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策三國 第十章 火燒縣城夜劫馬場

作者 ︰ 硯香如墨

司徒清風離開癭陶不僅僅是為了找阿蠻,在全面計劃布置中,司徒清風已經將各批黃巾軍頭領安排分派到冀州各郡,而他的最終目的地在巨鹿平鄉,歷史依然是歷史,被篡改的遠遠只是那一部分,黃巾起義的時間地點仍然不會改變。司徒清風陪阿蠻在山上住了月余,到了十月初,司徒清風再也受不住冷夜的寒風,不得不考慮下山,這段期間司徒清風一直給阿蠻做思想工作,目的很單純讓她離開南華這座又寒又冷的破山。阿蠻對赤玉紅蓮尤其喜歡,司徒清風不假思索就把紅蓮馬贈給了她,阿蠻說赤玉紅蓮和她是姐妹,她們都是姓「赤」,司徒清風很難形容自己對她的感覺,除卻「妖孽」二字,阿蠻被司徒清風連蒙帶騙哄著,最後答應了。

秋風拂葉,兩側的樹木快速掠過視野,赤玉紅蓮風馳電掣,阿蠻把司徒清風遠遠甩在身後,等司徒清風趕上時,阿蠻已經準備好了烤肉在等著他,雖然整天都吃烤肉司徒清風還是不厭煩,山中反反復復行了三日才離開山道。

中丘是趙國大縣,縣城各處關口兵士檢歷行人,通緝令張榜貼在各處要道,司徒清風進了城手牽棗紅馬推開人群上前觀望,心想說不準還能抓些江洋大盜耍耍,從畫像上看不出是何人,司徒清風把視線移到告字上,第一張寫道︰呂靖,中丘人氏,偷盜軍馬百匹,論罪當誅,特懸賞白銀百兩通告四方,如有知情不報並窩藏者同罪並處。司徒清風又仔細打量了一遍第二張通緝令上的畫像,實在不敢恭維畫師的想象力,詳述更是不堪入目,呂賊幫凶,貌妖人,惑殺官兵數名,人人得而誅之。

「清風,清風,快來看,這個好玩。」,司徒清風循聲望去,阿蠻手牽紅蓮馬擺弄著邊攤玩物,又望向關道口得士兵,幾人交頭接耳目光時不時盯著阿蠻。司徒清風沒料到殺了幾個強搶寶馬的官賊轉身就成了通緝犯,赤玉紅蓮尤為顯眼,縣卒已經盯上了阿蠻,得想辦法盡早離開中丘才是。

「阿蠻,喜歡嗎,喜歡就買下來。」司徒清風面色不改不露痕跡,懷中掏出一塊碎銀丟在攤位上,接著道,「要什麼就拿什麼。」阿蠻撿了幾樣玩藝,又愛不釋手的想要別的,司徒清風哪有閑情陪著她挑三揀四,注視著走來的士卒抓起她的手往前走去。

阿蠻被司徒清風一拉,捧著的玩藝落了滿地,只剩下右手上的那個稻草人,望著地上的玩藝可憐兮兮的道,「都掉地上了。」「以後再給你買,現在有更要緊的事,上馬。」司徒清風跨身騎上赤玉紅蓮馬,阿蠻身子側過放上馬背緊緊抱著他。司徒清風本想讓她騎棗紅馬,這些士卒的目標就是這頭赤玉紅蓮,司徒清風一個人倒是天不怕地不怕,還要照顧阿蠻可能就分身無暇了。

士卒見司徒清風登馬也不在暗中跟隨,拔出刀柄斥開人群圍堵上來,時不可待,司徒清風驅馬馭韁奔行在街道上,道路是縣城主道寬敞開闊同樣人流不息,紅蓮馬雖靈性卻非神駒,司徒清風有所顧忌不能肆意橫沖直撞,士卒追在身後不緊不慢。前頭直通縣府,司徒清風似乎遙遙望見了成隊的縣卒排陣在大道上,忽然馬嘶吁鳴,司徒清風仰轉馬首,反身朝追上的士卒沖去,韁繩丟開雙臂攤開,掌間升起一股明火,火焰萌長化作兩柄烈焰刃,「天罰烈焰斬!」司徒清風口中念念有詞,雙臂一揮兩柄無形明火聚成的有形焰刀臨空飛旋而出,將士卒沖得七零八落,身甲著火四處亂穿。司徒清風才沖開一個道路,前邊成片士卒或持短弩或開大弓嚴陣以待。

「放箭!」短矢長箭成簇射來,密集如雨,那些未來得及躲避還等著看熱鬧的平民百姓紛紛中箭倒地,司徒清風凌空引物無數屋瓦匯集在身前形成一面瓦盾將流矢擋住。司徒清風雖通五行之法,卻難以分身多用,御土能守不能攻,御火能攻難以守,身懷玄法卻束手無策。

司徒清風再轉馬頭避開箭矢向前行去,弓手前盾兵護衛,司徒清風折回跑出射程範圍,縣道直通府衙,弓手也不追擊,盾兵循序漸進,有步驟的將司徒清風圍堵在中間。主道兩側多有小巷,司徒清風想要轉入巷子只怕中了埋伏,心想大丈夫死就死,寧可做項羽,不要學關羽。

「真有趣,阿蠻也要玩。」司徒清風還以為她嚇傻了大氣不哼一下,听到她戲謔的口氣險些摔下馬來。「阿蠻,這可不是鬧著玩的,會出人命的。」司徒清風勒馬止住,縣府前列著三縱隊縣卒,前排立頓後排持槍,密不透風尖刃林立。

