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牌(簽約出版) 第三章 攝魂怪(26)【至】第四章 物是人非的BLUE(3)

作者 ︰ 涅槃灰

「到底是2012了,這雨下得都那麼銷h n,我只是從出租車上下來進公司這點時間,就完全落湯雞了,打傘一點都沒用。」

「就是啊,要麼十幾天不下雨,要麼就下黃浦江一樣,幸好我聰明讓男朋友把車停到地庫放我下來,不然就和你一樣了。」

「難怪上海的車牌價格永遠降不下來,自己有車還是方便,特別是我們這種地鐵站公交車站都不在門口的公司,看著好了,今天整個公司的遲到率一定又創新高了。」

「呦,小江還沒到啊,估計也是被堵在地鐵口或者車站了,這雨加上這大風,打傘根本沒用,大周啊,要不你聯系一下小江,看看要不要開車去接她一下。」

「好的,田總。」

听見了田總的吩咐,大周便帶上了老花眼鏡,打開電腦尋找到人事部昨天才發下來的最新版本通訊錄,按著號碼打了過去,卻只听到‘您撥的電話已關機’的機械答復。

正在這時候,丁瑛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接起電話的丁瑛語氣十分恭敬︰

「早,總監,小江?她還沒到公司----不是,今天我們部門都沒有外派任務,估計是雨太大遲到了,恩,我們也已經在聯系了,好的,等她到了就讓她立刻去,好的。」

掛斷電話,丁瑛一臉不可思議地對著所有對她投去疑惑目光的同仁們,順便偷瞟了一眼始終專注著電腦屏幕的沐佐恩,這才復述著人事總讓江曉卉一來就去葉知賢辦公室的吩咐。

「大周啊,再打打看電話,你看仔細點,別撥錯號了。」

「欸,好。」

江曉卉的電話依舊埋在路邊草叢里,這兩天早已經被其他人反復打到了徹底沒有了電,大周再怎麼仔細,得到的答復依舊還是已關機。

就這麼過了一小時,等丁瑛再次接到人事總監的電話,把情況如實匯報後,再過了十分鐘,辦公室門口便出現了葉知賢的身影。

換了一身藏青色的西裝,貼身的剪裁和最IN的窄褲腿設計襯托地葉知賢的身材更為挺拔,深紫色襯衫領口沒有領帶也沒有絲巾點綴,就那麼敞開著,配合著葉知賢很是陰霾密布的表情,讓人不禁會疑惑,窗外暴雨傾盆的天氣完全是因為老天感應到了太子爺的壞心情這才給面子的應著景。

進門後,葉知賢漠視著所有人的起立迎接,眼神直接望向了江曉卉昨天站過的辦公桌,親自確定了江曉卉的缺席後,這才轉移了視線望向了沐佐恩。

沐佐恩並沒有隨著其他人一樣站起身,只是坐在座位上坦然地接受著沐佐恩的注目禮,安靜地等候著他的先發制人。

「沐總,有時間嗎?」

原以為葉知賢的沉不住氣會愈演愈烈,但他的聲音的沉穩卻明顯高于沐佐恩的預計,讓他反而有些局促的措手不及。

「你看我們去哪里聊更合適,我們這里的會議室還是-------」抬眼望了一眼與辦公室相鄰只有一扇玻璃門相隔的這間小會議室,葉知賢心領神會地將沐佐恩的這句‘還是’及時補充了完整。

「去我的辦公室吧,我需要等一個國際長途。」

「恩。」

站起身,沐佐恩拿起了桌面上的手機,便跟著葉知賢一起離開了辦公室,留下了依舊站立著地同仁們面面相覷完全找不到北。

「她在哪?」

「如果你問的是江曉卉,她沒有向我請假,我們部門員工聯系過她,可惜手機關機了。」

「昨晚她沒有回酒店,也沒有回學校宿舍,更沒有回家,她媽媽因為她的突然失蹤情緒過分激動暈倒了,現在正在醫院觀察室里。」

听著葉知賢的一連串交代,沐佐恩關注的確是另一個事實,首先,他之前的猜測沒有錯,江曉卉兩天穿了同一身衣服是因為她無處可去的住了酒店。但就是這樣,只要在上海,她依舊無處可躲,如果昨晚江曉卉沒有直奔機場,她便逃不過葉家的地毯式搜索。

