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老者體內真元流轉,長袍勁風鼓動,獵獵作響。他舞動黑色長鞭,在長鞭在空中劃過一道道鞭影,通道之中 啪聲不絕于耳。
雖然長鞭短期內無法奏效,但黑衣老者卻並不著急,只是緊緊纏住徐清,不讓他去相助柳無痕。柳無痕雖能暫時與築基中期修士爭鋒,但奈何真元卻不夠深厚,難以持久。
「你就只有這麼一點手段嗎?接下來該換我攻擊了哦。」徐清輕笑道,語氣平淡之中暗含幾分譏諷,似在譏嘲黑衣老者的無能。
黑衣老者臉色鐵青,攻擊愈加迅疾。
當黑衣老者的長鞭攻入層層水幕中時,徐清體內真元催動到極致,方形絲巾靈芒愈加璀璨。于此同時,水幕之上瞬間出現一個巨大的漩渦,長鞭似深陷于泥沼之中,一時之間,黑衣老者竟難以將之拔出。
黑衣老者臉色為之一變,急忙催動體內真元,他體內的真元在這全力的催動下頓時如同奔騰的江河,浪濤之聲響徹天地間。黑色長鞭在黑衣老者的催動下頓時從層層水幕之中月兌身,只是迎接他的卻是徐清斬至的頂級靈劍。
靈劍光芒璀璨,熠熠生輝,鋒銳之氣刺得黑衣老者的肌膚一陣生疼。此時靈劍已經距離他極近,黑衣老者卻是無法使用長鞭將之擊偏。通道之中極為狹窄,他只能盡力向通道的牆壁靠去,同時開啟護體靈光。
靈劍瞬間將護體靈光斬碎,但卻並未擊中黑衣老者的身體,而是擦著他的身側斬在地面之上,不過護體靈光的破碎依舊令他內腑微微受到震蕩。
層層水幕後,徐清手指在虛空之不斷地在他的手指下凝成。符文中透發出古老滄桑的氣息,莫名的神韻在緩緩醞釀。只是這一切卻都被層層水幕遮擋住,黑衣老者卻是完全不知。
黑衣男子稍稍平復有些動蕩的內息,隨後自儲物袋中取出一柄大刀,然後向著徐清的水幕斬去。水幕層層疊疊,唯有以強力才能破除。黑衣老者也顧不得消耗真元,催動大刀狠狠向著徐清的水幕斬去,不過為了安全起見,他還是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枚靈器護盾護在身前。
徐清的手指劃動極為熟練,似早已深刻于靈魂之中,完全不需要思考,一切只是依靠本能。一個個古老的符文在他身前浮動,閃爍著金輝,莊嚴的氣息越來越顯著。
缺少徐清持續注入真元,即使方形絲巾防御驚人,但哪里能夠在黑衣老者的強力攻擊下支撐許久,黑衣老者兩刀斬下,層層水幕便如夢幻般破碎。方形絲巾靈光黯淡,緩緩飄落而下,徐清的身影徹底出現在黑衣老者的眼前。
此時徐清臉色蒼白地看著黑衣老者,眼中似有無盡的驚恐,而黑衣老者眼中卻得意非常,他非常享受對手在他的威勢下瑟瑟發抖的模樣,這酣暢淋灕的感受幾乎令他難以自制的得意大笑。
大刀攜颶風向著徐清無情地斬下,凜冽的殺意令他衣衫鼓動,黑發揚起。徐清以手點指黑衣老者,似要喝罵,只是這又有何用呢?
黑衣老者忽然感到陣陣不安,只是卻不知問題出現在哪,看看驚恐萬分的徐清,他搖搖頭,將那錯覺從腦海中拋去。
很多時候,機會只是一瞬,錯過了便是錯過了,再也難以抓住。
忽然,霹靂乍響,如同開天闢地之際的一聲巨響。虛空之中,一道極為縴細的火紅色的閃電驀然從黑衣老者的上空落下,閃電之上似有一層火焰在燃燒,騰騰跳動,威嚴浩瀚的氣息蕩漾而出。
「丙火神雷!」
黑衣老者眼中驚恐異常,體內真元急速運轉,護體靈光已然將他包圍。他剛欲將靈器護體護在頭頂,只是雷電之速豈是他所能企及,在他尚剛欲抵擋之際,紅色的雷電卻是已經落在他的護體靈光之上。
護體靈光只是最基本的法術,在防御上一般只是起到稍稍阻擋攻勢之用,因此在紅色雷電落下的瞬間,護體靈光便轟然破碎。絲絲雷電瞬間滲進黑衣老者的體內,在他的體內大肆破壞著,而他的衣服卻是在瞬間燃起化為灰燼。紅色雷電雖然極為細小,卻散發著濃郁的雷威,令黑衣老者的真元受到極大壓制,難以形成有效的防御,很快便有淡淡的焦味自其體內散逸出。
在徐清點指黑衣老者之時,黑衣老者的大刀卻是轟然而至,徐清卻是沒有絲毫緊張或是懼怕,他靈巧的雙手迅速掐動印訣,兩個法訣瞬間形成分別落于腰間玉佩與金色腰帶之上。
印決落于藍色玉佩上,一層藍色光幕瞬間形成,將徐清護在其中。印決落于金色腰帶上,一層更加厚實的金色光幕瞬間形成,再度將徐清護在其中。藍色光幕在外,金色光幕在內,光幕之上流光溢彩,絢爛異常。
特異靈器雖然使用極為方便,但若只有一個,防御力量確是顯得有些薄弱,而徐清卻是同時使用兩件特異靈器,若是再加上他本身的護體靈光,即使是硬接築基後期一擊,徐清也敢一試。
大刀斬在藍色光幕之上,藍色光幕爆閃幾次,便轟然而碎,崩碎的靈力亂流卻是令大刀的攻勢再度微頓。
