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的天然石室內,一名身著青衣的年輕男子仔細地摩挲著手中的火炎晶,面帶喜色。他胸口起伏微微有些急促,臉色也有些泛紅,顯然剛經歷一場大戰,氣息尚未平定。
忽然間,兩名黑衣男子無聲無息地闖進石室中,他們神情冰冷,默然的雙眸中帶著嗜血的情緒,眉間更是煞氣凝結。他們如行走在人間的死神,天生只為殺戮而來。
「哼,你們是誰?為何藏頭露尾?十宗的弟子應該不會這般打扮,難道你們是散修?」青衣男子亦是極為謹慎,兩名黑衣男子剛剛闖入石室中,他便已經察覺到。
「我們是來殺你的,若想知道我們是誰,那你可以去地府問閻羅王,我想他老人家一定不會介意告訴你的。」其中一名黑衣男子桀桀怪笑道,隨後兩名黑衣男子便向著青衣男子攻去,他們招招狠辣,每一次出手都毫不留情。
青衣男子雖然修為深厚,不輸于兩名黑衣男子,但奈何戰斗經驗不足,而且在之前與火靈的戰斗中消耗頗巨,因此在激斗中他完全陷入被動之局,完全可用險死還生來形容他此時面臨的危局。
「啊!」
與兩名黑衣男子糾纏許久後,青衣男子再也無法支撐下去,慘叫一聲,就此身殞。
岩漿湖旁,諸多通道匯聚之處,一名身著火紅色衣衫的中年男子剛在對岸站定,卻在此時,一名黑衣男子忽然襲至,呼嘯的勁風令紅衣男子心中大駭。
紅衣男子修為只有築基中期,但黑衣男子已經築基後期,面對黑衣男子的襲殺,紅衣男子只能勉強支撐。黑衣男子的攻擊凌厲異常,他的每次攻擊,皆令紅衣男子內腑受創,實力也因此不斷下降。
紅衣男子雖有心逃走,但黑衣男子根本就不給他任何機會,令他只能選擇與黑衣男子硬拼。一炷香之後,紅衣男子再難壓制體內的傷勢,傷勢在激斗時全面爆發,黑衣男子于此關鍵時刻,展開絕殺一擊,紅衣中年身死道消,尸體落入岩漿中,化為灰燼。
狹窄的通道中,一名年輕男子不急不緩地邁著優雅的步伐穿行于各個通道之中。他身著白衣,衣不染塵,神情從容而淡定,似世間沒有任何事可以攔住他。
在他的臉上,始終掛著隨和的笑容,令人如沐春風。只是他的眼中卻偶爾泛出金輝,威嚴之感即使不刻意營造,依然令人心神為之驚懼。
年輕男子轉過一個拐角,一名黑衣男子出現在通道大的盡頭,他負手而立,神情淡漠,年輕男子的到來絲毫沒有能夠引起他的心緒波動,他依舊古井無波。
「散修?」年輕男子淡笑著問道,他的神情依舊淡定從容,並沒有因為黑衣男子的阻擋而心生不安或是惶恐。
「你很自信,可惜我的修為高于你,明年的今日將是你的祭日。」黑衣男子淡淡地說道,年輕男子的表現倒是令他極為驚訝,面對這般情況,竟然還能如此鎮定,果然不愧是各大宗門的杰出弟子,黑衣男子不禁心生感慨。
爭斗一觸即發,黑衣男子出手狠辣身形詭異,年輕男子出手磊落聲勢浩大,雙方你來我往,互不相讓。年輕男子修為雖然略低一籌,但在力量的運用上卻極為熟稔,一時之間,雙方竟誰也佔不了上風。
一炷香過後,戰斗停歇,年輕男子眉頭微皺,似乎心中有許多迷惑︰「沒想到竟然修有魔功,看來此次試煉定會變故橫生。」
在他的身後,黑衣男子毫無動靜地躺在地上,生息已然徹底寂滅。他全身焦黑,神情之中透出痛苦,偶爾可見幾絲電光在他身體上游走。
整個龍炎山山月復中忽然出現許多身份不明的黑衣男子,他們無情地收割著生命,誰也不知道他們什麼來頭,只知道他們見人就殺,有時甚至都不給對手提出疑問的時間。當然他們也並非無敵,在面對真正高手時,他們同樣有不少同伴隕落。
