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嫂點點頭,重重的嘆了口氣,許靈兒眸子里透著淡然看著走廊上的兩人,她明白解鈴還須系鈴人,這個心結終究是要解開的。而她願意在秋漠宣身旁默默等待著她。
手術室的燈終于熄滅了,兩個身材高大的外國醫生從手術室走了出來,秋漠宣立刻迎上去和他們溝通。
這時,秋嫂和許靈兒才慢慢從走廊這端慢慢走過來,「瑾兒,吃點東西吧。」許靈兒把盒飯遞到瑾兒手里,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容,她佩服瑾兒,她佩服她的堅強,她佩服她的執著。
「謝謝,」瑾兒接過盒飯,臉上露出勉強的笑容,她靜靜的看著手中的飯菜卻什麼也吃不下,八年了,秋漠楊對她一直相敬如賓,兩人雖沒有夫妻之實卻任然彼此牽掛。特別是這一次秋漠楊的突然昏倒,讓她手足無措,她才意識到秋漠楊在自己心里已經佔據了一定的位置。
「瑾兒,哥已經月兌離了危險,醫生說可以進去看他了,」秋漠宣沖著坐在長椅上的瑾兒喊道。
瑾兒立刻放下手中的盒飯,慌忙奔入病房,這時,秋漠宣抬起頭看了一眼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許靈
兒,兩人相視一笑,卻顯得生疏的讓許靈兒心酸。
瑾兒的聲音從病房里傳出,秋漠宣也跟著走進病房,而許靈兒卻獨自坐在幽暗的長椅上,神色頹然,這一刻她突然意識到自己是否快要失去秋漠宣了,無限的黑暗讓她寒冷的抱緊了雙臂。
「漠楊,答應我以後不要在嚇我了,好嗎?」瑾兒緊握著秋漠楊的手,淚抑制不住的滴落。
剛剛蘇醒的秋漠楊,勉強的扯出笑容,薄唇越發顯得蒼白,鼻子上的輸氧管不停的灌輸著氧氣,他的氣色漸漸回復,眸子深深的盯著眼前的瑾兒,被她握緊的手此刻滿是溫暖,「瑾兒,你知道嗎?剛才我做了一個好長的夢。」
「都什麼時候還說笑,」瑾兒抹掉眼淚,埋怨著躺在病床上的秋漠楊。
「我夢到我去了另外一個地方,」秋漠楊閉上眼楮,薄唇勾起微笑,「那里有陽光,白雲,我躺在那綠油油的草地,陽光灑在我的臉上,暖洋洋的,很是舒服,于是我的眼皮變得越來越沉,慢慢的想要睡去。」
「但是就在我要睡過去的時刻,突然有個聲音在我耳邊回想,」秋漠楊睜開眼楮,深邃的眸子深深的看著秋漠宣,「那個聲音是那麼熟悉,她不停的在我耳邊回想,她說,哥你不要睡,你不能睡,你要醒過來。」
秋漠楊插著針管的手顫抖著抬起,想要握住站在不遠處秋漠宣的手,此刻她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眼淚如斷線的珠簾,一顆一顆低落,她踉蹌的走到秋漠楊身邊,縴細的手掌握住了那厚實的大手。
「妹妹,答應哥哥,不要在離開這里了,回家吧,哥累了,獨自撐起這個家好累,」秋漠楊認真的凝視著秋漠宣。
「哥,我答應你我不會再離開了,」秋漠宣點點頭,神情認真。
「妹妹,這幾年我們不停的找你,尋人啟事,警察局報失蹤,能夠做的我們都做了,我們從希望中失望,又從失望中絕望,沒有你的消息,我們甚至不知道你是否還活著,」秋漠楊重重嘆了口氣,聲音低沉著的每一個字都如釘子般敲入秋漠宣的心髒。
