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顫抖著手將自己的手腳綁住,生理和心靈上的夾擊讓她恐怖感劇增,就在這樣的淒慘的掙扎中,她度過了這一次毒癮的發作,歷時半個時辰.
但是她大概知道了毒癮發作的周期,所以這一整天都不敢出房子,也不讓人接近,如她所料,黃昏時分毒癮再次發作。
殘月不做聲,他一直很少言,但眼中的關懷很真切。
鬼醫目光熒熒,一直盯著伊落,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看著兩人如此,伊落的心沒由來一暖,想著沒必要隱瞞病情,索性將跟小天的交易合盤托出,絲毫不漏。
「這事不要讓其他人知曉。」伊落說完不忘囑咐了一句廓。
鬼醫听罷意味深長地視線在兩人之間來回轉動,雖然為那人所研制出來的藥心驚,但現在這出戲他可不想錯過。
主上為情所困的樣子可能這一輩子就這一次了。
「那你被辰王帶走後,可有跟辰王」鬼醫故作嚴肅地問著,其實是八卦成分居多。
這般曖昧的話,伊落頓時羞紅了臉,胡亂點了下頭。
鬼醫快速地瞥了眼殘月,他沉靜得可怕,于是鬼醫便不再做聲,屋子一下子進入了一片寂靜。
殘月腦里閃過許許多多的畫面,灼熱的視線緊緊鎖住她,聲音不再那麼的低沉沙啞,卻帶著淡淡的怒氣,「落兒太任性了。杰」
當知道她為了減少傷害他的幾率,吃下那顆藥,當知道她一個人獨自承受‘潛心’的毒癮折磨,他的心就像被絞過了一樣,一寸一寸地疼痛蔓延。
想起自己那忽然增長的內力,怕是吸取了落兒身上的,而他竟然毫無所覺。
伊落從未听過殘月說那麼重的話。
愣了一下,訥訥不知要說些什麼,「我只是」
「好好休息吧。」殘月抿緊了唇,側過臉。
這下,伊落輕易感覺到了他的怒氣。
她盯著他,紫眸赫然充滿猜疑,呆了一瞬,似乎想到了什麼,忽然向他撲去。
殘月怕她出意外,沒有閃開,愣是被撲了個正著,後背因撞擊的力道,壓上了一旁的床。
兩人雙雙倒在床上。
鬼醫嘴角抽搐,眼楮不可思議地睜大,他沒看錯吧,主上竟被一個女子撲倒了?!
伊落跨坐在殘月身上,手朝他的臉上伸去。
在觸到面具的時候,殘月的手握上了她的手,止住了她的動作,「別鬧了。」嗓音沙啞,卻在伊落听來,虛假的成分比較多。
「我沒有鬧。」手固執地使勁,似乎想要證實什麼事。
鬼醫不識相地一直站在一旁,看熱鬧。
殘月一個眼神射過去,鬼醫一個哆嗦,悻悻地轉身,一步三回頭,視線一直往兩人身上瞄。
可惜了這出戲,沒有了觀眾。
伊落見無法拿下他的面具,忽而轉了個方向,向他的衣服下手。
殘月一時沒法應過來,竟讓她得了手,右肩的衣服被扯松,微微往下滑,露出一截皮膚。
伊落忽然紫眸一暗,迅速撲捉到了上面的一個粉紅色齒痕。
她的動作忽然都停了下來。
殘月皺眉,一股酸意不斷滋生,長手一使力,將伊落翻轉,壓了在下面,她怎麼可以如此隨便地對待一個男人。
誰知,伊落下一刻便摟上他的腰,臻首貼著他的肩,柔婉的聲音傳來︰「我知道是你——陌——」
殘月愣了許久,「落兒——我」
「你是大混蛋,大騙子。」伊落呵了一聲,臉埋進了他的頸窩,像迷失了方向的孩子,深深吸著他身上的氣息。
「我是。」殘月沒有反駁,直接承認了。
漸漸的,他感受到來自肩上的濕熱,「抱歉,落兒。」
不說這話還好,一說出來,伊落便控制不住地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像個孩子一樣,哭得委屈,哭得無辜。
這個人明明就是什麼都知道,卻一直假裝不知道,他知道她所有的事情,難堪的,掙扎的,難過的。
原來他一直陪在她身邊。
「別哭。」此時他的聲音已經恢復屬于軒轅陌的素來的平穩磁性,沒有那麼沙啞了。
他的手托在她腦後,輕輕撫著柔滑的發絲,撫順她的發絲,溫柔又把霸道的聲音似乎要將她溺斃。
「陌——」她的聲音悶悶的,還帶著一股哭腔。
這種被溫柔撫模的感覺,寵溺的味道很濃,即使有天大的委屈,也會被這溫暖熾熱的掌撫平。
「落兒發現得很快。」憶起方才她孟浪的舉動,他算是明白了。
「你還指望我一直這樣傻下去嗎?」說到這,伊落又騰起了火焰。
「落兒不傻,只是不听話。」所以他不放心,他想要一直陪著她。
「我不是小孩子。」她往軒轅陌身上蹭了蹭眼淚,正對上他的臉,悶悶的聲音軟軟地傳來。
軒轅陌無奈地看了眼濕了一塊的衣裳,眸里裝滿了寵溺的濃情愛意︰「是,小孩子都很听話。」
伊落這回無語了,扯下他的面具,手指惡作劇地揉上那潔淨俊美的臉。
軒轅陌任由她出氣,心情稍稍放松。
這樣的她,俏皮可愛,明亮的紫眸散發出攝人心魂的魅力,紅唇微嘟著,襯著清麗婉柔的麗顏,別有一番惑人的韻味。
她只屬于他一個人,這種感覺很好。「就這樣,一直陪在我身邊,可好?」
明明就沒有海誓山盟,但這句話的分量在伊落听來,猶如玄冰山一樣,是不可磨滅的存在。
「嗯。」她沒有猶豫,甚至這一聲還帶著濃厚的鼻音,但在軒轅陌听來,卻是仙樂般美妙。
這話他問過很多遍,但每次都是讓他的心刺痛酸軟,如今,一抹狂喜如潮水般涌上心頭,他知道,這次她說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