試煉,危機時刻存在,生命隨時可能隕落,整個龍炎山陷入廝殺之中,只是在龍炎山之外守護的十大強者對此卻一無所知。
徐清與柳無痕急速向著生長有火菁草的地方趕去,因為有地圖的幫助,速度之快,遠非徐清以前獨自探路時可比。通道在不斷地後退,炙熱的岩漿所散發出的灼熱氣息絲毫無法阻止徐清的腳步。
「徐清,你用著不著那麼拼命吧?你不覺得熱嗎?」柳無痕在其後抱怨道,在越過岩漿湖時,他需要開啟護體才能抵擋那迎面而來的灼熱氣息,可徐清竟然沒有絲毫防範措施,因此心中十分詫異。
「嗯?熱?我倒是將這件事給忘了,你將此妖獸內丹置于懷中,就不會感覺熱了。」徐清從懷中取出一枚赤金蟒的內丹,遞給徐清。
「有這種好東西?那你不用了嗎?」柳無痕接過內丹,頓時覺得周身炙熱的氣息為之一頓,隨後漸漸變得溫和,仿佛置身于溫水之中,十分舒適。
「我還有一塊呢。」徐清將懷中的另一枚內丹取出,輕輕地揚了一揚。
「竟然有這種好東西,不如就送給我們吧,為了表示我們的感謝,我們一定會給你們留下全尸的。」一個陰測測的聲音忽然傳進徐清和柳無痕的耳中,隨後兩名黑衣男子從通道盡頭的拐角處現出身形。
通道很長,因為在龍炎山山月復中靈識受到極大的壓制,因此徐清也沒有想到前方竟然有人接近,料想黑衣男子也是听見徐清和柳無痕的聲音才察覺到他們存在的。
黑衣男子兩人皆是築基中期修為,其中一人年約五十,更是達到了築基中期的巔峰,隨時可踏入築基後期,修為比之徐清還要略高一籌。另一人年約四十,修為與徐清相當,也不容小覷。
「是退還是戰?」徐清問道,若是此時後退,他們將繞一個很大的圈子才能達到目的地,極為浪費時間,而且最關鍵的是他們也未必能夠擺月兌黑衣男子的追蹤,因此在心中,他是偏向戰的,狹路相逢勇者勝。
「我可以幫你纏住中年男子,不過那個老頭可就要看你的了。」柳無痕挑挑眉說道,似乎對于修為比他高的中年男子並不是多麼畏懼。
「好吧,那你小心,那個老頭就由我來解決吧。」徐清自信地說道。
「可惡,不自量力,就憑你初入築基中期,也想擊殺老夫,當真是不知死活。」那黑衣老者再好的修養也難以憋住心中的怒氣,那名黑衣中年男子臉色也是憋得通紅,能讓黑衣老者憋屈實在是難得啊。
徐清也懶得再與黑衣老者廢話,當即沖向老者,種種手段瞬間使出。而柳無痕也與那黑衣中年男子戰在一處,劍氣驚天,中年男子修為雖高卻也不敢直掠其鋒。
徐清的修為比黑衣老者略低,他想以強力鎮壓徐清,可惜徐清修為渾厚無比,比之他也不差絲毫,在力的較量上,徐清與他不分勝負,短時間內難以決出勝負。
盡管心中震驚,但黑衣老者卻也並沒有驚慌,他自儲物袋中取出一支黑色長鞭,長鞭之上遍布短刺,看起來格外恐怖,甩動間長鞭 啪作響。雖然嘴上說得輕松,但徐清卻不敢絲毫小覷于他,他自儲物袋中取出方形絲巾懸于身前,層層水幕傾瀉而下。
黑色長鞭雖然在老者手中如同靈蛇一般靈巧,徐清身前的水幕雖無法攻擊,但構成的防御卻重重疊疊,因此長鞭一時之間也難以逾越水幕攻擊到徐清。經過一番試探徐清也總算對老者手中的長鞭有所了解,長鞭攻擊力不強,但卻勝在詭異,可能那些長刺上更是遍布烈性毒素,可惜面對層層水幕,黑色長鞭注定只能毫無建功。
「徐清,你動作快點,我支撐不了多久。」柳無痕暗中向徐清傳音,他攻擊凌厲無雙,但畢竟修為不夠深厚,因此難以持久。
「好,我會盡快解決他的。」徐清回應道,若是使用普通方法,他很難在短時間內戰勝黑衣老者。若想快速決出勝負,那唯有兵行險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