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策三國 第四十二章 何進殞命

作者 ︰ 硯香如墨

司馬朗放走獻帝,程子昂與劉協由間鄉渡船往河東郡,程子昂拆‘程’字為王和,劉協又攀親帶故扯出個王匡。話語及此也就順勢去往黃河以北,劉協生母王氏,是漢靈帝美人,曾祖父王苞曾是五官中郎將。至于王匡似乎真如劉協所說那般有著親屬關系猶未可知。

董卓進兵長安,重修古都皇城,派華雄、徐榮繼續攻取潼關,潼關險要兩軍日夜攻城也無法攻克,二將只得歇兵關外派人回稟戰況。董卓驕婬整日在宮殿內笙歌艷舞,與侍妾舞姬飲酒取樂,忽見李儒闖入殿內,興致索然大為不滿道,「儒有何事,這樣冒冒失失打亂了我的雅興!」說著將身周姬妾喝退命李儒上前來稟報。「華雄、徐榮二將回報……」董卓轉怒為喜打斷道,「可是攻陷了潼關?」李儒繼續說道,「潼關守將據關頑抗,一時難下。」董卓拍案而起怒道,「此二人不是你推薦的嗎?」李儒畢恭畢敬答道,「確是。」董卓轉念問道,「即來找我,想必你已有對策,不妨說來听听。」李儒恭維道,「主公英明,儒以為可派李蒙引兵藍田出青泥隘口繞襲潼關。」

李蒙授命帶精兵五千道走藍田,奔襲山道隘口,然後轉道繞出華山進入荊州司州交界地界。此地在三關月復心,西面為長安潼關,東面為洛陽函谷關,南面為南陽武關。

自董卓攻襲長安後,洛陽京師加強戒備,袁紹調命西園禁衛昊金部四將馳援兩關,曹操與盧植被調往函谷關加強守備,皇甫嵩、朱雋則領西園禁衛軍入守潼關。此四人雖然與袁紹一同起兵剿殺閹黨卻非袁紹心月復,而且漢少帝即位後與大將軍何進走得越來越近。袁紹怕他們圖謀危及自己,就將他們調往前線,同時派自己部將補充皇城守衛,至此皇城禁衛與京師衛軍都掌控在袁紹一人手中。

在董卓進兵長安的同時,濮陽金吾軍渡船南下兵至官渡渡口,司徒清風只帶了太平師五萬兵馬屯扎在原武城。時下,司徒清風麾下將領依然寥寥無幾,除卻駐守在冀幽兩州的黃巾舊部外,隨軍只帶了趙雲一人。河北多名士,許攸、田豐、沮授堪稱河北三才,郭圖、審配、逢紀亦是多謀之士。司徒清風才謀雖不出眾,至少也算個事後諸葛,對即將發生的事情以及可能發生的事情有敏銳的判斷。謀士對于他而言作用遠小于將領,除非是賈詡、郭嘉、龐統這檔奇謀百出的謀略家。物盡其用,司徒清風雖然不需要他們出謀劃策帶兵打戰,用以治理郡縣還是綽綽有余。而且兩州實施文武分職,黃巾部將繼續領兵,這些謀士正好補充了文職的空缺。

袁紹雖然獨攬朝權,可目前的情況是前有狼後有虎,董卓舉西涼兵二十萬據長安攻潼關意在洛陽,司徒清風渡河南下屯兵原武表面上沒有任何動作,袁紹自知這一路兵馬絕非善類,同時呂布兵出上黨高陽攻陷箕關據守河陽與都城洛陽只有一水之隔。

李蒙繞道隘口與華雄、徐榮二將前後圍攻潼關,守關諸將難以抵擋,皇甫嵩、朱雋以及司馬朗等人引兵退向函谷關。董卓三將領兵追殺,退走守軍被西涼兵沖散,司馬懿在徐晃的掩護下殺出亂軍重圍轉道南行,皇甫嵩被華雄斗陣落馬為西涼兵擒獲,朱雋單騎逃出勒馬函谷關下。

盧植得知潼關陷落,守關將士或死或降全軍覆沒,望著關下朱雋只身一人怒道,「你身為大漢臣子,為何不據兵死戰竟然當先逃命,守關將士千萬不可放他入城。」朱雋面有愧色但性命總比愚忠重要,何況西涼兵前後夾擊攻破關門,兵力又是漢軍數倍,就算據關頑抗也終免不了一死。曹操開口道,「國家危難如今正是用人之時,盧將軍何故要拒人于外反而便宜了敵軍。」盧植覺得有理改口命人開城放入朱雋。

西涼兵攻取潼關後,董卓又增派樊稠、胡軫二將支援攻城,函谷關守將頑強抵抗,接連三日不斷攻城,各般攻城器械在關隘下運轉,空中流矢飛火滾石檑木紛揚,戰況慘烈無比。即便如此,雄關函谷還是抵擋住了西涼兵的猛烈攻擊。

