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高干) 永恆(大結局)

作者 ︰ 簡童

當蕭衍和季璇再次醒來時,卻發現自己早已經不在昨天的小黑屋里.他們看了各自一眼,從對方的眼神里發現了驚懼。他們在不知不覺中被人轉移,這就意味著這些吉普賽人想殺他們也易如反掌。

珍妮上了車,親自將中午的午餐端給他們。她給季璇松綁的時候,眼神里充滿了矛盾。但是當兩人視線相接時,珍妮的眼神卻變得堅定。

「我們現在在哪?」猶豫中,季璇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珍妮倒是對于這個問題並不想多加隱瞞,︰「英國,那可是你父親的地盤。我們現在在丹麥,想不到吧,所以不要有逃跑的想法。」

季璇開始有種不好的直覺,她覺得這幫吉普賽人可能已經改變了他們的初衷。

當蕭衍和季璇開始吃著干澀的午餐時,季璇差點想吐出來。蕭衍看著她難受的樣子,心里更是心疼的不行,但是這個時候可不是嬌弱的時候。

「季璇,現在你得吃飯,你得保持體力。」蕭衍壓低聲音,但是最後一句話,他沒有說出口。他們得做好隨時逃跑的準備。

蕭衍通過陽光投射在窗外的規律和外面傳來的鳥鳴時,大致判斷出現在他們是位于一個正向的,而且他們應該正處于一片森林。

「我覺得他們不會想得到那片地了。」季璇將心中的憂慮說出,這意味著什麼她不敢深想。這幫吉普賽人千里迢迢的將他們兩從英國弄到丹麥,不會只是想得到一塊只有幾十萬英鎊的土地。

蕭衍死死的盯著季璇,他明白季璇的意思,他們現在只能希望這幫吉普賽人不要被沖昏頭腦。

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在離關押他們的汽車不遠處,一幫吉普賽人正在為如何處理他們而激烈的爭吵著。

珍妮覺得自己已經控制不了一些的想法,而正有越來越多的人正被他們說服著。

「大哥,那可是大財團家的小姐。難道我們真的只能要回那塊破地嗎?我們可以向那個小妞的父親好好的敲詐一筆,狠狠的給他們一擊。」

說話的男人是珍妮的叔叔哈納,他貪婪的嘴臉一覽無遺。自從季璇的身份被他們得知後,這幫吉普賽人就分裂成兩個陣營。一方認為他們不是恐怖分子,不應該干這種敲詐勒索的事情,他們只是為了拿回自己的家園。

而另一方以哈納為首的人卻認為,憑什麼那些英國的貴族老爺們就可以住著古堡享受著一切奢侈。是罪惡的,但同時也是讓人無法抗拒的。

「叔叔,我們這麼干,一直以來我們都被其他民族的人瞧不起,就是因為有太多的羅姆人不想靠著自己的雙手得到財富。我絕對不會允許你們這麼干的。」

一直沒有說法的首領,看著爭鋒相對的女兒和弟弟也感到深深的頭疼。他知道珍妮的顧慮,但是面對金錢的誘惑,他也無法保持堅定的立場。

最後的討論以雙方的不歡而散而結束,但是讓珍妮沒有想到的是,她愚蠢的叔叔竟然又返回勸說她父親。

「哥哥,我們得抓住這次發大財的機會。我們應該狠狠的敲一筆,五百萬英鎊,不,一千萬英鎊。」

當哈納說出一千萬這個數字時,這位首領加爾.戴維先生的瞳孔都微微放大,這個誘惑實在是太大了。

而遠在英國的Howard自然是心急如焚,對于發生這樣的事情,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封鎖消息。他可不希望那些多事的英國小報,把這件事情爆料出,這會季璇的生命造成危害。

當他第一次接到那幫吉普賽人的要求時,他原本憂慮的心也鎮定了七八分。對于他來說,那只是一塊微不足道的地,他願意給他們。

但是今天門口又有人送信來,他們的要求變了,他們變成了□果的勒索。Howard的心又開始變得忐忑,縱是他出了名的謀略高手,心計手段層出不窮,但涉及到他的家人時他一直安定的心終于又體會到了慌亂的感覺。

