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女的低調生活(清穿) 若寒出手

作者 ︰ 簡一筆

前幾日,王側福晉的院里死了一個小丫頭,據說是偷了王側福晉的金銀首飾出去賣,被人當場抓包了,杖責而死。.

但府里卻流傳著另一個版本,說那個小丫頭姿色不錯,那日簡親王臨時過來,王側福晉不在,小丫頭伺候得很是周到,連不怎麼夸人的簡親王都忍不住夸了幾句,大家都以為這小丫頭要飛上枝頭做鳳凰了,沒曾想隔了幾日,那小丫頭就出事了。

背後的真凶隱隱指向王側福晉,府里的格格明里暗里的譏諷王側福晉假慈善,簡親王知道這事也很是懊惱,他見那小丫頭生的可愛,比他的嫻雅大不了多少,隨口夸了幾句。

那日他心情甚好,嫻雅和理盛阿開口喚他阿瑪了,代表他們承認他這個阿瑪了。一高興就出了書房,到後院各處坐坐,沒想到出了這麼件堵心事。

他一怒之下奪了王側福晉的管家權,府內事物全權交給世子妃瓜爾佳氏,他後院的妻妾則交給了高側福晉。這噩耗讓一貫慈善的王側福晉,形象大跌,一把鼻涕一把淚,捶胸頓足,就差指天發誓,這事絕不是她干的。

這幾日,揚丹不在家,忙著出去巡視各處產業了,若陽上學去了,阿扎蘭和若寒兩人在家無事可做,正在阿扎蘭院子里下圍棋。

听到這消息時,阿扎蘭就有點心不在焉,挪來挪去坐不住了,被若寒一連吃了好幾個子。若寒一手惦著白子,輕輕地敲了敲棋盤,他才緩過神來。

阿扎蘭沖她眨眨眼,臉上露出狐狸一般笑容,眉毛挑了挑,若寒知道了,這孩子八成有什麼餿主意,要干壞事了。自從他知道若寒對巴拉、赤那下了那種半傻藥,就跟若寒討了好幾次藥,要去整治繼福晉博爾濟吉特氏和王側福晉。

若寒擔心他捅簍子,沒害成別人,反而被人抓著把柄了,再說那下半傻藥的事,雅布也知道了。再出這種事,雅布臉面上也下不來,對若陽將來不好。

哎!都怪揚丹這孩子太實誠,居然一五一十的告訴她那便宜阿瑪,也不知道宮里那位是否知道,害她做事都束手束腳多了。

她現在的輕身功夫,基本恢復了前世的水平,但內力還不夠,雖然已經練成了玉女心經,勉強能算一個一流高手,但與有數十年功力的大內高手,她還是有一大段差距的。宮里不僅有中原武林門派的高手,還有來自黃教、白教等喇嘛教的密宗高手,尤其是密宗武功,尤其詭異。

世人提起大內高手,人們總想起明朝的東廠和西廠,其實清廷的大內高手一點都不比前朝遜色多少,還外加了不少外族武林高手。若寒的內力還不足以讓她在高門大院里自由出入,施展不了傳音入密的功夫,若會這門功夫,她行事就方便很多。

或許是受了王重陽的影響,若寒其實不怎麼喜歡清朝,王重陽一直忙于抗金大業,金國人也就是滿族人的祖先,只是當時的皇帝姓完顏的,這大清朝是姓愛新覺羅的。

因到現代社會走上一遭,她的視線爺開闊了,對于這種民族大義之事,也看開了。.但她一直不怎麼喜歡辮子戲和月亮頭,看的清宮劇也就只有那麼幾部,初次見到岳鐘琪一家時,當知道他們是岳飛的後代,若寒還曾想,岳飛若知道他的後代給金人後代當奴才,會不會氣得從墳墓里爬出來。

這話題扯遠了,她還是靜下心來,先听听阿扎蘭的餿主意,有時跟著他一起整人,也是件蠻有趣的事,若寒覺得自己的心智也越來越孩童化了,不會同以前那樣,會有這樣那樣的顧慮,想干嘛就干嘛。

阿扎蘭道︰「嫻雅,我有個主意說給你听听,你瞧成不成?幫三哥拿個主意。」

若寒立馬來了精神,呆在這王府實在太無聊,得找些樂子才是。微笑道︰「三哥,嫻雅听著!」

阿扎蘭努努嘴道︰「過幾天不是清明了,那王氏最迷信不過了,昨天不是剛死人,我們扮鬼嚇嚇她!」

自從那繼福晉博爾濟吉特氏被皇太後和雅布處置過,那女人也徹底失寵了,除了沒剝奪她的名分,其他的福利都沒了。自從她被雅布關到後院念佛去了,阿扎蘭也就沒整日念叨著要殺她,為郭氏報仇了。他憎恨的目標換成王氏了,說這個挑唆的女人更可惡,憑什麼她還能活得這麼滋潤。

若寒不就打算要動手,除去這兩個地雷,只是同時向這兩人下手,很容易被雅布和宮里那位查出蛛絲馬跡。只是若只向一位下手,若寒傾向于處置王側福晉,這女人在府里呼風喚雨這麼多年,一個通房丫頭能混成這樣,也是一個人才啊!