當初司徒清風傳授張角震雷離火巽風三道法術的時候所說,三合之法雷動九天可擋千軍萬馬,天火燎原可攻城險地純粹是扯淡,夸大其詞胡編亂造,如今離火之術已漸臻四合大成,也不過聚有形明火,距離萬夫不擋的境界還差老遠。

「天怒雷霆萬鈞!」雷震之法比離火之法殺傷力更強精準度更高距離,速度快而且隱秘,缺點就是傷害範圍非常有限。心里戰術很重要,兵法有雲攻心為上攻城為下。天降雷霆瞬間將一名盾兵劈得焦灼,果不其然列陣顯現慌亂,不過效果不是很明顯,空中電閃雷鳴,電光在陣列中亂竄,縣卒隨著電光左閃右躲,陣型亂成一團。

司徒清風模著紅蓮馬頸部柔軟的皮毛,嘀咕道,「靠你了。」司徒清風勒馬躍起,口中吟唱道,「天馬行空,踏瓦成階。」赤玉紅蓮踏著浮空的瓦盾越過槍陣,縣卒紛紛抬頭成片的隨瓦打落下,赤玉紅蓮飛躍入道,三縱隊的槍陣已經甩在身後,後排的槍兵還不明所以,伸手擋著零亂的瓦片。

「天照飛火流星!」司徒清風身周匯集火光,不斷有火球朝著縣府飛去,這招是飛火流星的加強版,司徒清風連續施展了幾個火球後感到體內靈氣空空,頭也不回打馬朝東城門跑去。

縣府大多的士兵被分派到圍堵的陣列中,守東門不過七八個兵士,司徒清風再次鼓動靈氣,掌心冒出兩團小火苗,「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一簇小火苗朝城門竄去,士卒連忙閃到一邊,火團飛出不過一丈就湮滅在空中,司徒清風躍馬奪道而去。

縣卒忙著撲滅火勢,縣令長寧為富臭著張臉盯著幾名丁長和縣尉,訓斥道,「一群廢物,幾百號人就抓不住一個人,還不快給我追,愣著干什麼?」縣丞審視情況清點完損失回復道,「縣令長,那妖道招雷引火實在邪門,施妖法殺了衙差十一名,平民十八人,燒毀房舍三棟。」

司徒清風出了城門徑往偏僻道路,夜間棲息在山頭,望著眼下縣丞流火成簇向各方散開,阿蠻盯著山下火光道,「我們為什麼不點把火,這里這麼黑。」司徒清風倒不覺的很黑,反而有些冷,白天施法過度司徒清風難以如往常般御火守神抵御嚴寒,不由打了個冷顫道,「我們走,找個明亮點暖和些的地方。」

縱馬下山,司徒清風望著遠處燈火通明的馬市,心想最危險得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司徒清風勒馬停在馬市外,策手一揚紅蓮馬獨自離去,自己與阿蠻並肩走入馬市。

馬市白天是賭場,晚上則是喧囂的煙花之地,進入馬市前司徒清風還特地把阿蠻打扮成了個蠻小子,哥們倆熟諳地朝右道走去,軒亭樓閣廊道相通,鶯聲笑語綿綿不絕。閣前女子輕裳薄紗身子曼妙艷媚非常,倚欄而望輕言碎語相互攀談,司徒清風方才踏上台階,鶯鶯燕燕紛至沓來,你一言我一語推攢著他往內閣走去。閣房暖香陣陣,司徒清風與阿蠻面向而坐身周圍著幾個女子擺姿弄態,夸夸而談道,「我們兄弟倆可是波斯出名的珠寶商,你們沒听過嗎,這位是我弱弟,卡卡維特,我自然是他大哥西西維亞。」手伸入袋中取出幾顆朱玉寶石,撒在桌上,那些寶石都是從馬具上摘下的,阿蠻嫌這些破石子墊著不舒服,司徒清風無奈之下只好馬具給拆解了。

司徒清風找了個借口與阿蠻走出了暖香閣,阿蠻邊走邊說道,「我不急的,你怎麼非要拉著我出來。」司徒清風沿著暗處走去說道,「我很急,可不放心把你丟在這里。」阿蠻張望四周道,「這里沒人了。」

司徒清風腳下不停往前邊繞去道,「沒人正好,我們去馬場。」「不是,你,你不是要……」司徒清風打斷道,「我也不急,等辦完事再解決不遲。」避過巡邏人馬,徑直往馬圈,千馬停槽夜食不綴。其中有小部分馬匹置有馬鞍,大部分都是未馴化的野馬。阿蠻詢問道,「我們來這里干什麼?」司徒清風噤聲唏噓,打開木欄牽出一匹黑玉馬,馬圈一槽養馬五匹,馬場足有四五百個槽圈,司徒清風和阿蠻忙的不可開焦也就開了幾十個門欄。

「夜火明陽!」司徒清風擊出一團火簇在空中散做漫天流光,馬圈內多有草料一點即著,司徒清風騎著黑玉馬望著馬場火焰四起,馬聲嘶鳴亂成一團,司徒清風引馬前行,放出圍欄的馬群紛紛跟隨,那些困在圈中的馬匹紛紛越欄而出洶涌如潮沖入開闊的馬場,縱馬長驅沖開外場圍欄,眼前那匹赤玉紅蓮馬候在馬場外陣陣嗟吁,司徒清風牽過紅蓮馬策鞭而去,身後群馬緊緊追隨聲勢浩蕩,馬場火光沖天映著熙熙攘攘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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