「先生,我們已經查到那幫吉普賽人的蹤跡,他們現在正在丹麥的西蘭島。但是具體的方位我們還沒有找出。」

Howard沉吟一下,隨後說道︰「繼續給我找,要快。」

在黑衣人出去後,Howard盯著桌子上的缺角沉思了很久。終于最後他眼神中出現一抹堅決,拿起桌上的電話,︰「幫我安排飛機,我要去西西里島。」

人們其實都知道前進一步就是深淵,但是現實逼得他們不得不前進,即使墜入萬丈深淵也無妨。現在的Howard就是處于這種進退不得中,他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回季璇,否則任何可怕地事情都會發生在他們的身上。

世界上最大的黑幫只能起源于西西里,這是歷史的選擇。

作為英國最古老家族掌門人的Howard,自然對意大利黑手黨了解甚深,在西西里那片深綠色的海岸地帶掩藏著最骯髒的罪惡,也掩蓋著最嚴謹的組織。

Howard至今還記得巴勒莫郊外那些田園牧歌式的橘子林和檸檬林,那是他年輕時最美好的記憶,但就是在那片橘子林里所有的權利和資本都集中在這里。

當飛機等在西西里的飛機場時,Howard才發覺原來他從未忘記在這里發生的一切。在他心里最深處還記得那張臉,有著西西里人特有的傲慢,帶著年輕的笑容輕慢不經的看著自己。

當他走下飛機時,他主動撥通手機,這是這些年來,他第一次主動打這個電話。

「對不起,這里沒有你要找的人。」接電話的人用冷冰冰的聲音回答著。

Howard沉聲說道︰「只要告訴他,我是HowardFennes。」

而在幾百里的郊外,在海岸地帶的一個明亮的別墅內,一場會議剛剛結束,人們總在散去。一個穿著深色西裝的男人,走到最里面的會議室。

他來到一個身材強壯的男人身邊,耳語後,男人的瞳孔都微微縮放。

他下意識的看著坐在身邊桌子旁的人,︰「問他有什麼事情?」

當那個深色西裝男人準備轉身時,強壯的男人又立即叫住了他。

「怎麼了,拉瑞?」一直坐在正件的男人,將視線從文件夾中抬起。

拉瑞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下定決心說道︰「是小費因斯打電話來,他想見你。」

約瑟夫.布里亞諾震驚的忘記掩飾自己的情緒,他挑了挑眉毛,這個姓氏已經有多少年沒有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他突然站起身,快步的走出會議室,身後的其他兩人都對這位教父異于平常的行為感到詫異。而拉瑞只是深深的看著他寬闊的背影,直到身影消失于眼前。

于是,十六年後那個早已年華老去的教父在巴勒莫的海岸別墅中,接起了電話。

「Hoh。」布里亞諾的聲音听起來已經帶著一絲蒼老,這是費因斯始料未及的事情。

一時間,費因斯愣在那里。

沉默了片刻,布里亞諾首先開口,他太了解電話那頭的男人。

「Ho;,出了什麼事情,竟然可以讓你親自打電話給我。」布里亞諾的語調中帶著嘲諷和自嘲的聲音,此刻這個歷經腥風血雨的教父都變得不太平靜。

費因斯想了一會還是平靜的開口,︰「我想見你,Joseph。我有事情想請求你。」

而听到請求後,電話兩端的人都同時靜默。不一會,布里亞諾才開口,︰「好的,我派人去接你。」

當電話傳來嘟嘟聲時,費因斯才抬頭看著窗外。時間流逝,人們的記憶卻無法消退。也許你會以為那些事、那些人,早已經被丟棄在歲月的長河中,再也找不回來。有時候一片樹葉都能勾起殘缺的回憶,更不用說那些曾經在生命中鮮活的人、燦爛的笑臉。

