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珠之穿越後與重生帝 第十六章 宮內宮外喜(改了一下)

作者 ︰ 戀茶留香

宮里從來都不缺事做,名為乾隆的風暴席卷過後也就過去了,後宮的女人們聚在一起,打牌听八卦,宮外的稀罕事又不是只有曾經的碩王一家,捉白狐的事不說了,那就說說其他的事,日子就這麼一日一日的過著。

乾隆一個勁的喊肩膀疼,卿婷親自給他揉肩,擔心的說︰「皇上爺日機萬里,整日伏案工作,自然辛苦,我這里有兩個擅長按摩的宮女,是準備給皇額娘的,也都怪我,只听晴兒說皇額娘念佛經久了,身子就不太靈活,光顧著這頭,卻忘了那頭,我再給爺準備兩個,保證那手藝十足的好。」

乾隆說道︰「朕讓吳書來幫朕揉揉就行了,你對皇額娘還是有孝心。御醫院的那幫干吃飯的愣是什麼都看不出,給朕貼膏藥,拔火罐,拔了多少日子,什麼用都沒有。皇後,往左些,你這力道正和朕心意。」

卿婷也看出來,乾隆在男女之情上,不太喜歡自己這樣或者那拉氏那樣的皇後,可是能幫他管理好後宮,給他解決他不想出頭的事,作為同事,他還是很願意與她共事,而且乾隆要是想拿後宮的哪個女人出出氣(這個女人地位不能太低,不然不稱他這個皇帝的身份),也只有皇後不會擺出委屈樣,未語淚先流,不用他哄不用他憐愛,讓他省了不少心,要是他寵愛的女人出了錯,只要不犯宮規,皇後也不借機欺負她,從這個角度而言,皇後是越來越好了,後宮的女人雖然都在爭皇上的恩寵,但是恩寵也分好幾種,只靠著最容易失去的那一種安身立命是不夠的。卿婷說道︰「光靠揉揉那哪行,要不,在民間找找,听說這民間臥虎藏龍,什麼樣的奇人都有。」

乾隆沒當回事︰「女人,就是頭發長見識短,朕看你們,一個個听小太監講故事,都信以為真了。」狗仔隊不是後世才有,皇宮里面就有不少這方面的人才,娘娘們深宮寂寞,都好听個奇事,自然那些太監就拼命往大往奇了說,狗都能說成是麒麟下凡。每個宮主身邊都有這樣的專門逗主子開心的太監,皇上無聊了也湊過來听听,听的高興了隨手一個荷包丟過去,但心里是不會當真的,可後宮的女人,一個個都當成真事。

「我這還不是心里著急,皇上您拔火罐,瞧這肩上,一塊一塊的。」怎麼沒拔死你,是不是不該干的事干多了,把你哪位先人招來天天跟著你,導致身體能量失衡了。

「哎,被你這麼一按一揉,朕這肩膀還真不疼了,你這揉肩膀的功夫比令妃強多了。」乾隆動動肩膀,這就舒坦許多。

卿婷笑道︰「皇上感覺舒坦就好。听說今個皇上在上書房夸小十一的字寫得好?讀書也有進步?」卿婷坐到乾隆身邊,關心起兒子的gong課,記在皇後名下,就與其他名義上的兒子不同,卿婷對永瑆自然要比其他阿哥更上心些。

乾隆點頭笑道︰「小十一最近學得不錯,朕考了他幾次,次次都有進步,這孩子在書畫上有些才能,可那都是旁枝末節,正經的書讀好才是正道,小十一這方面欠缺些,又好靠著點聰明勁使巧,好在你盯得緊,他不敢偷懶。小十二這孩子別看小,心性堅定,勤奮刻苦,論天資這孩子也不差,憑著天賦弄不好是個方仲永,小十二好就好在一點小聰明都不耍,一步一個腳印,踏踏實實。」或者覺得沒夸永有些傷皇後的心,乾隆這般說道,又想起來幾日未到坤寧宮,也沒過來看看自己的養女,便問道,「蘭兒呢?怎麼沒見到她,在房里繡花還是去慈寧宮找晴兒了?」

