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獸態,還是魔蟲好!
唔…
好癢啊…
感覺到臉上被什麼柔軟而帶著刺的東西舌忝的濕津津的,金尋困惑的把眼楮睜開一條縫,一只正伸出粉紅色舌頭的碩大白鼬赫然出現在視線之內。
嚇?!
「嗷嗚?」
金尋正被突如起來的狀況驚得瞪大眼楮,隨即听到屬于動物的喉音從她身體中發出。
咦?難道是——
以伸手的動作最終卻看到一只短短的爪子伸過來,再對比那只搭在自己土黃色毛發覆蓋的肚皮上除了顏色外同款大型號的爪子,金尋無比鎮定的把壓在自己身上正舌忝來舌忝去的白鼬掀翻下去。
這是一個有些陰暗卻溫度適宜的土洞,光線不甚清晰的從傾斜的角度照進洞里。干燥的雜草鋪在洞內的一角,在另外一邊亂七八糟的堆著些似乎是洞穴的主人好奇撿來的東西。
竟然變成鼬了麼…
不對,土黃色的話豈不是變成了黃鼠狼?!
有些黑線的抖了抖渾身黏黏的毛發,金尋正準備站起來就看到那只白鼬重新撲了過來,比一般鼬類都要大號的身體砸在自己柔軟的肚子上,金尋被壓得差點口吐白沫。
嗚啊…
慘無鼬道啊…
剩下半口氣的黃鼬哼哼兩聲,似乎那微弱的申吟聲終于引起了白鼬的注意,它挪挪滾下來,但是依然憤怒的沖某個地方低吼。
金尋緩了緩氣,這才注意到自己的一條後退被一層軟泥糊住,里面還混雜著類似草根的東西使得軟泥凝結的更加牢固。
看著那只大號白鼬正用黑溜溜的眼楮瞅著自己,里面透著十分得意的神態,金尋嘴角抽搐的重新趴臥回去。
原來這具身體受傷了啊…
不過這只鼬如此關心她…莫非這兩只是夫妻關系?!
被腦海中劃過的某種畫面刺激的渾身一個激靈,金尋立刻低頭向身下某處看去,短短的爪子扒拉開亂蓬蓬的毛發,某個雄性才有的東西赫然出現在眼中。
呼…還好還好,只要自己不是被強迫的一方就好。
金尋松了一口氣,順帶眼神溜向了那只白鼬。
比起自己滾著黑泥的雜亂毛發,那只白鼬的皮毛漂亮又干淨,由于它站立姿勢的緣故,雪白的身體下方一目了然。
咦?
竟然也是公的?!
金尋困惑的撓撓頭——難道是兄弟?
雖然這樣的結伴關系在自然界中很少見,但是也不是沒有,而且這只白鼬似乎也十分照顧它的兄弟——這樣的關系自然比剛才猜想的好太多,可是…
如果這條腿一直沒有恢復的話,她怎樣依靠如此弱小的身體找到變回人類身體的純魔之石?
想起自己在克洛德伊島失去意識的最後剎那感受到的魔力涌入,金尋閉上眼楮試探著探查身體內的那枚晶石,可是一股刺痛強行中斷了她的意識在身體內部的游走。
看到黃鼬虛弱的趴在干燥的雜草上急促喘氣,白鼬黑溜溜的眼楮一眨不眨的盯著看了一會,最後前肢落地嗖的一下竄了出去。
…身體太過弱小所以無法探查嗎?
發現這具身體僅僅因為剛才的探查而開始紊亂抽搐,金尋不甘心的在干草上滾了一圈讓渾身變得協調一些。
嘖…這樣還不如魔蟲的身體。
雖然外形丑陋恐怖但是行動敏捷魔力充沛,最重要的是還可以在遇到危險時斷了半截身體循土逃竄啊!
看著眼前鼬類短小的四肢,金尋握了握爪子,還是人類時的最後一個動作忽然在心中浮動。
那個‘一’字…不知道騎士長大人有沒有看到?
當時讓該昂轉交給他的信中清楚寫明了自己未來會去海德里安的王都,雖然不知道萊西維恩如何直接趕到了克洛德伊島,但是無疑在關鍵時刻救了她一命。
如果當時直接被時之魔法射中的話…她現在肯定連渣都不剩了。
耷拉著腦袋埋在前爪上,金尋悶悶吐了口氣。
不過…既然光之牢籠已經開始破碎,她的血液也滴到了牙突的鎖鏈上,大家最後應該都獲救了吧?
饑餓的感覺慢慢侵蝕身體,金尋昏昏沉沉的想著。
忽然,洞口外傳來簌簌的聲音,仿佛什麼東西穿越了柔軟的草叢順著地道向這里跑來。
金尋立刻警惕的抬起腦袋滾到陰暗處,頗為熟悉的氣味隨著輕微的爪子點地聲飄了進來,一只碩#8226;大的白鼬叼著雞跳進了洞穴中。
這只又肥又胖的公雞已經被白鼬一口咬斷了脖子,丟到金尋面前的時候血都凝固在了雞毛上。
咦…這是要給自己吃的?