當有人按響酒店房間的門時,費因斯打開門看到那張預料中得臉。拉瑞.帕特,這個總是象影子一樣跟著布里亞諾的男人。

即使雙方有十幾年沒有見面,但是對于彼此他們可都不陌生。

車子上路後,雖然沒有向後看,但是費因斯也知道這後面有不少布里亞諾的反追蹤隨行車。他閉著雙目任汽車飛馳,那個古樸的別墅,他曾經也是那麼熟悉。

當他走進這座房子時,就看到兩個邊走邊交談的頭發灰白穿著考究的老頭。不管到什時候,黑手黨上層永遠都少不了這些老古董。

這是當年小布里亞諾的譏諷,但是現在他們也成為了這些老頭中得一個。費因斯被帶到一個書房一樣的地方,整個房間都是深色調,棕色的書架靠著牆壁擺放。窗戶被打開,窗簾在微風的吹動下不斷的飄蕩,他似乎還能聞到橘子的清香。

「你看起來不錯。」來人穿著黑色的西裝,濃濃的眉毛下一對雙眼,還是露出象刀鋒一樣犀利的目光。他寬厚的背絲毫不見佝僂,兩鬢微白的頭發只是更添睿智。

費因斯盯著他看了良久,仿若才察覺,這個人就是自己記憶中的那個人。

「布里亞諾,Grace被綁架了。我需要你的幫助。」

男人的輕笑回蕩在房間里,一陣風吹進來,仿佛將這笑聲吹散在風中。

「如果不是我們的小女孩出事,你會來我找我嗎?」沒有質問,只是淡淡的反問,仿佛這對于他來說只是個無關緊要的事情。

「不會。」

「那麼我的教女,她到底出了什麼事情?」意料之中的答案,布里亞諾也毫不遲疑的問了下去。

在費因斯簡單介紹了現在發生的事情時,布里亞諾的眉毛詫異的挑了挑,︰「只是一幫吉普賽烏合之眾罷了,你不會對付不了吧。」

「那是你不了解現在的狀況。我們不能屠殺那幫吉普賽人,因為Grace的親生父親是中人,而她將嫁入另一個軍人家庭,我不能讓她卷入這種國際丑聞中。」費因斯的神情有點激動,這也是他現在吃力的地方。

一旦大開殺戒,那麼國際社會勢必會對這件事情高度關注。

「那麼你來找我干嘛,我除了制造罪孽外,還從未想過洗滌罪惡。」

費因斯看向他,目光中充滿了對往昔的回憶,︰「因為那是我們的小女孩,我會在巴勒莫的酒店里等你的消息。請你將她安全的帶回,暫時不要傷害那幫吉普賽人。」

他們都了解這個暫時的意思,沒有人可以逃月兌屬于自己的懲罰。

而就在他們達成協議後的第三天,這幫吉普賽人也發生著內訌。珍妮終于知道她叔叔的陰謀,而她還是堅決反對這種勒索行為。

哈納對于費因斯一直沒有給他們回憶而感到憤怒,︰「我們得讓那個英國佬知道,我們可不是再說笑。跺下那個小女孩的一跟手指給她父親寄去。」

珍妮驚恐的看著其他附和的聲音,對于她來說,她從未想過傷害季璇。可是現在事情已經不是她所能掌握的,事態正向著最惡劣的方向走去。

而此刻的季璇也心煩氣躁,她越來越肯定這幫吉普賽人一定是打其他的鬼主意。不然不可能這麼長時間,他們還沒有用自己做交易。

「我們怎麼辦?」

在午飯的時候,季璇還是壓低聲音小聲的問著蕭衍。她真覺得這簡直就是一場噩夢,劇情堪比那些惡俗的好萊塢大片。

而蕭衍這幾天可沒有閑著,他早就發現這幫吉普賽人真的不是干綁架的人。他們絲毫不知道要安排站崗這種事情,每天只是輪流兩個人看守著他們。一個人有槍站在卡車車尾看著他們,而另一個人則待在駕駛座。