卿婷笑道︰「是到慈寧宮去了,找晴兒結伴去翊坤宮找小四,三個姑娘約好的一起到這兒來練習射箭。」

「怎麼想起來射箭。小四常過來嗎?」晴兒和蘭兒往來頻繁,她在這兒不稀奇,倒是四格格,自從上次那事之後,除了每日請安,基本都不在宮中走動,沒想到皇後、蘭馨還有晴兒卻能記著她,可見皇後這邊的人到底忠厚。乾隆自動把晴兒劃分到皇後這一派。他由此想到永,別看小,卻本性純良,將來定是個文雅謙遜的皇子,以前覺得永不夠聰慧,現在卻不覺得,心里琢磨著下次再去考量兒子們的功課,把小十二也表揚表揚。

卿婷解釋道︰「皇上,蘭兒孝期還未過,很多玩樂之事她都要避諱著,平時就是晴兒、小四過來陪她說說話,要不跟著我念念佛經。蘭兒還在王府時,常跟著她阿瑪額娘射箭甩馬鞭,這射箭是我讓她練的,一則不忘父母之恩,二則時常記得因為皇上收養,她才能過的如此寫意,不忘皇上的養育之恩,三則,她本性嬌憨活潑,與其讓她乖乖坐在那兒繡花,還不如讓她去練練騎射。」卿婷停了一下,接著說道,「晴兒這方面本事也不差,小四身子骨有些弱,我想啊,她多動動,身子也能好一些,再說現在純妃的身子也好多了,也希望閨女多出來走動走動。」四格格又不能一輩子躲在閨房里不出來,拿著純妃身子不舒坦,自己頭疼咳嗽做借口不過只是一時,再說,那事也不需堂堂皇室格格東躲西藏。

乾隆感嘆道︰「小四那事,還多虧了你,這後宮要不是有你,還不知道要亂成什麼樣子。」乾隆這麼說也不假,令妃當著眾人面說了那些話後,卿婷便四處禁著後宮亂說,純妃私下里找人打探消息,卿婷想方設法不讓此事流傳過廣,只是因為沒有明著下令,並沒有收到如期的效果,但若不是卿婷如此,恐怕私下里的傳聞,就不會那般溫和。當時乾隆一開始覺得卿婷有些太過小心,後來令妃柔音蜜語說了幾句話,言語中的意思是皇後表面上大度希望姓富察的王爺能尚主,實際上心里是一萬個不願意。雖說乾隆沒信個十分,但也信了個三分,不過後來的事,讓乾隆覺得卿婷做事就是沉穩周全,沒完全定下來的事,還是保密些,知道的人少些,這又是令妃不能和皇後相比的地方,也難怪,那拉氏一開始就做的是側福晉,相當于平妻,做妻的標準當然要比做妾的標準高,自然見識也比妾要高。

「爺這麼說,我就當爺是夸我。」卿婷微微一笑,乾隆就是這樣的人,該裝的時候就裝。面對乾隆,要謹記三條,第一,乾隆永遠是對的,第二,乾隆如果錯了,請參照第一條,第三,乾隆要是心里有想發卻又不能明著發的火,誰都有可能成炮灰,別以為自己委屈,想想因為女人被乾隆咆哮的皇太後,那還是皇上的親娘。反正事後乾隆會用大量奇珍異寶做補償,連貢品都讓她先選,卿婷自從淘到了吳道子的畫,顏真卿的字,看著那沒有乾隆蓋章的原物,心里無比激動,謝恩也是真摯的。

而乾隆在心里為她加分。所以有的時候,男女之情,並不一定要情情愛愛,乾隆對她少了些夫妻情愛,卻少了些偏見,至少,不會認為皇後會給令妃下套,比如剛才提及小四,要換了他人,說不定要給令妃下眼藥,皇後卻什麼都沒說,論心胸後宮皇後是頭一份,不過,令妃做事,還真不是太靠譜。乾隆覺得,令妃在他身邊就溫柔小意好了,重要一些的事,她還是不要沾手了。

