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為己有 第四戰

作者 ︰ 鎖然無骨

其實戰戰沒有說謊,戰婷婷是真的忙,只不過她現在不需要頻繁地去相親,而是只需要跟劉紀材一個人去約會就可以了。

照例是晚餐時間,戰婷婷與劉紀材走進了一家高級酒店,劉紀材畢恭畢敬地跟在戰婷婷身後,跟著她緩慢的腳步龜速挪到預訂的座位上,而後飛一般地沖到戰婷婷前面為她拉開椅子,動作之快讓旁邊的侍者愣住了。

「婷婷姐,您請坐!」

戰婷婷微笑一下安撫受驚的侍者,然後對著劉紀材露出更溫柔的微笑,聲音溫和︰「紀材,你也坐吧。」

那柔和的嗓音听的劉紀材身上一個哆嗦,激動地迅速坐下,兩人點完餐之後遣退侍者,劉紀材殷勤地為戰婷婷倒上橙汁,恭敬地說︰「婷婷姐,請用。」

戰婷婷笑容不改,只是眼里帶著一絲警告,從美好的嘴唇里擠出倆字︰「自然!」

「是!」劉紀材趕緊應聲,不過又安撫對面眼珠亂轉的戰婷婷,「姐,您放心,這不是包廂不怕被拍,大廳我調查過了,咱這個位置攝像頭拍不到!」

這里面的攝像頭拍不到,不代表外面的攝像頭拍不到,戰婷婷還是沒有掉以輕心,她抿一口果汁︰「今天是咱倆第一天‘約會’,你給我好好表現,我家老爺子說不定正在外面盯著呢,咱得讓他放松警惕,不然就白忙活了。」

她平時相親的時候,必須攜帶那枚內置微型攝像頭的胸針,胸針可以將相親對象的表現以及兩個人的對話全部收錄,以供戰強國回去檢查。那天她讓劉紀材打電話「匯報」兩人的心意,並且說胸針被他當做信物留下。

之後戰強國拿來另一只胸針給她,戰婷婷拒絕了,雖然理由是希望不被監視的好好約會,但是按照老爺子對她的疑心度,就算他暫時答應了讓她不必再戴著那個小型攝像機出門,也不能指望他完全被忽悠過去,所以劉紀材的表現尤為重要。

「別用看熊貓的眼神看我,把你在國外泡妞的樣兒拿出來,我現在是你女朋友。」

「OK!」

戰婷婷的顧慮沒有錯,戰強國這會兒真的就在飯店外面,也難為他了,大晚上的窩在車子里盡力的想看清楚大廳里兩人的舉動。看了一會兒,戰強國把手里的望遠鏡丟在一邊,揉揉酸疼的脖子,自嘲地搖頭,自己年輕的時候是偵察營最優秀的兵,沒想到到老來,把偵查的招數都用到自己孫女身上來。

「開車,回去吧。」戰強國閉眼靠在椅背上,感受車子微微震動的感覺,腦袋一陣陣的疼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首長,您不舒服嗎?需不需要請陳醫生過去?」司機關心地問道。

戰強國擺擺手示意沒事,而後手指一頓,想起來什麼似的問道︰「老蔣,上次他倆相親那段錄像還沒拿到手嗎?」

「恩,因為融江飯店的經理說這是客戶,不能泄露。」

「你說是我要的了嗎?」

「……說了。」

「這個融江,還真是情理不通啊。」他略作思索而後吩咐道,「這樣,明天你提醒我,我要親自打個電話。」

因為相親有了成果,戰強國取消了戰婷婷之後所有的相親安排,讓她專心與劉紀材發展感情,這樣,戰婷婷的時間自然就比之前自由許多。

而隋岳,雖然沒有真的去焚香祈禱,也終于在周日上午收到戰戰的短信。

戰戰說地點定在市區的一間咖啡廳,如此雅致的地方,隋岳不禁好笑,看來,前幾次他選的地方終于讓淑女小姐受不了了,不過……隋岳勾起唇角,繼續往下看,看戰戰在最後追加的那句「所以你今天別來了!!!」,三個碩大的感嘆號讓他忍不住笑出了聲。

他把手機收起來,吩咐原本的送餐小弟騎著摩托去給所有訂餐的客戶,當然包括「戰車」,配送今天的午餐。而他,則開著那輛本該用來送餐,而且前兩天才「大修」過的白色面包車,為了晚上與戰婷婷的見面,回家好好收拾自己去了。

隋岳的家是一棟獨立的別墅,二樓他的專屬更衣間有將近四十平米的大小,隋岳扒拉著衣櫃里各式的衣服,大半的高檔西裝已經好久不曾穿了,他在另一側的櫃子了挑中了一套非常低調的夾克配牛仔褲。