繼福晉已經被簡親王雅布軟禁了,身邊的心月復基本被雅布和瓜爾佳氏處置的一干二淨,她現在身邊的人,都是雅布一手安排的,只听從他的吩咐。她已經是沒牙的老虎,暫時掀不起風浪,等她能出來,或許是敬順兄弟他們分府了,這王府早就是瓜爾佳氏的天下。

反而是王氏比較麻煩,她一向得寵,了解雅布的喜好,掌管著雅布的後院,容易出ど蛾子。當年挑撥博爾濟吉特氏害了郭氏,她可出了不少力,罪魁禍首可惡,但狗頭軍師一樣可惡!

若寒點頭附和了,阿扎蘭很興奮,磨拳搽掌躍躍欲試,就差擼起袖子,上陣打人了。

若寒按住興奮過頭的阿扎蘭,低聲吩咐他去打听王氏的生平,喜好等,越詳細越好。阿扎蘭一臉疑惑,但他素來佩服妹妹的心機,也不多問,立馬安排人打听此事。

因阿扎蘭提到清明節快到了,要扮鬼嚇王氏,替郭氏出氣,若寒才回想起,那日上吊的婦人猙獰的樣子,這個法子可行,再說這種事情,她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得先去弄些白磷和硫磺過來,再去找扮鬼的衣物,這次可不比那達慕那次,陣勢不能搞得那麼大,就在王側福晉院子里小打小鬧一回。幸好這次她去法海寺采了不少藥材回來,煉制了不少藥和迷煙,對付外頭江湖人不一定成,但對付這些內宅婦人,則是綽綽有余。

即便雅布和宮里查出來,她也不怕,又沒有殺人放火,只是嚇唬而已。王側福晉畢竟是丫頭出身的,不比繼福晉,宮里那位老太根本不會放在心上,康熙帝也沒那麼空,听說山西地震了,正忙于賑災。

雅布為了自家面子,也不會把此事捅出去,她是答應過雅布不動繼福晉,但沒答應過不動王氏。只是嚇唬而已,若不是她做賊心虛,有什麼好怕的!比起郭氏,她吃香喝辣的,丫鬟僕婦前呼後擁的,別提多滋潤了,只怕雅布也無話可說。

清明頭兩天,阿扎蘭和若寒把該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妥當了,他們怕揚丹誤事,若陽多嘴,這事都是瞞著他倆的。

若寒換上黑色的夜行衣,帶上迷煙和藥,帶了一把小鋤頭,在王側福晉院子各處埋下磷火,磷火用量不多,集中埋在水井邊上和牆角的一顆大樹下。據說這兩個地方,都死過人,那個小丫頭死去頭一天,還在大樹邊站過。

若寒埋好磷火後,覆蓋好草皮,才撤了回去,听揚丹說,欽天監說近來天氣有點熱,清明很有可能要下雨。到時她點燃硫火,白磷自然就會燃燒起來,想想雨夜,忽隱忽現的鬼火,還是有點恐怖的,尤其是院子最近又死了人。

若她功力夠,還可以施展傳音入密的功夫,裝神弄鬼一番,絕對可以把活人給嚇死。若寒不想傷害無辜的僕人,因而準備了不少藥和迷煙。

接連兩個晚上,王側福晉被半夜驚醒過來,耳旁還傳來那小丫頭熟悉的呼喚聲,拼命呼喚身邊的丫頭僕婦,卻沒人搭理她。一陣風吹來,房門被 當的一聲打開了,窗戶也咯吱咯吱的自動打開了,院子牆角處大樹下,水井邊出現了星星點點的鬼火,那鬼火白森森的好嚇人!王側福晉嚇得整個人癱倒在地,渾身酥軟沒有半分力氣,尿濕了褻褲。

更恐怖的是一個全身白衣的女鬼進來了,她披散著黑發,看不清臉面,猛地轉過頭,是一張白色的僵尸臉。王側福晉嚇得渾身發抖,雙手撐地不住往後退,口里嚷著︰「你你你……,你你你……,別別別……別找我!」

