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為己有 第五戰

作者 ︰ 鎖然無骨

戰婷婷看著離她已經太近的俊顏,只覺頭皮發麻。

她和隋岳的「約會」,一只手都能數出來,但是,隋岳絕對是戰婷婷的克星。

他比任何一個相親對象都要難對付,戰婷婷一向的溫婉政策在他身上絲毫不起作用,每次見面他都花樣百出,可偏偏,她卻還是得乖乖來跟他見面,應付他的突然出招。

就像現在,他壓過來的勢頭迅猛,眼見兩人的鼻尖就要撞在一起,戰婷婷覺得他幾乎就要沖破自己的底線了,她的額角不斷抽搐,手里的杯子也蓄勢待發要丟出去。

可就在這時,隋岳逼近的動作卻突然停住,維持著一個呼吸的距離,朝她的嘴唇吹氣,露出非常無辜地笑容︰「婷婷,你怎麼冒汗了啊?」

戰婷婷對于突變的形勢有些茫然,她愣愣地抓著咖啡杯,看到隋岳悠閑的抽身坐回自己的位子。他舒服的仰靠在椅背上,在夜色的掩蓋下看不清表情,戰婷婷卻能听出來他的聲音里含著笑意︰「許的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啊。」

隋岳對著戰婷婷拋了一個媚眼過去︰「是不是很好奇……有沒有很期待?」

「呃……額呵呵……」

「好啦,以後等我實現了就會告訴你的,現在我們來欣賞夜景吧!」隋岳說完,無視戰婷婷僵硬的表情,還真的認真看起了流光溢彩的霓虹。

他偷偷回味著掌心里柔潤的觸感,在她看不到的角度,異常狡猾地笑了笑。

周一早晨。

「你又來干嘛!?」戰戰正跟小會計對賬,抬頭居然看見隋岳又來了,不由分說就惡狠狠地瞪他。隋岳不以為然,依然悠閑地踱進屋里︰「听這口氣……昨天我沒來,你不開心了?」

戰戰白了隋岳一眼,懶得理他的自作多情,打發小會計到院里把賬本給左強過目,而後語氣不善地對隋岳說︰「昨天不是見到真人了嗎,還沒看夠!?怎麼又跑這里來了?」

「哎,我也沒想到啊,見一面就更想見下一面,」隋岳一臉迷戀的表情望天,而後頎長的身體傾下來罩住戰戰桌子上方的空間,「想的受不了了。」

假裝沒看到戰戰瞠目結舌的表情,隋岳順手拿起她丟在桌上的手機,看著它的傷痕累累的外殼,搖頭嘆氣︰「你們姐妹倆也真有意思,一個手機爛的都快報廢了,一個干脆連手機都沒有。」

「要你管!」戰戰揚手就想搶回來,怎奈隋岳雖然力氣不如她,但身高可是超她很多,他舉高手臂往後一晃,戰戰隨著他的動作往前撲,一不小心竟然撲進了他的懷里,隋岳一手牢牢扣住她的腰,警告似的捏捏她細軟的腰︰「小姨子,要跟姐夫保持距離啊。」

戰戰氣得眼楮都直了,她搶回手機,一腳跺在他的大腳上,滿意地听見一聲哀嚎,哼了一聲沖進了院子。

戰戰快步走到左強身邊,小會計正低頭對他匯報這個月的賬目,瞥見戰戰鐵黑著臉色沖過來,嚇得嗖的竄出去老遠,再看跟過來的隋岳,小會計眼里閃過一絲了然。

左強抬眼看看戰戰,又瞄瞄隋岳,揚起賬本問道︰「就這些了?」

戰戰點頭,剛要說話,兜里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看了一眼號碼,低頭往院子的角落走過去,才接了起來。

小會計觀察著隋岳投向戰戰的眼神,再瞄瞄左強還拿在手里的賬本,終于看不下去隋岳的「無私付出」,「執迷不悟」,上前一把把隋岳拉到旁邊,沉痛地低聲勸道︰「隋哥,你放棄吧,戰姐心里……有人了!」

隋岳听見小會計的話,濃眉一挑,注意力被轉移了過來︰「你怎麼知道?」

小會計以同情的眼光看著隋岳,誠懇地說道︰「要不是親眼所見,我是不會這麼跟你說的!我從來沒見過戰姐在誰面前那麼听話過!就你昨天沒來的時候,有個叫鄭浩卿的人來了。」

「隋哥,真的,戰姐平時那個嗓門,比我都粗,結果昨天整個都變了!」小會計捏著嗓子模仿昨天鄭浩卿來的時候,戰戰說話的聲音,「浩卿!你怎麼這麼久才來看我,我都想死你了~~」

「你看你看,臉泛紅光過來了!說不定就是那個浩卿來的電話……」小會計示意隋岳看打完電話往回走的戰戰,果然臉色比剛才好了很多,嘴角還隱約帶著笑意。她走近,從左強手里拿走賬本,問道︰「左叔,應該都沒問題吧!」

見左強點頭,戰戰露出笑容,把賬本丟給小會計,哼著歌進屋去了。一通電話打得她心情舒暢,連帶著肚子也有些餓了,她走到屋子角落的冰箱前,拿出昨天鄭浩卿送來的蛋糕,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快吃飯了,怎麼吃這種東西。」跟著進屋的隋岳一把奪走戰戰手里的蛋糕,神色有些不悅。

