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看來有人是想把這皇宮給攪亂不可了,」孝莊氣憤難擋地說著,顫抖地用手指跪著地上,滿臉哀痛的新月,「你,新月,一個王府格格竟然私下打探外臣的行蹤,而且這外臣還是被皇上下旨圈在家中,你,你,真是氣死哀家了。」孝莊畢竟也是在皇宮里打滾了這麼久的人了,對著一個年輕的王室格格,還是未出嫁的格格,原本是不應該用重口的,而孝莊也是這樣想的,生生地強壓住了月兌口而出的言語,只是氣急敗壞地大口喘著氣,
「皇姑姑,您怎麼了?」百花先發現了孝莊的不一樣,拉著衣擺俯在孝莊的身旁,憂心地問著,
「皇額娘!快,傳御醫!」皇後敏珠也驚到了,她面色難看地站著吩咐著其他人,
孝莊斜靠著鳳鑾上,眼楮緊閉著,卻拉著百花的手不放,
「哀家是管不了了,也不想去管了。」孝莊搖了搖頭說著,「皇上呢?」
「已經通報皇上去了。」蘇麻拉姑小心地回著話,「太後娘娘,您也別為不相干的人氣壞了身子,多想想皇上,靜主子,就舒心多了。」
「是啊,哀家就是多操心了!」還是蘇麻拉姑的話管用,孝莊半睜開眼看著一臉擔憂望著自己的靜兒,「你也別急,等皇上來了自是有法子的。」
百花見孝莊一臉狠絕地望著跪在地上的新月,她就納悶了,如此一個王府出身的格格,為何會如此不懂人倫常理呢?暗說新月的額娘是端王的嫡福晉,那持家教養孩子的手段,不是別的,女子是如何在後宅生存肯定是少不了的,可為何偏生了新月這麼個異類呢?難不成那端王福晉也是如此一個不著四六之人?
而跪在地上的新月此刻便是全身陰冷著,那坐在高高首位上的皇太後,即使她沒有抬頭,卻也能感受到皇家里的人,從骨子里透出來的狠厲與陰暗。新月她是有些後悔了,在初見努達海時她是沉迷于他的威武當中,這一路走來假如自己不表露弱軟,單薄之身又豈會得到他的關懷與可憐呢?不然,就如那遏必隆一般生冷地望著自己與弟弟,那雙目中隱約地透露著,她與克善為何沒被殺死在荊州?以為躲去努達海的府中便可消除那些隱藏著的危機,可她卻沒想到努達海竟然敢當著皇帝的面提出要接自己過府,雖然竊喜自己的容貌讓他留戀,卻也察覺到那圍繞在自己身邊的威脅更重了。就不知道這次皇太後是否會放過自己,新月是真的後悔了,即使想表露出那小女子的可憐也是沒辦法了,
「皇太後,奴婢,奴婢只是想感激而已。」新月跪行前幾步,慘白的小臉上全都是淚水,
百花想著要是這是個正常點的女人哭成這樣,怕是早就引得眾人的同情心了吧!
「不止哀家,就連皇上都告戒過你,這外臣不是你個王府格格該惦記的,你是拿皇家威嚴于無物啊!」孝莊雙目圓瞪,身子也自然地坐直起來,而手卻還是抓著百花沒放,
「奴婢只是感激,真的,沒有其他想法!」新月強調著,她現在希望有人出現來救救自己,她是真錯了,不應該一直去試探皇家底線,可偏這時浮現在她腦子里的人卻是年輕,俊朗的皇上,雖然努達海于為難之際時救了自己,可他年歲已大,而且家中有賢妻嬌兒,自己要不是想著這一路上仰仗著他,是不會故意流露出傾心姿態。
「哼!」孝莊不听,不看,只是重重地冷哼著,
「皇上駕到!」
大殿上的幾人心思百轉,孝莊與靜兒想著是皇上終于來了,這麻煩終于可以擺月兌了,而皇後是有些緊張,她對皇上已經不抱任何感情了,只想著皇上一會兒別因為這新月之事而遷怒于自己就好。有那麼一瞬間,新月的心亂拍了幾下,剛才想著皇上能救自己,下一刻那全天下最尊貴之人便來了,嘴角不自覺地勾了勾,
「給皇額娘請安!」雍正連一眼都未施舍給跪著的新月,因為在早朝時他已經被新月與努達海的放肆給氣過了,現在想著是該如何收拾他們,
「給皇上請安!」敏珠規矩地對著雍正半福著身,
