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淡淡的藥味在空氣中散開。
「楚寒,你不要再送東西給我了。」
「你不喜歡麼?」楚寒笑道,他送東西只不過是一種試探,現在看來對方也許值得深交。
「不是,只是不需要。」末央淡淡道。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取出一根銀針用酒輕輕拭擦。
「不如我們結拜為兄弟吧,我自小就一個人,一直很想有一個弟弟或妹妹。」
末央手中拿著的銀針若有若無地頓了頓,似乎沒有發生過這個動作,半晌,末央才道︰「不如就做朋友好了!」
「之前你沒有把我當做朋友?」
「沒有。」
楚寒無言,真是一個奇怪的人。
自此以後,楚寒總是找末央一起研制毒藥、養毒物,或說一些教中的事。其中發現末央非常聰明,對藥物的配制、運用一點即通,舉一反三,而且方法怪異。
黃昏。末央的房間里傳出琴聲,其實也不怎麼喜歡彈琴,只是項廷喜歡,而且還非常喜歡,勢必要末央出一手好琴,最終卻讓他失望了。
楚寒被琴聲吸引,如指法嫻熟,時而如高山流水,時而如浩瀚波瀾,時而如萬馬奔騰,卻又好像缺少了什麼,琴聲過于冰冷了,在房外細听,一曲完,仍在沉思中。
「進來吧。」末央早已發現門外的楚寒。
楚寒聞聲,才回過了神,推門而入,「原來你還精通音律!」
「一點都不,我練了四年了,都是這樣子,毫無突破。」末央略帶失落道,項廷一定很失望吧。
「琴技已是登峰造極了,唯獨缺少了心境。」
「是的,他也是這樣說,你喜歡琴?」
「喜歡,很小的時候就開始習琴了。」楚寒淡道。
「有空的時候可以指導一下我麼?」
「好。」楚寒一口答應,「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明天早上陪我去一個地方。」
「就這麼簡單?」
「不然你以為呢?」
「什麼地方?」有些好奇,來了這麼久還沒出過草堂。
「明日就知道。」楚寒笑道。
天色已昏黑。房間里燭光搖曳。末央摘下面具,映在銅鏡上的印記越發明顯。詛咒何時才能解除?多次追問師父,都是得到含糊的回答,似乎隱瞞了什麼。也許要提早離開冥殤教,討厭每天都處于被監視中。
次日,清晨。
冥殤教的後山,有一片茂密的藤類植物作為天然屏障。撥開藤條,映入眼里的是一片湖光山色。四月,繁花滿樹,百花爭妍;不遠處,碧湖映雲,湖中一涼亭,‘寫意亭’,春風輕拂,花絮飄零,末央有些恍然,似乎又回到了血月崖崖底
楚寒從來都不曾認為,這里是可以如此的美。不遠處的黑袍男子,在一片花海中,發絲飛揚,袍角微微掀起,伸手接住了一片飄落的花瓣,雖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能感覺到他眸子里的笑意,時間似乎靜止了
「這里是用來做什麼的。」怎麼一個人也沒有。
「呃,這里是我練劍習琴的地方,沒有人打擾。」是他失神了,他到底是什麼人?查了這麼久還是毫無頭緒。
「經常在這里練劍習琴麼?」
「嗯,你可以陪我練劍麼?」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