「昨天我本來想讓小江陪著我去考察了幾個陸家嘴的工地,但因為她胃疼的厲害,便臨時取消了計劃把她送去了醫院。」

胃疼?醫院?

原來她昨天那張慘白的臉色和她虛弱的表現不是因為心虛,而是病了?難怪哪里都找不到她,她竟然也住進了醫院。

「她在哪個醫院?」

面對沖動到立刻又站起身的葉知賢,沐佐恩依舊一副淡然的神情︰

「葉先生,我暫時不了解你的工作習慣,但我在工作中很不喜歡公私不分,如果你把我叫到你這里來只是因為你家里的私事,你不覺得有點過分嗎?」

「她在哪個醫院?」

「我沒有義務告訴你!」

「我有必須在別人找到她之前先帶走她的理由,如果你不想我們兩家合作的這個項目因為我家的家務事發生什麼大變故,最好快點告訴我她在哪里。」

似乎是看懂了沐佐恩眼中的不信任,葉知賢知道自己昨天的沖動確實值得他懷疑自己著急尋找曉卉的動機,便只能再追加了一句︰

「除了一樣躺倒在醫院里的江曉卉的媽,在所有急著找到她的人中,我可能是唯一還帶著理智的人,如果你不想看見她死的很慘,最好快點告訴我她在哪家醫院。」

葉知賢的這句讓沐佐恩猜到了失態發展的大概,估計是知道了女兒和葉子航之間的孽緣,所以她媽媽氣得昏倒了,席寧姝估計也沒有要大事化小的心思,至于葉子航,既然已經千方百計把曉卉安排進了籌備組,又讓自己帶著曉卉去‘見人’,看來真的準備‘資產重組’下重手了。

如果她沒有及時離開上海的話!

等一下,這丫頭不會最後又改變主意沒有離開吧?

抬起頭,面對著葉知賢漸漸加重質疑的眼神,沐佐恩蹙起的眉峰依舊沒有絲毫的放松,拿起桌上的便簽紙,把醫院的地址寫在了紙上後,他便不再廢話,直接大步走回了辦公室,他急著要去確定一件事,在昨晚飛出上海的航班上是不是有江曉卉的名字。第四章物是人非的BLUE

「冬去春來,只剩憔悴,殘忍的離別是愛情的末路,為你,我深陷那片藍色的沼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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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後

隨著 噠一聲預示,行李帶開始緩緩挪動,那些圍攏在行李帶周圍的旅客也都隨之全神貫注起來,一個個盯著唐僧肉似地緊盯著行李帶上出現的大小行李,似乎只要一個眨眼功夫的不注意,他們的行李就有被陌生人取走的可能。

站在所有人的身後,我絲毫沒有要擠進人堆里的想法,依舊隨著耳機里播放的流行歌曲悠閑的觀察著這個在一年前根本沒有好好參觀的機場,欣賞著那個著名建築大師描摹在每個細節上的設計執念,直到我面前的人群漸漸散去,直到行李帶上只剩下為數不多無人認領的行李,直到我的那個純白色行李箱緩緩移動到了我的面前。

為什麼會砸了不少的銀子買下這個純白色的行李箱,我自己也沒有答案,我只是在路過它的時候本能的想帶走它,然後和它一起暫時離開了讓我安寧幸福了一整年的城市。

沐佐恩推薦的沒有錯,西安人民真的比想象中的還要友好,我前後前往應聘的幾家公司,都沒有過多質疑我選擇西安實習的理由,都因為我過硬的成績單和真誠的面試表現,不僅給了我很理想的實習崗位,還給出了明顯鼓勵我續約留任的高分實習成績。

