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真絕色 第二十六章媽媽,咱賣藝不賣身

作者 ︰ 一品三笑

夕陽落下最後一絲光線後,天空就盡數交還給了黑暗。

這里的空氣很好,每天的月亮都是又大又明亮,時圓時缺,映著斑斑點點的繁星,甚是美好。

不遠的半空中站著一個女孩。她腳下沒有與修真弟子一樣御著飛劍,只是靜靜地懸在那,看著底下燈紅柳綠的場景,似乎很不願意下去。

目標人的樣子,白染塵已經事先灌輸給她了。張小花仔細尋找著,最後目光落在一家名為留君醉的閣樓,二樓一個男人正坐在那抱著一個女人喝酒,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搖頭晃腦,像是醉了,但好像又沒醉。這梁少英看起來年紀輕輕,似乎心機不深,可是張小花感覺這個人應該沒這麼簡單。

似乎注意到了張小花的目光,梁少英靠在欄桿上回頭看去,張小花已經落在了房頂上。看著半空中的彎月,梁少英搖頭樂著,摟過身前的女人親了一口。

「流兒,剛看見天上有什麼了沒?」

坐在他身前嬌媚的女子靠在他胸膛上,咯咯笑著︰「有個大月亮。」

「哈哈,我的寶貝兒,來再親一個!」梁少英哈哈笑著,低頭又親了一口那香軟的臉蛋,目光似乎有深意的在半空中瞄了一眼。

懷里的女人依依呀呀的扭來扭去的不安分,梁少英哈哈大笑著抱起她就進了屋子。隨後一陣咯咯的笑聲傳出。

趴在房頂的張小花一臉黑線,心道這個小色鬼,幸好沒嫁他。

她第一,不能真賣身。第二,不能靠近別人,盡管這條是師父加上的,但是她覺得挺有道理,煙花之地,不好好保護自己不行。第三,她必須趕緊和這個小色鬼套好關系。

一想起套關系,張小花就郁悶了。她上哪去找個跟梁少英邂逅的機會?這廝三天兩頭泡在花街里,除非她是老鴇,不然別想跟他說上話。她總不能跑進青樓里喝花酒吧?她可沒有女扮男裝的勇氣,這老鴇閱人無數,她只要一進去就成了踢館的了。

就在這時,張小花听見留君醉里傳來了緩緩地琴音,頓時眼前一亮。她站起身子,向後一轉,立即離開了房頂,在空中飛奔幾步,很快跑到了花街外面的街上。

張小花臉上帶著大大的笑意,她怎麼忘了賣藝這一說?

沒過多久,張小花就一身大氣凜然的樣子站在了留君醉的門口,一雙美目帶著些毅然決然。進進出出的男女都不禁回頭看她。老鴇張媽媽正在那嗑瓜子,突然看見門口圍了一群人,這才放下瓜子掏出手巾扭了過去。

剛一到門口,張媽媽的視線就落在了張小花臉上。她竟是愣了大半天,上看下看,眼楮都直了。那眼里分明是看見了一棵下金子的搖錢樹,張小花從她的表情上可以肯定,自己這模樣還算鎮得住人。

「這……這位姑娘,你是踢館的還是賣身啊?」張媽媽頭一回看見這麼有靈氣兒的女子,看那表情像是踢館,但是她手上抱著一把胡琴,似乎又像是賣身的。

正在張媽媽疑惑間,張小花低頭看了一眼她。見四周人多,于是立即放下了凜然的表情,拉過她走到一旁,手里暗揣給她一錠銀子。這話還沒說,張媽媽臉上已經有些笑意了,分量這麼足的貨可不常見。

張小花見她表情松動,立即笑眯眯道︰「咱商量個事兒,我今天想在你這面的閣樓里拉會兒琴,但我不賣身。這銀子你收著。」

張媽媽這麼一听,突然感覺搖錢樹沒了,臉色一變道︰「姑娘,我們這里可是青樓。」

「是是是,我知道我知道。」張小花一臉賠笑,手上又塞了一錠銀子,道「我不佔用你別的地方,權當是我上你這嫖了個姑娘,就借我房間一晚,成不?」

張媽媽一看,這還沒怎麼著兩錠銀子已經入袖子。已然心里很樂意,听她這麼一說,倒也還算劃算。便道,「既然這樣,那姑娘隨我來吧。」

張小花抱著自己剛花錢買來的琴,跟著張媽媽進了一個比較偏遠的房間。離正門遠了許多,張小花站在欄桿前一望,對面才是梁少英的房間,這距離有點遠。

張媽媽看她似乎不怎麼滿意,于是訕笑道︰「姑娘你也別嫌棄,咱這客人多,現在空下的也就這間了。」

張小花不打算與她理論,揮揮手道︰「沒事,就這吧。」

這間房是沒有門的,門在里間。外面用半拉珠簾流蘇遮住,風一吹就能若隱若現的看到屋內。

見對面那屋子還亮著燈,張小花這才摩拳擦掌,拿起自己的二胡調了調音。由于這里是整條走廊的最後一間,根本沒人路過。她也就放心大膽的拉了幾個小調。

這把琴和現代的二胡有些區別,工藝粗糙許多,弦不知由什麼做的,反正不是鋼絲。聲音沒有自己以前那把琴那麼清脆,但是卻有種意猶未盡的柔軟。

張小花將琴盒壓到腿根,手腕自然而然的握弓拉出。右手指尖按住琴弦輕揉,皓白的手指靈動。一曲《春江花月夜》如同這寂靜角落的一只黃鶯,清脆的幾個引子滑出,隨後便是古韻悠長的的曲調繞梁而上,纏綿不絕。穿行在走廊的各色男女皆停下來手上的‘事’,四處尋找著音樂的來處。

「這是誰在拉胡琴?」

「莫非是姐姐?她不是上個月離開了嗎?」

「而且姐姐擅琴,並非胡琴啊。」幾個小丫頭扶著欄桿側頭看去,遠見桃花枝頭後隱約亮著一個房間。那里曾經是藝妓姑娘的琴房,如今她已經走了。現在這個又是誰呢?