每天晚上看守他們兩人的人都會變換,但他們換班太規律了,蕭衍知道今晚值班的人是誰。而今晚是他們逃跑的最佳時機。

「就今天晚上,我們兩個人逃出去。」

季璇睜大眼楮看著他,她可不想毫無準備的跑出去,然後成為槍靶。

「寶貝,相信我。」

看著蕭衍堅定的目光,季璇點了點頭。

也許就是這件事情讓季璇和蕭衍都認識到,其實在自己的心中,對方比相信的重要。

夜深人靜時刻,所有的吉普賽人都睡著,突然黑暗中一雙眼楮睜開。蕭衍輕推身邊的季璇,而兩人只能在黑暗中看著對方的輪廓。

貼緊的雙唇帶著柔情,蕭衍在深吻後,︰「寶貝,我們得逃亡了。」

季璇听著他如同耳語的低喃聲,微微點了點頭。

吉普賽人給繩子打的結有著獨特的手法,這也是季璇他們一直無法逃跑的原因。也許這正是珍妮沒有把他們分開關押的原因吧,不過蕭衍雖然不軍人,但是他是軍人家庭出身對于這種繩結還很快找出解法。

當兩個人互相解開繩子時,蕭衍模黑走到了卡車的車尾。有一個人正抱著槍,腦袋不停一點一點,蕭衍躡手躡腳的爬出卡車。

當他從後面捂著男人的嘴時,那個男人揮舞著手中的半自動手槍,當兩人在掙扎時,一塊石頭被砸在那個男人的腦袋上。

季璇捂著嘴巴看著鮮血不停的男人,他躺在地上無聲的蠕動著,最後蕭衍只得拉著發呆的她。

當蕭衍拿著搶來的半自動手槍頂在坐在駕駛坐的男人腦袋上,季璇趕緊按事先說好的在男人身上搜到鑰匙。

看著被槍托用力砸在腦袋上的人,季璇這次連可憐他的時間都沒有。因為他們發現有人似乎被這邊的動靜驚醒,當他們都上了開動汽車時,離這輛車不遠處的一輛車內的燈亮了。

「不好了,那兩個中國人要逃跑了。」

「快去抓住他們。」

營地上瞬間陷入一片混亂當中,被吵醒的男人們立即起床。由于這次是綁架,他們只是把族中的成年男子帶上,和極少數的女人。

在男人叫嚷下所有的人都被驚醒,當珍妮出來時,她只看到那些凶狠的男人叫嚷著要殺死這兩個中國人。

她立即沖上一輛車,她得阻止錯誤發生,是的,她承認她錯了。她不該把他們失去家園的痛苦附加在那個女孩身上,她大學學費差一千英鎊的時候,她將不得不放棄科研項目而出去打工的時候,是那個兩千英鎊的支票拯救了她的人生。