這時黑衣男子已經被紅色閃電擊中,自顧不暇,完全失去了對于大刀的控制。而失去黑衣老者的控制下,大刀如同無根之浮萍,威力大減,僅僅只是在慣性之下繼續向徐清攻去。
大刀斬在金色光幕之上,金光微微閃爍幾次,卻是依舊完好無所,而大刀卻似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力量頹然落地。又過了片刻,徐清身前的金色光幕亦是隨之緩緩消散。
徐清手握靈劍微微注入少許真元,便控制著靈劍向著黑衣老者的脖子斬去,此刻黑衣老者體內卻有閃電細絲在肆虐,體內真元都用來遏制它繼續破壞,盡管靈劍明顯威勢不足,但卻足以斬下黑衣老者的頭顱。
不是徐清不願多注入真元,而是為了使召喚出的雷電威力強悍,他幾乎將絕大部分真元都已經注入其中。此時他體內真元已經不多,若是再過多使用真元極有可能引起體內毒素的反噬。
不過在使出五行御雷術之前他已經服用了不少恢復真元的靈丹,此刻,他已經感覺到體內的真元正在以恆定的速度在迅速恢復著,盡管短期內難以恢復到巔峰,但已經足以應付接下來的殘局。
黑衣老者哪里肯放棄抵抗,若是頭顱被斬下他將必死無疑,因此他小心地調動體內的真元,迅速在身前形成護體靈光。靈劍斬至,護體靈光劇烈震蕩,盡管沒有斬下黑衣老者的頭顱,但徐清的目的卻是已經達到,他手中握著一塊上品靈石,靜靜地看著黑衣老者。
靈劍雖未斬下黑衣老者的頭顱,但護體靈光的震蕩卻是令他體內的真元為之微微動蕩片刻。僅僅一息的時間,卻是令黑衣老者徹底走向無盡的深淵,他的體內真元原本剛好與閃電細絲達到平衡,可徐清的靈劍卻是令這平衡瞬間傾覆。無窮的電光在黑衣老者的體內肆虐,一點點破壞著他體內的經脈與生機,電光灼熱異常,所過之處,經脈皆遍布灼痕。黑衣老者的臉龐變得猙獰扭曲,他痛苦地嘶吼著,可是痛苦卻依舊無窮無盡。
徐清手握靈劍迅速閃身上前,此時黑衣老者已經完全被痛苦折磨得近乎失去意識,即使徐清上前,他也絲毫不知。不用浪費絲毫靈力,徐清便輕易地將黑衣老者的頭顱斬下。黑衣老者的頭顱被斬下後,他全身迅速被電光繚繞,焦臭的氣味迅速在通道之中飄散。
黑衣老者痛苦嘶吼時,卻是令與柳無痕激斗的黑衣中年男子心神震動,而柳無痕卻是緊緊抓住這個機會,凌厲的攻擊瞬間攻至。中年男子因心神松動,反應能力大大下降,僅僅一擊便被柳無痕擊成重傷。
中年男子此刻斗志已然降到谷底,根本沒有心情再與柳無痕糾纏,只想著早點擺月兌柳無痕的糾纏,否則徐清加入圍攻,他必將殞命。正待逃離,卻不想一枚尾錐迅速向他激射而來,而他卻因體內真元動蕩而沒有察覺到。
徐清一直在都有關注柳無痕與黑衣中年男子之間的戰斗,黑衣中年男子受傷,他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徹底留下他的機會。他迅速從儲物袋中取出火蠍王的尾錐,然後以打暗器的手法向著黑衣男子激射而去。
尾錐並不是靈器,在空中激射之速雖快,卻沒有絲毫靈力波動。黑衣中年男子一時不察,卻是被尾錐刺入他的月復部,鮮血汩汩而流。
中年男子痛哼一聲,他忍著劇痛就要逃離,修仙者身體受到傷害,只要不是致命之處,都不會有生命危險,因此他對于那枚尾錐並沒有在意。可是他剛逃出幾步,卻忽然發覺身體變得越來越麻木,力氣正在漸漸消失,而且速度快得令他驚懼。
他將月復部的黑衣撕去,卻發現月復部黑氣濃重,而且在不斷地向身體的其他部分擴散,這時他才知曉尾錐之中有劇毒。尚未等他喝罵徐清卑鄙無恥,柳無痕卻已經再度殺至,毫無力氣的他,劍光閃過,便已然殞命。
「這些人是十大宗門之中哪個門派的弟子?怎麼會穿著黑衣呢?」徐清收拾妥當後,卻見柳無痕正在查看黑衣男子的面龐,便好奇地問道。
這兩名黑衣男子的實力並不比徐清和柳無痕強多少,按理說,沒有足夠的把握,他們是不會輕易出手的,可是之前這兩名黑衣男子出手卻是根本沒有經過多少思考。
「不是,這些人絕不是十大宗門之中的弟子,十大宗門的弟子我雖然大多不認識,但樣貌卻是大致記得。」柳無痕肯定地說道。
「那他們是?」徐清疑惑道,難道是散修?
「可能是散修吧,歷屆試煉都會有一些附近的散修提前進入龍炎山中,只是他們一般行事都不會太過招搖。而這兩名黑衣男子行事卻是囂張異常,可能有點古怪。」柳無痕皺眉說道。
「不管這些了,只要他們不來招惹我們就行。」徐清說道,說完他便盤膝而坐開始調息恢復消耗的真元。柳無痕此次消耗也頗大,徐清說完後,他亦坐下開始調息。
兩人之間隔著一段距離,這樣若兩頭通道出現什麼情況他們也能夠及時反映過來,並做出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