看到白鼬漂亮的毛發上沾著塵土和雞毛,通體雪白的身上還被濺上了一串雞血,金尋默默嘆了口氣,把這只雞厚厚的毛全部拔掉後,閉上眼楮一口咬在了大腿上撕下一塊肉囫圇吞下。
吞食生肉的排斥感在體內太過饑餓而產生的焦躁下漸漸消弱,金尋越吃越急,最後把整個腦袋都埋在了雞翅膀下。
「咕嚕…」
口水吞咽的聲音清晰的在洞內響起,金尋抬起腦袋疑惑的看去,只見那只白鼬眼巴巴瞅著剩下不到一半的公雞。
金尋這才反應過來這只雞對于鼬類來說是難得的食物,于是不好意思的把雞咬著往前拖曳了一些,然後扭過身體用爪子清理著嘴邊的毛。
唔,如果按照體格來看,這只白鼬應該是哥哥——
為了弟弟忍耐饑餓的野獸…它還真是寵愛自己的弟弟呢。
身後很快傳來狼吞虎咽的聲音,當聲音徹底停下後,金尋滾了一圈轉過身體,發現那只雞被吃的連渣都不剩。
看來…在找到純魔之石變回人類以前,想辦法讓食物充足才是當務之急的事情!
吐掉嘴里的雞毛,金尋暗自握拳。
……
幾天之後,當金尋腿上的傷恢復的差不多的時候,便開始迫不及待的和白鼬一起狩獵。
雖然不正的骨頭讓她跑起來有些顛簸,速度也比不上猶如狼一般敏捷的白鼬,但是她每次在出行時都仔細的規劃好能夠臨時躲藏的安全路線。
這兩只鼬類所居住的四周是一片不大的森林,隔著一片原野和田地的東邊是一座小規模的村莊。除了偶爾徘徊在外圍的獵人以外,村民們很少會進入這片有著猛獸的樹林。
金尋曾在半夜的時候遠遠看了一眼村莊的牌坊,簡陋而有些褪色的木板上只寫著從未見過的村名,至于所屬的城市和國家則完全沒有敘述。
這里到底是哪里呢…
金尋憂郁的一爪拍住一只河邊的青蛙吞下,喉嚨中滑膩膩的感覺讓她頓時渾身一抖。
嗚…還是雞好吃啊…
可是去村莊偷雞太過危險,尤其是上次白鼬冒險為自己捉了最肥的一只雞後,村民最近幾天的警戒心一直很高。
雖然很想有骨氣的只吃野果,但是這具身體不像魔蟲那樣健康,如果不吃肉類就會立刻瘦的皮包骨頭,而且白鼬也會黏在她的身邊極為擔憂的嗚嗚叫著,金尋只好忍著惡心一次次吞下最易捕捉的青蛙。
風輕輕穿越樹林發出沙沙的聲音,午後的陽光灑在小河上顯得平和而寧靜。
「啪沙…」
某種極其細微的聲音透過空氣中的其他雜音傳遞過來,白鼬猛的抬起正在飲水的腦袋,黑漆漆的眼楮警惕的盯著四周。
仿佛是什麼重物故意放緩了聲音踩在了落葉上,金尋屏住呼吸抖著听力一流的耳朵,屬于人類的粗重呼吸聲漸漸從河岸另一邊傳來。
「唰——」
在某個巧妙的時間點,白鼬猛地轉彎撲到金尋的面前咬住她脖子後的皮毛撒腿就跑。
人類罵罵咧咧的聲音連同淌河的嘩啦聲被白鼬飛快的甩在身後,但是隨即而來的箭羽卻一支支的射出。
盡管白鼬本身的動作十分靈敏,但是帶著金尋牌包裹而變得有些遲緩,一支箭堪堪擦過它的前肢射在地上。
因為力氣的消耗而使躲避變得更加困難,白鼬卻絲毫沒有丟下自己幼弟的意思,獸類拼命奔跑而鼓動的震顫傳遞到金尋的身上,她瞅了瞅四周,眼楮立刻一亮。
前肢抓住白鼬的身體滾到一旁的灌木叢中,金尋飛快的跑入一塊巨石下的縫隙之中。
獵人的腳步聲很快穿越了灌木叢,然後毫不遲疑的繼續向前追去。
金尋松了口氣,酸痛的脖子軟軟的搭在正在東張西望的白鼬的背上。
人類的嗅覺和听覺都比獸類差太多,如果是對手是野獸的話,躲在這種視線死角幾乎沒有任何作用,但是面對人類則完全奏效——尤其當獵人自以為他追趕的僅僅是一頭野獸的時候。
再次回到洞穴附近時已經是旁晚時分,幸好洞內還藏有昨天晚上剩下的獵物。
吃過僅僅填飽一半肚子的晚餐後,在順著地道灑進洞內的淡淡月光之下,金尋湊到白鼬的身邊在它受傷的皮毛上舌忝來舌忝去。
入口的血腥味正如這些天來的食物般讓自己感到不適,但是白鼬隨著呼吸而起伏的溫熱身體卻也帶來了一絲莫名的溫暖。
無論怎樣…她會在骨頭徹底長好之後就出發尋找純魔之石。
忽然,嘴邊傳來陣陣濕漉漉的感覺,正在發呆的金尋剛一回過神來就看到白鼬正舌忝去她嘴邊的短毛上沾著的血漬。
溫暖的舌頭因為帶著倒刺而讓金尋有些癢癢的躲過,但是濕漉漉的舌頭下一秒就蹭了上來,正對著嘴巴的中央舌忝了舌忝,甚至連她微微驚訝而露出的舌頭都舌忝了一遍。
呃…
這、這樣算不算自己把初吻送掉了?!
作者有話要說︰話外音(一)
唔,如果按照體格(和那里的尺寸)來看的話,這只白鼬應該是哥哥——
——以上,是邪惡的山差點順上的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