「朕當然是在夸你,皇後,朕剛剛還夸你揉肩揉的好,要不,今個晚上,你給朕接著揉揉,再給朕拔拔火罐?」乾隆笑著便貼了上來。

卿婷忙向旁邊一躲,正色道︰「青天白日的,還有人看著,孩子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回來,別突然進來瞧見,再說了,今晚該讓令妃妹妹給您揉揉肩,拔拔火罐。」

乾隆也不過是說說而已,他哪里舍得令妃的溫柔鄉,不過皇後這里也不差,皇後風韻猶存,體態苗條,保養得宜,不似純妃,身體發福,現在又因生病面色枯黃,看了生厭無味,他平時雖常過來和皇後交談,但每月留宿除了初一十五,也不過那麼幾夜,比不過那些年輕嬪妃,可能是留下的少,反倒有些趣味。「那朕明晚來,這火罐子還得你給朕拔。」

卿婷瞄了一眼伺候的宮女,坤寧宮門禁森嚴,皇後又素來嚴謹,這里的宮女見得少,有幾個剛開始懂人事的宮女,定力不足的已經含羞帶怯。

卿婷把皇上趕到令妃那里拔火罐,容嬤嬤見的多了,已經見怪不怪了。乾隆午後還有事情要處理,過一會兒便走,卿婷見容嬤嬤什麼都沒說,微微一笑,問道︰「容嬤嬤,今個怎麼不做包打听了?」

「主子您心里只要有數,老奴不問也就是問了。」容嬤嬤笑道,「老奴還是去準備準備,預備著明個皇上爺來主子這兒。」

卿婷端起茶盞,抿了一口武夷名叢,眉頭輕蹙,乾隆山珍海味吃得慣,中午用膳吃了不少葷腥,還自以為體貼入微,親自給卿婷布菜,讓卿婷用了不少。想到他用他用過的筷子給自己夾一塊塊的肉,她胃里就不舒服。

「主子,這白雞冠雖不如大紅袍,可皇上爺賜您的大紅袍您自個喝了一些,又給老公爺一些,沒了,您就將就將就吧。」容嬤嬤見卿婷蹙眉,以為茶不合心意。卿婷的飲食習慣很有規律,以清淡為主,中午若是用了葷腥,一定要喝些紅茶或青茶解腥膩,晚膳絕不動葷腥,而且喝茶也有規矩,早上吃的是紅茶,平時喝的是綠茶和白茶,晚上盡量不吃茶,若是吃茶,一定要是黑茶。乾隆見皇後喜好茶,正好順了他這茶皇的脾性,把數量極少的上好大紅袍多給她一些,卿婷這人素來大方,得了之後也不藏著掖著一個人吃獨食,總要拿出來一些孝敬長輩,所以,坤寧宮的大紅袍反倒不夠用了。

卿婷笑道︰「本宮哪是嫌茶不好,心里有其他事。」卿婷想的是乾隆說,明個要來她這拔火罐。此拔火罐非彼拔火罐,能听不出的,要不是年幼無知的小孩,就是智商情商有問題的白痴。乾隆到她這里留宿,大部分都是睡覺,僅僅是本意的睡覺,尤其是年關的時候,因為太忙,沒體力應對宮妃,既能睡好覺,又能顯示帝後和諧,乾隆很樂意,卿婷也樂意他光睡覺還能給她暖被窩,就算有什麼要做,昏暗中她當他是世豪,自我安慰︰拿來用一次也沒事。可是,乾隆那張老臉露出個自以為風流的表情看著她,說要拔火罐——比知道世豪出軌還讓她反胃。

卿婷又抿了一口茶,起身對容嬤嬤說︰「容嬤嬤,咱們去外面風涼風涼。」想到一老男人把自己當換口味的小菜,她渾身都不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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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要是不弄出些事情,就不是乾隆。不知道是不是卿婷隨口提到民間,勾起了他微服私訪的興趣,沒過兩天帶著五阿哥、福爾康、伏爾泰出宮私訪,還有傅恆和紀曉嵐也跟著一塊去了,傅恆不敢掉以輕心,暗中安排了侍衛保護——皇上說無事他敢真的認為無事麼,還是多幾個人保護著好。

