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你是劉龍飛,幽州刺史征北將軍?」郝昭一時愣在當場,不過是他,郝氏也是一樣,雖然隱隱覺得這公子夫人不是常人,可再也沒有想到百姓口中傳頌的劉大人竟然就出現在自己面前,不光為自己解了困,還收了昭兒做徒弟,她一時猶在夢中。
「怎麼,你師父我不像嗎?」劉宇笑道。
「我是劉大人的徒弟,娘,我是劉大人的徒弟!」郝昭興奮的跑到郝氏面前,口中不停重復著這句話,郝氏更是淚流滿面,將郝昭抱在懷中,自己的兒子將來肯定有出息。
「兒啊,一定要跟師傅好好學,以後為劉大人出力。」郝氏泣道。
「恩!」郝昭重重的答應一聲,伸手為母親擦去淚滴。
「郝夫人,昭兒的父親可曾為他立字。」待母子二人情緒稍緩,劉宇對郝氏問道。
「他爹走的早,又沒什麼學問,昭兒沒有字。」郝氏答道。
「昭兒,你過來!」劉宇沉聲道,此時臉上一片莊重之色。
「為師今日送你一個字,伯道,以後你就叫郝伯道!以後跟著為師習藝可是很苦的,你要是受不住我可要逐你出師門!」劉宇冷聲道。
「師傅放心,昭兒不怕苦,昭兒以後也要跟師傅一樣。」小郝昭雙目射出極為堅定的神色,混不似個歲的孩童。
「為師尚有要事在身,暫無法教你,龍四,你安排人將他送去子龍處,就說我說的,先給伯道打好基礎,要從嚴以對,若有懈怠,重罰之!昭兒,你可知道趙雲將軍?」劉宇對龍四囑咐後又問郝昭。
「生擒公孫度的白馬銀槍趙子龍?昭兒知道!」郝昭答道。
「子龍乃童老愛徒,童老又與我有半師之義,你此去以師叔喚之,事事都要听從師叔教誨,這世上若論基礎之扎實,無人可在子龍之上,便是為師也不及之!你需謹記,為師回來後自會考察你的所學,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劉宇說道。
「徒兒謹記師尊教誨,不敢或忘,此去必勤學苦練,不墜師傅的威風!」與公孫度一戰後,常山趙子龍之名全州皆聞,世人都謂之虎將也,郝昭听說師傅是送自己去找他,也是心中歡喜。
「去跟你娘道個別,今天就走!」劉宇的語氣不容置疑。
「娘,昭兒去了,等學藝有成再回來孝順娘。」小郝昭再怎麼沉穩,畢竟還是個孩子,如今要與母親分離,眼圈也紅了起來。
「昭兒此去切不可頑皮,娘等著你學成之日。」陡然與愛子分離,郝氏當然心中不忍,可想到郝昭的前程,又覺欣慰。
龍四護送著娘倆出去,安排一切,也讓母子倆多說一會體己的話。
「夫君,你為何要讓這母子生生分離!」糜貞有些不忍的道。
「自古慈母多敗兒,若讓昭兒在母親身邊,有人寵著呵護著,那還如何成才,好男兒自當要忍人所不能忍,我也曾提及,子龍之基礎還在我之上,這孩子現在真正式打基礎的時候。」劉宇說道。
「主公高見,想主公手下各位將軍皆乃世之虎將,可論基本,確以子龍為最,慈深服之!」太史慈出言道,練兵之時他與眾將都有切磋,因為同是使槍,他最佩服的便是趙雲。
「自古慈母多敗兒,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夫君,你這幾句話比那些平日自稱出口成章的才子們強多了。」糜貞猶在回味。
「那是,你夫君我文武雙全,乃是全才!」這里太史慈、龍七全是親近之人,劉宇說起話來也沒什麼顧及。
此言自然是招來了糜貞的一番白眼,眾人也是莞爾。
