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門,一個身穿著粗布亞麻的影子悄悄的推開門,看著周圍沒有人後疾步的走出去,隨後,幾個黑色的的物體如同鬼魅一樣緊隨其後,忽明忽現。
賀蘭月瑤緊了緊衣服,眉頭緊蹙。她的身子還是很虛弱,一會兒就有開始出現暈眩的癥狀。今天該怎麼做,她大致有了個輪廓,只是,缺少一個配合自己把這個計劃在加上一道防鎖的人。
風還是有些涼吹的消瘦的身子更加孬弱。
即使後面的暗衛武功高強,但是在一個女人最敏感防範心理罪強大的時候,即使是蚊蠅聲也能讓她汗毛乍起的感覺出來。賀蘭月瑤心中微慌,但是這別院處于荒郊野嶺,一片荒蕪的野草地,自己又無防身技,若是躲開那些身懷絕技的侍衛,根本的沒有可能。
驀然,轉個彎,不遠處住著一個農家。心生一計,裝出一副快要暈倒的樣子,到那農家歇腳。開門的是一位和自己年紀差不多大的姑娘,眉眼之間清秀明媚惚。
看到一個清秀的「男人」出現在眼前顯然心中一驚,這附近都沒有人家,心中自是起了防備。不等姑娘發問,賀蘭月瑤清雅一笑,抬手摘下蓋住長發的帽子,露出滑順的青絲。
「您是女子?」女孩微微驚呼。這個時代,哪有女人敢大膽的穿男人的衣服?
「是。」賀蘭月瑤聲音輕微,清澈的眼楮透漏著虛弱。「我著了涼,可否到您家歇歇腳?」原本,賀蘭月瑤身上就有股清麗的氣質,即使是穿著粗布麻衣,也讓人一眼就感覺出她出自不俗的家庭溫。
「這」女孩有些猶豫,洗的褪色的草綠色的裙子被風吹的翻舞,上面還打著補丁。
賀蘭月瑤從懷里掏出一定銀子遞到女孩的手里,猶豫的表情立即改變,猶如請大神一樣把賀蘭月瑤請進院子里。
在後面跟著的幾位黑衣人一躍進入院子
賀蘭月瑤看著那位姑娘的父母,笑了笑。「我這還有一錠銀子,看您的生活清苦月瑤有心想要幫您一把,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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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時辰之後,大門推開,一個身穿著粗布衣帶著帽子的嬌小身影走出來,頭也不回的向著下山的方向。
「這」一個黑衣人為難的猶豫著要不要跟。那女子帶著帽子低著頭根本看不到正臉,將軍還交代不能被發現。
「小四留下,剩下的人跟著並沿途留下記號,小四若發現無異便隨著記號跟上來。」阿大冷漠的表情和越戚如出一轍。他們離開沒多久,穿著綠色衣服的姑娘帶著面紗就出來了,但不是往下山的路走,而是上山的路,臨出門時還和那農夫說采到藥就回,不用擔心。
小四跟了一會兒,發現無異,便去找他們了。
黃昏,老夫人和夕靜都被越戚接進了別院,老夫人沒有好的臉色,即使憔悴了很多,卻依然老氣橫秋。「哼,那個女人究竟想要搞什麼花樣!我倒是要看看,她憑什麼讓我的兒子一下子變成個忘恩負義的不孝子!」
越戚不著痕跡的蹙了蹙眉頭。「娘,正好今晚我有事要說,一會兒晚飯時間就要到了,團圓飯,就高興點吧。」
听到越戚說的話,夕靜的臉瞬間慘白,手不自覺的握緊了老婦人,想到了那天越戚說要休了自己的話。「娘,阿戚也不知道是怎麼了,那天忽然打靜兒,靜兒的額頭都您說,阿戚會不會是想要休了靜兒」夕靜衣服可憐兮兮的模樣,心中沒有一點底,趁著越戚離開的空檔詢問。
戚秋安慰的拍拍手。「放心,今兒娘也想明白了,就是拼了老命也不能留著那個女人在戚兒的身邊興風作浪,更不能讓戚兒休了你,愧對你的父親我們越家的恩公。」
听到這句話,夕靜的心就踏實了。老婦人的**她是知道的,而越戚是出了名的孝子,相信那個女人在讓阿戚喜歡,也不會讓阿戚做出不孝的事。
大約黃昏,賀蘭月瑤終于到了京城。可是到處打听,也打听不到龍裕的消息,而府中上下也同樣急的團團轉,看到賀蘭月瑤的到來像是救星一樣。原來,自從那天,龍裕便沒回過家。她本想找他幫忙,如今只有自己一搏了。
一切準備就緒,就看今晚到底能不能逃出去了。賀蘭月瑤從袖袋里拿出一張紙,上面娟秀的字體寫著藥方。