跟皇上扮平民老百姓逛街,能夠輕松愉快的,也就是五阿哥他們,傅恆他們心里緊張的要死,生怕皇上突然興發,題個字,亮個身份什麼的,這事乾隆以前也做過,京城中掛著據說是皇上爺親筆題字的牌匾一處處,還伴著一個個「動人」傳說故事︰某日,皇上爺微服私訪到本店,親嘗了本店的……于是乎龍心大悅……再然後題字……作為皇上亡妻的弟弟,傅恆這個前小舅子不好當,他有時候真的很想一耳光扇上去,你一皇帝動不動跟食物掛鉤干什麼。其他朝代的皇帝也有,但是乾隆代言的食物貌似更多些。傅恆擔憂的是,乾隆如此高調,在京城怕是行蹤已經不太保密,見過聖面的百姓能忘掉乾隆那張臉,誰知道當時那些百姓里面有沒有反賊。

可是傅恆不能愁眉苦臉,還要配合乾隆的興致勃勃,心里暗暗祈禱,這位爺別多管閑事,真有什麼問題,咱可以悄悄的看著,不動聲色回去再處理,要不給該管這事的人透個信,自然有人管,大清的官員也是各司其責,不需要您這位皇上爺動不動亮出身份,恍如天神降臨。至于誰要是說哪家店的吃食不錯之類的話,傅恆听到了立刻想方設法阻止,找別的方式讓爺龍心大悅吧,嗯,除了美女以外的方式。誰說皇上微服私訪能探查民情,能遇到不公的事管一管,哪有那麼巧的事情,告地狀這種事在京城十天半個月也遇不到一次,就算有,說不定清官還沒看到就被巡城的官兵趕了,古代也講究城市管理,不要有不和諧的風景出現在街頭。

但上街走走到底比呆在宮里強,還是能看到一些事情,有些事被皇上看到了,那麼就有人要倒楣,有人要走運。京城里別的不多,八旗子弟很多,身上穿著綾羅綢緞,頭上戴著六塊瓦帽,手指頭上怎麼也要戴個扳指,夸張些的,不但大拇指上要有扳指,一只手上怎麼也該有三個戒指。乾隆在街上一邊走,一邊放眼望去,十個人里面有一半是提著鳥籠或者拿著把扇子甩來甩去的八旗子弟。

乾隆的心情不是那麼好了,怎麼八旗子弟看過去各個都像紈褲子弟?這還有對著小寡婦唱小曲兒的,誰家的孩子,丟人現眼。再看一眼傅恆,他家的孩子還是不錯的。乾隆琢磨著,傅恆次子福隆安為正室所出,年歲正好和四格格相配,卿婷和他的意見一致,四格格的婚事還要落在富察家,之前那些流言最初說的是皇上想從富察一族給四格格挑選個額駙,後來麼,後來卻被居心叵測的人利用,算計皇女。公主最後還要嫁人的,不然耽擱久了,不是大齡出嫁,就只能青燈古佛,乾隆靜下心想想,四格格如皇後所言,榮辱不驚,清貴大方,這麼好的女兒,乾隆舍不得嫁的不好,更舍不得四格格獨臥青燈古佛旁。乾隆決定,回去後再把福隆安的生辰八字好好研究一次。

不過,八旗子弟不是富察一家就能代表的,乾隆的一點好心情又被眼前的一幕破壞了。乾隆心里只說一句話︰丟人現眼到家了。

事情倒也不大,一個八旗子弟和一個俄羅斯商人撞到一起,那八旗子弟囂張慣了,拉著對方不放手,也不管對方听得懂听不懂,叫叫嚷嚷,那個商人一口外國話,說的一個字都听不懂,兩個人雞對鴨講,撕擄不清,兩人都是帶著隨從的,一時拉扯起來,不那麼容易分開,惹得看熱鬧的人圍了三層。

