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十二國記中
在眾人不懷信心中,史上最不靠譜的慶國帝王——任天堂,赫然完成治世一百多年的壯舉,誠然跟隔壁雁國治世三百年的延王不能比擬,卻是有另一番的繁盛。
前期統治,不止鄰國不看好,即便國民亦對這個由青樓出來,每次向路木請求作物都滿嘴叨念‘神啊賜予吾香蕉吧阿門’的貨色不看好,然便是這位景王,將境內所有反叛的官員剿滅殆盡,將所有不利因子掐滅在萌芽狀態,手段干練狠辣,還以慶國一個統一。那段時間,外出征戰的景王身邊沒有麒麟,只有使令,據聞景麒受不了那種彌漫整個空間的血腥味,據聞景王能開朗笑著砍下一個個禍害人民的官員腦袋。
在首都堯天開闢土地種植自蓬萊帶來的‘香蕉樹’,這是一個王該做的?說這他不靠譜吧,可這位王所頒行的條例法規卻合理非凡,更完美的改善慶國的整體條件,從根本上衍生出比鄰國出色的各種利民措施,便民設備。不說慶國人民,即便是孤高自傲的官員亦逐漸拜服在王的腳下,答應並被邀請進金波宮布道的松伯便是最好的證明。
「景王,是個好王,不難預料,慶的將來一定會繁榮昌盛。」
「一個初赦是‘來吧,全民一起來征服猩猩大海,取得終極香蕉’的貨色?」景麒扶額,猩猩大海那是個啥東西啊全國國民都被梗得瞬間寂靜連帶觀禮的延麒都摔到地上丟臉只差沒丟到天帝那兒了有木有。
「可是呢,台甫不能否認,百姓豐衣足食,安居樂業,這樣不正是他是個好王的證明。」五十多年前便已入朝的松伯乙悅模著胡子,視線轉向牆上掛著的劍,「你和水禺刀不也臣服在王的能力下。」
「這個人,確實能帶給國家平靜安寧。」景麒,一個來自幕蓬萊幕府時期的胎果,從將軍之子跌落階下囚乃至…人情冷暖,人性他都很懂,哪怕實際上他是代表祥瑞以及天帝意思的麒麟。如今的景麒沒有姓氏,他只叫炎,是該感謝保留他字‘真炎’的白痴帝王,景麒眼眸暗淡,身為麒麟,最出格的可能便是……
「阿炎——跟我去黃海玩,我做鉤吾全席給你吃,哈哈。」任天堂從屋頂墜落,顫抖著整個人吊在麒麟高瘦的身軀上,差點沒把景麒給壓趴在地上,咧嘴大笑,亮出一排閃瞎眼的牙齒。
「……」景麒的青筋突突跳動,那種東西別說是麒麟,人也不會吃啊你個白痴王!每次都抓同一只鉤吾虐待很好玩麼基可修,收回前言,這貨絕對是來毀滅國家的吧!景麒滿腦門黑色十字架,將掛在身上的貨色扯下,扔到地上,若非對方是王,他必定一腳腳將那貨踩死不解釋。
「王,奏折,請先批閱。」表情不變,乙悅淺笑提醒。
任天堂抓抓臉,「唔…老師放心,我已閱。阿炎我帶走,回見,哈哈。」語畢也不管景麒青白交加的臉,愣是提著出鞘的水禹刀將麒麟自乙悅身側帶走,跨步上自己收復的坐騎畢方,片刻連影都沒了。
乙悅凝望兩人消失的天空,低嘆,可別又是台甫被掛在畢方身上飛回來的結果就好。乙悅抵達王掛著‘天堂辦公室’木牌的房間,視線落在壓根沒動過的奏折上,眼角抽搐,啊喂這是哪門子的批閱完畢(是已閱啦松伯)……
「這麼害怕,你就不能換只坐騎?」雙手環胸,景麒居高臨下地鄙視那死死抓著畢方身上漂亮羽毛讓畢方發出慘叫自己卻眼楮緊閉渾身顫抖的恐高貨色。
「不是害怕,是恐高。畢方速度快又好看,蠱雕就太丑會嚇壞隔壁的小孩的,哈哈。」
「…誰跟你說蠱雕了,不都是鳥,我說換成陸行妖魔!」景麒抽搐嘴角,恐高就是害怕高而且在荒蕪的黃海哪來的隔壁小孩啊你個白痴王。
「嘛,阿炎,你就這麼想遺棄阿畢,它會哭的絕對會哭的,它家鄉沒錢吃飯的媽媽絕對哭著會以怨念光波攻擊剝奪兒子飯碗的你,哈哈。」
「……」啊喂它哪來的家鄉媽媽就算有媽媽也不需要錢吃飯只要火就能吃飽!
黃海中的某只生存能力彪悍,愣是一百多年沒被某貨虐死的鉤吾,突兀地渾身感覺冰冷,聰明地清楚煞星來臨,正欲逃跑,不料從天而降一股恐怖威壓讓它動彈不得,只稍片刻,哈哈聲夾帶疾風,一只腳將它的腦門踩在黃土中。鉤吾瞬間內流滿面,尼瑪還敢不敢更坑爹一點,它想死啊為毛那些大妖魔不殺它嗷嗷這是為毛(因為他們怕成為下一個你),遲早它都要被某個白痴帝王虐的成為三等殘疾的混蛋!
