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策三國 第五十五章 張文遠寸刀刺王

作者 ︰ 硯香如墨

呂布自從得知魏續擒住司徒清風,連忙調領高順、臧霸二人領兵前去接應。貂嬋也听聞了消息,特地候在城門外等著司徒清風被大軍押回。只不過貂嬋見到司徒清風時確實大感意外,他身上並沒有束縛捆繩,還是獨自乘騎與高順、臧霸一同入城。

司徒清風望著城樓下的貂嬋,翻身下馬說道,「小嬋別來無恙,司徒大哥每天都掛念著你。」貂嬋望著他說話的情態答道,「你又想騙我,小嬋才不上你的當。」然而轉眼瞪著高順與臧霸問道,「他們沒有為難你吧。」司徒清風笑道,「自然沒有,我們進城再說吧。」司徒清風牽著馬徒步徐行,與貂蟬兩人有說有笑,就像是故友來探訪,絲毫感覺不到他是被俘虜來的。

除了高順與臧霸迷惑不解外,其余將士也都面面相覷。不僅貂嬋對待司徒清風極其親昵,甚至連呂布都對他以禮相待。司徒清風閑來無事就陪著貂嬋在滎陽城內四處溜達,只是不要離開滎陽城就好。

貂嬋盯著司徒清風若有所思道,「你要在這里呆多久?」「一直陪著小嬋呆再久也沒關系。」貂嬋的臉上漸漸浮現出笑容說道,「可是你說的,不許再欺騙我了。」「司徒大哥什麼時候騙過你。」說道這話司徒清風還是有些心虛,即便是貂嬋,久而久之都已經被他置之腦後了。感情這東西真奇怪,若說自己不在乎又很在乎,若說自己在乎又在乎的不明顯,總覺得有些理所當然。

司徒清風的小日子過得還算清閑,袁紹卻忙著要為司徒清風打抱不平,重新聚集盟軍二十萬之眾再次進兵滎陽。趙雲歸來還救回了阿蠻,司徒清風留在敵軍營中似乎另有所圖,劉備與袁紹原先預謀的計劃也就不了了之。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袁術命部將閻象、雷薄各領三千兵士護衛糧車。盟軍中少了個趙王,袁紹的權力極度上升,趙雲雖然統御金吾軍卻是個有名無實的主,何況劉備與袁紹走得極近,關羽、張飛又與劉備一心,在加上袁紹的盟主將令,趙雲基本被架空了。阿蠻只是個女流之輩,沒有司徒清風這個庇護傘,在別人眼中什麼都不是。

戰事又起,呂布忙著應付盟軍,更沒有閑暇來對付司徒清風,最然呂布受不了就是他與貂蟬走得太近,有礙于貂蟬的關系不能對他發作。在這座城池里,貂蟬就是司徒清風最牢靠的庇護傘,沒有人能傷到他一根一毫。自從袁紹起兵後,呂布就限制了司徒清風的行動,委婉得將他拘謹在了府邸內。司徒清風無所事事依著憑欄對著庭院發呆,不過每次發呆都會被翩翩起舞的身影打斷。

幾日來,貂蟬見司徒清風悶悶不樂,就在院里練舞陪他打發時間。妙齡少女身姿曼妙,雙環繞月步步輕煙,映托著園中雪景如在畫中。司徒清風看得出神,那身影似乎在意識里不斷閃現,輕柔嬌媚的動作在空中撥弄盈舞,讓人魂牽夢縈如痴如醉。

只見眼前一黑,所有的景象在腦海中散去,鼻息間飄蕩著馨香芬芳,貂蟬說道,「別動。」過了許久貂蟬才松開雙手道,「以後我不能再來練舞了。」司徒清風詢問理由,貂蟬說道,「師傅說我習練的舞是魘舞,一旦看得入神就會喪失心智。久而久之魘化為魔,就能通過魘舞來控制入魔者得心神。」司徒清風望著貂嬋艷若冰霜的臉龐笑道,「即便如此,我也願意。」

隆冬漸末時至二月,雙方幾度爭奪防城,袁紹還是沒能挺進半步。呂布比袁紹更頭疼,盟軍久戰不退,這種消耗戰單靠滎陽城的兵力根本耗不起。先時的五萬兵力現在只剩三萬不到,而且還經過數次征召填充。

防城大帳內各部將居席議事,司徒清風也被呂布請來出謀劃策。雖然這對其他人而言是多此一舉,然而對呂布而言卻是為減少他與貂嬋的時間,還是名正言順的理由。呂布高聲道,「敵軍幾次爭奪防城雖然寸步未進,而我軍也為守衛防城付出了極大代價,不如退兵滎陽城,諸將以為如何?」其他人尚未開口,司徒清風搶先道,「退兵滎陽再好不過。」司徒清風這是人在曹營心在漢,口上說好其他部將各個眉頭緊皺。

