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乾清宮舉辦的晚宴很是熱鬧,百花便也是強打著精神參與其中,整個夜宴過程中百花還是能感受得到坐在上位上胤禛的目光,雖然他總是同西藏土司邊喝著酒,邊談著話。百花百無聊賴地看了眼正興奮起勁的西藏公主,一雙的眼楮倒是顧盼生輝,長得也是精神得很,一對小臉蛋也是紅艷艷的,比起這宮里的公主,娘娘們也是生出一份自然與生動,許是自己的目光太過于認真,對面的塞雅與她的眼神給對上了。
「皇後娘娘真漂亮!」塞雅在自己心底暗暗地念著,端起自己的酒杯對著皇後的方向,站起彎腰敬酒。
胤禛與巴勒奔倒是被塞雅的舉動給打斷了說話,胤禛眯著眼楮看向自己的皇後,暗問著這是個什麼情況,卻見到百花也同樣端起酒杯就想往嘴邊送,
「娘娘,不可!」容嬤嬤低聲叫到,娘娘主子肚子里怕是有小阿哥了,怎麼能如此毫無顧忌的喝酒呢?
「皇後不可!」胤禛也同樣不允許,他是念到百花下午精神疲憊,臉色蒼白的樣子,
「皇上,怎麼了?」巴勒奔見自己最驕傲的女兒向皇後敬酒,卻受到皇帝的打斷,這是為什麼?
「皇後這幾天身子不爽,今夜更是帶病迎接你們,喝酒是不可的。」胤禛冷硬地說著解釋,他想著要不要讓百花先回坤寧宮歇息,讓御醫先去診脈。
「皇後鳳體不妥,卻是不該喝酒,塞雅,你坐下吧!」巴勒奔對著自己的女兒揮了揮手,安撫了下她。
「是,父汗!」塞雅拿著空酒杯坐了下來,對著皇後細細地瞧了起來,果然覺得這大清國的皇後臉色蒼白得很,即使是打著那玫瑰紅色的胭脂,卻掩不住那疲態。
「娘娘身體欠安,是塞雅魯莽了。」
「不打緊,本宮看塞雅公主倒是個懂事,知禮數的好姑娘!」百花說著客氣的話,但對塞雅的看法更是改變了許多。
「皇後娘娘贊譽,我這女兒可是頑皮的主兒。」巴勒奔雖是如此說,但臉上卻是因為皇後的話而生了笑容,看向自己的女兒的目光也沒有一絲責怪,而是透寵膩與贊賞。
「本宮身邊也有幾個同塞雅一般大小的好女兒,等明兒個也她們小輩一處兒玩著。」百花是喜歡塞雅的活潑,張揚卻懂得收斂,知分寸,懂進退,讓蘭馨與和嘉倆人同她多接觸些,並未有壞處。
「皇後娘娘也有女兒嗎?」塞雅並不是那麼懂得後宮里的生養規矩,只听到皇後也是有女兒,而且還同自己年歲相仿,可是高興了,直接就問了出來。
「塞雅,不可無禮。」巴勒奔說話的聲音提了提,還謹慎地看了眼皇帝,但卻發現皇帝正望著皇後的方向,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自己。
其實胤禛也是不解的,百花為何要讓和嘉與蘭馨同塞雅相處,在他看來她們滿人的公主格格可是嬌貴得很,同那西藏野生野長的頑皮公主根本處不到一塊,正陷入思考的胤禛當然也未有發現巴勒奔的眼神。
「沒有關系,小姑娘都是這般性子才好,整日的捆在那也太生悶了。」百花對著巴勒奔搖了搖頭,才看向塞雅,溫柔地說到,「是啊,她們都是本宮的女兒,听話,乖巧,長得也是像花兒朵一般,公主會喜歡同她們相處的。」
「那真是太好了,塞雅在這先謝謝皇後娘娘,皇後娘娘才是塞雅在這見過最溫柔,最漂亮的娘娘。」塞雅的嘴也甜,大聲地贊揚著白話,雖然大部分人都知道她是在捧著皇後,但個別人听見還是心里不舒服,比如後宮幾個份位高的後宮嬪妃,即使知道這半年多的日子皇上是專寵著皇後,但聰明的人不放在明面上說事,她們也就是私下里在自己的寢宮里發發牢騷,摔摔物件罷了。可今天這西藏公主當著眾人的面這麼贊賞著皇後,可是讓她們心里不舒服了,按說皇後的年歲算是較大得了,可今個兒細看竟然未發現一絲細紋,甚至比先前還要光澤,滑女敕,反而有種越活越年輕的味道,能不讓她們在暗處扭捏著帕子發氣嘛!
