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策三國 第九章 紅蓮易主阿蠻出山

作者 ︰ 硯香如墨

策馬奔騰,塵土飛揚,馬場上兩匹良駒疾如風快如電,夜照麒麟當先跑過一圈,通常賽馬以三圈為局,赤玉紅蓮雖也是匹快馬卻遠不及夜照麒麟來得健跑,跑過第二圈時夜照麒麟已經拉開了半圈距離。

司徒清風心中已經徹底無望,只是可惜了一把七星刀,正當感慨之際,赤玉紅蓮仿佛發了瘋般狂奔追趕,形若一團烈火繞著場道飄過,夜照麒麟形若藍光嘶鳴陣陣回顧著趕上的赤玉馬。一赤一藍兩道光影策過身前,眾人都傻了眼竟忘了分辨快慢輸贏。

沉寂,除了兩匹烈馬繼續在跑場上追逐的蹄聲外再也感覺不到絲毫雜音,呂靖步出圍欄站在馬道上望著奔來的馬匹,夜照麒麟與赤玉紅蓮望見呂靖腳程放緩在他身旁停住。呂靖牽過兩匹馬抱拳道,「承讓了。」寧興霸還未想通其中緣由,明明遙遙領先怎麼可能會被瞬間逆轉,手勢一揮隨從紛紛圍上攔住呂靖去路。司徒清風走出人群笑道,「願賭服輸,難道你要反悔不成。」寧興霸頭也不回調頭離去冷哼道,「笑話,難道我是那種輸不起的人嗎?」

呂靖贏回了夜照玉麒麟,牽著兩匹馬徑直出馬市,司徒清風白白賺了一副貴重馬具也顧不得馬買隨後跟去。夜照麒麟馬快,司徒清風被遠遠摔在後頭,暗中發現另一些也乘著快馬離開了馬市,各個身帶利器想來是來者不善。司徒清風正打算迎敵,那些人策馬越過前頭朝呂靖離去的方向追趕,也沒把司徒清風放在眼里。珠玉馬具比普通馬具要笨重,棗紅馬奔跑一程腳力不濟速度越發跟不上,望著闊野依稀見到山坡另一頭的養馬場。

前方的那些人已經跟進了養馬場,司徒清風心知情形緊急可是棗紅馬不給力也沒有辦法,待到司徒清風來到養馬場前時,只見馬場內幾十匹黑馬來回奔跑,馬群中隱約能見幾人身影,司徒清風哂然自嘲,看來自己把呂靖瞧得低了,這些二流打手怎麼可能奈何的了他。也不打算上去助陣,靠著圍欄坐下歇息。馬群跑了一陣嗟吁散開,幾名大漢手握鋼刀亂砍,刀上血跡斑駁,幾匹黑馬被亂刀砍到在地。

呂靖熟諳馬性用馬群困住他們,那些大漢被馬群圍著奈何不了呂靖,後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將馬群屠戮個干淨,呂靖心中不忍驅散馬群,黑馬散去後,幾名大漢馭馬四面圍堵追來。

夜照麒麟腳程極快,幾次破開口中闖出,大漢一邊圍堵呂靖一邊獵殺馬匹,呂靖調轉馬頭驅馭馬群朝入口奔去。司徒清風見馬群奔來,翻身上馬迎面馬群沖去,幾名大漢正圍獵著赤玉紅蓮馬,司徒清風念訣御火,火球凌空飛去將一名大漢連人帶馬燒著,又使一招土艮地刺,將大漢胯下乘騎四蹄刺穿,頓時人仰馬翻。左手引天雷右掌聚仙火,東崩西裂大地焦灼,十余名漢子或是被烈火燒死或是被天雷轟成焦灰或是狼狽逃竄,不一時養馬場上寂寥無聲,呂靖騎著夜照麒麟看得目瞪口呆,竟顧不得去追趕逃竄的馬群。

司徒清風牽過紅蓮馬行到呂靖身旁道,「呂伯樂,在下驚跑了你的馬群真是抱歉。」呂靖愣了愣笑容僵硬說道,「哪里,哪里,公子神人,搭救之恩呂某沒齒難忘。」司徒清風撫模著紅蓮馬笑道,「舉手之勞何足掛齒。」說著將紅蓮馬牽還給呂靖。

呂靖見他對紅蓮馬之形態,有些不舍道,「公子若不嫌棄,這匹赤玉紅蓮馬就贈與公子,聊表謝意。」「君子不奪人所好,呂伯樂何必如此。」司徒清風見他不舍也沒好意思要,呂靖呵呵干笑兩聲道,「我有夜照足以,寧興霸定然不會善罷甘休,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盡早離開此處。」

「呂伯樂有何打算?」司徒清風渾然不怕那些人只是放心不下他,呂靖答道,「我就是個馬販子,少年時隨父親趕馬去過不少地方,天下之大哪里不能容身。大恩不言謝,公子就此別過。」呂靖驅馬追趕馬群去了。