乾隆很是不滿,對方是蠻夷,更要顯示出大國風範,禮儀之邦豈能如此大呼小叫,弄不好讓蠻夷以為,泱泱大國盡是此等無賴。

大清雖然沿襲朱明閉關鎖國的政策,但和外面仍有貿易往來,京城中有時可見俄羅斯的商人,也能看到向人傳教的英吉利傳教士,不過對百姓而言,都是黃毛卷發,白膚長腿,藍眼楮高鼻梁,看著稀奇,也不知道他們說的是什麼。

乾隆眉頭緊鎖,對傅恆和福倫說︰「這像什麼話,一點體統都沒有。」他心里想著那個弟子是哪家的,小小年紀卻行為輕浮,剛才,乾隆就是看到他對著街頭賣吃食的小寡婦唱什麼「妹呀,郎呀」的小曲,不過十四、五歲,倒放蕩形骸不成樣子,但他也沒做太過分的事,見小寡婦不搭理他,唱了兩句就走,走的時候還一步三回頭,這才跟那俄羅斯商人撞到了一起,手里那把扇子被撞掉在地,因此拉著那個商人,非要他陪扇子不可。

福倫說︰「老爺,這蠻夷滿口夷話,我們听不懂他說什麼,他也听不懂我們說什麼。」

傅恆嘴角動了動,跟皇上稱「我們」。「老爺,讓人把他們分開吧,這個樣子,不太像話。」他心里想著,這小子要倒楣了,不過這小子就是欠人收拾。

福爾康正想上前,卻見人群中擠出個人來,看著衣著不俗,相貌端正,只是乾隆看那青年第一眼,覺得有些眼熟。那青年走到兩人,先對那個八旗子弟拱手說道︰「多隆貝子,這個俄羅斯商人一句都听不懂,一把扇子而已,何必動氣,少了我禮儀之邦的風範。」話說的倒是不錯,其實人家很想說的是,現在這天氣,拿個扇子就是裝風雅,裝樣。

讓人稱奇的是,不是多隆貝子听了他的話,竟然嘴里嘀嘀咕咕松開那個商人,而是青年又對商人拱手說著什麼,一開口,竟是說的那個商人說的誰都听不懂的「夷話」。

乾隆心中驚奇,心里大嘆沒想到。理藩院僅有兩人識俄文,去年其中一個老父去世,回家守孝,現在還沒人頂替這個缺。乾隆笑著對傅恆說︰「我大清何時缺過人才。春和,我看此人有些眼熟,知道是哪家的孩子嗎?」

傅恆對京中一些子弟也有所了解,當即笑道︰「皇上,他就是夫人的佷子圖明額,听說他在滿、漢、蒙、苗文上下了不少功夫,維吾爾語也能粗通。」

乾隆笑道︰「怪道覺得眼熟,眉眼間,還真有幾分夫人的樣子。」原來是皇後的佷子,皇後還老說自家的佷子資質平平,一根筋到底,這孩子看上去也是文質彬彬,相貌堂堂,說起話來看樣子也是頗為斯文。乾隆覺得,皇後品質優越,不為自己家人求恩典,不過舉賢不避親,皇後這般也容易埋沒人才,但是,乾隆還是很高興,皇後無私心讓他放心。

永琪有些不高興,皇後的佷子在他看來,分明是不務正業,大清的人才怎麼能是這種專營蠻夷語言的人。只是對方到底是皇後的佷子,他也不能說出太過分的話,再看看好兄弟福爾康,臉色也不是太好,方才福爾康正要出頭,卻被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打斷了,滿心的熱情被澆了一盆冷水,不是那麼好受。

說話間,看熱鬧的人漸漸散開,多隆一把拉住正準備走的圖明額,說道︰「圖兄弟,難得見你一次,平時爺不是听說你在家讀書,就是在練騎射,小爺我就不明白,你費的什麼勁,你姑媽是皇後,難不成你還沒好前途。走,爺請你喝酒,暖香閣唱曲的小蟬兒唱的好曲兒。」