之前她可以假裝不知道那張支票是季璇夾在自己書里,但現在不行。

他們說的對,是羅姆人天生選擇了流浪的生活,那麼他們就不應該將他們的悲劇人生怪罪在一個完全無辜的人身上。

幾乎所有的車輛都追了出去,在寂靜的森林小道中,呼嘯而過的汽車發出最淒厲的聲音。

季璇不停地看著後車鏡,看著這幫吉普賽人不停的追上再被甩開,天啊,不知道的人還真的以為又一部好萊塢大片在拍攝。

「寶貝,拿著它瞄準了射擊。」蕭衍神采飛揚的對季璇說著。

當拉瑞奉布里亞諾的命令營救季璇後,很快他們就追蹤到這群吉普賽人的具體位置。看當他帶著一隊人出現在吉普賽人的營地,卻發現還是遲了一步。

由于他們這次的行動中,只有兩句指示,救出小姐、不要亂殺人。

拉瑞跟在布里亞諾身邊有幾十年,自然知道這位費因斯小姐的身份,她是教父的教女。

由于蕭衍不知道具體出森林的路,但當他越開就越發現小路變得越發狹窄時,他知道他們不是在出去,而是漸漸進入了森林深處。

季璇能從他的沉著的臉上分辨出一絲驚恐,他們在奔往死亡的道路。又或者是他在奔往死亡的道路。

他們心里都知道如果他們被抓回去,那麼在吉普賽人看起來不太重要的蕭衍

後面不斷接近的汽車發動機聲,此刻在季璇耳邊听來就像是來自地獄的號角聲。

「如果我們被抓」

「我們不會有事情的,我們會活著回到我們的祖國。」季璇早已經不再向後繼續射擊,在這種時候他們必須都冷靜冷靜再冷靜。

當荊棘叢密布的時候,蕭衍做了大膽的決定,棄車逃跑。也許這是他們現在唯一能逃出去的一個辦法,在這樣烏雲密布的夜里躲進森林深處。

就這樣在這個夜晚,三路人馬不停的進行著追逐和逃跑。

在最後的拉瑞不得不向西西里島求救,他們的人數太少,而密林又太大。

珍妮努力跟上前面男人們的腳步,但是那些滑膩的青苔總是拖慢她的腳步。密布的森林,寂靜的仿佛能听到你的心跳,那些凌亂的腳步此刻就一步步的猜在她的心里。

季璇掙月兌掉蕭衍的手,︰「我真的跑不動了。不要管我,他們不會殺我的,他們還指望拿我換錢呢。」

可蕭衍可不想她現在的廢話,他幾乎是拖著她在跑。但是他們都知道後面的腳步真的越來越近了,他們都知道逃不了了,逃不了。

當他們跑著跑著卻發現前面開始變得開闊,連樹木的數量都在減少,他們更覺得絕望。一旦到了空曠的地方,他們真的會變成槍靶。

「蕭衍,求求你,我求求你。」

蕭衍眼楮都泛著血絲,但是他拽著季璇的手卻沒有放松。此刻他顧不得她疼不疼,他知道他得保護這個女人。

「貴族小姐,出來吧。你們可跑不了了啊。我們只是想發一筆小財罷了,我們可沒有想傷害你們。」

魔鬼裹著蜜糖的聲音真的讓人作嘔,當吉普賽人漸漸圍上了靠近河邊的這塊大岩石時,季璇的心跳變得越來越快。

現在那把槍已經拿在了蕭衍的手上,還剩六顆子彈,距離這麼近蕭衍相信自己能全部命中目標。

但是不斷靠近的腳步聲告訴他,來人可不只有六個人。

「父親,父親,不要殺他們。」珍妮的聲音回蕩在空氣中,在最後時刻她還是趕到。

「珍妮,這不是你應該來的地方。」

珍妮沒有理她的叔叔,她喘著粗氣跑到她父親的面前。

「我們羅姆人一直被稱為小偷,我們游蕩在這片歐洲大陸,但是哪里都不是我們的家。現在如果我們做出這樣的事情,我們只會讓我們的後代們更加無顏生存在這個大陸。父親,放手吧。我是劍橋大學畢業,我是家族的驕傲,我向你保證我會帶領族人建造真正屬于我們的家園。」

珍妮因為焦急,語速飛快,但是絲毫不影響這番話落入在場的每一個人心中。

那些內心還存有良知的人此刻也在沉思,但是哈納被填滿的內心,卻不能忍受這番話對眾人的影響。

「啪」巨大的響聲,是子彈擊中岩石表面的聲響。

蕭衍把季璇拉入懷里,另一只手緊握著已經上膛的槍。

「如果你再敢開槍的話,我就打爆你的頭。」珍妮終于舉起一直握著手中的槍。

哈納此刻的臉已經扭曲,他猙獰道︰「你想被孤立嗎?你知道一個被孤立的羅姆人可是沒有任何社會價值的,你想成為垃圾嗎?」

雖然他的聲音凶狠,但是珍妮卻不退縮的舉起手中的槍。

當子彈射出巨大的槍聲再次響起時,季璇覺得自己听到了,子彈射穿頭骨的聲音。

蕭衍探出頭發現倒下的是一個吉普賽男人,不過當他縮回頭時,子彈也如影隨形的到了。看著穿著發絲飛過的子彈,季璇恐懼的立即緊緊抓住蕭衍的手,不讓他繼續探頭。

雖然有幾個吉普賽人認為珍妮說的對,但是真正放下槍的人還很少。而剛剛的槍聲,是珍妮的父親發現,竟然有人想偷偷射殺她。

「作為這一族的首領,我不會允許任何一個人傷害我的女兒。」而話音剛落,又是一聲巨大的槍響聲。加爾.戴維結束了他的一生,在他最後看見的景象是,他女兒不停放大的瞳孔和無聲的怒吼。

