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紅樓情 第十二章︰見劉姥周瑞送宮花

作者 ︰ 佛清

「傻丫頭。」林愷放下手里的家信,心知墨瑩生病這事黛玉雖寫的隱晦,想必也不過是怕他和林如海擔心罷了,只是依著這字里行間所透露出來的蛛絲馬跡,林愷卻也能想象的到,林墨瑩此病怕是來的凶險。

又攤開墨瑩給自己的密信,林愷這次,卻是笑不出來了,心里滿滿的,都是對林墨瑩那強烈的鄙視。

這丫頭,看樣子沒有自己在一旁敲打,果然是又痴了,傻了,二了。

一時間,林愷的自負心理那是瞬間就極度的膨脹起來︰這傻丫頭,還做我姐姐呢,怎麼這麼笨,賈府那些個神經病你管什麼啊,薛家的你就更是管不著了,自己家的這四個人你都還管不過來。何況你就那麼大點兒個人,那麼大點的能力,小妮子心還大的,你以為你是聖母貞德啊?拯救地球啊?

林愷搖搖頭,小丫頭至今不告訴自己她在現代的真實年齡,如今看她這樣子,恐怕最多也就是個還沒出校門的大學妹吧,或者是剛出校門的大學妹也說不定。

唉,總算知道自己來此的目的了,老天爺你不會是想著讓我提點這個丫頭為人處事吧。林愷委屈的撅撅嘴,不要啊,這丫頭這麼倔,這麼難磕,還這麼女敕——OH!yladyGaga!這日子,可是要怎麼過下去?

大腳一揮,林愷煩躁的踹翻了自己面前的軟凳,死丫頭跑到那麼遠都不讓自己省心。林愷嗖的一下就掀開一頁信紙,刷刷的開始寫起了自己給墨瑩的批斗信,那模樣,是生生的把跟在一旁的小廝給嚇的那叫一個心驚肉跳——

「今兒我才帶了你佷兒來——」

「風姐姐可是在家?」墨瑩由黛玉陪著,進了鳳姐的屋子,故意在听到劉姥姥的這句話時,出言笑道。

「原是兩位妹妹啊,快進來坐著。」鳳姐趕忙拉過墨瑩的手,上下看了一番便開始數落道︰「你這個丫頭,這眼瞅著病才好,怎麼又跑了出來,我這里人多事也多,倘若沖撞了你,讓老祖宗怪罪下來,那我可是擔待不起啊。」

墨瑩看了劉姥姥一眼,見她低著頭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樣,便移開目光對著鳳姐兒笑道︰「風姐姐這莫不是嫌了我了,怕我把病氣過給了你,要是我這樣,那我即刻就走。」語罷,便起身擺出一副要走的樣子。

鳳姐一把拉住,搖搖頭作揖道︰「我的大小姐啊,你快饒了我吧,我就是有這個心也沒這個膽兒啊,你這個丫頭,真真想起一出是一出。」說著又看向黛玉︰「玉兒也不攔著你姐姐,倒叫她跟我淘氣,真是好一通的打趣啊。」

黛玉歪著頭撇撇嘴笑道︰「怎麼又說上了我,每次姐姐胡鬧,你們都要拉扯上我,難不成這還都是我的不是了?」

一語倒是叫眾人都笑了起來。

鳳姐一副求饒的模樣︰「你們這兩姐妹哪一個啊,那都不是好惹的,瞧瞧這口齒,那是一個比一個伶俐,真真說的我是啞口無言。」

拍拍墨瑩的臉蛋兒,鳳姐仔細瞅了瞅她︰「這瞧著氣色倒是好了不少,你呀,以後可別再讓老祖宗操心了,你瞧瞧老人家為你擔心的,這連日來怕是連覺都沒睡好,往日里只說玉兒身子弱,怎麼今日卻是你倒下了?」

墨瑩低著頭听了鳳姐的話,心里回想著這幾日的過往,賈母對自己,那的確是無話可說,不管怎樣,她終究是自己的外祖母,是血親︰「瑩兒心里都明白。」

點點頭,見墨瑩盯著劉姥姥含笑不語,鳳姐心想她這是好奇,又怕這林府的大小姐看低了她們王家,便沖劉姥姥點點頭道︰「這是當年王家認的親,如今順路來看看我們,兩位姑娘若是賞臉,就叫聲姥姥吧。」

黛玉撲哧一笑︰「我就是賞臉也不賞給你,我可是看在太太的面子上。」

墨瑩見黛玉沒有要搭理劉姥姥的意思,又想想在現代,眾人都批評她那什麼輕視農民的思想什麼的,在想想黛玉不過就是個性孤傲了一些。便解下自己的荷包,又遞了個眼神給黛玉,這才沖板兒和劉姥姥笑道︰「來的匆忙,也沒帶著什麼,這個荷包就給這小兄弟玩吧,全當時我的見面禮了。」

「這怎麼敢。」劉姥姥伸出雙手接過,嘴上卻說︰「這怎麼敢要姑娘的心愛之物啊。」

墨瑩看著瞪著一雙大眼楮卻絲毫沒有畏懼之感的板兒,猛然間心里就想到了遠在江南的林愷,他,現在又在做什麼呢?想必是已接到了自己的信吧,他,會不會認為我很沒用呢?

