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了,以後的‘軒轅陌’帶上面具後,稱呼就是‘殘月’.
兩人這邊在僵持著,那邊伊落卻隱約中听到軒轅陌三字,癲狂的情緒稍稍松了下來,渙散的眼神漸漸凝出焦點,「陌——」他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心里既期待有害怕,入眼的卻是殘月那冰冷的面具和完美的下巴弧線,原來不是他啊。
那種萬爪抓心,萬蛆噬骨的不適感漸漸消失了,乏力的身子稍稍可以動作,她知道自己又挨過了一次。
听到那一聲呼喚,殘月僵住了身子,低頭看她。
卻不知該以何種身份面對她,當初以殘月的身份見她純粹是為了不給她壓力,一直陪著她。他知道,有些事她可以跟殘月講,卻不可以告訴軒轅陌,她的掙扎和矛盾,他都看在眼里。
「我是殘月。」最終,他低聲說了一句,不知是對伊落還是對自己說。
「我知道。」伊落疲憊地垂下眼簾,似感慨般地說著。
魅聖趁著殘月低頭查看伊落的瞬間,迅速出手,渾厚的力道向他襲去。
殘月本來可以輕而易舉的化解,但是彼時他一顆心都牽在了伊落身上,無暇顧及這邊,讓魅聖覷了個空,肩上硬是挨了一拳,碎骨般的疼痛,蔓延,但殘月愣是沒有呻|吟一聲。
伊落即使被護在懷里,仍是感到了那一掌落下時的震動,她驚呼一聲,心狠狠地顫動了一下。
眼神熾熱地轉向殘月,這才發現屋里還有另外一人,蕭魅聖誄。
殘月抿出一個笑,安撫了下伊落,冷戾的眼神直射魅聖,「你可以消失了。」
「這話,你有何立場說。」言遂,魅聖繼續攻擊,像發了狠要殺了他一般。
「我無需立場。」殘月箍住懷中的人,只是旋身避著一招更比一招狠毒的攻擊。
若是平時魅聖沒有多大把握能夠打敗殘月,但此時他要顧著尹伊落,自然不能發揮實際功力,他取勝那只是時間問題。
他生平第一次想要帶走一個人。
拳腳踫撞的聲音充斥著整個屋子,然而伊人天下的人都在前院忙碌,竟沒有一個人發現兩人的打斗。
幾個回合之後,殘月的眉皺得緊緊的,落兒身子不舒坦,他不能再糾纏下去。
想罷,揮出去的掌力用了十分,勢要結束這戰爭。
魅聖險險閃身,還是被擊中了月復部,一股腥甜自喉嚨上涌,溢出了嘴角。魅聖用指尖拭去那一抹殷紅。
殘月見此黑色的瞳孔微微擴張,他的功力似乎有所增長了。
殘月並沒有想要他的命,抱著伊落轉身回到了床邊。
魅聖鷹隼般的眸緊緊鎖著那玄色的身影,抿緊了唇。
淡淡的失落如灰塵般蒙上他的心,何時自己竟變得這般陌生了。
錯失一次,便錯失一生。
魅聖離開後,很快,凌亂的屋子被清理干淨,鬼醫也很準時的出現。
鬼醫把上她脈搏的時候,頓時僵住了,神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凝著伊落的眼神充滿孤疑。
「你之前到底服了什麼藥?」她體內竟有好幾種毒藥,而且由于他上次的疏忽,竟沒有察覺。
伊落想著既然都已經選擇相信他們了,自然沒必要再隱瞞,便將靳穆曾給她喂下兩種毒藥的事說了出來。
「‘潛心’,‘噬心’,這兩種藥我都未曾听說過,想是靳穆秘制的,但是照脈象來看,倒是能找出點端倪。」鬼醫忖度了下,說道。
「不是靳穆,是他,跟我交易的那人研制的,他叫小天。」伊落糾正道。
「小天?」鬼醫在腦海里搜索一番,依舊沒有印象,什麼時候江湖上又多了這樣一號人物?
「既然如此,他為何不給你解毒?」殘月一言戳到了重點。小天他是知道的,那封信上他有提到。
伊落的眼神閃躲了一下,不敢與那神秘莫測的幽深眸子相對視。
記憶一下子回到了那天的場景。
陰森的密室里,那個自稱小天的人把過她的脈後,對她說︰「我們來做個交易吧。」
見她疑惑,他接著解釋說︰「你身上的‘潛心’是靳穆從剛我這里拿走的,此外,還有另外一種藥,叫‘噬心’,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他很快便會給你服下。」
他停了停,接著道︰「‘潛心’無解,只能依靠意志力來克服,把它戒掉,‘噬心’是毒藥,藥性劇烈,是虎狼之藥,有媚藥的成分,服者在情動之時,必會引發此毒,猶如中了媚|藥的人,只是,此毒不會傷及自身,反而是傷害與之交|歡的人,每一次交|歡都會吸取對方一次功力和精血,直到三次過後,那人的性命就神仙都難救了。」
想到靳穆似乎對陌也有敵意,她便知道是靳穆要利用她來對付陌。
「如何能解?」既然是他研制的毒藥,那解藥自然也在他手里。
「解藥我暫時還沒有制出來,」他抓起她的手,放了一顆藥丸在上面,「但是這顆藥丸可以改變‘噬心’的藥性,藥性剛剛相反。」
「里面還添加了壓抑米囊花毒癮的藥,只要‘噬心’沒有發作,‘潛心’也不會發作,切忌,若果你吃下這藥,每一次情動都將是你的大劫。」他口氣凝重。
她點頭,小天怕靳穆來,簡單囑咐過後,便很快便離去。
伊落嘆口氣,不知怎樣將那時的情景說出,只能說出小天曾說過的話,「他說尚未制出解藥。」
‘潛心’只能戒,早上回到伊人天下之時,她便感覺整個人較早不安,手腳無力,渾身冒著虛汗,眼淚像開了閘的水,不斷往下流,腦子里的第一反應便是渴望‘潛心’,這種感覺很熟悉,曾在靳穆面前那麼卑微地自己,她永生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