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一輛炫酷的跑車,在「未名居」大門外戛然而止。
一口氣兒的功夫,車門打開了。一雙淺紫色短靴從車內由左右順序伸出,接著露出兩條潔白的修身長褲裹著兩條修長的男人腿。
接著,露出一顆頭頂一款不知哪國發型,身穿肩臂上手工刺繡不知哪國徽章的修身小西裝,脖子上圍一條不知哪國國旗絲巾花里胡哨的男子,從炫酷的跑車上下來了。
此男子雙腳剛一站穩,腳脖子微微抖了兩抖,「啪~」用力甩上車門,抬步前不忘回頭趁著車玻璃,整理一下用力過猛,被抖亂的一撮碎發。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鏡,抬起抖動的步伐,一步一步向「未名居」走去,每走一步,腳下的地皮連動著小草都要跟著顫幾顫。
此人正是為了打听一個來路不明行為古早美顏絕世魅力四射原生態女人的底細一天跑了三十多家精神病院受著三十多次以上的冷嘲熱諷有著越挫越勇的大無畏精神的英雄——錢滿滿是也!
強烈要求有關不要臉的機關出示此城市的名片,尼瑪這精神病院是不是多了些?
錢滿滿一步N顫抖的來到「未名居」門口,「paj」一掌落在指紋機上,玻璃門開了。
「恩公回來啦?」清白早已在門內「候駕」多時。
錢滿滿雙手插口袋,一臉黑線地看著清白,皮笑肉不笑地點點頭,從鼻孔里發出︰「嗯~」
本來七竅生煙的他,被清白的熱情迎駕,搞得有點煞氣……
長這麼大第一次受這麼多的窩囊氣,而且是一宗接一宗,早上到現在,一刻都沒有消停的被人娛樂。還都他D是弱智的神經病……
對于一向面子至上的錢滿滿來講,這簡直就是TD隱形式謀殺!
不過,他還是活著回來了。他活著回來,不代表他夠小強。而是,他要在被謀殺之前,先殺了沙發上睡大覺的那個「元凶」!
「姓夏的,給我起來!!!!!!!」錢滿滿的尖叫,似乎要將未名居的玻璃震碎。
正在美夢的夏之初,听到有人尖叫馬上醒來,順著聲音發源地望去。
看到美人兒五孔噴火地站在門口,突然清醒不少,馬上坐起來賠笑道︰「美人兒回來了啊」。
「哼~」錢滿滿把臉邁向一邊,腳步卻不見移動,依然站如松。
那副德性,一定是在外面吃了些話頭兒,不過這個時候如果哄著他,他一定會蹬鼻子上臉鬧到天昏地暗,所以……軟硬結合才有效。
夏之初本想前去給予最真誠的「慰問」,想到這里,馬上雙手往沙發靠上一搭,翹起二郎腿眯起眼楮,勾著食指□道︰「過來嘛,我的少男美戰士,恩~」
「呃~」清白覺得尷尬卻又發不出半個能用上排場的字,只是喉嚨輕輕動了幾動,不解地看著兩位恩人。
錢滿滿隨即摘下墨鏡,隨手往清白手里一塞道︰「清白,麻煩拿一下。」
清白馬上雙手拿著墨鏡,來不及好奇此物為哪般,只見滿滿慢慢的將紐扣解開,邊解邊從嘴角伸出三分之一粉舌,對著沙發上的夏之初無比YD地泡了個媚眼兒哼唧道︰「北鼻,腳鐐馬鞭隨你要……」
說完,抖著身子,解著扣子,「呷呷呷呷」地婬笑著往沙發旁走去……
沙發上,夏之初「呷呷呷呷」地舌忝著舌尖,勾著指尖,雙眼不時地掃射出上萬瓦的電波道︰「科貿,北鼻,論家還要杰克遜的白手套和白襪子~」
!!!!!!!
