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墨僵硬地躺在床上,腰間環繞著男子有力的手臂。她故意側躺著不願看他,他卻將計就計從身後抱住她,貼得密不可分。
她醒來的這段時間內,魂力不斷回復,如今要掙月兌雖然要花些力氣但也不是不可能。可方才掌心觸目驚心的鮮紅讓她心生猶豫,竟老老實實地不再掙扎。
蘭迪不知何時又受了傷,傷口似乎極深,難以愈合,她只是在他懷里掙扎便將傷口再次撕裂。當她後知後覺地發現時,雙手都被滲透而出的鮮血染紅了。
偏偏他又不讓侍女伺候著上藥換繃帶,眼巴巴地看著蘇墨。蘇墨卻怔怔看著沾滿鮮血的雙手,神色迷茫,身體里游走著的是一種她極力排斥的情緒。愧疚,心煩意亂……還有莫名的心痛。
她只要略微推測便可以猜測出,他該是為她受得傷。她身上的毒素已解,說明他替她尋了瑞麗絲花來。瑞麗絲花在這樣的冬月萬金難求,他從哪里尋來的?想必又是一番苦痛磨折。
還在怔忪間,蘭迪微嘆了口氣,眉宇間淡淡滲透出的無奈將男子俊朗冷傲的容顏染上柔和的色澤。他接過侍女遞來的濕巾,也不去管自己身上撕裂的傷口,捧過蘇墨的手細心擦拭起來。
蘇墨閉上眼努力平復胸腔里翻滾著的焦躁,手緩緩掙月兌,「我自己擦吧,你去處理傷口。」
蘭迪輕輕笑著,一如最初溫潤如風的微笑,卻不知哪里生出了蒼白無力,「好,你先睡,別等我。」話音融化在額頭輕暖的一記吻中,蘇墨睫毛顫動了短暫的一瞬。
等你……我從來都沒有等過你,也從來沒有回過頭。而你,不管我如何決絕冷漠,仍然一如既往地,奮不顧身地奔向我。哪怕鮮血淋灕,哪怕會粉身碎骨。
蘭迪,世上怎麼會有你這樣的人?還不夠痛嗎?為什麼明明知道不可能還是不願停下追隨的腳步?
蘇墨只在床上躺了一會兒,房間的門便被輕輕推開。男子的腳步極輕,似乎生怕吵醒她。來到榻前,男子掀開包裹著蘇墨的毛毯,悄悄鑽了進去。
蘇墨立刻被一股冷冽的,夾雜著淡淡藥香的味道籠罩,男子的手臂從身後將她緊緊抱住,她的後背貼向他傷痕累累的胸膛。
僵直的姿態沒有維持多久便被男子發現了,耳畔被低沉繾綣的聲音佔領,「蘇墨,我雖然很想要你,但也不會在你不情願的時候……所以放松,不然一整晚你都別想睡了。」
蘇墨咬了咬嘴唇,無力道,「你放開我,我保證立刻睡著。」房間寂靜了片刻,蘇墨突然倒吸一口氣,只因耳垂猝不及防地被咬了一口。
「我放開的話,你不是立刻睡著,而是立刻離開吧。」男子帶著幾分自嘲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