圖明額連忙掙月兌開,連連推辭,說自家家規嚴格,不敢在外面逗留過久,還要回家讀書。他性格憨厚,對多隆這種既能纏人又自來熟的人沒辦法,又不能得罪人,只得反復拿祖父規矩嚴,姑媽多有訓誡來說事,說到最後他也急了︰「貝子爺,皇後最恨別人說皇後佷子如何如何,我又不是個天資過人的,要不抓緊時間苦讀,下次瑪嬤進宮,又該帶著皇後的責罵回來,您就饒了我,酒我是萬萬不敢喝的。」

永琪說道︰「圖明額這時候看起來倒是個老實人,不善言辭。」

乾隆笑道︰「他們家都這樣,有一說一,倒是憨厚踏實的人家。」但是多隆也被乾隆記住了,自己不上進,還要拖別人的後腿。

永琪看圖明額被多隆歪纏的面紅耳赤,便說道︰「憨厚也有憨厚的好處,嘴不巧也有嘴不巧的好處,但人情世故上未免吃虧,有時候明明並非惡意,卻讓人誤會。」出來做事,要是不能說會道,不和其他人打成一片,人際關系協調不好,也做不了大事。

乾隆眼皮跳了一下,他突然想起一件皇後的舊事。

此時,卿婷在宮里叫人請來忻嬪,抱來八格格,說些家常話,逗一逗八格格,雖說皇太後、皇上不稀罕八格格,但皇後對八格格青目,投了皇後的緣也好,皇後是嫡母,忻嬪心里清楚,哪怕將來她有幸當上貴妃,八格格的嫡母也永遠是皇後,八格格將來出嫁,要是有皇後撐腰,肯定比僅有自己這個生母強,看看現在的四格格不就如此。

卿婷說起養女兒,頗有心得,她初次為母便是得一愛女,現在身邊還養著個蘭馨,晴兒、四格格也得她善待。「都說女兒是貼心的小棉襖,可養女兒也要做娘的費心,盼著等著女兒長大,結果長大了又要擔心選額駙的事,選好額駙又要惦記著小兩口過的舒心不舒心。」

忻嬪接口道︰「可不是,自從奴才有了小八,心里就有了牽掛,看到小四,就忍不住想,將來小八長大了,是不是……」她突然截口,皇後娘娘的五格格可是夭折的,沒了女兒的娘能願意看著別人在自己面前炫耀女兒嗎?忻嬪暗恨自己看著皇後和善就忘了忌諱。

卿婷卻笑道︰「沒事,接著說,想著將來小八能不能找個好額駙是不?這有什麼擔心的,皇上的女兒還愁嫁。」

忻嬪見卿婷不像生氣的樣子,也笑道︰「小八還小,早著呢,是奴才心急,倒是蘭格格,等不了幾年,要好好相看一番才好。」心里還是有點不放心,皇後可不是大度人,琢磨著該怎麼彌補剛才的失誤。

兩人正說著話,突然外面小林子進來稟報︰「皇後娘娘,穎嬪娘娘有喜了。」

卿婷當即笑道︰「是真的嗎?真是太好了。」一疊聲的要賞,「有沒有向皇額娘與皇上報喜,這可是大喜事,不可怠慢。」

忻嬪剛听說穎嬪有喜,臉上一僵,連忙調整表情,做出歡喜的樣子,再看皇後,倒想真的歡喜的樣子,心里暗自揣,皇後不會是發自內心,只能是裝模作樣,可要裝也裝的太好,看樣子,皇後越發不好對付。

卿婷卻是真的開心,這後宮,只要不是令妃,不是滿族的妃子懷孕,其他人懷孕,她都高興。穎嬪巴林氏氏蒙古瓖紅旗人,初入宮的時候僅僅是個貴人,乾隆十六年封為嬪到現在也就沒動過。卿婷記得,歷史上穎嬪無子無女,乾隆二十四年才熬資質熬到了妃,好容易熬到了七十歲,又被嘉慶弄了個好沒意思。卿婷覺得,她要是能保住這個孩子,自己到底有個依靠,至少,過生日時自個的孩子送壽禮,更為言正名順。

