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拉克薩斯的上一年過得有多驚心動魄,他的下一年就過得有多無聊.學院生活和純血巫師間沒完沒了的應酬社交或許在他尚未恢復記憶時,作為一個馬爾福他還算習以為常,但在恢復了不少記憶之後,他現在實在是覺得這樣的生活有些索然無味。
說到記憶,他之前記憶的缺失是因為靈魂受到了極重的傷害,而記憶的初步恢復一方面是由于見到了鄧布利多這個外在誘因,更重要的是因為——他殺了很多人。
盒子空間可以慢慢地補全他的靈魂,他以前就知道。不過以前的補全方法不過有這麼幾種︰世界力量對他的緩慢補全,進入身體本身的力量為他緩慢補全,或是對某個人物表白後,若此人擁有強大力量,則從此人靈魂中強行掠奪來力量對自己的靈魂補全。而他之前從未意識到靠殺人也可以補全靈魂,因為每殺一個普通人對他的靈魂的補全值實在是太小了,小到可以忽略不計的地步。直到他參加到世界大戰之中,用搬空德軍彈藥庫再將其投擲于德軍前線引爆的方式造成大規模殺傷,更別提被他投到日本廣島的那顆「小男孩」。
數以萬計的靈魂將他的靈魂補全到了和進入獵人世界之前差不多的情況,而這些普通人的靈魂匯在一起造成的補全效果甚至還不如他對哈迪斯表白那一次。
普通人與神明級強者的差距由此可見一斑。至于巫師,他們在阿布拉克薩斯身體中傅秋的靈魂看來其實與普通人沒有多大區別,所以他對克拉布提出的「借此機會取得在巫師界的領導地位」興致缺缺。
「你來做吧。」阿布拉克薩斯懶洋洋地靠在躺椅上說。
「我不是領導者的料子,而且我自知還夠不上和鄧布利多打擂台的級數。」
「喔,那高爾?」
「你在開玩笑嗎?」
阿布拉克薩斯聳了聳肩。
「你總得做些什麼!你不願意做領導者的話,培養出一個受我們控制的領導者也好!」
阿布拉克薩斯對克拉布的意見表示同意,他們敲定出幾個重點培養對象,克拉布提筆寫下最後一個人名,正要卷起羊皮紙時,阿布拉克薩斯突然說︰「或許還有另外一個人也可以重視一下。」
「誰?」
「湯姆•馬沃羅•里德爾。」
克拉布微微皺眉︰「那個麻瓜二年級生?」
「嗯。」阿布拉克薩斯搓著下巴回答︰「我覺得他挺有資質,而且他夠年輕,鄧布利多已經活了幾十年,他看上去像是很可能一直活到世界毀滅那一天,所以我們需要年輕的生力軍。」
克拉布忍不住對天翻個白眼︰「真想要年輕的生力軍,你不如干脆自己生一個算了。」
「我啊……」阿布拉克薩斯的眼神變得有些復雜,他輕聲說︰「我大概不會要孩子。」
克拉布正背對著阿布拉克薩斯正在收拾桌子上攤開的羊皮紙、書本、羽毛筆和墨水等物,听到這一句話,他的手猛然一頓。他一只手死命攥住另一只手的手腕抑制住手指的顫抖,深吸一口氣,特意用輕快的聲音說︰「別開玩笑了,你總是要結婚的,結婚之後怎麼可能不生孩子,馬爾福家族一定要延續下去。」
「我啊,大概也不會結婚。」阿布拉克薩斯的聲音很嚴肅,「有些事、有些感情,一旦發生了,我就必須為它們負責,而因為現在的情況,結婚……很可能唯一的結果就是害了一個好女孩的一生而已。」
他閉上眼楮搖了搖頭︰「我不能這麼做。」
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他只是一個外來的靈魂。他不知道自己會在這個世界中呆上多久,他也不知道自己這個外來的靈魂和本土的靈魂真的結合的話,會對這個世界造成什麼影響,又會對這個孩子造成什麼影響。最重要的是,他不確定自己會在什麼時候死亡,將會怎樣死亡。而這一連串的未知顯然無法讓他真正地盡到一個丈夫的責任、一個父親的責任。
其實他心里很想養一個小孩子,但他不能。
所以他閉著眼楮,心情很是悵然。克拉布的腳步聲向他靠近,在他身邊站了一會兒,伸手握住阿布拉克薩斯的手腕。他睜開眼楮沖克拉布笑了笑,拍拍克拉布的手,示意我沒問題,不用擔心。但下一刻,他就被唇上溫暖的觸感嚇了一跳。
克拉布俯身吻上他的唇,力道極輕極輕,仿佛羽毛一般,然後英俊的青年半跪在他的躺椅旁邊,伸臂用力擁住了他,隨之加深了這個吻。
喂……我說啊……