「嘩嚓~」一聲巨響,從清白的腦門上一劈而過,她立刻被那兩個字驚醒。
沒有懷疑,沒有多慮,突然騰空一躍而起。以一招「大鵬展翅恨天低」掠過滿滿頭頂,又以一招「母雞護小雞」之勢落在夏之初面前,伸開雙臂嚴肅道︰「恩公,不可以!」
錢滿滿依然抖著身子,解開最後一刻紐扣,露出無比的表情道︰「清白乖,搬張椅子看戲去!借過……」
看來不來點辦差手段是不行了,清白捏了捏拳頭,正準備力擒錢滿滿。
豈料,卻被夏之初從後面扯住了運動衣上的帽子,然後用腳丫子在清白肩上挑了挑,用無比YD的聲音說了句︰「清白乖,別壞了我們的好事。」
清白僵硬的扭動脖頸,不可思議地回頭看著身後夏之初無比YD的表情,顫栗了一下結巴道︰「恩……公,你們……」
夏之初慢慢將雙眼掃向清白,眉峰輕挑挑釁道︰「我們喜歡~」說罷,唇角露出一點小尖舌,外加一個電力十足的媚眼兒。
山泉般純潔的清白,哪能消化這般電力,馬上渾身一顫,雙手順著沙發沿慢慢往下滑落……
就在快要倒下的前一秒,她娘的聲音又開始因繞耳旁︰「清白啊……在任何危險面前你都不能倒下……」如此這些,如此那些地重復個不停……
她娘的話如同警棍,總會在關鍵時刻及時地給清白當頭一棒。讓其瞬間崛起!
清白艱難抬起頭,看看吐著女敕舌一步步靠近的錢滿滿,又回頭看看電眼兒微眯的夏之初,猛地從地上爬起來展開雙臂大聲喝道︰「不可以!清白絕不容許兩位恩公發生不倫之戀!!!」
此話一出,錢滿滿已月兌掉的外套慢慢滑落地面,嘴角抽了幾抽,瞬間倒在一旁的沙發上捧月復爆笑……
夏之初慢慢的把腳伸出去,蹬了蹬清白的腿彎,然後躺下繃著臉面無表情地看著樓頂。
「恩公,有何吩咐?」清白馬上回頭。
「我渴了……」
「好,我這就去給您打水來……」此話一出,看到夏之初用手指指著她,馬上改口道︰「我這就給您倒水去」
夏之初這下拽兮兮地點了點頭,又重新合上眼楮揮了揮手。
清白剛一走,夏之初馬上伸著頭急切道︰「美人兒,怎麼樣?有沒有打听到什麼消息?」
錢滿滿這才笑告一段路,雙手一攤聳肩搖頭道︰「三十多家,均無病號出走現象。」
夏之初吃驚道︰「三……十多家?神經病會傳染嗎?」
提到這個,錢滿滿一肚子的憂怨瞬間又燃起了,翹著蘭花指,指著夏之初劈頭蓋臉道︰「三十多家怎麼了?難道就這里有神經病院嗎?傳染,傳染,如果傳染的話我還能回來嗎?」
夏之初馬上坐起來,歪著頭試探道︰「難道……你去臨邊的城市了嗎?」
錢滿滿馬上跟機關槍似的道︰「是啊是啊,我不光去了臨邊的城市,連帶那些城市的周邊都問了個遍。我覺得我都快成神經病了,腳脖子都在打顫了。你倒好,美滋滋地睡大頭覺,哼……」說罷,不想看夏之初,把臉邁向一邊。
這一邁,正好掃見清白站在廚房的飲水機前,拿著兩個玻璃茶杯在接水。
錢滿滿眼前一亮,十指相扣道︰「哇哦~清白竟然會用飲水機,好神氣哦」
夏之初回頭看了一眼,又回過頭用拇指指指自己,對錢滿滿得意道︰「我教的。」
錢滿滿馬上貼過來坐在夏之初身邊,用大拇指指著清白嬉皮道︰「連水都找不到的人,有獨無偶,稀罕吧?」
夏之初轉動身子,瞄了一眼笨拙的清白道︰「切~水算什麼?那麼大廚房戳在那,她都看不到。」說完仰頭靠著。
錢滿滿看著清白端著兩杯水走過來,不由得輕輕拍手道︰「稀罕,稀罕。」
夏之初馬上扭頭道︰「那就領回去圈養吧。」
錢滿滿馬上搖動食指,嘖嘖道︰「還是在你這里比較安全,我那里危險系數比較高。」