梁少英聞聲也推門而出,驚訝問︰「回來了?」

一旁的小丫鬟見是梁少英,便道︰「不會,上個月姐姐就走了。這個不知是不是新來的呢。」

似乎感覺到了外面的動靜,張小花立即止住了琴音。她偷偷地抱著琴靠到門邊往外瞄,這一瞄,好家伙,走廊上人還真多。不過她還是一眼看見了那個聞聲被引出來的梁少英。

「非常好。」張小花嘴角一勾,坐了回去。

院子里的人听到琴聲突然沒了,都不知道怎麼回事。過了一會兒,琴聲再次傳來。梁少英倒是感覺新鮮極了,他望著一樓角落那間亮著的屋子,有趣的模了模下巴。突然一撩下擺的衣服,抬腿飛跨過欄桿,直接跳到了院子里。

張小花突然興起,把《春江花月夜》換成了《天空之城》,她以前用二胡也拉過這個曲子,那聲音怎麼說呢……反正比《江河水》還悲。

尤其是現在這琴弦沒有之前的那麼清脆了,頓時外面安靜了許多,沒有一個姑娘不是咬住了手絹的。張小花這招太毒了,在這里拉這麼悲傷地曲子,就連樓里的姑娘本來強顏歡笑的,也都得把持不住落了淚滴。

突然听見門外有腳步聲,張小花感覺神經一緊,突然那個腳步聲停在了門口,隨後張小花手上的弓子戛然而止。

目標來了。

墨城夜市最為繁華,主要原因是墨城城主晚上不管,所以大家都照常營業也沒人管。望著街上燈火通明,白染塵坐在城主府內的最高樓上,靜靜地飲酒。他平時並不喝酒,即使喝,也是少量的。只是每次來到墨城,就變成了不醉不歸,盡管他從來沒醉過。

夏旬的星不多,卻沒有一個清冷得過柳墨離的眼。

一頭銀發如雪,柳莫離斜靠在窗前,望著天邊的月亮。白染塵坐在窗子外的瓦片上,仰頭繼續喝著清酒。

「新收了個徒弟?」柳莫離暗藍色的雙眼劃過笑意。

「恩。」

「你終于耐不住性子了。」

「……」

「漂亮麼?」

「還是個孩子。」白染塵嘴角帶笑。

「可以慢慢來。」柳莫離笑著,拿出酒盞也一口抿了下去,蒼白的沒有血色的臉上緩和了許多。

白染塵沒說話,繼續飲酒。黑色的發絲滑過他的肩落在瓦磚上,眼眸迷離,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我今天新接待了幾個客人,似乎是沖著那顆珠子來的。」

「霓裳坊?」

「你認識?」

「有過一面之緣,這幾個孩子很有趣。」

「我會讓他們不去打擾你。」柳莫離側著頭,□的鼻尖與下巴成一條優雅的弧線,他微微的抬著頭,襯托出一種詭異的妖媚感。

「不用,這事情交給那孩子去辦了,多幾個人倒是可以考驗一下她的能力。」

「考驗個什麼勁兒?莫非你不中意她?」

「中意的很,只是不由自主的想去刁難一下她。」白染塵伸手拭去嘴角的酒漬,聲音依舊淡淡的,完全听不出他的用意。

柳莫離一臉古怪的看著他,頓時嫌棄道︰「你這癖好真是古怪,可憐你徒弟了認了你這麼個怪人做師父。」

「我也這麼覺得。」

白染塵似乎是真的這麼想的,柳莫離不屑的切了一聲,回到了房間拿出了一個琉璃盒子遞了出來。

「你要的藥引子,還差三個。」

「多謝。」白染塵接過盒子打開,看到了要的東西,便放到了袖子中。

「頭一次見你對人這麼上心,我真的很想見見你徒弟。」柳莫離眯起眼,銀發落在了肩上。

「見她作甚,一個孩子而已,你多想了。」白染塵輕笑一聲,將酒一口飲盡。

「我這副模樣,也不知最後會落得個什麼結果呢。」

「那你為何還要守在這里?隨我回去不就好了。」

「若兒最喜歡看的就是墨城的夜景,我答應過她,會一直守在這里。」柳莫離頭枕在窗框上,望著墨城的大片燈火闌珊的城池,眼中的清冷卻化成無盡的溫柔。

白染塵聞言一怔,眼中顏色也暗淡了一些,說︰「莫離……我早與你說,不要愛上凡人。」

「只是她不願成仙,我又有何辦法。相比還是你幸運多了,起碼你徒弟是沖著修仙來的。」柳莫離笑著,「如今若兒被封印在龍潭湖水中,我等她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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