而我也真心愛上了這個始終被圍攏在古城牆之內的寧靜城市,愛上了這個每一塊磚瓦都刻著歷史的古都,愛上了這片不時飄著柳絮的天空。

如果不是因為必須本人回學校才領得到畢業證書,我可能真的會和其中一家實習公司續約,徹底留在了西安,徹底忘記了我‘前生’的一切,絕不會在重新呼吸到上海的空氣時重新扯開了差一點就要痊愈的全部傷口。

坐在機場巴士上,望著窗外熟悉也不那麼熟悉的街景,我的心口漸漸被一塊過境的大石頭無情地碾壓著。

整整一年,我都沒有主動和媽媽聯系過,雖然有無數次沖動到在新手機上輸入了媽媽的電話號碼,想在電話接通後听一下她的聲音,然後告訴她自己一切都好,卻最終還是放棄了。

雖然一直都還在擔心自己的不告而別會讓媽媽傷心欲絕,但我知道我的不孝舉動至少還有一點正面作用,那就是讓那個男人更有理由寸步不離的守候在媽媽身邊保護她。比起我這個倔強的女兒,媽媽應該更需要那個男人的陪伴。

一年了,他們應該已經度過了那一場可怕的風雨,終于光明正大的走在了一起了吧。

那麼,其他人呢,都還好嗎?

隨著自己這個問題的出現心底,我眼中便只剩下玻璃窗外那些急速後退的風景,一再的提醒我根本不需要心急,那一切的答案已經在倒計時,很快就會和我不期而遇。所有的不期而遇中,第一個正主應該是鄭翌哲,這點我早就猜到了,套用一句經典台,‘我只想到了開篇,卻想不到結局’。

回到了時隔一年的宿舍里,我的床鋪上已經睡了一個陌生的學妹,而我的所有東西,包括那雙依舊嶄新的香奈兒鞋盒,都被打包後臨時寄存在了宿舍的倉庫里。

看著我的橫空出現,宿舍大媽一點沒有驚訝,因為這幾天都是回宿舍來搬運行李的大四畢業生,她以為我也是來挪走行李的。

既然宿舍沒有了可以住的地方,我便只能先找了學校附近的一個經濟型酒店暫時住下,然後一次次往返于宿舍和酒店之間,螞蟻搬家一樣挪動著我的那些被褥鋪蓋和衣服書籍。

在我第三次回到宿舍時,我的面前合理的出現了鄭翌哲,這個能第一時間知道我回宿舍消息的哥們舊友。

實在想不起來我們最後一次對話時的每一句細節,但我至少能記得我和他的最後一次交談有著並不怎麼愉快的ENDING,我還給了他那枚黑騎士戒指,貌似還表達了老死不用往來的態度。

所以,再見面時,鄭翌哲的眼中有著如此陌生且不那麼友好的眼神才是正常合理的表現,我一點都沒有意外。

或許是因為鄭翌哲算是我在人世間除了媽媽意外唯一的親友團成員,也可能因為我早已經預料到我會見到他,所以,看到他後我的態度倒是大大方方的毫無意外,甚至還主動揚起了一臉時過境遷的和諧微笑。

就這樣,我們面對面沉默了很久,直到他終于架不住我的厚臉皮親和態度,終于被我的坦蕩蕩眼神打敗,終于用一聲長嘆結束了對持無言的狀態,順便自我動手扯碎了臉上的冰冷偽裝。

「江曉卉,這都過了整整一年了,你怎麼一點都沒長個?你家主子難道不給長工吃飽飯?」

再次听見了典型的‘鄭翌哲版本’對話,我的心頭就像一陣春風吹過般的感覺舒心,雖然還是習慣性的沉默著,但這種始終沉默也才是我的本色,不是嗎?

