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宋英烈 第八十四章 駐蹕瓦橋關(中)

作者 ︰ 京華閑人

顯德六年(應歷九年)陰歷月初二,瓦橋關南塊面積廣大的高地之上,北伐周軍的上萬馬排列開陣式,接受們的主——大周皇帝的校閱來殿前司禁軍的馬步軍、侍衛親軍司的馬步軍,以及第次參與這種大型校閱活動的「神機軍馬步炮軍,都派出己最為精銳的部曲參加

在校閱場北邊,兵士們堆起座高大的土台,在上臨時搭建校閱台辰時末,作為校閱主角的柴榮在八名大內侍衛的簇擁下登上校閱台在身後,此次隨起出征的文臣武將以及新近歸附的遼國降臣也悉數到場,與們的君主起觀看這場規模浩大、氣勢非凡的戰場校閱而在校閱台西側拱衛校閱台的排大內侍衛當中,身侍衛戎裝的林雨也持槍挎刀的站在那里,以這種默默無聞的方式為己的夫君站腳助威[搜索最新更新盡在.bsp;盡管此時天氣陰沉,並且開始下起淅淅灕灕的雨,讓體會到北方初春那春寒料峭、乍暖還寒的特色但來接連的勝利令柴榮豪情萬丈、熱血沸騰,並沒有把這點涼意放在眼里二來,今天早晨臨出御帳前,在林雨再的要求下,柴榮不得不向己的愛妃妥協,不僅穿上非常厚實的內衣,而且還在龍袍外面披件裘皮大氅因此,站在校閱台上的,此時並沒有感覺到多少涼意

在向台下整齊矗立的上萬將士發表通鼓舞士氣、激勵斗志的演講之後,大周天子柴榮便在眾將及那八名大內侍衛的陪同下離開校閱台,縱馬在隊伍方陣之中往來奔馳,與將士們進行近距離的交流與互動凡其御馬所過之處,眾將士皆山呼萬歲、單膝跪地,向柴榮行禮祝賀時間,整個校閱場呼喝之聲直沖宵漢,場面極為恢宏

如此宏大的校閱式然也吸引校閱場附近的當地那些普通百姓然膽怕事的,對這樣的校閱式雖然心存好奇,但也只敢站在遠處抻著脖子向這邊觀望而那些有些身份地位的,或者當地的鄉紳耆老卻與這些老百姓有所不同作為本地地方勢力的代表,為保住己的利益,們對這支來南邊的大軍的舉動然非常關注柴榮這邊才決定要校閱軍,們那邊就已經從安插在瓦橋關守軍里的內線得到消息這些老于世故、頗識實務的家伙然不會放過這個與新統治者拉關系、攀交情的好機會,特別當對方乃高高在上、可以決定們生死的天子皇帝的時候,更不能輕易放過這樣的大好時機

于,們在校閱的前天便通過關系找到瓦橋關守將姚內斌,向其表示願意出錢出物,犒勞王師希望這位父母官同意為大家引見,讓眾鄉親們能夠見天顏對于這些掌握著瓦橋關絕大部分資源與力、物力的地方勢力,縱然像姚內斌這樣的方主官也不敢明著得罪——在這個官府能夠直接控制的範圍非常有限的年代,缺少這些地方鄉紳耆老的協助,姚內斌的命令只怕連關城都出不出因此,在地方勢力向其提出這個請求的當晚,姚內斌便求見柴榮,將眾百姓鄉紳的願望奏稟上去

正所謂「得民心者得天下,而在這個民智未開,絕大多數都不識字的年代,其所謂的民心從很大程度上來說就這些鄉紳耆老,或者說所謂地主士紳階層的政治傾向與選擇尤其在幽雲十六州這種新佔之地,能夠盡早得到當地地主士紳階層的認可更穩定局勢、鞏固統治的最佳方法因此,對于這樣件能夠籠絡心的好事,柴榮然沒有拒絕的道理面下旨褒獎這些鄉紳耆老,面讓姚內斌于這些中選擇六七名有身份、有名望,同時又絕對可靠的成員,代表瓦橋關周邊百姓來御前覲見姚內斌領旨之後便去布置,與本地的鄉紳耆老就勞軍的酒肉、財物的實際數量,以及覲見柴榮的具體選取達成致

當然,瓦橋關關內及周邊方圓數十里總共有民也不過萬余,漫說供應後周十萬大軍,就連陰歷月初二參加校閱的那萬余周軍都供不起所謂的犒勞軍不過種說辭、種形式,真正能吃上、用上瓦橋百姓進獻的酒肉、財物的兵將不過少數,絕大多數兵將吃的將依然周軍大營送來的飯食——真要把瓦橋百姓獻上的東西平均分配,恐怕參加校閱的兵將們連口酒、塊肉都分不到