「哥,是我錯怪了你。我對不起你們,我對不起爸媽,」秋漠宣啪的撲在了床榻上,眼淚順著臉頰滴落在床單上。她恨自己的自私,恨自己為什麼不了解清楚事實的真相就這麼武斷的作出決定。
「可是一個月前,我們知道了你的消息,看著瑾兒一個人不顧一切的跑去找你,最後又落得滿身是傷的回來,我的心里也難受的很,」秋漠楊握緊了瑾兒的手,眼里先滿了心疼。「于是我那個時候就覺得我不能在成為瑾兒的負擔,成為你們之間的障礙。」
「漠楊,你怎麼這麼傻啊,」瑾兒眉頭緊皺,緊緊抱住秋漠楊,他的話每一個字都敲入了她的心,秋漠楊的無私,他的默默付出讓瑾兒的心在這一刻融化。
「哥哥,我和瑾兒之間的問題並不在你,我的心里已經有了其他人。」秋漠宣深深嘆了口氣,抬頭看著秋漠楊,神情變得輕松,「哥哥,你會好起來。醫生剛已經告訴我了,現在有一顆與你各方面都匹配的心髒,手術只要成功,你就可以變成正常人了。」
「真的嗎?」瑾兒緊握著秋漠楊的手開始顫抖,抬眼欣喜的看著秋漠宣。
「恩,不過手術幾率只有百分之五十,」秋漠宣點點頭,看了一眼沉默不語的秋漠楊,感覺他已經喪失了生存下來的斗志。
「漠楊,你不能就這麼死了,清兒,還有爸媽都需要你照顧,」瑾兒看著秋漠楊,鼓舞著他。
「可是我,」秋漠楊低下頭,欲言又止。
「漠楊,我和漠宣之間早就已經不可能了,」瑾兒抬眼看著秋漠楊,如今的她雖然心情很亂,但是唯一能夠確定的就是她不能夠失去秋漠楊。「我和她現在的關系永永遠遠只會是姑嫂。」
秋漠楊抬起頭看著眼神堅定的瑾兒,心里動容。看著身旁的兩個女人,分別握著他的左右兩只手,給著他力量。
「哥,你一定要活下來,好好的活下去,接受手術吧,」秋漠宣認真的看著秋漠楊,眸子里滿是認真。
「好,我答應你們,」秋漠楊抬起嘴角,勾起笑容。病房里的三人,在陽光下緊緊相擁。
冰冷的回廊上許靈兒獨自一人坐在躺椅上,滿臉全是無助,回想起秋漠宣和瑾兒雙手緊握的那一刻,她的心就如同揪住了般的疼痛。這個時候她是否該靜靜的離開,學會秋漠楊一般的偉大。她痛苦的按著眉心,心里沒了主意。
這時卻有一個人突然坐到了她的身邊,「許靈兒,我想我們應該談談。」
她別過頭,看著說話的人,不禁訝異的張大了嘴巴,她的唇有些顫抖的叫出了她的名字,「陸總。」
紐約街頭的咖啡館里,放著小資情調的旋律,標準的美式英語不停的在許靈兒的耳邊回蕩,她局促不安的坐在椅子上,打量著面前的女子,這是她第一次這麼靜距離的與陸菲接觸。
干練,成熟,便是她對陸菲的印象,她把秋漠宣和陸菲都歸為同一類人,屬于氣質高貴的女王。但是秋漠宣的眉宇里透著柔和,而陸菲的眸子里寫滿了商人的敏銳,讓人更難接近。修長的指頭微微翹起,陸菲優雅的端起咖啡杯,輕抿了口咖啡,如鷹般的眸子深深的凝視著許靈兒,嚇得她肩膀一
顫,慌亂不安的低下頭。
「許靈兒,你真讓我難找啊,」陸菲唇角勾起,許靈兒笨笨的大腦開始揣測她話語的意思。
「陸總,你找我干什麼啊?」許靈兒聲音極小,這是她與陸菲第一次對話,她感覺自己的心髒都快要跳出來了,莫名的恐懼感籠罩著她。周武的話語回蕩在她的腦海里,直覺告訴她,她應該提防這個嫵媚成熟的女人。
這時,她感覺到陸菲那張漂亮的臉蛋突然靠近自己,在自己眼前放大,她條件反射的身子往後傾,盡可能的貼近椅背。