「皇後請起。」雍正略抬了抬頭,
「臣妾請皇上萬安。」靜兒略在皇後之後,雙手拿著帕子放在自己的腰側微福了福,
「愛妃免禮。」這次雍正走上前,用手托起百花的身子,「愛妃今早可好?」
「謝皇上!」百花想起了昨夜倆人在床上的玩鬧,羞紅了臉,「臣妾很好!」
「那就好!」貪看了眼百花的嬌媚,雍正才轉過頭看向孝莊,「皇額娘臉色怎的如此差,來人啊!」
「皇上!」孝莊阻止住了雍正的喚人。
「皇額娘,還是讓御醫來看看為好。」
「我兒費心了,不過,哀家沒有不妥,御醫來了也便是那幾句話!」
「到底是怎的了?」雍正雖然這般說,但眼楮卻看想跪著的新月,「可是那放肆無規矩的格格氣到皇額娘了?」
「皇上明白就好,哀家是覺得慈寧宮是教不好這新月了,皇上想著誰好著就把人放過去吧!」
孝莊是真的氣到了,她一個後宮里最尊貴的女人竟然說她這兒教不好一個格格,真真是氣話啊!不過,也是對新月的完全放棄,
「那克善可是好的?」雍正問到,
「蘇麻!」
「奴婢在!」蘇麻拉姑往前走幾步,
「那小克善可還好?」
「回皇太後的話,小世子今個兒已經跟著眾阿哥們去上書房听課了。」
「這倒是難為他了!」孝莊對克善的舉動倒是很滿意,
雍正也跟著點了點頭,還不錯,是個懂規矩的。
「皇額娘,剛才朕已經削了努達海鎮國將軍的封號,也收回了賜予的宅子。」雍正告訴孝莊朝堂上他所做的決定,
「皇額娘明白的,雖然那努達海這次有功,但行為卻是極為不檢點,還牽扯上了一個王府格格,真是過大于功。」孝莊原本就是個賞罰分明之人,很是理解雍正的決定。
「朕想著,既然這新月不願意待在宮中,不如就放她去努達海身邊吧!」雍正 著笑說著,可那笑不溫柔,也不溫暖,而是帶著十足的嘲諷,十足的絕厲,他倒想看看他們的結局是如何。
「那怎麼行!」孝莊皺著眉頭說到,「再怎麼說這新月也是王府格格,出去就是代表著皇家的恩賜,而且她才剛進京,這才二天就把人放出去,而且還是給努達海那樣一個人,這不是讓那麼不明事的人戳咱們皇家的脊梁骨嘛!」
新月在听到皇上要讓自己出宮去找努達海時,首先感覺到就是輕松,可輕松過後而來便是失落,皇上怕是還沒看上自己吧,不然也不會要放掉自己。可那努達海目前毫無爵位,就是一個普通的八旗子弟,而且還是那麼老的八旗子弟,讓自己跟著他?做什麼?這一路走來,新月想著最差是讓自己與那努達海的妻子同時做個平妻,要是好的話,那叫雁姬的女人還不如自己討得努達海的疼愛,可現在皇上只是說放自己出去,沒有名分,沒有封號,難不成是做妾去不成?她不要,新月想到原先王府里的那些小妾,額娘在阿瑪跟前是溫柔大度,乖巧賢惠的,可真正如何新月還能不清楚嗎?她不要去做妾,她狠掐了掐自己的大腿,頓時淚如雨下,
「皇上,皇太後,奴婢錯了,奴婢不能對不起阿瑪,不能對不起額娘,不能,奴婢真的是感激努達海將軍的救命之恩,這一路上努達海總為奴婢描繪著他的家是如何溫馨,是如何的美好,讓剛失去親人的奴婢很是向往,奴婢現在只有弟弟在旁,奴婢也渴望家人,但,奴婢真的錯了!」新月重重地磕著頭,即使她現在已經完全看不清楚前面的皇上,皇太後是怎樣的表情,但她還必須爭取著,「請皇上,皇太後原諒奴婢。」
孝莊看著這個新月,听了剛才的話,對新月的怒氣雖然小了些,但還是不再願意看見她那柔弱像那董鄂氏一樣的姿態,那董鄂氏自己勉強還能看上幾眼,而這新月她是連一眼都不願意多瞧了,
「皇上,是沒有讓王府格格出去給人做妾的理兒。」孝莊是為了大清皇家的顏面而說,
雍正頭疼,原本以為可以把這災星給打發出去,卻沒想到這女人竟然不按理出牌,書上不是這樣說的啊!微抬了抬頭看了眼百花,無聲地問她這如何是好?這故事還能不能繼續?這結局是該是怎樣呢?