他本來就長相出色,個頭身材都是個中翹楚,再把頭發稍稍打理一下,看起來更是英氣逼人,最簡單的衣服上身,依然英俊非凡,但是卻絕對稱不上優雅高檔。

他沖鏡中的自己吹了個口哨,看看手表,距離約定時間還有三個小時,他勾唇一笑,抓起桌上的鑰匙出門,開著那輛破爛的小面包車走了。

今天的約會,他依然非常期待。

隋岳來到約定地點的時候,早了將近一個小時,他閑適地將車子停在路邊的臨時停車位,在那家本市有名的咖啡店外耐心等待。

臨到約定時間,他眼尖地看到戰婷婷從一輛出租車上走了下來,隋岳當即搖下車窗沖正要往咖啡店里走的戰婷婷大喊︰「婷婷!!!」

市區繁華地段名車交錯,咖啡店門口更好似開車展一般停了一排高檔轎車,而隋岳的白色小面包本來就惹眼,更何況他還這麼大聲地引起大家的注意。

戰婷婷優雅的腳步一頓,轉頭就看到一張陽光的俊臉從狹窄的車窗探出來沖自己致意,回頭率高得她滿頭黑線。戰婷婷在路人的目光中低頭快步走過去,中途還因為太急而拐了一下腳,她剛走到車前,隋岳就伸開車門︰「婷婷,快上車。」

戰婷婷不想引起路人矚目,就先坐進了車里,微笑問道︰「我們不是約好在咖啡店見嗎,怎麼不進去啊。」

隋岳濃眉一挑,一臉疑惑︰「沒有啊,戰戰明明說只是在這兒踫頭,說你想去山頂花園賞夜景的,你看,我連票都提前買好了!」

戰婷婷眉角一動,微笑不改︰「你搞錯了吧,我明明告訴她的是這里。」

「不可能啊,戰戰怎麼搞的,」隋岳一臉不可接受,從兜里掏出個電話問問。」

「不用了,」戰婷婷飛快伸手按住他的手機,笑得很是誠懇,臉上也多了兩朵紅暈,「可能是戰戰開玩笑呢,不過既然來了,何必再去那麼遠,就在這里吧。」

隋岳笑得比戰婷婷更誠懇︰「可是我穿這麼休閑,一定不會讓我進去的,而且我很期待跟你兩人獨處啊,這里說話還是不大方便,更何況……這兩張票也不便宜,我……不舍得浪費,婷婷,你也知道我是做小本生意的……陪我去好不好?」

戰婷婷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可是……」

「而且啊,」隋岳笑得特別燦爛帥氣,「戰戰為了咱倆約會,特地幫我把車子整修了,你不感受感受多可惜啊,好啦,啊,來來,坐好,開車了!」

戰婷婷還沒反應過來,小面包像離弦的箭一般沖了出去。

兩人到達山頂花園的時候,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山頂花園雖然地腳偏僻,但是確實是個看夜景的不二選擇,隋岳先下車,滿意地感受著撲面而來的大風,他殷勤地開門把戰婷婷給拉了出來︰「婷婷,別害羞,出來啊。」

戰婷婷一下車就被巨大的山風吹成了梅超風,她趕緊伸手按住後腦勺,卻不能阻止長長的發絲瘋狂抽打她的臉頰。隋岳上了定型的頭發在風中依然不亂,他不由分說地抓住戰婷婷的手腕,拖著她就往前走,他特意挑選的運動鞋在略顯凹凸的山路上依然健步如飛。

可是才邁開了幾步,隋岳就疑惑地回頭,看著走得七扭八歪的戰婷婷,不解地問︰「婷婷,我走太快了嗎?」

「……沒有,沒關系。」

隋岳體諒地看著她腳上的高跟鞋,勸道︰「以後不要老穿高跟鞋,又難看,又不實用。」

戰婷婷的笑容有些僵硬︰「一定……」

山頂花園處在自然環境中,但是卻修繕的非常貼心,靠近山崖處立起高高的圍欄,在圍欄內側是一排排的情侶椅子,隋岳拖著戰婷婷來到一處椅子上坐下,拿出剛剛在門口販售機上買的咖啡遞給她。戰婷婷一手壓著頭發,一手被他抓著,只能溫柔地開口︰「隋先生,請放開好嗎,這樣我沒辦法——」

隋岳伸出修長的食指直直點在她粉女敕的嘴唇上,眼神里帶著哀怨︰「我們都這種關系了你還叫的這麼生疏!這里沒有外人,你不需要壓抑自己,記得嗎,愛要說出口。」

戰婷婷眉頭抽了兩抽,又要開口,隋岳再一次打斷她︰「好好,我知道了,慢慢來,我知道你心里有我就好,來,喝咖啡,啊——」

戰婷婷盯著湊到嘴邊的杯子,張嘴也不是,閉嘴也不是,眉角又抽了兩抽,被他握住的那只手慢慢握拳準備用勁,可是隋岳卻在這時突然松開了對她的鉗制,把咖啡杯塞進她手里,指著天際驚訝說道︰「流星!」

他的動作太快,咖啡差點灑出來,戰婷婷連忙穩住杯子,等再抬頭的時候,哪里還有什麼流星的影子,映入眼簾的是隋岳放大的俊臉,張揚的神采似乎很是歡樂,他深情地看著戰婷婷說︰「婷婷,我剛剛許了個願,你一定想知道是什麼吧。」

「……」

「我許了一個,需要你配合的願望……」

「……」

隋岳的臉朝她壓了過來,越靠越近,眸子里是深不見底的情緒︰「婷婷,我知道你一定不會讓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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