呂布帳下謀士許汜反駁道,「防城未破自棄,勢必折損士氣,而且敵軍憑仗防城豈不是更加肆無忌憚。」一人不退,各部將也紛紛附和願死守防城。司徒清風冷笑不語,看來自己還真是一呼百應。

議會散去,司徒清風信步出帳忽見刀光隱隱,閃躲不及被一刀刺穿左臂,右掌拍出將刺客迫退。呂布見司徒清風出帳又退入,手臂上鮮血淋灕,話語未及開口,帳外一人迎面撲進來,司徒清風單手御法難以招架再次被利刃劃傷手背。

呂布持戟擲出正好打在刀刃上為司徒清風擋下一擊,喝道,「文遠這是何意,手持兵刃擅闖中軍大營莫非要謀反不成?」張遼被畫戟攔住一招,再要上前時呂布已經躍步落在司徒清風身周。「留敵軍主將在帳中必是禍害,懇請將軍將他賜死。」呂布指著帳下諸將問道,「你們都是這麼想得嗎?」成廉曾被趙雲重傷,至今傷勢還未痊愈,悲憤道,「侯成、魏續、宋憲三將皆是死在這個賊人手上,還請將軍明斷。」無論部將如何請命,呂布也不可能殺了司徒清風,不然他可沒辦法向貂嬋交代,喝退眾人道,「誰若再提此事,休怪我的畫戟不認人。」同時為了表示誠意,呂布下令將張遼依軍法重責三十棍。

司徒清風包扎過傷口在帳內養傷,左臂的傷勢雖然不輕但並未傷及筋骨,即便是傷及筋骨司徒清風也有法子可以醫治。自從司徒清風受傷後,呂布常來探望他,也不知道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司徒清風反而有些不自在起來,問道,「奉先如此多禮,我真是有些不知所措。」呂布笑道,「傷及趙王貴體,奉先自然不敢怠慢,唯恐再出亂子。」「不礙事只是小傷,如若無其他事,將軍還是請回吧。」司徒清風躺在榻上假裝要睡覺。

「听聞防城杰作是出自趙王之手,那日議會上所提退兵之事,莫非趙王另有高見。」呂布左一句趙王右一句趙王,極是尊崇之詞。張遼玩的這手先斬後奏完全出乎了司徒清風的意料,險些就把小命給搭上了,對呂布愛理不理,淡淡道,「本王累了,有什麼事明日再說。」呂布見司徒清風耍起小性子來不由有些可笑,都老大不小的人了還這麼幼稚,知他在氣頭上就算嚼爛三寸之舌也于事無補。待呂布離去後,司徒清風才從被窩里鑽出來望著營帳頂喃喃道,「既然如此,不妨來個先禮後兵。」

次日未等呂布來見,司徒清風自個屁顛屁顛得去了中軍營帳,呂布喜出望外,將他迎進大帳笑道,「這是什麼風把趙王給吹來了?」司徒清風冷笑道,「自然是旋風。」呂布听到旋風二字,心知他還在為張遼的事耿耿于懷問道,「趙王是不滿奉先對部將的處置,若是如此,我願將張遼交與趙王發落。」司徒清風絲毫不避諱道,「這樣最好。」呂布也只是隨口說說,沒想到他竟然順水推舟就這麼答應下了,難道真要殺了張遼抵命不成。呂布還真有些不舍。

兩名軍士將張遼捆綁著押入帳內,呂布指著張遼道,「文遠,你可知罪?只要你肯俯首賠罪,趙王自當大人有大量饒你性命。」呂布自然偏袒部將,司徒清風還未開口就已經為張遼找好了台階。張遼伏首叩地說道,「末將知罪!」司徒清風干咳兩聲道,「本王只想知道你為何要刺殺我。」張遼只得認栽賠罪道,「末將一時糊涂犯下錯事,還望趙王海涵。」司徒清風扶起張遼道,「是本王勸將軍退兵,你們覺得我居心叵測要除之而後快嗎?」張遼不作正面回答說道,「末將也覺得應該退兵。」呂布見張遼這勢轉得也太快了,臉上不表露心里卻有些不快,說道,「文遠也如此認為,為何不說出來?」張遼道,「這冰牆現在看似牢固,可是不消月余冰水溶解後,城牆就如一堆廢土輕推即倒。」呂布笑道,「那就拔營啟程回守滎陽城。」司徒清風這次並沒贊同,反對道,「我覺得還是守著比較妥當。」

司徒清風這分明就是在抬杠,兩人面色尷尬,神情隱隱憤怒,呂布藏匿起怒氣問道,「趙王此番為何又勸我不要退兵?」司徒清風再次改口道,「兵還是要退的,不過需要敗退。」呂布不以為然道,「趙王又開玩笑了,退就退何必要敗退?」「退也可以,不過敗退更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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