不過,對于瓦橋本地鄉紳耆老來說,兵將們能不能吃到、用到們送來的東西並不重要,重要的大周天子能吃到、用到這些東西,能看到、說到己這些因此,陰歷月初二中午時分,周軍的校閱甫結束,早已在旁等候多時的瓦橋關鄉紳耆老便趕著大車、推著車,帶著眾鄉民百姓約百余迎上來早已得到柴榮吩咐的外圍警衛部隊按照姚內斌那里送來名單,將勞軍的隊伍分成兩部分數眾多、身份較低的在現場軍需官的引領下去各營象征性的分發勞軍物資,而剩下的、身份較高的六個以及為們駕車、挑擔的若干家僕下則由姚內斌親帶領,前往校閱台上覲見當今天子,並與天子起用午膳面對如此榮寵,那些獲準見天顏的鄉紳然欣喜不已,其中個讀過書、做過官的老員外甚至激動得當場哭起來老員外被同伴好陣勸這才算止住,在家僕的攙扶之下來見柴榮

雖說前來覲見的都地方上有頭有臉的物、都在己地盤上說話算數的「地頭蛇,但說到底們也不過地方的物,見到柴榮這尊真龍,說不緊張、不膽怯那假的六個離著御座老遠便已跪伏在地,行完跪九叩的大禮,卻不敢抬頭,依然在那里保持著五體投地的姿勢,直到柴榮下旨令們近前來說話,這才戰戰兢兢的站起身,在距離柴榮比較近的地方重新跪下行禮

地方鄉紳耆老的這種表現雖也在柴榮的預料之中,但召見這些方面要表現己的親民作風、籠絡當地的心,另方面卻也存與這些進行溝通交流,以便更多的解當地的風土情、當地百姓士紳對大周朝廷此次北伐的看法、對大周朝廷的看法而對方現在這種跟己離著「八丈遠,只知道跪拜磕頭的樣子然無法實現柴榮的目的因此,在安撫這六個番後,柴榮便讓們免禮平身,站著與己說話

面對大周天子如此的榮寵,這六個先時還不敢相信真的,對柴榮賜座也再的推辭,直到柴天子佯裝惱怒,聲言們不站起來就抗旨不遵後,才誠惶誠恐的從地爬起來,躬身垂手的站在那里,听候柴榮的問詢而就在六名本地百姓士紳代表從地上爬起來的同時,們帶來的那些勞軍物資也被大內侍衛們搬上校閱台,並擺在柴榮面前的御案之上當然,所有的食物都已經由運送它們的那些家僕下以及柴榮身邊的宦官事先嘗過,確保沒有被下毒才被允許端上來的——盡管校閱台上的可能連看都未必看眼這些東西

原本勞軍主要走個形式,表現下地方上的百姓士紳對朝廷大軍的歡迎之情、臣服之心,再加上校閱台不過臨時堆起來的個土台,只在中間御案所在的地方搭起個面積並不大的遮雨棚,四周並沒有架設幄幔此時這場春雨又有愈下愈大的趨勢,實在不個合適的用餐場所因此,士紳百姓送來的酒肉、飯食只不過用來在御案上擺個樣子,無論柴榮還眾文臣武將,都不會真的去吃柴榮之所以將這幾名百姓代表叫到跟前,主要還為解下當地的民情,展現下己的親民作風

不過,與以往地方士紳百姓勞軍時大家注意力都放在的身上而不東西的身上不同,這次勞軍的酒肉、飯食中有樣東西卻引起在座的、包括柴榮在內幾乎所有的注意只見其呈圓柱形,底粗賀而頂尖細,上面布滿面色澤金黃、晶瑩剔透,猶如的牙齒般的顆粒由于剛從保溫性能還不錯的食盒中拿出,所以其表面還升騰著屢屢的熱氣,並飄散著股與其酒肉、飯食不樣的香氣

雖說從這東西放在盤中、冒著熱氣、散著香味的情況來看,必定種食物但上到天子柴榮,下到大內侍衛,卻沒有個能叫出這種食物的名字來這樣的情況令在場的大周君臣多少有些尷尬,校閱台上的氣氛時間有些冷好在這種冷場持續的時間非常短,就在那盤吃食被放在御案上的同時,名穿著打扮比較講究的胖員外走上前,指著那種吃食異常恭敬的向柴榮介紹道︰「陛下,這的東家從海外帶回來的種糧食,名為玉米,味道甘甜可口,請陛下品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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