任天堂腳還踩在鉤吾的腦門上,抓抓臉︰「鉤吾,好久不見。這次前來,我想讓你成為給阿炎和阿琴吃的特級料理鉤吾全席的主材料,哈哈。」
「我沒說要吃…祁、祁琴也不會想吃!」景麒額際青筋跳動。
「啊咧,可是你全身心都散發著‘啊如此美味的全席我想吃我要吃我必須吃’的氣息」,任天堂說著一手拍在景麒的肩膀,「別害羞,阿琴這麼愛護你,你就是全吃了她和我也不會笑話你大胃王的,哈哈。」
「……」你才大胃王你全家都大胃王你個歪曲意思的白痴的王,景麒森森胃痛中,他想最階段他的課題是——如何才能不讓自己成為第一個將帝王毆打致死的麒麟-_-#
最終鉤吾還是留下一條小命,不過卻被逼著學兩腿走路跳草裙舞,任天堂離開前不學會,便會被抓去嘗試,一個身體每個部分各做一道菜。不是宰了再做,而是必須活著逐一烹飪,活生生折磨,還不一定會死。鉤吾只得掛著海帶面條淚,一口血梗在喉嚨苦逼地拼命學習。尼瑪這貨是變態絕對是變態不解釋啊摔!
在黃海的日子,悠悠閑閑便是兩月,沒有劍鞘的水禺刀每晚必定會展現出漣漪,一幕幕,一格格,眾多換面輪換。全盤觀看的任天堂,不知有否被擾亂,還是那些畫面是他欲知曉的事。
有心,那便有弱點,弱點藏越深,擾亂潛伏的因子,爆發起來就越是劇烈。
血腥味,哭喊聲,痛苦的身體,渾身燙熱不能動彈…被凌虐的痛苦,惡心的觸踫,每個晚上侵蝕著他薄弱的意志,一下下剝奪他的尊嚴。眼淚是懦弱的證明,能死就好,然而連嘴巴也被封住……
‘這麼美的身體,不讓大家嘗嘗可不好,對吧,哈哈哈哈……’
‘那些烙印,刺在雪白的肌膚上,真美。’
‘給我狠狠地打,沒有血痕的身體,永遠不是完美的……’
好痛苦,解月兌還有方法的,絕對還有,他看見身側的利器,對了,用那東西,一定能…殺、了他們。殺,每次想到這字,他都痛苦,殺人是褻瀆,是最不可饒恕的罪孽,想想就難受地不能動彈…不能……
還好,最後有個她殺,她說她是女怪祁琴,她身上的血煞氣息讓他很痛苦,比任何是時候都痛苦,他害怕應該是幫助他的祁琴……
「啊——」景麒滿身汗濕驚醒,粗重地喘氣,那是一直困擾他的噩夢,一直不曾停過,就像他從沒清醒過來。
「台甫。」熟悉的女聲,讓景麒僵在那里不動彈,女聲低幽嘆息,終究歸于沉寂,徒留抱著雙腿眼里布滿血絲的景麒——很冷,真的很冷。
一個溫暖的懷抱,輕柔地將他環繞,耳邊是溫柔的呢喃‘安睡吧,周公子說如此便能直接到天明哦’,讓躁動驚慌的心平靜下來,像是有魔力一般,讓他困意重現。一個不靠譜的家伙,卻能讓人感覺輕松,能讓人忘記所有痛苦,真的很安心……
當太陽穿透雲層照射在黃海內,景麒清醒,腦袋靠在毛茸茸的柔軟上,入目是他的女怪祁琴。景麒身體隨之僵硬,除卻被帶回蓬山時,這是第一次跟祁琴靠得那麼近,第一次發現祁琴眸中是滿得能掐出水的溫柔,不是一直縈繞腦中的戾氣,在祁琴紅著眼眶悲傷地沉入暗影時,景麒反射地伸出手,抱緊女怪的腰。是啊,祁琴會手染鮮血,為的是他,一直以來的避開不欲深想的真實。一直僵硬地交流,怕是傷透一直將他當成所有的祁琴的心吧,「對不起,還有謝謝你的溫柔,祁琴。」
「台甫……」祁琴抱緊她的景麒,流下幸福的淚水,這麼多年了,他終于接受她,他們終于不再有隔閡。謝謝景麒,謝謝他們的王。
景麒透過祁琴望到那顫巍巍地坐在樹頂,晃著雙腿,自虐望天的貨色——謝謝您,我的恐高白痴王。
作者有話要說︰于是,炎估計被啊劍掰成是史上最苦逼的麒麟不解釋,看懂的就懂吧,哈哈毆打你個不負責任的胡貨色
其實,啊劍寫萌的景麒,ORZ,各種暴躁炸毛想要滅掉王的口耐麒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