那個女鬼猛然轉身,那張臉變成小丫頭的臉了,王氏忙道︰「杏……杏兒,你不該勾引王爺,我我我……給你多多燒紙錢,趕緊投胎去吧!」

「我……我……我再送一百兩銀子給你爹娘,不,兩百兩!兩百兩,再換個好差事!」

過了一會兒,邊上又多了一位女鬼,恍然是郭側福晉的模樣,王氏嚇得魂飛魄散,頓時口吐白沫了。

若寒和阿扎蘭撇撇嘴,太沒有意思了,若寒把王氏拎回穿上蓋好被子,關好門窗出去了。她一把摟住阿扎蘭的腰從牆頭飛到樹上,看四周無人,先把阿扎蘭送回去,再返回院子。

第二日王氏醒過來,就有些不對了,聞到自己一身尿騷味,臉蛋迅速緋紅,昨晚居然失禁了。她換丫頭取了干淨的衣物,把她們統統趕了出去,換好衣服,把那褻褲給扔了。

坐下來慢慢細想昨日之事,又把丫頭僕婦們喚了進來,試探著問她們,昨晚可曾听到什麼聲響,丫頭僕婦都答,昨日睡的很香,沒听到外頭聲響。

王氏懷疑自己是夢靨了,想著明日就是清明節,那些鬼魂都出來了,昨天都夢到杏兒和那郭氏了,她的趕緊給她們燒紙錢,添香油。清明節鬼門打開,陽人讓道,陰人回避,又到了一個群鬼亂舞的時刻。

燒了紙錢,又捐了香油錢,王氏的心安穩多了,晚上早早就入睡了。

王氏醒來更恐怖,她不是睡在那張精美的黃花梨拔步床上,卻發現自己正躺在了井台邊上,邊上是白森森的鬼火,她周圍一圈都是鬼火,前面站著昨晚見到那兩個白衣女鬼。

她忍不住要驚叫起來,身上一疼,嘴里發不出一點聲響,她被女鬼施了法術,說不出話來。其中一個女鬼吐著猩紅的舌頭,舌頭伸的老長的,另一個則露出白森森的獠牙。

想著小時候隔壁鄰居說的,凡是這種樣子的鬼,就是吸血鬼了,王氏想伸手捂住自己的脖子,吸血鬼都是從脖子這里吸血的,把人吸成一具干尸,太恐怖了。

見王氏臉上露出一絲哀求之色,阿扎蘭心頭很是爽快,若寒運起玉女內功,手突然變得如同千年冰霜,輕輕地撫上王氏的臉,王氏瞬間兩眼暴突,口角歪斜了。

若寒把了把王氏的脈,笑著道︰「嚇傻了,中風了,甭想起床了!連毒藥都省了!」

阿扎蘭聞言咧著嘴直笑,襯著那張僵尸面具,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這兩張面具,還是阿扎蘭找做面塑給捏起來的,著實費了他不少心血。

兄妹兩人急忙把王氏搬回屋里,恢復了原樣,收拾好現場走了。

若寒埋的磷火不多,今日就沒昨日燒得旺了,加上雨一下,磷火基本就不會自然了。若寒兄妹在王氏院子里干的勾當,並沒有傳到其他院子里,雅布一時半會也懷疑不到兄妹頭上,自會以為王氏起夜時,不小心嚇著中風了,再說也沒有中毒的痕跡。

清明那日一早,丫頭杏花按照王氏的習慣,喚她起床,半天都沒有听到屋內有聲響。納悶之下,進去一瞧,王氏雙眼暴突,口角歪斜的躺在床上,嚇得她趕緊請人稟告簡親王。

雅布正準備清明祭祖的事,聞言暗道晦氣,看著王氏多年侍候的份上,過去一瞧,也不由愣住了,這分明是個傻子了。

總不會是嫻雅的手筆吧?雅布搖搖頭,他們兄妹並不知道當年郭氏真正的死因,還不知道王氏干得好事。若他們知道了,頭一個鬧起來就是阿扎蘭。

等御醫過來,說是被驚嚇著了,並無中毒跡象,雅布徹底放下心來,他不該冤枉孩子們,嫻雅他們已經夠委屈了。

又細問起杏花,這兩天發生的事,听到頭一天王氏還失禁過,看來是驚嚇中風了,女人就是膽子小,只是這清明節本是鬼節,這節骨眼生了這種病,實在要不得。

前幾日又死了個丫頭,風言風語還沒平息下去,只怕新的流言又出來了。他得趕緊吩咐雅爾江阿兩口子,要約束好下人,管住自己的嘴,千萬不能讓風聲傳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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