩棋驚嚇過度什麼也想不起來,不過吞吞吐吐的,欲言又止,「世子,還有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