泌水大河,流湍且濁,湯不可陵;檜難榜,松舟不勝;荒疇故塍,不睹人跡。
娑夷大橋,橋高且偉,漫不見邊;凝目難盡,行杖為支;長驅直入,貫穿日月。
聞人七月獨個兒坐在娑夷大橋邊,呆呆地看著大橋下方白浪翻騰的波瀾激潮。潮涌浪滾之際,濕霧撲面,涼意侵襲,寒氣走入口鼻之內。
怎麼辦呢?
听說,吳帝正在糾集兵馬,不日即將打來。他定想著先奪頻山,後取泌水;而後直入靈澤帝都青州吧?!
其實,這麼好的泌水大河在,不用卻月陣,真的好可惜啊!可怎麼才能令得這弱水能和尋常的川流一般承載船只呢?
地中海?死海?鹽分高?難道我要撒鹽入泌水大河嗎?七月很快就嗤笑起自己的想法來︰這麼大的河,那得要多少鹽啊?
「你……在想什麼這樣開心,竟可以一個人吃吃地笑起來?」
一個沉靜特別的聲音從容自若地問出這樣一句話。
七月驚得差點兒跳起來,總算按捺下了那種如芒在背的沖動,慢慢地回頭看過去,于是她的目中映入一男子︰李帝,滎澤。
身著素色端服的白龍主李滎澤,長身直背佇立在她的身後側。
好怪異的場景和那種深深的違和感!
會突然出現在她身側的,不是青龍!而是白龍?!
李帝見七月回轉頭看他,卻神色莫名地不說一句話,便又續說道︰「這樣近距離地看你,果然發現你長得……真的很似顏霏。」
「……」
七月更加說不出話來,心道︰我長得像顏霏又怎樣?你待怎地?當年你負了她,現下又跑來對著我緬懷故人?這事兒詭異得很,況且你我是敵非友,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啊!
李帝似是哂笑︰「你大破頻山,深怕我此刻來尋你晦氣,找你麻煩,可是不是?你且放松一些,我沒什麼惡意……四國和靈澤的戰事,我不會再插手……」
那你又跑來泌水做什麼?七月暗暗地月復誹,面上卻緊閉了嘴巴,一字不發。
「說起來,那次在朿堡,我倒是沒看清你的樣子……惟感覺氣息很怪異……,」李帝頓了一頓,又再繼續說,「最初的最初,應該是在孚應國的丹丘了吧?奈何無緣,三番兩次均是擦肩而過。」
「……」
「我起初以為,當年,我和阿霏的事,是青龍設計引我入套的……可是,看到你,我終于明白了,其實,我太高估我自己了,大約他,根本就想過要使什麼計謀之類的。這,只是很多個誤會串在了一起罷了。」
「當年,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七月忍不住問,好奇真是要殺死人的。
李帝見她終于搭話,微微地笑了起來,一時間,有若陰霾開散,光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