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宇來到陳紀府中親見陳群,略作詢問,便覺此人極有才具,後陳群指出幽州行政之弊端更是一針見血,劉宇大感興趣,便邀陳群秉燭夜談,陳群年少才高,如今又有值得傾訴之人,當即允可,二人便至陳府書房。剛開始單獨面對劉宇陳群還不免有些拘謹,可後來越談越是揮灑自如,談到興起竟而手舞足蹈,頗有些指點江山的意味。
這一番詳談劉宇也是得益匪淺,他雖然多了一千多年的見識,可是行政之事必須與當時的情況相結合,就是他以前提出的一些政解,也是借由單天機等人之手換了一種形式傳達下去,政強則國強,政強則民富,國強民富他方有爭雄天下的資本,陳群在他幽州執政的基礎上提出了很對有針對性的意見,例如明晰職權、精簡機構,重置政要等等不一而足,劉宇相信若是推行得力必可使幽州再進一步。
同時陳群也初步提出了對于目前管制的一些見解,建議劉宇先從底層起進行嘗試,劉宇心中明了,陳群現在所說便是日後九品中正制的雛形,根據歷史的發展,這個建議是絕對行得通的。
到了最後,二人談話若多年好友,有時也有爭論之聲傳出,陳群知識淵博,見識高遠,令劉宇十分佩服,深信這是一個治國良才;談的興起,全然忘記了時間,只覺方過一刻屋外已是雞鳴唱曉。
「哈哈哈,今夜與長文一談,實是快哉!」劉宇大笑道。
「嘗聞將軍禮賢下士,今夜才知所言不虛,只是世人皆言將軍乃是帥才,以群觀之,將軍真文武全才也。」通過交談和爭論,劉宇的一些治政思想也給了陳群很大的啟發,同時也是心中暗敬。
「長文,大丈夫抱經世之才,自當為國效力,劉某不才,欲請長文相助一臂,不知意下如何?」劉宇說道。
「昨夜一談,將軍確乃高瞻遠矚,想群不過一布衣,將軍卻待之如友,群深感之,待報與父親,自該為將軍效命!」陳群話語之間有些激動,劉宇以一州之主之尊,以禮相待,懇言求之,怎不心服。
「好,吾得長文,幽州之事無憂矣!不過長文,宇痴長幾歲,也可為你兄長,有幾句話不得不說。」劉宇言道。
「將軍但講無妨,群洗耳恭听!」陳群坦然說道。
「長文年少才高,見解精到,可卻未經實際,我有意讓你先隨孔亮一段,為其助手,多加歷練方可成就大才!」
「單天機單大人深謀遠慮,軍政皆通,乃當今有名之大才也,群當以師禮待之,時時請益,將軍用心良苦,群深謝之!」陳群所言不假,單天機久隨劉宇,自黃巾之時便屢出奇謀,後為劉宇安定燕郡,再圖幽州,可說劉宇有如今成就,單天機居功至偉;同時也是為當今士子所敬,如今聲名,實在郭嘉荀彧等人之上。
「好,才高不驕,長文日後必能大成,我這便說與陳老大人,想來應不會阻攔,今日得長文,當謀一醉。」劉宇笑道。
「大人且慢,與大人相談甚歡,居然忘卻一事,群有一友,其才尚在長文之上,昨夜與將軍所論之事,亦有此人高見在內,將軍既能破格用長文,還求一見此人,想來必不負將軍之望!」見劉宇說著就要出門,陳群急忙將他喊住。
「哦?長文尚有此友,不知是何姓名?」劉宇來了興趣。
「此人年長長文幾歲,故呼之為兄,乃是本地人士,姓簡名雍字憲和。」陳群對這簡雍極為欣賞,從他的語氣神態之中便可看出。
「簡雍簡憲和?此人尚在平原?」劉宇聞言大喜,簡雍是一個被低估了的人才,世人皆看劉備顛沛流離,直到遇見諸葛方才飛龍在天,其實人才並不類似,只能說簡雍與孫乾糜竺等人不長軍略,恰如陳群;要有一塊穩定的地盤他們才能盡展所長,切簡雍不光是個行政人才,外交與諫言方面都很有成就,且未為人詼諧大氣,劉宇耳熟能詳的便是簡雍勸諫劉備時所說的「主公,彼等欲行婬」,還有面臨孫權挑釁之時所言之「一拜一起,不足為勞」,經常為其言行所絕倒。