如鷹般的眸子銳利的看向她,嚇得她咬緊了嘴唇,這時下巴卻被陸菲緊緊捏住,用力抬起。只見陸菲紅唇微張,眼神凌厲,「許靈兒啊,許靈兒,我要靠的近些看清楚你,你究竟是有多麼特別。」
「啊,」下巴被捏的發疼,許靈兒眼眶瞬間泛紅,無助的看著陸菲,這副可憐的模樣讓陸菲的心瞬間柔軟了許多,她皺著眉,放開了手。
得到自由的許靈兒嚇得蜷著身子縮在椅子上,眼神驚恐的看著陸菲。
陸菲表情冷漠的從皮包里掏出香煙,點燃,深深的吸了口,煙霧迷茫了她的雙眼,眼神在瞬間變得憂郁。香煙這玩意她好久都沒有再踫了,可是現在的她卻又不得不撿起,只有這尼古丁的味道能夠暫時麻痹她的大腦神經。
「陸總,」許靈兒被陸菲一下子瘋狂一下子冷漠的舉措弄得不解,輕聲叫了聲陸菲。
銳利的眼楮狠狠的剜向許靈兒,嚇得她立刻捂住了嘴巴。只見陸菲從精致的皮包里拿出一張報紙,遞到許靈兒面前。
鮮紅的標題嚇得許靈兒睜大了眼楮,不禁叫出聲來,「什麼,陸峰他出車禍了。」看到陸菲表情痛苦,許靈兒皺著眉頭,出于對朋友的關心,焦急的問道,「他現在怎樣了?」
「深度昏迷,」陸菲閉上眼,表情痛苦的吐出這幾個字。「醫生說曉峰能夠醒來的幾率微乎極微。」
「怎麼會這樣?」許靈兒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哼,」陸菲冷哼一聲,眼神可怕的就像恨不得把眼前的許靈兒生吞活剝,「這都是因為你,許靈兒。」
「因為我?」許靈兒臉上寫滿了不解。
「如果不是因為要追你的班機,曉峰會弄成這樣嗎?都是因為你,」陸菲眸子里滿是憤怒。
「陸總,我想你誤會了,我和陸峰早就已經分手了,」許靈兒搖著頭,急忙解釋著。
陸菲斜靠在椅子上,眸子漸漸變冷,嘴角泛起冷笑,「許靈兒啊,是該說秋漠宣有本事還是說你心變得太快呢?」
「陸總,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許靈兒滿臉不解。
「許靈兒,看來你還不清楚秋漠宣究竟是個什麼人啊,」陸菲面無表情的看著許靈兒,聲音陰冷的可怕。「你以為她真的喜歡你嗎?許靈兒,你真單純啊。」
陸菲接下來的話語讓許靈兒瞪大了眼楮,她怔怔的听著陸菲說完了話語。她不知道自己怎麼回的醫院。她只知道她的大腦混亂的可怕。
「靈兒,你剛去哪了?」秋漠宣皺著眉看著臉色蒼白的許靈兒,以為她是因為受不了醫院的環境而變得情緒不穩定。
許靈兒抬起眼看著眼前的秋漠宣,那張臉她閉著眼楮也可以畫出的臉,在她眼前確是如此的陌生。
「怎麼呢?靈兒,是不舒服嗎?」秋漠宣握住許靈兒的手,感覺她的手冰涼的沒有一絲溫度。
許靈兒抬眼看著秋漠宣,感覺渾身冰冷,耳邊卻不斷回蕩著陸菲的話語,「許靈兒,今晚考慮好了給我答復,我可以帶你回去。」
「靈兒,」秋漠宣輕聲喚著許靈兒,一把把她抱入懷中,心想著可能是醫院帶給了許靈兒不好的記
憶,她輕拍著許靈兒的背,安撫著她。
作者有話要說︰晉江最近好抽風……好多回復不是小白不回……是抽風抽的回不了……但是小白每個留言都看了……很感動……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