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為己有 第二戰

作者 ︰ 鎖然無骨

下午五點,戰戰拉下「戰車」的鐵門,開著自己的小吉普,她飛速 回家,等不及要吃老媽準備的美味晚餐。只是,她還沒把車子開進車庫,就看見自家單元樓門口停著一輛眼熟的黑色轎車,戰戰一看車頭的車牌——慘了!

戰戰畏畏縮縮地立在門口,看一眼自己身上的油漬斑斑的工作服和大頭鞋,心里那個悔啊,早知道爺爺會來,她就算再餓也一定換好衣服再回來!

戰強國才剛進屋,就听見大門一陣輕響,他一回身就看見戰戰狼狽的形容,當即一通火︰「你看看你什麼個樣子!哪里像個女孩子!」

戰強國年過六旬,頭發花白,雖已退休但仍舊穿著深綠色軍裝,身姿挺拔,聲音也依然中氣十足,把戰戰吼得一個哆嗦,他把軍帽往桌上一丟,瞪著戰戰︰「看見你這個樣子我就鬧心,給我滾上去!」

戰戰頂著炮火迎上去,擺出一臉諂媚的笑容︰「爺爺~」

「讓婷婷下來!你,我不想看見!」

「爺爺!」

「執行!!」

在媽媽的眼神示意下,戰戰忍氣轉身,可是在走到通往閣樓的樓梯之時,到底沒忍住,她回身沖樓梯旁邊那扇粉色的房門狠狠地踹了一腳︰「偉大的戰婷婷同志,司令大人傳喚!」

說罷,戰戰蹬蹬蹬沖上閣樓,打開自己藍色的房門,臨關門前回頭,不介意戰強國吹胡子瞪眼楮的樣子,皺皺鼻子︰「司令大人,那我就告退了,您、請、便!」

戰強國胡子差點兒沒被她氣歪。

過了好一會兒,粉色的那扇門才輕輕地開啟,黑發垂腰的女孩子施施然地走了出來,穿著一件粉色的線衫,白色的修身長褲,一張和戰戰一模一樣的臉蛋兒,只是皮膚更為白皙,說話的聲音也更為溫柔動听︰「爺爺,我來了。」

戰婷婷乖乖跟著戰強國到美容沙龍「妝」,為今晚的相親準備行頭,之後直接就被送到了融江酒店的門口。戰強國最後一次檢視她的行頭,微卷的長發,精致的小臉,一襲粉紫色束腰連身裙,再配上ssSty最新款的白色風衣,還有襟前那枚熠熠生輝的粉晶胸針——不錯。

「……婷婷啊,好好表現。」

「恩,爺爺放心,婷婷不會讓您失望的。」戰婷婷微笑說道,而後打開車門在侍者的引領下走進酒店。

戰強國目送孫女裊娜的身姿離去,唇角終于稍稍浮現了一絲笑容。

戰婷婷到達包廂的時候,對方還沒有來,她獨自落座,整了整衣領和配飾,安靜等候。今天的相親對象是劉家二公子,從小旅居國外,據說人長得斯文帥氣,舉止優雅紳士,談吐更是幽默風趣,目前參加的相親屈指可數,是一只未被標走的潛力股。

大概過了十五分鐘,傳說中的劉二公子終于出現了。戰婷婷還沒看清來人,只覺一陣香風掃過,下頜就被挑了起來,一顆油頭粉面的腦袋湊到她眼前,帶著藍色美瞳的雙眼綻出驚喜的光芒︰「哇哦,是個美女啊!」

戰婷婷手指動了動,臉上的微笑不改,甚至乖巧地保持著下巴揚起的姿勢,溫和地建議幾乎湊到自己面前的男人︰「劉先生是嗎,先請坐吧。」

「啊,坐,好……坐……」劉紀材沒想到自己的運氣這般好,上次他因為邀對方去開房的提議,嚇跑一個名媛,被家里老爺子喝令閉門思過,今天第一天出關,竟然踫見這麼極品的貨色……劉紀材看著戰婷婷乖巧的樣子,浮想聯翩,心里開始發癢。