「巴勒奔,你這女兒可是個不錯的。」胤禛笑得很高興,在他看來稱贊自己的百花,就如同給他長臉,而且他並未覺得塞雅說得有什麼不對,百花雖然今天看起來疲憊,但那神韻可是淌漾著溫柔如水的味道,還有那肌膚,比撥了殼的雞蛋白皙嬌女敕,難怪自己整夜都模不夠。
之後,百花雖是先行回宮,但心情卻也是不錯的,在容嬤嬤的侍侯下褪了厚重的鳳袍,這才輕松地重喘了一口氣,接過宮女送過來的茶,小口地咪著。
「娘娘,皇上派顧御醫來為娘娘診脈了。」這顧御醫的父親可是順治年間宮里最有權威的御醫了,百花當然也是認識顧成林的,當初自己落胎還多虧了他的明察秋毫,
「皇上可真是關心咱們主子!」宮女小聲地在旁羨慕地說到。
「貧嘴丫頭,在外面侯著。」容嬤嬤怒喝到,
「好了,秋兒你出去請顧御醫進來吧!」百花和衣躺下,讓容嬤嬤放下床邊的簾子,僅是探出一只玉臂。
「奴才顧言德參見皇後娘娘,娘娘萬福!」顧言德今年也快有四十,他如他阿瑪一般醫術了得,但卻從不參與到後宮的污黑陷害當中去,當然,最主要的是他們顧家的醫術在這紫禁城內無人出其左右,這些個娘娘主子們也不敢太過于放肆。
「有勞顧御醫了,請起吧!」百花透過白茫茫的紗簾看去,雖然不很清楚,但她覺得這父子倆人的氣韻,神色還是很一樣的,方正的大臉上透著果敢與正直,還有那皺起的眉頭更是一樣,那是對待病患的認真。
「如何,本宮的身子可有什麼不妥?」感覺顧言德的手挪了開,百花開口問到,雖然她也同樣猜到自己是出了什麼問題。
「奴才恭喜娘娘,娘娘也有近兩月的身子了。」顧言德跪下磕頭說到。
「可是真的?」百花故意露出驚喜的語態,
「奴才確定,娘娘可要戒急戒躁,不可過喜過悲。」顧言德認真地回答著。
「這是為何?」百花緊張了,先頭她就是因為有人迫害落了胎,難道這個身子也一直有人在下藥嗎?可她並未感覺到任何異樣啊!甚至皇上還派了粘桿處的暗衛守著自己,竟然還會有人探入作怪,真是太可怕了。
「娘娘不必過慮,是因為娘娘的年歲並不輕,又是頭幾個月,還是小心為好!」顧言德想了一想這才說到,他也是知道後宮這些娘娘主子最忌諱有人說她們的年歲,但皇後娘娘卻是已經近四十了。
「哦,那本宮會注意的,容嬤嬤,拿一百兩銀子送顧御醫,然後再派人去乾清宮告訴皇上,怕是皇上也在等消息呢!」百花對著顧言德暗下搖了搖頭,難怪後宮人稱顧言德為顧石頭,真是不懂說話,好在是自己,不然遇見一個脾氣暴躁的,可有得排頭吃了。
「奴才謝娘娘賞,奴才告退了。」
乾清宮內,雖說依舊是歌舞升平,氣氛熱鬧得很,但胤禛卻有些子急了,按說他派顧言德去坤寧宮請脈,也該是有消息回了,為何傳消息的人還不來,難道是那皇後的身子出了什麼問題,連累到了他的百花不成?一想這個可能胤禛渾身的氣勢就涌了出來,雙目更是眯了起來,讓人看不明白。
坐在胤禛下位的巴勒奔最是感受最多,剛才還好好的皇帝,雖說有些心不在焉,但卻不會讓人不敢直視,可就這麼一小會兒,皇帝渾身上下的氣勢就變化得完全不同,那如同逼壓似的的威嚴讓人不敢抬頭,更別說開口詢問了,巴勒奔逃避地低著頭拿著酒杯一口一杯,喝得順暢,他才不去管那皇帝老兒有什麼不一樣,反正與他無關才是。
「皇上,坤寧宮皇後派人來報喜。」吳書來大聲地在皇上旁邊說到,
坐在底下的眾人剛才也感覺到了皇上的不同,即使誰也未開口,但卻都支著耳朵等著听著,一听皇上身邊的吳公公說坤寧宮來報喜,都頓時松了一口氣,
「報喜?」胤禛先是一愣,而後那麼一想,隨即微咧開了嘴,語氣都緩和了不少,「傳!」大手一揮,他的心情很好。
「奴才坤寧宮高生平,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高生平是坤寧宮的太監總管,這向皇上報喜的差當然是他來辦。
「說吧,皇後讓你傳何喜?」胤禛已經猜到了,但還是要人大聲地說出來,
「奴才賀喜皇上,剛才御醫確診,皇後娘娘已有近兩月的身孕了。」高生平說得高興,語氣也很高昂,他們的主子娘娘的好日子更是要滾滾而來了。
「好,好!坤寧宮上下都賞!」胤禛重重地拍了下桌子,他是真的高興啊!這是他與百花第二個孩子了,「讓御醫每天三次為皇後請脈,吳書來,去庫里把那些老山參,雪蓮,燕窩都拿出來統統送到坤寧宮去。」
「!」
眾人那麼一听,都同時晃過一個念頭,皇後娘娘可真是寵冠後宮啊!齊齊跪下同時大聲地賀到,
「恭喜皇上,恭喜皇後娘娘,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後千歲千歲千千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