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靜從未體會過一個人喝醉的感覺,她喝了不少酒,在酒吧的底層喝了兩杯白蘭地,又在包廂里面喝了一瓶紅酒,可是最後她竟然還可以跌跌撞撞地走出酒吧。
她都覺得神奇,她竟然沒有暈倒,搖搖晃晃走到馬路上的時候,只是步履有些不穩,但是就是沒有摔倒。
馬路邊上到處都是閃爍的霓虹燈,這個城市一到晚上,褪去了白天的喧嘩,多了一份嫵媚的妖嬈,她的高跟鞋一拐一拐地走在路口處,連紅燈都看不清楚,眼前最多的就是四周圍那一幢一幢的建築物,像是沉默的獸,用一種極度怪異的眼神看著她。
眼淚在包廂已經流光了,今天她化了一個淡妝,結果一哭,臉上的妝容自然全部都暈開了,不過也無所謂了,反正橫豎都沒有人會看。痴痴地就笑了起來,明明不是太冷的夜晚,風吹在她的身上,她卻覺得渾身都在打哆嗦。
實在是頭昏眼花得厲害,所以過馬路的時候,她根本就沒有注意紅燈還是綠燈,也不知道自己走在哪里。最後只听到一陣尖銳的剎車聲,刺目的閃光燈驟然逼近,她條件反射性地眯起眼眸,伸手去遮,車子堪堪地停在了她的腳邊,車前燈幾乎是劃過了她的大腿處,文靜本能地倒退了兩步,腳下一崴,整個人失措地跌倒在馬路上,掌心頓時傳來一陣刺痛。
「媽的!你是怎麼過馬路的?找死嗎?!」司機罵罵咧咧地從車上下來,大晚上的真是倒霉,走近一看還有氣,而且只是輕傷,司機這才松了一口氣,卻依舊沒好氣,「你這人怎麼回事?沒見到是紅燈嗎?竟然就這麼闖了出來……」
文靜連眼神都懶得甩給他一個,撐著手臂就想要站起來,可是經過剛才那麼一鬧,後勁十足的紅酒在她體內開始肆意地翻騰,她只覺得胃里翻江倒海一樣難受,一個沒忍住,按住了胸口就吐了出來。我倒倒沒。
司機萬萬沒有想到她會突然吐,一時間沒有注意,褲子和鞋子上面都沾了不少,他頓時氣得要跳起來,「我操!你這個女人!他媽的原來是個醉鬼!你搞什麼東西,媽的真是倒了血霉了……」
「……對不起……」吐了出來,她覺得自己舒服了不少,混沌的大腦也清醒了些許,听到面前的男人不斷地罵罵咧咧,她也不矯情,主動道歉。說完之後便搖搖晃晃地想要站起身來。可是就在那一秒的時間里,她忽然就感覺自己呼吸急促,眼前的一切開始漸漸發虛,仿佛找不到焦點,又仿佛鏡頭里用了濾鏡,天與地模糊起來,晃動起來,然後急速地旋轉……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怎麼了,徹底陷入黑暗之前,她只有一種感覺,輕輕的身子晃了一晃,最後終于不省人事。
「喂!小姐?小姐?」那司機一開始還在罵人,突然見文靜就這麼暈了下去,嚇得魂飛魄散,連忙上前本能地托住了她的腰,伸手拍了拍她的臉頰,「小姐你沒事吧?我靠!剛才還好好的,怎麼就暈倒了?喂……你醒醒……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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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宇晟的私人手機響起來的時候,會議恰好進行到了茶歇。會議室里還有些鬧哄哄的,他看了一眼來電的號碼,眉宇微微一蹙,似乎是有些意外,但是也沒有多想,直接拿起手機,將輪椅推遠了一些,一直到了窗口處這才接了起來。Pxxf。
「秦先生,譚小姐出了車禍,昨天晚上就被送了進來,我今天查房的時候才看到了她的病例,所以就打電話給你。」是他的主治醫生。
秦宇晟心頭一跳,聲線微微有些低沉,「到底怎麼回事?」
「秦先生……如果你有時間的話,現在方便來一趟醫院嗎?我想當面和你說一下譚小姐的情況……」醫生字斟句酌,說得比較婉轉,「她目前人沒有什麼大礙,不過還是有一些問題……」
「我知道了。」
秦宇晟極快掛了電話,叫來了李楊,進行到了一半的會議無故延遲,各部門主管心生疑惑,卻不敢有任何的意義,收拾了一番之後很快就離開了會議室。
「讓司機送我去醫院。」
李楊還沒有搞清楚情況,以為是他不舒服,「秦總你哪里不舒服嗎?」
秦宇晟卻一言不發,俊容黑沉,李楊一看情況似乎不太妙,馬上噤聲,打電話讓司機準備好車,自己則是推著秦宇晟很快到了停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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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全身的骨骼像是被什麼東西碾過一樣,文靜稍稍動了動身子,又覺得大腦隱隱作痛,她連忙伸手用力地按住太陽穴,像往常一樣閉目養神,然後用雙手輕輕地按了五分鐘,這才覺得舒服了一點。
她睜開眼楮,視線開始漸漸清晰起來,環顧了一圈四周,卻是陌生的環境,不是自己的公寓,也不是譚家,好像是……醫院。
她猛然坐起身來,卻又因為動作太過激烈而踫到了手臂上的傷口連連倒抽冷氣。
怎麼自己受傷了?
文靜坐在床上,一手撐著額頭,一手高高地舉起,看著手腕處那一塊擦傷,其實也不是什麼重傷,不過看樣子自己似乎是在VIP病房,是誰送她來醫院的。撐著腦袋一直回憶,卻只能記起自己在酒吧的包廂里面的事情,之後的印象顯得很模糊,她咬著粉唇,正在和記憶做斗爭的時候,房門口忽然響起了一陣輕輕的開門聲。
以為進來的會是醫生,卻不想見到了最最不可能出現在這里的男人。
文靜有那麼一瞬間以為自己是在做夢,眼前這個高大的男人臉色鐵青,她熟悉的薄唇緊緊地抿成了一條直線,頭頂的燈光打在他的身上,俊容上的表情晦暗不明。
她有些怔怔地看著他,直到看到他腿上那不翼而飛的石膏,她頓時清醒過來。
這個騙子!原來是他!是他把自己弄來醫院的嗎?他想要做什麼?
她眼底很快涌上了警惕的神色,冷著聲音率先打破沉寂,「我為什麼會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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