跡部爸爸和媽媽都不在家,家里沒什麼人在。
大爺陪著曼妮逛了一遍跡部家,以後她就要住在這里了。曼妮少女終于見識到結衣口中所謂的「跡部白金漢宮」是什麼樣子的,果然華麗拉風一如想象。幸而從小到大她早已習慣了,也不覺得住在這里有什麼不好。
她的房間早就準備好了,就在大爺房間的隔壁。曼妮打開門之前做了一下心理建設,卻還是被里面的布置囧到了。
整個房間的主基調都是粉紅色,充滿了少女情懷的夢幻色彩,窗邊掛著粉色水晶風鈴,衣櫥上印著可愛的helloktty,kngsze的大床上還擺滿了蕾絲邊的布女圭女圭,床單被子都是童話風的圖案。
——這一看就是跡部媽媽的手筆,兩年沒見,這審美居然越來越偏向少女風了。
她默默關上門,默默轉身,望著一臉戲謔的某大爺︰「……景吾,我跟你換房間好不好?」
「嘖,不換~」跡部倚在門邊,懶洋洋地搖了搖頭,一口拒絕,沒的商量。那種不華麗的房間,他大爺才不會去住。
「你真的不換?」
某少女挑起眉貼近他,揪住他的領結,有些小得意地說,「如果你不換的話……我就告訴跡部媽媽,你不華麗地調戲女孩子!」跟某大爺一樣把華麗掛在嘴邊的跡部媽媽,肯定會狠狠嘮叨他一番的~
某大爺的臉色頓時一黑。
——你已經抓住大爺的小尾巴不放了嘛,少女……
瞧著她得意洋洋的小樣兒,跡部大爺又無奈又寵溺地搖了搖頭,微一揚眉,似笑非笑地說,「那也可以……如果你不想住這個房間,那就住到本大爺的房間來——和本大爺一起住。」
「唉?……」
↑這是一時震驚而說不出話來的某少女。
好心情地欣賞著她兩頰的紅暈,某大爺繼續添油加醋,勾了勾唇,笑得很邪魅,「如果母親大人知道了這件事,相信她一定會贊同本大爺這個華麗的提議的,啊恩?」
——這絕對是威脅!絕對是!
曼妮少女無力望天,突然無比懷念那個小時候還會臉紅的包子大爺。
于是最終某少女還是不敵跡部大爺的強大氣場,她放棄了換房間的美好願望,當然也不可能跟某大爺一起住,決定把自己的房間重新改造一番。
逛了一圈,興奮好奇褪去,她才覺得有些長途旅行後的疲憊。
某少女喝著管家伯伯特意給她鮮榨的水果汁,懶懶地坐在沙發上,聞了聞衣服,總覺得有股風塵僕僕的味道,想洗澡。
「坐了幾個小時的飛機,累死了……」曼妮伸了個懶腰,「我想去沖個澡。」
「去吧,本大爺在這等你,晚上出去吃。」
「好啊,」曼妮欣然同意,正好可以開車去附近轉一轉,「不過,我什麼行李都沒帶,換洗的衣服都沒有。」
反正跡部家什麼都有,衣服也可以現買,所以她除了信用卡和證件其他什麼東西都沒帶,一身輕松地過來了。何況她的名下現在還有個服裝設計的工作室,里昂-米勒把工作室經營得很不錯,現在在巴黎也算享有盛名。按照她的要求,從下個月開始,里昂會把特別為她制作的成衣派人專門送到東京來。
「……去本大爺的房間洗,你先穿我的睡衣,」想到某少女穿著自己衣服的樣子,跡部大爺有些不自然地點了點淚痣,「其他的衣服,本大爺現在就打電話給你訂,讓他們送過來。」
「那……還是我自己訂好了,」曼妮少女想到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臉紅了紅,「你……又不知道我的尺寸。」
「啊恩?」跡部大爺倚在沙發上,似笑非笑地打量著她,看得她渾身不自在,「本大爺當然知道。」
「你、你怎麼會知道?」某少女瞪大眼楮,下意識地抱住胸口。
被她的動作娛樂到,某大爺勾了勾唇角,「很簡單,以本大爺華麗的眼力,目測的~」
「唉?這個……也能目測?」她懷疑地望。
「啊恩?不相信?」某大爺懶洋洋地笑,開口報數字,「34C,2……唔……」
後面的數字被撲過去的某少女手捂住了不讓說。
她爆紅了臉,有些恨恨地想,果然不應該輕易放過某大爺,他變得越來越那個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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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跡部大少一個人丟在沙發上等著,她進了大爺的臥室。
撲進某大爺的衣櫥里翻了一會,發現他的睡衣對她來說都太大了,穿著拖拖拉拉的。想了想,她干脆挑了件白襯衫,寬寬松松的衣擺比較長,大概到她膝蓋的樣子,可以勉強當成睡衣穿。
抱著衣服進了浴室,放水,然後毫不意外地在浴室里找到了玫瑰精油。她倒了一點,在芬芳的香味中舒舒服服地泡了個熱水澡。
泡了一會,感覺勞累的感覺都被驅散了,她心情頗好地套上跡部大爺寬松的襯衫,一邊推開浴室的門,一邊擦著頭發往外走。
剛走了兩步,她看到臥室里放小書架的位置似乎站著一個人,擦著長發的某少女沒怎麼看清楚,還以為是跡部大爺,于是口氣很自然地說︰
「景吾,我洗好了,你——」
在對方抬起頭來的那一刻,她的話戛然而止,驚訝地發現面前的男生並不是某大爺,而是一個她不認識的男生。
男生正站在書架旁,手里拿著一本書,聞聲抬頭向她望過來。
他的個頭很高,身材挺拔勻稱,第一印象只覺得氣質優雅而從容。深藍色的半長碎發披散在肩上,薄唇輕抿,嘴角微微上翹,略帶幾絲戲謔的意味。挺而直的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邊的眼鏡,遮住了那雙略帶魅惑的鳳眼,顯得分外儒雅溫柔。見到她的時候,他的眼中露出一絲驚訝。
不過這只是前一秒鐘的表情,下一秒他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臉色忽青忽白了片刻,最後又重歸了平靜。他的臉上雖然還是保持著儒雅鎮定的微笑,但似乎顯得有些微妙的……慘淡?