司徒清風騎著棗紅馬牽著紅蓮馬迤邐而行,如若還有人追來勢必要幫呂靖擋一擋,策馬出了中丘縣,司徒清風路過鄉鎮籌備了些許干糧以及用度之物,才尋道入山,秋風落葉山中景色幽美,道路鮮有行人,司徒清風夜間宿在山林白天行路,此次上山的道路不是最初來時的那條,少走了許多山路,打馬大約行了四天來到南華山山腳,此時天色傍晚,殘陽西斜,司徒清風將馬匹系在道旁樹下尋道上山。

路過山上崩塌的洞穴時司徒清風止住腳步,當初在洞穴中的徒手挖開洞口的場景還歷歷在目,也不知道阿蠻是否還住在這個破洞穴里,往前走了幾步探頭往洞里瞧去,洞內漆黑悄無聲息,司徒清風在洞內轉悠了一圈揀出那面破鏡子,鏡面已經碎了一地,只剩下個鏡框。司徒清風還真未詳細打量過這鏡框,鏡框上瓖有九龍紋圖,鏡子背面銅板上刻著「明心鏡」三個字。司徒清風伸手在背面抹了抹,竟然將字跡抹掉,望著銅鏡中的人影,轉念想到現在是三國哪來的玻璃鏡子,興致勃勃又返回洞中尋找破碎的鏡片,可是連些許痕跡都找不到了。司徒清風將銅鏡收入囊中繼續往山道走去,待行到山口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司徒清風停在那條巨蟒棲息的洞穴前呼喚道,「阿蠻,赤阿蠻,你在嗎?」司徒清風喊了一陣不見回應,心中有些失落又有些慶幸,呢喃道,「妖,我真的不在意她是妖嗎?」一雙手臂繞過腰間將司徒清風緊緊鎖住,他感覺自己要被勒成兩斷了,阿蠻略帶哭腔興奮得喊道,「我就知道你會回來的,過了這麼久你才來,還以為你把阿蠻忘了。」司徒清風掰開她的玉手笑道,「怎麼會,我這不是來了麼。」

阿蠻引著司徒清風到了山腰的一間茅屋,屋子簡陋不過總比潮濕的洞穴要強的多,屋內沒有床也沒有桌椅,中間是個火堆上邊擺著木架,屋角鋪著稻草,其它一應俱無。司徒清風打量著茅屋感覺有些心酸,一手搭在她的肩頭道,「阿蠻,你還是跟我下山去吧,讓你一個人住在這種地方我真過些過意不去。」阿蠻笑笑道,「我習慣了。」用火石點燃了篝火,將架子上熟透的烤肉繼續烤熱。

司徒清風取下包袱,里面裝著各式各樣的糕點還有果品,將放在紙包上擺了一地,又取出套衣裳說道,「不要動,我幫你穿上。」阿蠻一動不動,司徒清風將皮毛裘襖披在她身上,白絨絨的毛羽裘將她完全包裹在里面。司徒清風又從懷中掏出那面銅鏡對著她照了照問道,「還喜歡嗎?」阿蠻頻頻點頭打量著鏡子中的自己。

「你吃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這些都是我特地給你買的。」司徒清風指著滿地的甜食一樣樣介紹,阿蠻吃得津津有味,時不時也喂司徒清風幾口,兩人仿佛忘記了時間,忘記了身外的一切,完全像是兩個孩提天真的在一間破屋里偷吃著果點,幼稚卻不失快樂。所有的感覺都是那麼的真實真切,沒有爾虞我詐也沒有紛爭。

吃飽了玩累了就躺在粗糙的草堆上,望著破陋的屋宇,望著滿天的星辰,听著夜寂靜的夢語,听著風冷肅的喝 。阿蠻挪動著身子將頭抵著司徒清風的面頰說道,「你就是天上那顆最亮的星星,我天天都數啊數,你就傻傻的笑著眨眨眼。」司徒清風順著她指行程望去,不以為然道,「那你就是旁邊那顆小星星,傻傻的望著眨眨眼。」司徒清風說著扭過頭,兩人面對著面幾乎要貼在一起,彼此能感應到呼吸的頻率。

阿蠻絲毫不避讓,口中怔怔有詞道,「你要和阿蠻交配生小崽嗎?」司徒清風听得心驚肉跳,坐起身打量著她,恍然間他發覺自己也很禽獸,好氣又好笑說道,「你這個妖孽別這麼直接好不好,讓我情何以堪。」「要嘛,要嘛!」阿蠻纏著司徒清風呢喃著。司徒清風無奈退開幾步驚慌得喊道,「不行,亞美嗲!」用邪惡的眼神打量著阿蠻接著道,「等你再長高些,長到和我一樣高的時候才行。」司徒清風用手比劃著,阿蠻身子不高只道司徒清風肩頭,如果按保守估計阿蠻這輩子也可能長到司徒清風那麼高,除非她真是妖孽……

司徒清望著天上的星辰,一千多年以後那個世界是否一樣籠罩在黑夜之下,未來的一切是否還在按照應有的軌跡運轉,自己的存在是真實還是虛幻,胡思亂想中漸感困倦,初秋清冷的夜讓司徒清風徹夜難眠,側身望向熟睡的阿蠻,是在驅使著自己想入非非,還是理智在束縛著,不再想,閉上眼伴冷風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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