隨著鄭翌哲一步步走近我,隨著他的大手掌再一次在我的前額上撫亂了劉海,那一年的劃痕輕易地就粘合在了一起,竟似我們的那場分別只是一周前,只是昨晚。

「見過倔的,還真沒見過你那麼倔的!江曉卉,我算是真服了你了!」

「上面沒有我的床位了,我還有最後一床被子需要挪到酒店去,等我搬運完了,我請你吃飯去,再這麼傻站著,我就要被烤熟了,整整一年沒被這麼大的太陽烤過了,還真不習慣

「還是先去醫院看看你媽吧,她狀況不怎麼好。」

身體已經轉向了宿舍,但鄭翌哲的話立刻讓我猛然轉身。

「什麼叫狀況不怎麼好?我媽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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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三更請繼續往下點擊吧,順便,請點擊一下收藏算是對灰灰的支持了,謝謝啦「現在知道擔心了?你下狠心玩消失的時候怎麼不記掛著伯母的身體,這一年伯母的身體一直不那麼好,反復住了幾次醫院了。上星期的畢業典禮上,伯母一直坐在家長席位上等著你出現,直到所有人都走了你還是沒有出現,伯母情緒有點激動,當場和,和,同行的親戚發生了爭執,後來就直接被送到了醫院。」

鄭翌哲簡單的幾句話,我的眼前似乎已經看見了畢業典禮當天發生的一切,那個男人陪著媽媽坐在家長席上,看著別人的孩子穿著博士服領了畢業證書拍了合影,卻一直都看不見我出現,受刺激是必然的。

不過,那個男人還真的陪在她的身邊了,不是嗎?

突然警覺到了什麼,我放棄了繼續上樓搬東西的計劃,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大步地跑向了校務處,找到了校務主任,用著誠懇的態度檢討了錯過畢業典禮的錯誤。

然後阻止校務主任用一切借口拖延我拿畢業證書,不惜用威脅的口吻暗示他我知道那個男人要求他在見到我後第一時間通知他的事實,並提醒他,再怎麼說我和那個男人之間的事情屬于私事,他沒有權利阻止我拿到畢業證書。

最後,我甚至不惜映射教務主任可能收了那個男人的賄賂才會心虛不敢給我畢業證書,這才刺激地一向心高氣傲,氣節高過一切的校務主任爽快地將畢業證書交給了我,證明他不過是好心想幫幫我們‘父女’融洽關系,根本沒有收錢也絕不會收那個男人的錢。

既然達到了目的,我才不管其他,回到宿舍把最後一條被褥放回酒店後,便和鄭翌哲一起在學校附近的一家小飯館吃起了久別重逢宴。

「真的不去醫院看看伯母?」

「如果你都能那麼快的出現在我面前,他們現在應該已經知道我回來拿了畢業證書,既然我活得好好的,我媽就不會再擔心了,有他在我的態度不會和諧美好,去了醫院反而會讓我媽傷心,長痛不如短痛,都這樣了,就這樣吧。」

面對鄭翌哲的反復提醒,我回答的很是實話實說。從小到大的習慣獨立,加上這一年的自由自在,我真的不想再讓自己成為媽媽和那個男人之間的唯一霉斑。

我已經想好了,最晚明天最快今晚我就飛回西安去,當初的那一句斷絕母女雖然是氣話,但我真的做不到因為顧及媽媽的心情,去忍辱偷生地活在他們的恩愛里,我也不想因為必須選一個而讓媽媽割愛她根本舍不得丟掉的‘真愛’,所以還是我繼續主動消失才算孝順,反正女兒總要出嫁,只有那個男人才是和她相伴一生的所謂永遠。

「曉卉,如果,我是說如果-------」

看著鄭翌哲突然支支吾吾的狀態,剛把一筷子久違的糖醋排骨放進嘴里的我立刻警覺到某種危機,扔下筷子一把揪住了他的領子用能殺得死人的眼神逼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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