上過正餐,確定了甜點的時間後,侍者行了個禮便退出包廂,一時間室內只有刀叉踫撞而偶爾發出的響聲。

戰婷婷安靜低頭吃著盤里美味的牛排,劉紀材發現自己擺出的帥氣姿勢並未得到佳人青眼,終于按捺不住地咳了兩咳︰「婷婷小姐,餐點還可口嗎?」

戰婷婷優雅地切開牛排,抬頭微笑︰「很不錯。」

劉紀材身體往前傾一傾,雙眼放電︰「婷婷想不想跟我去……嘗嘗,更可口的?」

「去哪兒?」戰婷婷微笑詢問。

「樓上,我訂的房間,」他兩根手指揉搓著嘴唇,雙眼直勾勾盯著戰婷婷突起的上圍,「我們直接上去吃……甜點,怎麼樣?」

戰婷婷一瞬間的怔愣,雖然臉上微笑不變,但是卻泛起了一層紅暈︰「這……不大好吧?」

劉紀材看著她的笑容和臉上的紅潤,只覺得這是一種邀請,順勢就站起身,走到戰婷婷的身側,身體曖昧地靠了過來︰「哪里不好?」說著,伸手就覆上了戰婷婷紅潤的臉頰。

戰婷婷輕輕握住臉頰上的手,抬頭羞澀地一笑︰「既然劉先生這麼堅持,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戰強國蹙眉不時看著手表,可是飯店門口遲遲沒有出現戰婷婷的影子,今天這頓飯吃的未免有些太久了。正在他準備派司機上去探風的時候,戰婷婷慢慢從電梯里走了出來。她推門出來的時候,戰強國發現她的表情與前幾次相親相差很多。

等她坐上車,戰強國將她拉近仔細觀察——戰婷婷臉上的表情透著愉悅,仿佛一只剛吃過魚的貓咪,面色紅潤眉眼含笑,而胸口那枚醒目的胸針,不見了。

戰強國眉頭一簇︰「胸針哪里去了?」

戰婷婷低頭一看,驚慌又羞澀︰「哎?啊……劉先生夸獎我的胸針漂亮,拿去看,我忘記要回來了……」戰婷婷頓了頓,更小聲地囁嚅︰「他說明天會打電話給爺爺,到時候您幫我要回來吧。」

戰強國看著戰婷婷的表情,有些不可思議又微微驚喜︰難道說……對上眼兒了?

他心里琢磨著,嘴里試探著,但是戰婷婷一路上只是維持著羞澀的安靜表情,戰強國越看越覺得是這麼個事兒,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

送戰婷婷回去的時候,明顯感覺到了老爺子心情的愉悅,戰強國親昵的拍拍戰婷婷的後背︰「上去休息吧,今天也累壞了吧,不用送我了,我跟你爸爸媽媽說說話就走了。」

「恩,好的爺爺。」戰婷婷溫婉地答應著,而後轉身往自己的房間走去,在經過爸媽身邊的時候,她一直平靜的面容突然偷偷勾起一抹笑容,看的戰家夫婦一頭霧水。

祖孫倆都高興的情況……是什麼情況?

晚上十點,吃完媽媽做的宵夜,戰戰回到房間舒舒服服的洗了一個澡,頂著濕漉漉的短發一頭扎進枕頭里。柔軟的觸感讓她喟嘆出聲,她今天有些累了,正打算鑽進被子里美美地睡一覺,沒想到手機響了起來。都十點半了,誰啊?戰戰拱到床邊伸手抓過櫃子上的手機一看,好心情立刻飛走,屏幕上面閃爍著三個字︰隋大頭。

「睡了嗎?」低沉的嗓音傳來,戰戰唾棄︰要你管!

「快了,干嘛?」戰戰不耐地甩甩頭發,恰好一滴水珠打在屏幕上發出「啪」的一聲。

隋岳嘆了一口氣,早就習慣了通話中的這種雜音︰「又不吹頭發,我跟你說,你感冒不要緊,別傳染給婷婷了。」

「有屁快放。」

「我只是提醒你別忘了正事。」隋岳似乎一點不在意她不客氣的口氣。

「忘不了,戰婷婷很忙,我得看她時間給你插隊,想見她的人多了去了。」

「盡量快些,我怕熬不住就……」

「就怎樣?」

「就天天去你那兒——」隋岳惡劣地拉長音,「聊-慰-相-思。」

「知道了,掛了!」

隋岳一听她要掛電話,連忙阻止︰「等等等等!」

「還有什麼事!?」

「那個……」隋岳充滿期望地商量道,「她回來了嗎,可不可以讓我跟她說兩句話?」

「你當我是你的接線員嗎!?」她不客氣地掛斷電話,把手機關掉起身走到偌大的穿衣鏡前,盯著鏡中的自己。

戰戰不禁伸量一下自己身上松垮垮的運動衣,不屑地撇嘴︰婷婷那樣的就那麼好?爺爺喜歡,相親的人喜歡,就連隋岳也喜歡?

真是沒有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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