「不如,皇後為難,」孝莊想著除了自己,這後宮里還有一個尊貴的女人,當然,靜兒她是不想去折騰的,而且靜兒還懷著小皇孫,
「皇額娘,最近臣妾每日都在為大清祈福,怕是無空能照顧得好新月格格!」敏珠也不想把這麻煩帶到自己身邊,看那女人一副總被人欺凌的樣子,她還不想惹禍上身,只想著能安穩地在後宮生活。
孝莊哪里听不出皇後的推遲,微愣了愣,但為了這麼一個不知好歹的女人,她是不會繼續為難皇後的,畢竟也是自己的孫女。
「皇額娘,不如把人放到坤翊宮吧,端妃教養三阿哥也是個不錯的,放到她那也是好的。」雍正是被佟佳氏煩怕了,又不能如何,最近只是把人禁在宮里不得出來,現下找個人去惡心她,想著以後她也是沒空再來打擾自己了。
百花听了雍正的話,拿著帕子偷笑著,昨夜她是有听過雍正抱怨,抱怨端妃如何地無所不及其用地勾引著他,甚至還用上媚藥。
雍正當然也是看見了百花的表情,暗稜了她一眼,才繼續說著,
「三阿哥也大了,想來端妃也是有空教養好新月的。」
「恩,那佟家倒是個好教養的。」孝莊想著點了點頭,「不如把三阿哥先帶到哀家這來吧,正好與那克善做個伴,皇上覺得如何?」
「如此,也好!」雍正想著把三阿哥放在皇瑪嬤這里,也好讓百花就近觀察著他到底是不是真正的皇阿瑪。
接著,雍正就傳旨命人把新月帶去坤翊宮讓端妃教養,順便也把三阿哥從阿哥所接到了慈寧宮,這宮里才稍微地平靜了下來。
端妃僵著笑讓人把新月送進偏殿後,直摔了三,四個杯子,一想到這瘟神以後都要住在她這里了,還不得把她給氣死啊!剛才在慈寧宮里,看見那新月毫無顧及地就往外沖,當著皇太後的面就敢如此,哪里還會把自己放在眼中?而且她也听說了新月與努達海的事,父兄也讓人傳話進來說,讓自己遠離這新月格格,看這目前狀況,端妃早就打消了拉攏新月的想法。
「娘娘,您別氣了,小心氣壞了身子,皇上,三阿哥會心疼。」坤翊宮里大大宮女香玉端著茶小心地伺候著,
「哼!」端妃手一揮,一杯熱茶滾落在地,
「奴婢該死。」香玉跪了下去,
「皇上哪里會心疼于我?心疼本宮就不會把這女人送到坤翊宮里來。」
跪著的香玉不敢接話,腦子卻還在想著能月兌身的法子,這端妃喜歡遷怒,自皇上重新寵上廢後後,脾氣更是長了許多,
「娘娘,其實那新月格格也不是一無是處。」
「怎麼說?」端妃冷著聲問到,
「皇上把那新月格格放到娘娘的宮里,難不成就真的不問一句?好歹娘娘是皇上身邊的人,那新月是什麼?一個異姓王府格格罷了,還出了那樣羞人的事,娘娘大可以借新月格格來抓住皇上啊!」
端妃一想是啊,無論自己是教好與壞,皇上都不會不理會的,教養好了,皇上一定會認為自己蕙質蘭心,即使沒教養好,那新月是怎樣的胚子,誰又不知呢?大不了到時自己多在皇上跟前哭訴幾回,皇上還會真的怪罪自己不成?而那靜妃到時肚子也大了,還能伺候皇上嗎?
讓香玉起身,賞賜了她一個金果子,端妃心情轉變得很快,就像皇上立馬會到似的的,讓人給她重新梳頭穿衣,完畢後,帶著幾個貼身宮婢,嬤嬤就往偏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