阿布拉克薩斯覺得他應該推開克拉布,他還覺得自己應該對這樣的事情產生反感。但事實是,他不僅沒有反感,正相反,他覺得身體中流過一股溫暖的暖流,像是處身于舒適的溫泉之中。
他已經一個人戰斗了太久,他真的需要在什麼時候得到另外一個人的陪伴。
「克拉布,」他微微向後仰頭,雙手捧著英俊青年的臉,深深地望進克拉布漂亮的綠眼楮里。他輕聲說︰「我沒辦法給你什麼承諾。」
「嗯,我知道。」青年向他微笑。
「不……我不是指始亂終棄什麼什麼的,我是指我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死掉,說不定幾年之後突然就 嚓一下……」
「別說傻話咒自己。」
「這樣也沒問題嗎?我不能承諾天長地久,不能承諾一輩子,甚至都沒辦法確切地告訴你會有多少年的時間。」
「……你真的覺得自己會早早死掉?為什麼?」
阿布拉克薩斯不能說出真相,只好含混地說︰「因為我的血統……你知道的。」
的確純血巫師都知道馬爾福家族有著來自于遠古魔法生物的血統,這樣的血統令馬爾福家族成員天生就擁有強大的魔力、敏銳的感知力和對魔法的細致操縱能力。除此之外,馬爾福家雖然有不少成員短命,但壽終正寢的也不少。「你確定你幾年後就會死?」
「不,只是有可能……」
「那擔心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做什麼。」
「如果我真的……」
「唉唉我知道了,你死掉之後我立刻會另結新歡,絕對不會為了你要死要活,放心了吧?」
「……我有些傷心啊!」
「就算你死了,生活還是得繼續對吧?所以說生命苦短,我們來繼續做想做的事情吧。」
阿布拉克薩斯的唇再次貼上了柔軟溫暖的雙唇,克拉布靈活的舌尖探入他的口中撩撥挑逗,技巧高超,動作熟練。阿布拉克薩斯覺得自己無論如何都不應該被這麼個十幾歲的小孩子壓倒,于是他認真地回想著在那個曾經讓他世界觀接近崩潰的獵奇世界中學到的東西,強有力地「反擊」了回去。
十幾歲的少年一旦擦槍走火,**的火焰便燃燒得一發不可收拾。
沒過兩分鐘,阿布拉克薩斯和克拉布就都將對方弄得衣衫不整,面色潮紅,喘息急速。阿布拉克薩斯將手探入克拉布褲子的時候,克拉布一把抓住了他,喘息著道︰「別在這里!」
阿布拉克薩斯一翻身把他壓在躺椅上,交換了一個甜蜜濕潤的吻︰「現在大家都去上課了,沒有人會在這個時候回休息室。」
克拉布的手指擦過阿布拉克薩斯腰側敏感的肌膚,讓他身體一抖,動作慢了一瞬,緊接著克拉布乘勝追擊,也將手探入阿布拉克薩斯的褲子中,指尖掠過某個敏感的尖端的同時,他另一手抱著阿布拉克薩斯的腰翻了個身,將年紀較小的少年壓在下面。
「技術不錯。」阿布拉克薩斯稱贊他。
「彼此彼此,」克拉布低頭在少年頸側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說︰「我寢室的杰克今天生病請假,說不定會出來撞到我們做這個,所以我們去你寢室吧?」
「喔。」阿布拉克薩斯一邊含糊不清地答應著,一邊矯健地翻身把克拉布又壓了下去。
在兩人爭奪主動權的劇烈「戰斗」中,他們身下的藤椅不停地發出嘎吱嘎吱的不堪重負的聲音,最後 嚓一聲徹底垮掉了。兩個幾乎是半果的少年糾纏著摔在了地毯上,這讓他們的動作同時一頓。
「……去我寢室吧。」
于是戰場從碎掉的藤椅邊轉到燃著火焰的壁爐旁,克拉布在這里長長地倒抽了一口氣;接著戰場又轉移到一張長桌上,阿布拉克薩斯在這里哼出一聲讓人面紅耳赤的申吟;再接著戰場轉移到休息室與寢室區相連接的入口處,克拉布先是讓阿布拉克薩斯在這里短促地低吼了一聲,然後他自己也被弄得尖叫了半嗓子。
從寢室區入口一直到阿布拉克薩斯的寢室這段距離,兩人完全在唇舌交纏間跌跌撞撞地撞過了整條走廊,期間響起數聲布料撕裂的聲音,夾雜著急促的喘息與輕重不一的申吟。
門扉關閉的聲音響起,然後走廊中恢復了靜寂。
他們的身影消失在寢室中後,有一個黑發黑眸的十二歲小男孩出現在寢室區與休息室連接的入口處,他若有所思地看著橫七豎八地丟在走廊中的長袍、領結等物,唇邊漸漸泛起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