「我願意,我就愛這個,不吃飯都行,拿來!」

隋岳眼里瞬間迸射的怒意讓戰戰伸出的手有些猶豫地往後縮了縮,又來了,就是這個感覺。隋岳輕笑一聲,而後意味不明地瞄著手里的蛋糕,慢悠悠地說道︰「這麼愛吃……是有多好吃呢……」

說罷,在戰戰根本來不及反應的時候,巴掌大的蛋糕就被他丟進嘴里,吃掉了。

戰戰眼睜睜看著精巧的蛋糕消失,眼睜睜看著隋岳吧唧吧唧嘴,眼睜睜看著他露出一絲鄙夷的神情︰「很一般嘛,我還以為有多好吃呢。」

食物被搶,而他還敢否定她心心念念這麼多年的美味,戰戰怒了︰「憑什麼搶我蛋糕,還敢批評!有本事你拿個更好吃的來!」

「小事一樁。」

「屁!」

隋岳眼底笑意浮現︰「是不是屁,咱們賭一把怎麼樣?」

「怎麼賭!」

「要你贏了,我免這個月的餐費,要是我贏了——」隋岳眨眨眼楮,「再換一次婷婷的見面機會。」

「行!」戰戰一口應道,明明底氣十足,可是隋岳臉上奸計得逞一般的笑容讓她覺得不對,她連忙補充,「得是你自己做的,買的不算!」

「當然。」

這個賭注,戰戰有十足的把握。鄭浩卿家里經營著本市最大的酒店,他作為唯一的繼承人,早在高中之前就把做蛋糕的手藝學的精湛。而隋岳,一間小飯館的小老板,雖然飯館的菜做的不錯,但是他們的糕點戰戰又不是沒吃過,照鄭浩卿做的,那差的都不是一星半點了。

戰戰看著隋岳臉上自信的神情,不屑地月復誹︰打腫臉充胖子!

此事,戰戰並未放在心上,她最近的心情極其明媚。

戰婷婷與劉紀材的進展順利,戰戰很久沒在家里看到戰強國的臭臉,而且生意也發展順利,最近的營業額有漸趨上升的勢頭,戰戰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多,左強看在眼里,樂在心中。

這天,兩人結束了在海港碼頭對貨運車的維修,開車往回走的時候,已經接近中午了,戰戰坐在副駕駛座上,喜悅之情溢于言表。

「左叔,干大活兒就是不一樣啊!」戰戰美滋滋地看著手里支票上的金額,心情超級好,「要是每個月都有個幾次這樣的活兒,我們的營業額就能上來了。」

「這種活接的太多,你的身體受不了的。」左強皺著眉頭斥她,「你今天是不是把手砸到了?戰戰,賺錢重要,也不能不要命!」

左強看著戰戰長大,她的性格他自然知道,只是沒想到,丫頭骨子里那份固執在接手車行之後愈演愈烈,干起活更是比男人還要拼命,看著她瘦弱的身影穿梭在那些個身材魁梧的修理工之間,左強總會懷疑,自己當初的堅持,是不是錯了。

可是想到她來找自己,眼圈含淚卻硬哽著不哭的樣子,還有她現在燦爛的笑容,他又覺得,只要她開心,比什麼都重要。五年了,他越來越少看到戰戰發呆的樣子,她開始真的把興趣放在了「戰車」,而不是一個單純的寄托,左強相信,自己當年的堅持沒有錯。

「放心啦,左叔,我自己有數!」眼見就要到「戰車」的院子,戰戰收起了支票,準備下車。

只是,戰戰臉上的笑意,在看見站在院子里的人的時候微微收斂。車子還沒進院子,戰戰就看見了站在那里的隋岳,她雖然已經習慣他每天午餐時間來閑逛「聊慰相思」的惡習,可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左強觀察著她,微微調侃地問道︰「你就那麼討厭他?人家追的是婷婷又不是你。」

「左叔,你——」左強一個急剎車截斷了她的話,戰戰不服氣地沖他扮了個鬼臉,打開車門下車。經過隋岳的時候,她沒搭理他,直接就想越過去。

隋岳在她準備擦身而過的時候,故意抓住了她的手臂,沒想到卻听見戰戰一聲尖銳的「嘶」,原本因為看見她而染上笑意的眉眼在瞬間結上冰霜,隋岳立刻放松手上的力道,低頭迅速翻開她的袖子查看,只見他拇指剛剛按到的地方,藏在袖子下面的,是一大片青紫。

「這是什麼!?」

戰戰拍開他的毛手,遮住自己因為暴曬而膚色不同的手和手臂,沖他撇撇嘴︰「大哥,你能別這麼神經嗎?就是蹭了一下而已。」說完不再理他,迫不及待地沖進屋搶食去了。

左強走在後面,他看了眼隋岳難看的表情,不冷不熱地丟下一句︰「要管她,你還早。」

「不過,」左強銳利的眼楮盯著隋岳,有種洞悉一切的了然,「我想你可以嘗試一下。」

隋岳抿唇,想起那一片刺目的青紫,看來……他需要加快速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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