京師中袁紹整日提心吊膽,同樣寢食難安的還有皇室與群臣。袁紹以少帝名義召集群臣朝堂議事,敘述道,「西涼陳兵二十萬已經攻破潼關,函谷關岌岌可危。京師守備軍士連同皇城禁衛不足十萬,其中多數是剛編的新軍,戰力更難以與西涼驍兵悍將相提並論。董賊以匡扶獻帝為名出兵,如今又轉而要扶持少帝,意圖再明了不過,一旦西涼兵破城我等將死無葬身之地。唯今之際,諸位大臣可有何良策,不妨都說出來听听。」

京師重臣除武將皆儒士非謀士,儒士所學經略無非是天下大計治國綱要,對兵法伐謀之術專研甚少。司徒王允嘆道,「西涼董卓勢如虎狼,並州呂布洪水猛獸,更有金吾軍虎視眈眈,只怕大漢要亡在我等群臣之手。」袁紹對王允自哀自怨表示不屑冷哼道,「大司徒的妙計莫非就是要大漢亡?」厲聲喝道,「危言聳听禍亂朝綱罪當處死。」廷上一干朝臣求饒,袁紹才放過了王允命人將他攆出大殿,不得再上朝議事。何進哆哆嗦嗦站在殿上一言不發,自從袁紹掌控朝政後,何進就處處被打壓除了何太後之外別無倚仗。

袁紹轉口問道,「大將軍為何緘口默言,不妨也說說你的看法?」何進被點名不得已說道,「各方勢力圍困洛陽,不如引他們相爭,我們可坐收漁利。」袁紹笑道,「大將軍計策甚妙,只是空口說說誰都會,如何能讓他們拼個你死我活?」何進答道,「以陛下聖諭召並州兵馬出河東直取長安,調原武金吾軍進洛陽加強守備。」袁紹面色微沉,何進這哪里是對付董卓,分明就是對付他的,皮笑肉不笑道,「只怕他們不肯服從調令,我們還是從長計議。」

朝議罷,袁紹否決了何進的提議,不過還是以少帝名義下詔讓呂布進兵長安襲擾西涼兵。何進進宮面見太後道,「袁紹獨攬朝權,將太後少帝任意擺布,野心昭然若揭,我們該想辦法除掉他才是。」何太後嘆氣道,「談何容易,宮里宮外都是他的人,現在就連出入都無法自由。」何進附耳低聲道,「不如請太後下懿旨招金吾軍入城與袁紹相抗。」何太後搖頭道,「金吾軍前身乃黃巾賊,只怕入城後對我等更加不利。」何進思忖片刻說道,「先皇在位時以納降黃巾賊改編金吾軍,還不吝連續冊封了兩位王爵。何況自古異性不封王,先皇破此例來籠絡黃巾賊之心,就算他們賊性不改也勢必不能忘恩負義謀朝篡位。」何太後還是遲疑不決,何進繼續勸說道,「我們只是借助金吾軍的勢力抗衡袁紹,並非要讓他們來掌控朝權。」何太後被一番苦口婆心勸說,最終還是答應了。

何進送密詔與駐守在原武的司徒清風,陳表了少帝、何太後以及群臣對趙王的敬仰之意,請趙王入朝主持政局。司徒清風收到密詔後依然按兵不動,袁紹得知何進派人送信與司徒清風頓時大怒,率領五百中衛軍包圍了何進的大將軍府。部將呂翔、呂曠帶兵殺入府中,血洗大將軍府,府上幾百口人無一幸免。事後袁紹還下詔說明何進通敵叛國,自然這敵明指董卓暗寓司徒清風。

何進死後,司徒清風命降將潘鳳、嚴綱二人各領兩營兵馬襲取滎陽、中牟二城。潘鳳自從被擒在獄中呆了有兩年,後來司徒清風用無可用,只好將他從牢獄中拉出來充當個部將,潘鳳如蒙大赦千恩萬謝。嚴綱曾受公孫瓚之命繞襲敵後,結果被黃巾軍殺得大敗。公孫瓚又敗走昌黎,在劉闢的慫恿下向司徒清風投誠。此二人分別是韓馥、公孫瓚大將,不過本領卻是平平無奇,唯一能被看中的只有一點,膽量不小。

司徒清風最常做的就是矯詔,拿著何太後的密詔大肆宣揚袁紹包藏禍心擾亂朝綱濫殺重臣,之後就順利成章的四處派兵攻城掠地,名義上要匡扶漢帝實則在擴張領土為自己在黃河以南地域打下基礎。滔滔黃河在古代可是一道難以輕易逾越的天險,一旦戰事再起,到時要花幾倍、甚至幾十倍的代價才能越過這道鴻溝。遙想曹操還不是被坑在了水面上,不過這種事情想必不會發生了,因為他的存在已經改變了歷史的痕轍。

「報!西涼兵攻破函谷,敵軍主將華雄連破我軍守將,守軍正退往洛陽。」

不多時又一個軍士入堂稟報道,「輔國將軍盧植被敵將徐榮斬殺,守軍潰散無法抵擋,西涼兵正逼近洛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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