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峰,曉峰,你看我給你帶了誰來?曉峰,你醒來啊,」慘白的醫院病房內,陸菲的聲音劃響了寂靜的病房。許靈兒抬眼看著病床上閉著眼靜靜不動陸峰,心中不禁一陣心酸。
她邁著步子走到陸峰面前,那張臉還是如以前般俊朗,只是臉色蒼白的如白紙一般,「陸峰,」她輕喚著陸峰的名字,半蹲著身子靠近陸峰,緊緊握住陸峰粗糙的手掌,好看的五官擰成了一團,「陸峰,我是許靈兒啊,我來看你了。」
「曉峰,你快點醒來啊,」見陸峰還是沒有絲毫反應,陸菲淚流滿面,抓著陸峰衣服的雙手開始不停顫抖。
「菲姐,你別太難過了,陸峰肯定能夠醒來的,」見陸菲情緒激動,許靈兒費力把陸菲從陸峰身上扯開,扶著她坐到旁邊的座椅上。
「老天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陸菲就這麼一個弟弟,如今卻弄成這樣,」陸菲不停的搖著頭,表情幾乎崩潰。
「菲姐,你現在就把陸峰當做是太累了,所以睡著了,等他睡夠了就會醒了,」許靈兒輕拍著陸菲的背,輕聲安撫著。
「就把曉峰當成在睡覺?」陸菲仰著頭看著許靈兒,眼神里透著一絲希望。
「是啊,他只是累了,你看他睡得多安穩啊,多舒服啊,我們現在先不要吵他,」許靈兒指著在病床上沉睡的陸峰,勉強的扯出微笑。
陸菲點點頭,剛要說話,許靈兒立刻把食指放在唇邊,「噓,菲姐,我們出去說話,讓他安靜的睡會兒。」
「恩,」陸菲擦干了眼角的淚,任由許靈兒攙扶著走出病房,如今的她還哪里是那個在商場上殺人不見血的女王,儼然成了一個需要人哄需要人安慰的小孩。
幽深的回廊上,獨留著秋漠宣一人坐在躺椅上,昏暗的燈光下,她手上的煙蒂閃著微弱的火星。
「怎麼不回去睡會兒,」一雙柔軟的手在這時輕搭上她的肩膀,她仰起臉看著眼前臉色疲憊的瑾兒。
「哥怎樣,」秋漠宣熄滅煙蒂,輕問著瑾兒。
「這二十四小時是危險期,如果度過了就沒有什麼問題了,」瑾兒坐到了秋漠宣身旁,斜靠著她的肩膀,微嘆了口氣。
「那真是太好了,」秋漠宣揚起唇,勾起笑容。
「漠宣,這段時間我好累啊,真的好累,」微閉著眼楮,睫毛輕顫著,悠悠的對著秋漠宣說著。
「瑾兒,我知道你苦,是我讓你受了八年的苦,」秋漠宣臉頰緊靠著瑾兒的腦袋,雙手緊緊握著瑾兒冰涼的手。
「看,漠宣,今晚的星空特別漂亮,」瑾兒揚著臉透露醫院的天窗望向天空,嘴角勾起笑。
「是啊,明天興許是個大晴天啊,」秋漠宣點點頭,隨著瑾兒的手指望向天空。
「還記得大學的時候嗎?我們總是這樣躺在寢室旁邊的草地上,仰望著天空,」瑾兒看著天上的繁星,記憶回到了那年夏天。
「那時你老倔了,晚上怎麼拉你也不肯回去,我是被逼的沒辦法才陪著你一塊看的,這些星圖我一個也看不懂,」回憶總是美好的,讓秋漠宣不覺揚起笑。
「是啊,結果害得你被蚊子咬得滿身是包,」瑾兒從秋漠宣肩膀上仰起頭,眼神認真的看著秋漠宣,還是那張熟悉的側臉,還是兩人一同仰望著星空,卻以時過境遷。
「還記得shaye嗎?那個白人女孩,」秋漠宣別過臉,對上瑾兒的眼。
「記得啊,」瑾兒不由勾起微笑,「打扮的挺中性的,當時剛進班上的時候大家都以為是男生。」
「是啊,如果不是因為她,可能那時我也不敢表達對你的喜歡,」秋漠宣看著眼前的瑾兒,歲月似乎從未在她的臉上留下痕跡,即使是年過三十,瑾兒依舊美麗。
「因為她?」瑾兒美目微瞪,滿臉不解。
「是啊,你不知道那時shaye喜歡你嗎?」秋漠宣笑著仰著頭斜靠在長椅上,不禁為瑾兒的慢熱而覺得好笑。
「可是我喜歡了你更長時間,從十歲那時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喜歡了,」秋漠宣別過臉看著瑾兒,眼眸間透著淡淡的憂傷。
「盡瞎說,那時候你明明就很討厭我來著,」瑾兒也開始回憶起第一次與秋漠宣見面的場景,那時她還分不清秋漠宣和秋漠楊。他們都剪著一樣的發型,看起來就像雙胞胎弟兄。
「因為你老認錯我是男生,而且還老叫錯,把我叫成漠楊,」秋漠宣想起以前忍不住為自己爭辯兩句。
「我有嗎?我怎麼不記得了啦?」瑾兒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來,她發現秋漠宣還是愛記仇,和原來一樣。
