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孽緣荼心
每個混蛋的心里都住著一顆受過重傷的心,所作所為不過是想讓全世界的人和他一起痛,好讓自己與眾不同的不再那麼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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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後,我一直問自己,如果這一切的一切我能早一點知道,我會不會還讓那一切如此的發生,如果我們大家可以一起回到那個十字路口面對面的看清彼此的心境,我們是不是還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可惜,人生就是人生,永遠處在過去是夢,現在是電,未來是雲的不歸路上,就算蘇醒時有萬般的後悔,卻也只能讓自己不得不放下,因為未來依舊有著漫天席地的雲霧擋在結局之前,等著我們去穿越。
酒會後,沐佐恩便真的徹底離開了北重,因為他的回歸,投資項目的工作重心也轉移到了航工總部大樓,曉儀每個星期都會去那邊2-3次,有時候是因為開協調會,有時候是和沐佐恩一起外出考察。
隨著項目的逐漸進行,兩家公司也漸漸彌散開了沐佐恩和葉曉儀日久生情、好事將近的小道緋聞。
直到每天跟在葉知賢這個工作狂身邊同進同出,根本沒什麼機會接觸外人的我也听見了這些言之鑿鑿的八卦新聞時,這條緋聞早已經是眾所皆知的公開秘密了。
唯一可以與此消息相抗衡的另一條人盡皆知的公開秘密,便是關于我的真實身份,我是葉子航二房的私生女,母女倆委曲求全20多年,終于熬到葉子航讓我認祖歸宗的這個‘真相’最終也還是紙包不住火,成為了街知巷聞的所謂葉家的‘雙喜臨門’。
能漠視這所有的一切,並不是因為我夠淡定,而是一直以來,我都疲于應付葉知賢交代下來的沉重的工作,做著長工一般不見天日的白領民工。
每天,和葉知賢同進同出的我就像他的影子一樣始終被他拴在身後,根本沒有機會和席寧姝多接觸到,所以也根本談不上找到所謂可以報恩的機會誄。
而另一邊,葉子航和媽媽似乎也信守了諾言,再也沒有提及離婚的事情,讓我們所有人竟然史無前例的相安無事了好幾個月。
期間我唯一的消遣是在周末的時候被漸漸‘確定失戀’的鄭翌哲拉著到處‘散心’,不是看電影就是K歌,有時候他這個自己才新出爐不久的前輩會開著車去近郊的空地上教我開車,順便吃一頓地道的郊區農家菜。
偶爾,當鄭翌哲悲傷的提到對曉儀的單戀失敗後的種種心痛時,我的心頭會不由自主的閃過沐佐恩,會一再想起酒會那晚他對我說的那句吩咐後我如同被念咒般的中邪表現,會想起他曾經一而再對我多管閑事時的霸道,當然也會想起他對我的嘲笑和刻意漠視,然後感同身受一把鄭翌哲口中的單戀苦楚,一笑而過後再度將心土挖深多一些,將這份多余的初心一再深埋,決定永遠封存住那些從不該存在的悸動。
因為逐漸臨近聖誕節這個僅次于春節的舉國歡慶日,街頭巷尾都開始被聖誕樹和大禮物盒裝點得色彩斑斕,身在外資公司的鄭翌哲在這種大日子來臨前自然是焦頭爛額,為了購置全了他那張上百計數的禮物清單,我近乎花了整個周末的全部時間,陪他從大商場搜羅到了街邊小店,直到連門衛老伯的老式卷煙都買齊備了才攤在了咖啡館里歇腳。
明晚就是聖誕夜,又恰逢周末,看著咖啡館里成雙成對的情侶膩味的唯恐天下不知他們正相愛,刺激得鄭翌哲不能免俗地又一次發病開始︰
「曉卉,要不然你就要了我吧,一個失戀過的男人實在沒有勇氣再愛了,你施舍點愛心給我吧,一點點都行,對象是你的話我各種願意賤賣自己,而且就你那股砍價的狠勁,等咱結婚後你一定是個持家有道的好太太。」
看著鄭翌哲突然抽風,用滿臉賊賤的狼笑對著我‘求愛’,直憋得我被剛喝到嘴里的一口冰咖啡燙著了喉嚨。
剛想咽下咖啡開始反擊,放在木質桌面上的手機先開始歡快的振動起來,發出了一陣刺耳的振動波。
雖然我的手機上有著公司上下浩浩蕩蕩上百人的電話號,但真的會撥通我這個電話的從來只有三個人,鄭翌哲,我媽,還有葉知賢。
接通電話,我輕聲喂了一下,便等著葉知賢的開口,除了工作時間,他從來不主動打我電話,這時候突然來電話估計八-九不離十是有加班吩咐了。
「在干嗎呢?又和鄭翌哲混在一起啊,曉卉啊,別說我沒提醒你,那小子絕對不是心靈純淨的白菜,他貌似打定主意要耗光了你周末守著你人老珠黃那一天。」
因為我從沒有告訴過葉知賢關于鄭翌哲對曉儀的暗戀情愫,所以他和我的同病相憐在別人眼里看似他在猛烈追求我也算正常,何況這娃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就是心底沒放下過葉曉儀,平時也還是習慣性地會用‘我男人’的姿態擋著我的所有桃花,所以面對葉知賢忍無可忍的提醒,我倒是還能一如既往的淡定著。
「要不要我開免提讓你們兩個直接對質一下?還有,貌似那小子還比你大幾個月吧。」
听見我笑吟吟地望著他,鄭翌哲立刻猜到葉知賢在電話里估計沒對他嘴下留情,立馬露出一副無愧天地的得瑟樣子搖頭晃腦著開始大口喝咖啡。
「明晚你有空嗎?」
「明晚,聖誕夜?什麼事啊,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