龍四安排好郝昭行程之後眾人便即趕路,這一路風平浪靜,再也沒什麼插曲發生,兩天之後便到了平原,劉宇先命龍四往陳府送上拜貼,然後帶著龍七與太史慈輕裝前往。
「哈哈哈,未料到將軍竟然光臨寒舍,蓬蓽生輝,下官有失遠迎,將軍恕罪!」聞听劉宇來訪,陳紀心中歡喜,上前便要施禮。
「哎~~~陳老為官多年,一心為民,聲望極佳,劉某敬佩;今日輕裝前來,不述官場之道,您老乃是前輩,不需多禮。」劉宇急忙上前扶住,二人一道進入內室奉茶。
「將軍此次前來,必有要事,不知在下可否相助一臂。」分賓主落座之後,陳紀問道。
「陳老明見,此事正要勞煩,宇聞陳老有一子,名喚陳群字長文?不知是否?」劉宇開門見山。
「老朽確有一子,名群,草字長文,將軍如何得知?」
「好,吾听人言陳群陳長,不知陳老可否將之喊來一見?」劉宇心中歡喜,對陳紀笑道。
「犬子頑劣,怎敢當將軍之贊?來人,喚長文來此。「陳紀卻是心頭有點奇怪,自己這幼子雖是滿月復文章,可卻不聞與世,將軍如何得知?不過看劉宇言出由衷,倒不似有什麼壞事。
過得片刻,家丁引進一青年文士,二十許年紀,身長七尺,相貌堂堂,想來必是陳群!
「長文,這位乃是幽州刺史征北將軍劉宇劉大人,還不見禮。」
「草民陳群長文,見過劉將軍!」聞听坐上之人乃是劉宇,陳群心中也不免訝異,此人怎會到此?
「陳老,令郎儀表堂堂、器宇不凡,確是一表人才。」劉宇贊道。
「將軍夸獎,不知將軍有何事要見小兒?」陳紀問道。
「長文且坐,吾听聞人言,長文年少才俊,故今日前來一訪,想我幽州自平公孫度以來,政事順暢,不知長文有何見解?」劉宇對陳紀一笑,有轉頭招呼陳群坐下並問道。
陳群見劉宇一來便已政事問他,不知何意,眼光望向父親,只見他微微頷首,劉宇眼中也有期待之色,不由站起言道︰
「將軍以神武雄才,坐領幽州,八方豪杰來投,可謂得一時之盛!將軍知人善用,手下亦有經綸之才,幽州因此而興;群觀將軍之政,頗有獨到之處,其精便在以民為本!欲先取之,必先與之,將軍深得此中三味,我幽州政通人和,民生富足,皆乃此之功勞也!」陳群高談闊論,見解精到,頗有名士之風。
「可以群觀之,將軍之政亦有弊端……」
「住口,將軍面前,豈容你放肆。」陳紀為官多年,老而成精,劉宇的來意此時已經略知一二,故佯怒斥責。
「陳老,令郎確有才具,劉某此來,正要听之,陳老不必在意,長文,可繼言之。」劉宇一笑揮手,示意陳群繼續。
「將軍恕罪,此弊在于政事職責不夠分明,往往一令多行,如此一來不但官構擴大,且互相掣肘,政令難以做到精而有效;恰似農事,本應只歸司農一處,可將軍設農具局,開農訓班,雖是目光深遠,可這二處卻與司農無上下之分,長此以往,效率難提,更難與統而行之,豈不與州府之錢糧有費?在下淺見,將軍明查。」陳群一氣呵成,說理清晰,又有實證,听得劉宇實是喜之。
「長文果然大才也,陳老教導有方啊?」劉宇贊道。
「小兒之見,恐難入將軍之耳,將軍謬贊了!」話雖如此,可也掩飾不住欣喜之色。
「長文,你適才所言之弊端極為有理,可不知有何策對之?」劉宇又出言問道,此時他已經肯定了陳群之才。
「將軍,天色已晚,不如明日讓小犬往將軍府上。」陳群得劉宇夸獎,也是面有激動之色,年少有才,誰不想出人頭地,如今機會就在眼前,當然要將胸中所學與將軍明言,剛待出口,卻被陳紀打斷。
「哈哈哈,聞听長文高見,竟不知時日,陳老確該歇息,若是陳老不怪,長文有意,宇今日便與長文秉燭夜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