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如泉涌,一旦開閥,便一發不可收拾。
從我拖著行李箱搬回以前的住處,不過十八天,我卻感覺每天是那麼漫長。
習慣坐在花店翹首以盼他那黑色霸氣的車;習慣看著他從車內走出來那步履穩健的模樣,雖然他的臉部基本是沒啥表情;更習慣他不耐煩時蹙眉冷冷說著︰你這個女人!
有太多習慣要讓我一下子放開,感覺就像有個機器正不斷從我體內抽取東西,過程讓我疼得顫抖,卻必須正視和他劃清界限的事實。
那天高燒醒來後,便有了決定。我並未告訴正在上班的羅仁生,只是晚上發了短信過去︰仁生,我搬回去了,我很感謝上天讓我認識了你,我希望你能找到屬于自己的幸福。
很久很久,未等到他的回復,無法入睡的我半夜接到他打來的電話。
夜很深,也很靜,靜得能听清他粗重的呼吸聲,就像繞在我耳邊,鼻尖發酸。
快要因為堅持不住而落淚時,傳來羅仁生獨特的渾厚嗓音。
〞你跟他,我不會祝福。〞
〞恩。謝謝。〞不論他說什麼,不論他誤會了什麼,我都想傳達我的謝意。
〞呵,你這個女人。〞
眼淚已經聚集,我還是忍著笑起來,〞哈!我這個女人很讓你頭疼吧?〞
我等著他毫不客氣回答︰沒錯!或者諷刺性地反問︰你覺得呢?
卻怎麼也沒想到會是一句,〞還行。〞
彼此間又像剛通話那般沉默,氣氛卻不尷尬,我很珍惜靜靜听他的呼吸聲,以後恐怕是沒這樣的機會了。
〞晚安。〞他第一個開口了,然後就是手機掛斷的嘟嘟聲,我甚至來不及回一句晚安。
不對!我心里還有很多話想告訴他啊,想感謝他每次在我害怕的時候出現,感謝他在我脆弱的時候給予貼心的照顧,感謝他這個到處都硬邦邦的男人卻偶爾為我流露的溫柔。
感情已經發酵,就要被淹蓋,我埋入枕頭,讓它承接我無法說出口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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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姐?藝姐?〞的手在我眼前晃動,適時將我的思緒拉回來。
〞怎麼了〞有客人嗎?〞
〞剛才送走一個。藝姐,你最近很容易發呆啊,有時跟你說話,你也听不進去。〞
〞哦,呵呵。〞腦子盡量搜索可以唬弄過去的理由,〞可能這幾天溫度升高,快要到夏天了,比較困乏。〞
〞藝姐,有件事我不知該不該問你。因為你對我很照顧,所以我還是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