「這算什麼,拿著吧,我這里還有一個呢,可比姐姐的那個好多了。」墨瑩的意思,黛玉明白,雖是不情願,只無奈姐姐如此,自己又怎能不跟著?何況,姐姐的意思,總是沒錯的。

看著黛玉都拿出自己的東西遞給板兒,鳳姐不覺又多看了墨瑩幾眼,這姑娘,果然是個厲害的。

林氏姐妹的背影在自己的院門口消失,想想墨瑩說的話,鳳姐不由的從心里贊嘆,這姑娘,的確是生的一副好心思。

「鳳姐姐,我病了這些日子,雖說是沒有折騰到天翻地覆,卻也攪得眾人是不得安寧,所以此番我好了,倒是想著擺個小小的宴席,也沒有其他人,給大伙道個繞也就罷了。」

「所以,今兒就麻煩鳳姐姐了。」

「你可不許偷懶糊弄我,我和玉兒,兩雙眼楮盯著你呢。」

怪不得老祖宗這般疼愛,也虧的是她們姐倆,一般人哪來的這等福氣?就是有,怕是也無福消受,這林氏姐妹,卻是真真受得起。

「兩位姑娘,姨太太著我與姑娘們送花兒戴來了。」周瑞家的捧了個盒子就進了賈寶玉的屋子,沖墨瑩笑笑,又看著和賈寶玉一起解九連環玩的黛玉,滿臉堆笑道︰「兩位姑娘每人兩只,這里可是都齊全了。」

墨瑩靠著茶幾看著賈寶玉和黛玉,自己和黛玉從鳳姐兒的院子出來便沒回西廂,本是想在外面逛逛,正好墨瑩盤算著如此一來便可避過周瑞家的送宮花一事。可誰承想還沒走幾步,賈寶玉個瘟神便出現了,好生一頓磨嘰,硬是要把這兩姐妹叫到他屋子去坐坐。

只好在感嘆原著強大的同時,什麼都懶得說的墨瑩便乖乖的和黛玉跟著賈寶玉進了他的屋子,推說自己累了便歪在一旁,只看著不情願的黛玉皺著眉頭撅著小嘴,極其不高興的陪著興高采烈的賈寶玉玩起了九連環。

其實,單從外表上來看,黛玉和賈寶玉,還真真蠻相配的。

好想林愷,雖然他什麼都不知道,雖然他是個紅樓白痴,可是他是自己在這個時代唯一可以傾訴的人。

但是,此刻,他卻不在她的身旁。

黛玉正和賈寶玉玩的心煩,見周瑞家的來了,本欲不理,反正自有墨瑩在,不想今兒墨瑩只在一旁發呆,黛玉等了半天卻是都沒見她吭聲。

「什麼花兒,拿來給我。」賈寶玉伸手接了過去,原來是宮制堆紗新巧的假花兒。

黛玉只就賈寶玉手中看了一看,心中思量,姐姐自從病了之後,倒是越發的沉默了,瞪著周瑞家的說道︰「還是單送我們姐妹的,還是別的姑娘們都有呢?」

墨瑩嘆了口氣,如今,好戲都還沒有開始,她竟就這樣莫名其妙的產生了一股厭倦之意,沒有出言阻攔黛玉,也不過是想听听,她會不會還是像原著里那樣說話。

卻果然,是听到了。

只見周瑞家臉色一頓︰「各位都有了,這幾枝是姑娘們的了。」

黛玉即刻便冷笑道︰「我就知道,別人不挑剩下的也不給我們。」

墨瑩看著周瑞家的听了之後,雖是一聲兒不言語,但那眼楮卻是轉了幾轉,想必是又有了什麼主意吧,等過會兒見了王夫人,還指不定是要怎麼編排她們姐妹呢。

再說一旁的賈寶玉見黛玉不高興,墨瑩又一直沒有吭聲,只當這姐倆兒都生氣了呢,便問道︰「周姐姐,你作什麼到那邊去了。」

未等周瑞家的開口,墨瑩卻笑道︰「才听說寶姐姐身上不大好,我正想著打發丫頭過去問問,只因又想著我這才能下地,別在過去又傳了病氣給姐姐,便也就罷了。」

周瑞家的這才說︰「可不是身上不大好呢,倒難為姑娘惦記了。」

墨瑩點頭一笑,沒有再說什麼。其實,在她看來,周瑞家的也的確該罵,不單說在賈母面前是什麼好的都先緊著墨瑩和黛玉,便這按禮按規矩,周瑞家的也不該貪了這一時的便宜,最後才來她們跟前。

何為賓主貴賤,別人分不清楚,她周瑞家的跟在王夫人身邊這麼多年,不會分不清楚。讓黛玉嗆一嗆她也好,省得一天面上做著好人,背後詛咒她們姐倆之時她蹦的最歡實。

賈寶玉在一旁听了便和丫頭說︰「誰去瞧瞧?只說我與兩位林姑娘打發了來請姨太太姐姐安,問姐姐是什麼病,現吃什麼藥。論理我該親自來的,就說才從學里來,也著了些涼,異日再親自來看罷。」說著,茜雪便答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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