卿婷笑著對忻嬪說︰「忻嬪妹妹,咱們瞧瞧去,今年後宮可是頭一次傳出好消息。」

乾隆傍晚回宮的時候,听說穎嬪有喜,又听說皇後、皇太後都賞賜了,皇後更親自去看了穎嬪,頗有仁後的風度,何況穎嬪是蒙古族,與其他嬪妃有著不同的意義,皇後此舉深得乾隆之心。令妃也去了,乾隆覺得,令妃很美好。

乾隆跑到卿婷那里,對她贊不絕口,卿婷心里好笑,只說道︰「皇家開枝散葉既是喜事也是大事,皇上您該去穎嬪妹妹那里才是,我看她初次懷孕,又是高興又是不安,您若是能多看望她幾次,她肯定會感恩戴德,要是她能為您生下一麟兒,那就是錦上添花。」

乾隆動了動寶藍五爪龍繡的衣衫袖,笑道︰「還指不定是個阿哥還是個格格,皇後,這次又要你操心了,朕真該賞你些什麼。」

卿婷笑道︰「這都是我的職責,理所應當的事哪里還能要皇上賞賜,皇上要真想賞,不如賞穎嬪妹妹,今個皇上忙于公務,我便代您賞了她。」皇上出宮是保密的,卿婷就算知道些什麼也不會明說,除非乾隆想跟她說。

乾隆微笑不語,模了模胡子,突然問道︰「你娘家那幾個哥兒怎麼樣,听說讀書練武都還不錯。」

「說不錯那是抬舉他們了,只能是看得過眼。以前我還常讓帶話督促著,現在我想開了,這方面不開竅再怎麼逼也沒用,還不,如讓他們學些擅長的,所以,只要不是學壞,就讓家里頭別拘著他們,說不定還能出幾個偏才,反正文狀元也是狀元,武狀元也是狀元,再說這也比他們整天閑晃著要好。」那拉氏的三個佷子,圖明額,麟閣,伊拉奇,資質一般,但都有些小才能,圖明額學外語能力不錯,麟閣喜歡搗騰火藥軍械,伊拉奇算術上有些天賦。當然,不是說這三兄弟才能過人,趕得上辜鴻銘,超得過戴梓,又一個祖沖之。打個比方,一個人喜好,經常寫些小文章,周圍的人看了,都說好,也都說他有天賦,但平心而論,這個人確實比其他人在這一方面都要強,于是信心十足的進入界,想大展身手,結果發現,這個世界高手如雲,他還是很普通的。那拉家的三兄弟,和這種情形差不多,不過,卿婷不想讓三人的才能泯滅,所以通過那拉夫人和自己的嫂子,想方設法給兄弟三人創造條件而已。听說麟閣對戴梓的發明有些異議,覺得戰爭中並不是特別實用,平時打獵還差不多,他正絞盡腦汁改造,被他娘掐著耳朵罵,戴梓都怕太傷陰德遭報應,這熊孩子竟然比戴梓還要缺德。

卿婷對麟閣特別關注,就是因為他對火器的熱情,只是機械沒有工業支撐,僅靠工匠手工制作,無法做出精良的武器,據說戴梓的火器失傳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對工匠要求過高,除了他自己再無能人。不過這事卿婷也沒有辦法,只能讓佷子折騰去。

她沒想到,乾隆關注的,是圖明額,乾隆本人精通滿、漢、蒙、藏、維文,見圖明額也有這方面的才能,心里愛才,加上圖明額是皇後的佷子,長相也能入乾隆這個外貌協會會長的眼,乾隆很願意給皇後一個面子,給皇後的娘家一個恩典。

所以沒過幾天,一份稱贊皇後端莊惠下,賢德公正的聖旨到了坤寧宮,同時賞賜珍寶、書畫、藥材若干,讓卿婷驚悚,眾人驚喜。

卿婷听說自己的三個佷子都被欽點成二等侍衛,心里還驚疑,乾隆又哪根龍筋抽了。乾隆其實並沒有把他們三個的偏才當回事,作為愛好尚可,但作為正業,那可真是不務正業,好好給他辦差還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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