這是她從那本書的第二冊發現的,她開始覺著這很稀奇很好玩兒,便記了下來,沒想到還能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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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越戚坐在書房里看著跪下請罪的幾個人,勃然大怒,拍案而起。
「跟丟了,你們是干什麼吃的!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也會跟丟?!」越戚的話說的咬牙切齒,下一秒拔出腰間的佩劍,僅是一招,全部身亡。他的眼楮仿若被雪燻染了,猩紅猩紅。
站在他身後的小侍衛嚇的瑟縮。他從沒看過這樣的爺。
「傳令下去,所有將士出去找回夫人,若是帶不回,就都自縊了吧。」越戚冷冷的下令,手里握著的茶杯踫的爆裂,碎渣扎的手掌鮮血淋淋。
小侍衛拔腿而去,害怕多呆一會兒就丟了命。越戚也走出房間,牽著自己無戰不出的愛馬,獨自下山尋找。他近乎瘋狂的鞭策著自己的坐騎,卻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該去哪里找。
他不知道她有什麼朋友,或者說,她根本就沒有朋友。
自從她嫁過來那一天,她便把所有的心思放在了他的身上。在外,他越戚是一柄劍刃,是令人望而生畏的將軍,在內,其實他什麼都不是。其實他依賴她。他依賴她的溫柔,依賴她的賢德,依賴她把家打理的僅僅有條。她永遠在他需要的時候出現。
有一陣,兵隊招兵。他每日都在擬定訓練計劃,針對所有人的體制分類,規劃。上萬的人啊,忙了無數個日日夜夜。每當他困倦的時候,她都為他端來一杯醒神茶。有的時候會說一兩句溫柔話,大多的時候,什麼都不說就出去了。為什麼他那時候不會想到,他沒睡,她亦不睡。他不得休息,她亦是。
他的內心,瞞著他偷偷的享受她的沉默和善解人意,直到現在,幡然醒悟,那是喜歡。有一次冬季,天降百年難見的大雪。他心中牽掛邊關鎮守的兄弟,食不下咽,夜不得寢,她溫顏勸慰,說一切都會好的。他卻打斷她的話,罵她是婦道人家,懂什麼。其實如果他耐心听,或許就會知道她已經連著幾個日夜,和府中的丫鬟偷著做好棉衣運過去了吧?
他們成親以後,他的第一個生日,食指不沾陽春水的她翻來倒去終于給他做好了一碗長壽面,他卻一口未嘗。見到她被燙的通紅的水泡,他心中執拗。
為何他不懂心疼?他覺得不過是個泡,和挨箭相比那算什麼?
他母親一直因為他娶的媳婦不是夕靜而心中芥蒂,兩年以來從未露面,她心中必定難過遺憾吧,為何他不帶著她去見他的娘親?
成親兩年,兩次過年他都未與她過。他讓她回娘家,她執意說,家沒人守著怎麼行。那時她心里必定落寞吧?
為何他強加罪名給她,完全信任夕靜?
在外,他是好將軍,仁義,機警百戰百勝,愛兵如手足的好官,在內他卻是個十惡不赦的罪人。
他在軍營過完年後,回的是母親那里,陪得是母親和夕靜。
他過生日時,吃的是夕靜做的面,不是她的。
悔恨,讓他的心像是擰麻花一樣,糾疼。
他為什麼不肯去了解她呢?為什麼他不肯正視自己的心呢?
在他說自己要納妾時,賀蘭月瑤那牽強的笑,他心疼。
在夕靜過門後她那若無其事,淡定不驚的笑,他是心慌。他不喜歡她不在乎自己的樣子。
如果他肯正視自己的心,如果他愛惜她一點,那麼他和她的孩子,就不會沒了。
騎著馬,越戚狂奔。他好像丟了一顆心,他的胸膛空落。一想以後的日子將沒有她,他就坐不住。
回來吧,月瑤。回來吧,我必定把你放在心尖,呵護,照顧,疼愛,給你你所想的一切。
PS︰花花好久沒寫了,覺得很生疏,甚至害怕這些與上面的餃接不上。花花感謝這些日子還是一直堅持不懈的追隨著這本書的人,花花感謝萬分。
有很長的一段時間,花花都不敢看這本書和這本書的留言,一看就會心疼。花花真的寄托了很多在這本書里面。
親們,你們辛苦了,花花愛你們,很愛很愛。花花也會努力的把這本書完全的寫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