蕭衍沒有想到再最後的時刻,這幫吉普賽人竟然能發生內訌。這簡直就是他們逃跑的絕佳機會。

「快走,我們游到對岸。」

當季璇跳入水中時,她就發現蕭衍游在自己的後面。

吉普賽人在發現他們逃跑後,不停的向河中射擊。季璇只知道蕭衍一直在自己的後面,她能感覺他一直在游。她甚至慶幸的想,感謝上帝的保佑。

可漸漸的再快到達河岸的時候,她卻絕望的發現,蕭衍的身體在不停的下沉。即使河流在流淌,即使此刻的黑暗連他的臉她都看不見,但是她卻知道他在流血,她甚至能感覺那些學院流動在自己的周圍。

「蕭衍,求求你,求你堅持到對面。我們快逃出去了,求你再堅持一下。」

「向前游,不要停下來。」

雖然背上劇烈的痛讓他的力氣在流逝,但他還是開口堅持讓季璇前進。

當季璇用力將蕭衍拉上岸時,她模著他的背,覺得整個背都是黏膩的液體。她知道這是什麼,她不敢甚至不敢將手伸到他的鼻子下。

「不要死,不要死」

季璇用力扯著自己的衣衫,最起碼給他簡單包扎一下,可是她怎麼都撕不開。

「寶貝,陪我說說話。」

「我不要听,等我們離開這里,我陪你說三天三夜的話。現在你不要說話,你保持體力。不要說話,不要和我說話。」

蕭衍抓住她的手,將手貼近自己的嘴唇。

「我愛你,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讓你出了車禍」蕭衍停頓了一下,他的聲音變得更小,︰「但如果我現在死了,我最後悔的事情就變成沒有娶你。」

「我願意嫁給你,我當然願意嫁給你。我求求你不要說話了。」

就在這時候,有兩個人從河對岸游過來,可是他們現在已經無能為力了。

就在那兩人走近時,就听到女孩絕望的聲音,︰「救救他,救救他。我願意給你們任何東西,我再也不會逃跑了。我會給你們任何東西的,求你們救救他。」

當其中一個男人蹲下查看蕭衍的傷時,很快他拿下背後的背囊,打開後迅速拿出一瓶藥。

「救救他,救救他」季璇此刻的眼楮已經渙散,她覺得她的世界快倒塌了。

而另一個男人則早已經打開無線電話,︰「我們找到他們了,那個男人受了很重的傷。女孩沒有受傷。」

「是的,我們需要直升飛機,我們現在的位置,緯度」

蕭衍的後背被撒上粉末,整個背就象被撕裂一般痛苦。

「季璇,你願意嫁給我嗎?」

就在男人準備給蕭衍包扎傷口時,他微微抬起頭看著上方的女孩,他摯愛的女孩。

「我願意啊,我從來都是願意的。我們得救了,這是爹地派人來救我們,你再堅持一下,就堅持一下。」

可是蕭衍卻如同睡著一般,沒有再給任何回答給她。

「不行,傷口還在一直流血,直升飛機到底什麼時候來?」原本在包扎的男人沖著打電話的男人大吼。

幾分鐘後,當天空傳來飛機的轟鳴聲,季璇欣喜的告訴蕭衍,他們這次真的得救了。

「真的是爹地來救我們,你不要睡著了啊。我帶你回家,我們回中國去。」

她要帶著她的蕭衍回家了。

作者有話要說︰我不得說,我在寫這章後半段的時候,一直在哭。這真是我第一次寫面具的時候哭,正文終于完結了。

那些一直霸王的童鞋,在最後一章的時候,請上來冒個泡。

想來想去還是想廢話點,這章不是求撒花

只是想在最後的時候看看一直陪著我走到結局的究竟有那些人

讓我知道看我的書的有哪些可愛的人

番外會陸續推出

PS︰此文真的不是悲劇,有的童鞋應該是知道的。答案在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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