這個念頭在她的心中也是一閃而過,曼妮尷尬地紅了臉,下意識地退後了兩步,退到半開半合的浴室門後。
「對不起,我認錯人了……」她無比窘迫地站在門後,「可以,請你先出去一下嗎?」
其實這件襯衫很長,穿在她身上比寬松的T恤也差不了多少,不用擔心走光的問題。但對于一向很注意儀表的曼妮來說,在一個陌生人面前穿得這麼不禮貌不莊重已經讓她很尷尬了。何況還是在她剛剛走出浴室這麼尷尬的時機,真讓她窘迫不已。
——不過說起來,這個男生到底是誰呢?怎麼可以不敲門就進來呢……
其實被某少女怨念了的忍足少年真的很無辜,非常無辜。
他只是來找跡部商量一下關東大賽訓練日程的事情,正好周末無事,電話里又說不清楚,他就干脆過來一趟。網球部的少年們之前來過太多次,跡部家的管家伯伯和下人們對少爺的朋友都很熟悉,所以很自然地把他迎了進來,把他帶到大爺的書房去。
而這時的跡部大少正在忙著打電話,便沒有搭理他,瞥了他一眼示意他自便。
誰知道,這一自便就自便出問題來了……
忍足少年本來還是坐在沙發上喝著茶慢慢等著,不知道跡部在忙什麼久候不至,某狼覺得非常無聊。他想起跡部大爺的臥室里有個書架,上面放的都是一些輕松些的睡前讀物,于是就很自覺地拐向了臥室。
網球部的少年們都來過很多次了,某狼根本沒想到房間里還有第二個人在,就直接推開門奔向了書架。
他站在書架前尋找著偏向戀愛系的小說,大致看過一遍,在一無所獲之下只好降低了標準,一邊感嘆著跡部果然是個沒有情趣的家伙,一邊搜尋有沒有詩集之類的書。剛把泰戈爾的《吉檀迦利》抽出來,忍足少年就听到開門的聲音。某狼下意識地以為是跡部大少推門來了,正要出聲調侃他的品位問題,結果一抬頭話語就噎在喉間。
打開的不是臥室的門,而是浴室的門。
從浴室走出了一個剛出浴的少女。
她穿著一件寬大的男式襯衫,下擺一直拖到膝蓋,縴細合度的身材掩在寬松的襯衫下面,亞麻色的長發濕漉漉地搭在肩上,露出弧度精致的鎖骨。她拿著浴巾在擦著長發,似乎叫的是跡部的名字,看見他的時候一愣,然後窘迫地漲紅了臉。
看見她的第一眼,忍足少年還保持著純粹欣賞的心情,眼光下意識地掠過她修長的雙腿,在心中贊了一聲。但是下一秒,當他仔細看清這女生的容貌時,鏡片後的眼楮頓時一亮,閃過一絲了然,同時在心中轉了N個念頭……
這女生就是跡部大少傳聞中的女友嗎——沒等這個八卦的念頭轉完,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自己現在正站在跡部的臥室里,看到了大少剛洗完澡的女朋友——ohno……微微嘆息了一聲,他的腦海中幾乎是立即出現了類似破滅或者加倍的字樣,立刻失意體前屈,無力地囧rz了……
理智告訴忍足少年,現在最好的選擇絕對是立刻走出去——最好在跡部大少出書房之前重新回到沙發上去。
「嘛,應該是我說對不起才對,失禮了,我現在就出去。」某狼的臉上露出了歉意,很禮貌地向曼妮少女道歉,腳下卻是一點不慢,迅速溜向門口。
誰知道,還沒走上兩步,門就自己打開了。
「忍足……」跡部大爺推開門,先是一眼看到了站在門邊的某狼,然後視線拉遠,越過他看到了浴室的門口——于是大爺的臉色如意料之中地黑得像鍋底。
「忍足,你在這里干什麼,啊恩?!」
「……我只是來拿書的……」
仿佛有幾個類似于破滅的大字 當一聲砸在某關西狼的腦袋上,他慢慢地推了推鼻梁上毫無下滑跡象的眼鏡,故作鎮定地微微一笑,實際上內心中已是內牛滿面。
——他不就是喜歡看戲而已麼,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的小狼……太悲催了……
假更發個圖,就是上一章嘲深姑娘手繪的大爺彩色版~
按照銀灰色發,海藍色眸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