夏之初諷嘲道︰「嘖嘖嘖~美人兒不是看不上世間這群凡俗的物質女子嗎?當年還信誓旦旦說這輩子都與女人無感嗎?起誓時那半碗雞血都白喝了啊?反悔了啊?」
錢滿滿一臉不耐煩道︰「說什麼說什麼呢?大丈夫一言九鼎,才不會後悔呢。」
夏之初認真道︰「喂,美人兒,太男子氣概的話不適合你,別廢話,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對她……」
錢滿滿投去要殺人的眼神,曲張著食指咬牙道︰「交代個鴨子,我是怕我的攻們都愛美女去了,誰來安撫我的JUHUA蕾……」
「……」夏之初無語。
「兩位恩公請喝水。」清白恭恭敬敬地遞上兩杯水,然後規規矩矩地到對面沙發上坐著,一副「任君派遣」的樣子。
夏之初和錢滿滿同時接過水杯,同時把一只胳膊放在沙發靠上,面對面的同時抿了一口。
「這料子,不是菲佣所能及的。」錢滿滿從牙縫里小聲擠出。
夏之初不動聲色的搖搖頭,用同樣的方式回道︰「那就領回去吧。」
錢滿滿抽笑著從嘴角擠出︰「不行,JUHUA蕾會受冷落的。」
夏之初兩手一攤,一臉輕松用同樣的方式回應道︰「大不了今晚半夜我再把她扛回去嘍。」
錢滿滿關切回應道︰「你知道地址嗎?哼哼~」說完一臉壞笑。
夏之初比他更壞地笑道︰「哼哼~哪揀的再扔哪去嘍……」
錢滿滿突然夸張的伸手大聲止道︰「NO!」
「我也NO!」夏之初也大聲回絕。
二人剛剛的小動作,並沒有引起單純的清白注意。不過,這突然殺豬般地叫聲,嚇得三個人當場愣住了。
三秒鐘後,錢滿滿和夏之初同時向清白點頭堆笑道︰「沒事,沒事,我們練嗓子……」
清白雖然覺得兩個人怪怪的,但還是笑著點點頭,過了一會兒實在是渾身不自在,才伸手指指門外道︰「恩公你們玩兒,我到外面看看去。」
夏之初馬上道︰「哎……」
「恩公怎麼了?」清白忙回頭。
「呃……沒事,你出去吧,但是……別走遠,不許超過那里……」夏之初說著站起來,指著門外她可以看到的地方。
清白絕對服從地點點頭,走出去了。
雖然有很多疑問,但恩公的話,就是聖旨,她必須無條件服從,誰讓人家救過自己一命呢。
清白出去以後,夏之初馬上認真地對錢滿滿說︰「你到底準備怎麼處理她?」
錢滿滿也無比認真道︰「明天我要是看不到她,我就和你斷絕兄弟情。」
夏之初生氣道︰「美人兒,我拜托你用腦子想想,她什麼證件都沒有,我不能收留一個流竄犯在家里的,這是犯法的,你地明白?」
錢滿滿更生氣,猛地站起來道︰「當初是誰執意要把她背回來的?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救了她,就不能嫌棄她。哪有你這樣的,想救就救,嫌麻煩了就扔。起碼的道義懂不懂?」
夏之初向門外看了看,透過玻璃看到清白孤獨的背影,慢慢軟下口氣道︰「我不是不想救,但是作為集團董事長,我不能出一點亂子的,這關系到公司利益,關系到股民的利益,很多事情不是我想怎樣就可以怎樣的,你知道嗎?」
錢滿滿想了想,軟下口氣道︰「不就是沒有證件嗎?包在我身上。」說完拿起外套就走。
夏之初靠在沙發上,透過偌大的玻璃窗,看著清白站在她指的地方慢慢坐了下來。
突然,骨子里那種天生對女生的保護欲又泛起了。
夏之初拿出金牌放在手掌模了又模,若有所思地看著清白芊瘦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