「難道將軍听過此人?」陳群聞言有點疑惑之色。
「非也,我是听長文言道此人之才堪與長文相匹,心實喜之,此人現在何處?劉某當親自拜訪。」劉宇急忙掩飾。
「將軍一夜辛勞,憲和又是家中貧寒,不如現行休息,我自將其喚來與將軍詳談?」陳群出言道。
「不可不可,聞有賢才在側而不訪之,劉某何能入眠?寒門之不聞志才呼,還請長文引宇前往!」劉宇說道。
「禮賢下士,此語尚不及論將軍之為也。」陳群感慨說道。
二人便同出門,先去見了陳紀,其實昨夜一談,他心中已知劉宇之意,此人志向高遠,雄才大略,正可隨之以建功名,他自然不會拒絕劉宇請陳群至北平之言,同時對劉宇安排陳群在單天機身邊極為欣賞!同時也教導陳群不可自矜,謙而學之方為正道。
別過陳紀,二人立刻奔簡雍住處而來,只見茅屋柴院,與陳群所住不可同日而語,確如陳群之言。
「簡兄、簡兄,快快開門,有貴客到訪!」陳群喊道。
「長文你一早就擾人清夢,豈是君子所為,我這寒屋破院,除了你哪里還有什麼貴客,呵……」一文士打扮之人前來開門,此人滿面胡渣,不修邊幅,看上去頗為邋遢,一邊開門還伸著懶腰。
「真有客來,雍失禮了,長文先引堂中就坐,容我更衣一見!」看見陳群身後的劉宇,簡雍說道。
「憲和素性如此,將軍勿怪!」陳群有點忐忑的說道。
「呵呵,真名士自有真性情,長文勿出此言。」劉宇笑道,這才是他想到的簡雍形象。
堂中陳設極為簡陋,陳群忙了半天也只得清水兩杯,對此劉宇不以為怪,坦然而坐,不一會簡雍走了進來,收拾的也干淨了一些。
「憲和,此乃幽州刺史劉宇劉將軍!」陳群待簡雍坐定說道。
「啊!竟是劉將軍,未料簡某寒舍今天真有貴客!」簡雍的語氣正式了許多,人的名,樹的影,劉宇名滿天下,親自來此,縱使簡雍平常有些不羈之態此時也不由正色對之。
「呵呵,憲和乃性情中人,不需拘謹!」劉宇友好的一笑。
「將軍怎會光臨寒舍?」簡雍問道。
「昨日與長文相談一夜,深服其才,今早聞長文之言才知憲和在此,其才不在長文之下!現長文已願助劉宇一臂之力,今日來此,特為請憲和相助!」劉宇說得很是誠懇。
簡雍聞言不由打量一番,見此二人確是雙眼泛紅,想到劉宇不顧辛勞,一早便來相訪,心中也有些感激。他家境貧寒,又因其性格數次不被人所細,不免自嘆懷才不遇,如今征北將軍親自到訪,言真意切,他又怎能不心動?
「觀憲和之態,似有顧慮,盡管言之,劉某必會相助。」劉宇見簡雍不語,以為他有什麼顧慮,慨然出言道。
「雍孤家寡人,哪來許多顧慮,只是長文之言太過,怕是有負將軍所托!」簡雍說道。
「哎~陳長文非虛言之人,劉某自問也有點識人之名,憲和既然有才,就該放手而為,太過抑己非大丈夫所為。」劉宇說道。
「將軍不以雍卑鄙,猥自枉屈,雍敢不從命!」簡雍說道。
「憲和太謙了,吾欲明日便回北平,憲和還有何事需我安排?」劉宇覺得簡雍的話語非常耳熟,轉念一想,原來是出師表。
「雍孜然一身,明日便隨將軍去。」簡雍欣然道。
「一路上有憲和相伴,群無寂寞。」陳群笑道。
「昨日得長文相助,今日又有憲和,不謀一醉不足表劉某之喜也,走,便往鎮上一行。」劉宇看著二人,心中歡喜無限,昨夜今日,真可謂好事成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