「老實說,你是不是一直喜歡的都是秋漠楊?」秋漠宣假裝生氣故作嚴肅的看著瑾兒。
「呀,你都三十歲的人呢怎麼還這麼沒個正形啊,」瑾兒輕推了一把秋漠宣,原本沉重的心情如今變得輕快了許多。
「是啊,我都三十歲了,」秋漠宣微嘆了口氣,瞬間變得沉默。
「是啊,你都三十歲了,不要再飄來飄去了,你要安定下來,」瑾兒淡淡的對著秋漠宣說道,「許靈
兒是個好女孩,你可不要辜負了她啊。」
說起許靈兒秋漠宣的心就如撕裂般的疼痛,她嘴角揚起冷笑,模樣頹廢的看著瑾兒,「我知道她是個好女孩,可是我配不上她。而如今也確是她不要我了。」
「靈兒,她怎麼呢?」瑾兒皺著眉,看著秋漠宣情緒瞬間變得低落,不解的問道。
「她啊,」說起許靈兒,秋漠宣不禁點燃了一根香煙,深深的吸了一口。「其實這幾年我做了挺多錯事,最錯的便是欺騙了許靈兒,我是個騙子,在和你分手之後,我就一直不再相信感情,而且專門利用感情來賺錢,可自從認識了靈兒,我就慢慢願意相信愛情,可是終究她還是因為我騙她,無法原諒我,最後離開了我。」
「漠宣,我又何嘗不是因為欺騙了你,而你離開了我。」瑾兒嘴角泛起一絲苦笑,悠悠的說道。
「最後我了解到一個道理,愛情之間很純粹容不了一絲謊言。」秋漠宣吐出眼圈任由煙味兒迷茫了她的雙眼。
「給她點時間,等她考慮清楚想明白了她會回來的,」瑾兒輕拍著秋漠宣的肩膀,「是你的終究是你的。」
「是啊,如果不是我的強求也得不來啊,」秋漠宣笑著看著天空的繁星,心里想著地球那端許靈兒此
刻會在干什麼。
「什麼,你跟著秋漠宣去了趟紐約?」張璐抱著枕頭坐在許靈兒床邊,看著滿臉疲憊的許靈兒,驚訝的問道。
「是啊,」許靈兒斜靠著床頭,把這段時間的經歷全數講給了張璐听。
「你和秋漠宣的故事听起來怎麼和電影情節一樣啊,」張璐捂著嘴,不停的搖著頭說道。
「是啊,可不就像演電影嗎?原來她接近我是因為和陸菲之間的約定,目的就是拆散我和陸峰。」說到這里時,許靈兒的情緒變得低落,回想起秋漠宣看瑾兒深情款款的模樣,她心里估模著秋漠宣一定喜歡的終究是瑾兒。
「你說秋漠宣這麼完美的人,怎麼就是個欺騙人感情的騙子呢?」張璐深深嘆了口氣,想起秋漠宣,她的心里滿是惋惜。
「也不算是騙吧,」見張璐如此說秋漠宣,許靈兒忍不住要為秋漠宣爭辯幾句。
「老實說,靈兒,你是不是喜歡她了?」張璐指尖指著許靈兒的眼楮,眸子犀利的看著許靈兒。
「不是,」許靈兒嚇得慌忙搖頭。
「你這演技,還跟我在這裝,」張璐微眯著眼,輕哼了聲,「早就發現你們兩人不一般了,一開始就不一般。」
「有不一般嗎?」許靈兒模著自己的心髒,說起秋漠宣它就開始劇烈的跳動。
「當然啊,你看你多保守的一人,居然願意搬出去和她同居,你若不是喜歡她,你斷不會這麼做,還有本來說要辭職又為了她留在陸氏,」張璐模著下巴分析著許靈兒自從認識秋漠宣之後就變得不一樣的種種。
「好了,你別說了,」許靈兒如泄氣皮球一般無力的倒在床上,抬頭看著窗外的星空,莫名的思念秋漠宣。
「靈兒,你和秋漠宣呆一起處了這麼久,」張璐眸子咕溜一轉,靠近許靈兒,沖她閃了閃眼楮。「那
你的第一次是不是已經給了她。」
「張璐,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八卦,」許靈兒白皙的臉蛋瞬間變得透紅,無語的白了一眼張璐。
「沒有否認就是默認了,」張璐眼楮放出異彩,一把抓住許靈兒的手臂,「許靈兒同志,面對秋漠宣你還是沒有守住你的最後防線啊。」
「我累了,我困了,」許靈兒受不了張璐追蹤八卦的精神,將張璐一把推出了臥室。關上門口,許靈兒斜靠在門上,長舒了口氣,想起今天看到原先生龍活虎的陸峰如今直挺挺的躺在床上,許靈兒就忍不住皺緊的眉頭,她緊緊握住雙手,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想辦法讓陸峰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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