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大宋門廷 第三十一章冷司陽的情緒

作者 ︰ 冷卉

原來魁梧漢子就是著名將領種諤,其父種世衡年輕時就駐守邊塞,對屬下賞罰嚴明,軍隊所到之處,秋毫無犯,極得人心。生有八子,種諤排行第五,與其兄種古種診,號稱「西軍三種」。種師道的父親是種世衡的第七子,應稱呼種諤為五伯父。

種家非常有名,馮夢龍《智囊全集》和沈括在《夢溪筆談》都有提到,《水滸傳》中的一些好漢提到過老種經略相公和小種經略相公,就是種家人。

種諤本來鎮守邊陲,但入冬之後得到探馬回報,西夏很多地方都降了深達一米的大暴雪,氣候格外寒冷,牛羊凍死無數。因此預測來年春天黨項人必會有大動作,思慮周全後立即派八百里快馬向朝廷匯報,不想皇帝和朝臣一番議論之後要他火速來京覲見。種諤接到詔書,率領一隊護衛日夜兼程的趕路。于昨日剛剛抵京,皇帝還沒見到,卻見到了親佷子種師道。

辭別了公主,郁千雪不放心,沒有馬上離開,跟種諤和冷司陽一道朝種府走去,路上,使用傳音之術把自己知道的關于種家的情況向冷司陽林林總總做了解說。

冷司陽奇怪的看她一眼,低問︰「這些事情你怎麼知道的,還是奪舍之前原本生活在西部邊塞,要不你就是種家的一員?」

郁千雪巨汗了一下,道︰「你的想象力可豐富。」

種諤生性爽直,對待這個佷兒甚好,把自己馬讓給他騎,自己步行,朝他問了許多事情。

冷司陽只是淡淡的三言兩語回應,問煩了索性一言不發。郁千雪看了不好意思,替他回應︰「種大人,令佷受傷後一直消沉,有時候一連幾天都不說一句話,他很可能是得了心病,你不要生氣。」

種諤心頭沉重,問道︰「我怎會生氣,不知我家師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郁千雪繼續面不改色的謊話連篇︰「大約一個月前,令佷在來京城的途中看見一群劫匪在打劫一個商隊,他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一場血戰下來,雖然把敵人全部殺死,自己卻身受重傷。」她撫了一下額頭,頭疼的想著︰要是回府後種諤請了大夫檢查不出傷勢,不是意味著穿幫。圓謊道︰「令佷外傷不重,現在全好了。不過經脈出了問題,以至于手腳麻木,行動不便。」

「這麼說是姑娘在一直照顧他。」

「我來汴京尋親,旅途中宿在一家客棧,踫到那伙被令佷救過的商人在四處請大夫,因為我的手頭還有一些不錯的良藥便攬下這活兒。」郁千雪看了種諤一眼,道︰「大人不必感謝我,那些商人臨走的時候留了一些錢財,照顧他我不算吃虧。」

「姑娘高風亮節,居功不自傲,種某佩服。」種諤抱了一下拳,又道︰「姑娘伸手不凡,但不知師承何處?」

郁千雪瞅了一下冷司陽,道︰「我師父脾氣古怪,不讓隨便亂說。」

「想來令師是一位世外高人吧!」種諤知道但凡這樣隱士從來不最求名利,只求個人的最高境界,只可惜不能為大宋效力。

走了一段路,種家的大門在望,郁千雪正要告辭。冷司陽早看出她的小心思,搶先對種諤道︰「郁姑娘來到京城尋親不遇,那戶人家早在幾年前就搬走了。她還沒有落腳的地方,五伯父不如請她來府上居住吧!」

種諤平常最敬重有本事的人物,聞言正中下懷,邀請郁千雪入府。

郁千雪無可奈何,只好隨著他們進去。

種師道的祖父在世時候是朝廷大員,雖然家族子弟大都住在邊塞,但由于族人常來京城公干,所以置辦了一處大宅子。種師道的八叔種誼進士及第,一直在京城為官,目前攜家眷住在這里。

因為未時剛到,種誼還沒下班,其妻閔氏負責接待了幾人,安排了住處。

種師道以前來過京城的種宅,被安排在老地方——梅園,眼下正是梅花開放的季節,爭奇斗艷,令人目不暇接。郁千雪被安排在竹園,過來看望冷司陽,見到的正是這幅景象。不禁吟道︰「梅雪爭春未肯降,騷人擱筆費評章。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

「詩是好詩,不是你做的吧?」碧紗窗內冷司陽發出淡淡的嘲諷。

郁千雪的好心情登時沒了,情緒蔫蔫,走進來道︰「我跟種夫人說明了要出去尋找家人,不會很久,過來跟你說一聲。」

「種諤不說了幫你找嗎?」

「他是你的伯父。」郁千雪提醒道。

冷司陽不屑的扯扯嘴角,他失去身體那年正好兩百歲,還不算這些年的魂齡,種諤給他孫兒都嫌年齡太小。

種諤交流廣闊,尋人當然容易,但郁千雪更容易。就在剛才趁著打坐的時候放出一縷神識,在整個京城範圍內查探,一點點的擴大搜索面積。終于在城南最後一排老房子里查到郁家母子的氣息……尋到之後不禁苦笑,結果同幾天前她對折可適撒的謊一樣︰城南最後一排房子,真是趕巧,她不想被折可適找到也是可看來也不可能了。

「郁家母子于我有很深的情義,雖然我不是他們真正的親人,但佔有這具肉身便承擔了責任,我不想累他們擔心……回去之後用不了多久我會再來探望你。」

「不必了,我一個人挺好。」冷司陽冷冷的道,背過頭去,不再看她。

郁千雪知道他心里不痛快,自己也不好受,穿來到這個世界不長時間就與他同處一體,之後他離開她的身體,但很少離開視線之外。

郁千雪想說安慰的話,只听冷司陽語氣冰冷的道︰「你還不走,要我趕你嗎?」

她嘆了口氣,道︰「多保重,我會盡快回來看你。」

冷司陽听到身後的腳步聲由近到遠慢慢的消失,心情彌漫著極度壓抑,那種感覺,讓人窒息……仿佛又回到了三百年前那個灰色的夜晚,母親趁著給他慶賀兩百歲壽辰,設下毒計奪走了他的身體,因為她要把這具身體送給另一個壽元將近的兒子。

奪走身體還不算,還要奪走他的元嬰。

元嬰修士的魂魄和元嬰本為一體,母親的做法就是用法術將魂魄和元嬰割裂開。割嬰的日子他痛得死去活來,連續七七四九日的折磨終于將魂魄和元嬰分開。

母親為永絕後患,將他的魂魄放在烈火上焚燒,卻在最後一刻手軟……猶豫很久,將他的魂魄打下凡俗世界,那一刻,她告訴他,是福是禍,自己爭取,只怨他的命不好。

他在俗世飄蕩了數十年後寄身在了一個道士身上,在那人體內度過了兩百余年,當初傷痕累累的魂魄大部分是那段時間治療的。但道士靈根不好,俗世中又缺乏修煉的靈草,就算在他的指點下也不能無法再進階了。道士坐化之後,他離開了,一縷幽魂繼續在塵世間飄蕩。春夏秋冬,幾十年過去,他遇到了郁千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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