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會,倒是你,之前穿得好好的,這次為唱哪出戲?」駱雲嗤笑出聲,頗覺這男女獨處十分不自然。
此處是尚玄仙子的別院,事實上此地距離她的臥室是搭不上邊的,只是被她強拉來這里喝酒,又穿成這樣,駱雲暗自疑惑也不奇怪了。
「什麼叫唱哪出戲?我真這麼像唱戲的麼?還是我這麼穿著不好看?」尚玄仙子虎著臉道,臉上未進滴酒就有些了醉態,讓駱雲心中大叫不妙。
「這倒不是,只是說不穿其實也一樣美的。」駱雲尷尬一笑,但這話說出來頓覺語病,老臉尷尬。
許尚玄琢磨著正想挑刺,但一想過分親昵,實在也不好再出口了,扭捏著給駱雲倒酒,臉上難得紅透內外。
尚玄換成女裝後,動人姿態中添加一絲颯爽,比之其余女子更添一種讓人心動的感覺,況且她身材高挑,鳳目有難言威光,是其余人所沒有的風情。
從離開亂星島後的月余時間來,日日都將部分海水結冰後與駱雲在海面浮冰大戰,難免擦出些火花來,況且自己斗劍從未能在駱雲手中走過兩招,對他的崇拜雖說沒露出表面半點,實在心中已孕育而生。
「其實本仙子有一事一直就想不通,便是那天你和慕仙兒,還有藍菲菲兩人都說了什麼?竟能這麼快就月兌離了兩人來與我們會合的?莫非為了雲瑤,已經干脆的拒絕了兩女麼?好像也不對呀,要是拒絕了她們,保不準這兩個嬌滴滴的小妮子會拉著你不讓你走,這又是本仙子想不通的,不知這等私事,你可給本仙子解惑下麼?雲瑤也很在意咧。」許尚玄裝成不在意,舉起酒碗,輕輕抿了一口。
「既是知道私事,那你還要問我?虧得這好酒,先把此碗喝了再說罷。」駱雲笑道,一碗酒‘ ’的踫了她沾著嘴裝成細酌的酒碗,示意她太小氣。
尚玄鼓了他一眼,一口將酒悶入,道︰「問你都不說,虧我當你知心人,還帶你來此處。」
「帶我來就為了問我這個呀?那我可更不能說了,說了你還讓我呆這里麼?」駱雲逼她喝了三兩的一大碗,心中暗爽。
「小看我許尚玄了吧?我能拿出這等好酒來,自然是以好兄弟相待,今日不醉不歸。」許尚玄推了他一把,卻忘記了她自己穿著女裝,竟是用之前的語氣和他調侃,豪情間,春意盎然。
「再喝幾碗我便告訴你。」駱雲大感有趣,便有意將她灌醉,反正今日要走已是不可能,況且來到這里未得主人召見就先行離去,實在太過失禮,且怎麼說都要和琴雲瑤再見一面。
數碗特制的‘紅雲醉’進肚中,許尚玄已是臉色紅潤,而駱雲因琉璃仙子和琴雲瑤之事後,酒意涌起更是厲害,加之兩種酒混合,難免升起惆悵蕭索之意。這讓許尚玄昏眩迷離間偶看他如此失落,升起一種莫名疼惜的本能。
「真個是好酒,我看你都要醉了,如此該說了吧。」尚玄仙子道,又斟了酒,但不知不覺擺放酒壺時跌進駱雲懷中,當她驚而猛醒時,駱雲已將她扶起。讓她一陣暈眩,自嘲道︰「今晚酒勁真大……」
「其實我只是和她們都說了一句話。」駱雲扶好她,知道她是耿耿于懷並非此事,只是糾結尋個理由找自己喝酒罷了。
「快說,再不說我可不饒你。」尚玄仙子立時來了興趣,酒意下女子憨慵的美眸懾人心魂。
駱雲看得不覺又是一呆,半醒下暗驚這尚玄仙子該不會是對自己升起情絮罷?也只得老實回答道︰「能說什麼呢,便是和她們每人說︰人非草木,孰能無情。罷了……」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原來如此,難怪她們甘願如此為你……」尚玄仙子念了一遍,似明白過來,嬌軀一顫的站了起來,有感而發的取出橫笛,置于唇邊吹奏起來。
笛聲蕭蕭索索的揚起,有著無盡愁思,觸動駱雲心弦,不由心也隨之蕩漾起來。
劍音谷也有里許方圓,這別院離著弟子居所也極遠,笙歌樂舞也難有人知曉。此一人獨奏,一人听曲,互有所感。
「你知道麼,其實我喜歡著男裝是有原因的。」尚玄淒然停止吹奏,立于窗外,臉上落寞。
「是因為玄武麼?」駱雲問道,護島四神,獨缺玄武,難免讓人浮想。
「哼,你表面一副玩世不恭,實際心里溫柔細膩,怪不得這麼多女子衷情與你。」尚玄仙子嘖了一口,又續說道︰「我不說了,有點倦了,我去讓雲瑤來見你好了。」
「你逃吧,反正我也不想听。」駱雲擺手戲道,此時自己的事都解決不了,哪有心情自尋煩惱。
「听會你能死了?還說是好兄弟呢。」尚玄仙子看他如此,不覺氣極,偏也沒辦法,挪揄了他一下,要起身去尋琴雲瑤來此。
「就是好兄弟才不想讓你回憶傷心。」駱雲苦笑道。
許尚玄為他這一語愣住,旋即豁然開明,露出動人笑容道︰「嗯,你能如此,是尚玄好運氣了。」
罷了在駱雲額上獻上香吻,飄然離去。
駱雲搖頭,暗覺她也是醉了才會如此,便不在意。不過能和這樣的好友喝酒,倒也是樂事一件,間接又確認了兩人間非是情人關系,至于之前的輕衣羅裙相見,是坦然面對的一種表現。
少頃,琴雲瑤和許尚玄還沒來,聞一劍和澹台恣卻先到了。
駱雲酣暢飲酒,提攜酒杯,醉意惺忪看著倆人,醉眼帶著一抹不屑。只因這兩人目露寒光,乃是挑事而來。
見駱雲絲毫不把自己看在眼中,兩人目中寒意更盛,澹台恣道︰「駱前輩,我倆均是仰慕大名久已,今日特來討教斗劍的。」
「喝多了,今日不斗了。沒看到天黑了麼,劍可不長眼楮。」駱雲見兩人氣勢洶洶,心中暗惱。
「劍音谷斗劍從不看時間,方便與弟子悟劍時隨性而發,只不過是求‘前輩’切磋指導幾招罷了,若是不敢,嘿,可改用木劍相比。」澹台恣冷笑一聲,其間的‘前輩’二字叫得陰陽怪氣,順帶身上罡氣已磅礡而出,壓得整個場地空間凝滯起來,竟是威逼不成,還改用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