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典、李蒙還來不及馳援,孫堅令旗揮舞全軍沖鋒,兩萬兵士如同潮水般涌來,刀槍戟朔各般兵器招呼向西涼兵的金戈鐵馬。黃忠開弓連射兩箭將夾攻舞蝶的騎兵射落,喝道,「丫頭,還不快退回來!」舞蝶拂扇起身將一名鐵騎兵踢落,收扇馭馬撤入陣中。
徐榮駕馬退走,黃忠飛羽掠陣對著徐榮後背連發三箭,其中一箭被亂軍擋下,其中兩箭交替命中。主將敗走,西涼鐵騎雜亂如麻,孫堅長槍撥打驅馬所過之處鐵騎兵紛紛墜落,韓當牢龍刀鋒銳架勢勇猛,以橫掃之勢將成片鐵騎撂倒,程普凌操二將追趕李典李蒙前前後後幾番交手難分高低。
西涼兵終究是馬快,不一時就拉開了距離,孫堅勒馬徐趕也不放縱直追,領著後軍步卒挺進。徐榮新傷舊傷並發,滾身落馬昏厥過去,谷道回轉曲折,李典回望身後不見追兵的蹤跡,下令全軍原地休息。李蒙命隨軍軍醫替徐榮包扎傷口,舉目朝洛陽方向望去,在山嶺之後西涼旌旗迎風飄舞。「我們繼續趕路退出峽谷回洛水大營!」李蒙喝令三軍,鐵騎兵盡數上馬朝谷外奔去。
荊州兵趕了一程路,直至驕陽當空才在谷內稍作休息。孫堅望著四面崖壁高絕,崇山峻嶺朗朗雲空,天宇蒼鳥盤空嘶鳴陣陣,若是西涼兵在山上設有埋伏,他們可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面孫堅擊退了徐榮李蒙統帥的西涼鐵騎精銳。青泥隘口方面,黃祖連夜出兵攻打關隘,楊奉正與二胡在關內尋歡作樂,得知荊州兵攻城後倉促應敵,胡車兒引兵出關迎戰黃祖。
龍頭刀沉重光亮,胡車兒拖刀趕馬朝黃祖砍來,刀法毫無花俏直愣愣劈頭蓋面打來,黃祖使一支銅錘杖,杖身長七尺,迎著龍頭刀擋去。黃祖架勢沉穩承受住強大勁力勒馬調轉,胡車兒倚仗臂力險險托住馬背仰身立起,朝黃祖喝道,「再吃我一刀!」
兩人錯馬交兵再度擦身越過,黃祖銅杖橫掃拍中馬臀,錘杖力大將戰馬擊倒,胡車兒隨馬倒地,撿起長刀闊步往陣中逃回。黃祖馭馬趕去,喝道,「也吃我一仗!」銅杖即要將胡車兒砸個腦袋開花,忽然一柄三叉刀架住錘杖,只見楊奉駕馬來援喊道,「將軍且走,我來擋住他。」楊奉回顧胡車兒,話音未落只見銅杖鑽心窩打來,一時架擋不及被錘杖打落。
黃祖連下兩將士氣大漲,胡赤兒見二人敗陣,本就沒有爭斗之心回馬逃難而去。荊州兵全軍掩殺,隘口守將不敵或降或逃,胡車兒和楊奉被兵士生擒,只有胡赤兒單騎逃遁。黃祖入主隘口,繼續揮軍北上直取長安。
隘口失守,長安告急,徐榮、李蒙敗退弘農,董卓收到接二連三的敗績消息,惱羞成怒道,「西涼精騎數萬如何不敵荊州水兵,如今賊軍攻打長安要斷我等歸路,儒有何計策可化險為夷?」「唯今之際只有讓溫侯帶兵出戰,迎擊荊州兵。」李儒又接著道,「太師可派胡軫為副將牽制左右,以防呂布臨陣倒戈。」董卓依李儒之計讓呂布率兩萬西涼兵出洛陽進駐函谷關。
呂布率兵出城後,王允又召集來眾臣密謀,說道,「董卓大勢已去,大將軍領兵出城,只需放入荊州兵馬,到時我們里應外合大開城內勢必能將董卓亂黨一網打盡。」其余個人還未開口,只見大門被衛兵踢開,李肅手執金銳披盔戴甲闖入大堂,大喝道,「爾等密謀造反,早已在太師掌控之中,將他們統統拿下打入死牢,听候判決。」王允面如土色盯著李肅以及成隊的衛兵,哭天喊地道,「王某該當一死,董賊也無多少時日可活。」
司徒清風在洛陽起了一座府邸,閑來無事就在洛陽城內四處游蕩,王允派來來請他時,正好出去不在,後來得知王允一黨派董卓拘捕關入死牢,不免有些心有余悸。如果董卓派兵到趙王府來抓人,他也無力阻擋,更何況府里還窩藏了刺殺董卓的罪犯。
收捕刺客之風早已淡去,司徒清風還是不許貂嬋輕易外出,將她擺在府內,而自己則出去四處尋花問柳。自然司徒清風不是漫無目的到處亂逛,他在收集有關董卓愛姬以及那個侍女的相關信息。當然這些都是應付貂嬋的借口,自從司徒清風到洛陽後,不少金吾軍就扮作平民混入了城中,讓司徒清風頻頻外出會見的自然是個極其重要的人。
司徒清風望著座下的兩人相對無言打斷道,「好不容易見個面就別一聲不吭坐著,唐姬也真是的,既然來了為何不早來尋我?」司徒清風才念道唐姬二字,身後的幾個女子都怒目瞪著他表示抗議不滿。司徒清風回視著身後六人,那些都是他提拔上來的,如今各個胳膊肘往外拐,把他這個曾經的仙尊級人物都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貂嬋雙眸溜轉盯著唐姬,嘴角蠕動似乎想說點什麼又不知從何說起。唐姬早已褪去了曾經的羞澀,表情恬淡如止水,身上所散發的氣勢是尊貴與神聖,讓人只能瞻仰而難以觸及。唐嫣伸手搭在貂嬋的手背上說道,「嬋兒已經長大了,看來我的憂慮只是多余的。」兩個人就仿佛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不過現在的貂嬋就宛如唐嫣當初的縮影,只要她不開口應該是這樣的。
貂嬋調頭看著司徒清風說道,「司徒大哥會保護小嬋的,你就不用擔心了。」貂嬋的雙手從她掌間抽出退到司徒清風身側纏著他說道,「你已經好久沒給我買過禮物了。」唐嫣盯著兩人,仿佛時間又倒流回了過去,貂嬋依然不懂事得糾纏著司徒清風要這要那,而這些似乎又過去了很久很久,遠得有些遙不可及了。唐嫣欲要起身,旁邊的兩名侍女將她扶起,一切看似那麼的平常又有些不平常了。
唐嫣目不轉楮得盯著司徒清風說道,「我已經派人查過了,那個女人是陰陽教的司祭,軒轅山是他們的聚地,鬼神禁地軒轅冢就是他們的機關城。」自從太平道獨立出來後,司徒清風把情報機構都轉入了太平道中,如此一來可以掩人耳目,而且太平道分布廣泛,唐姬又是他最信任的人。司徒清風不解道,「那他們為什麼要幫助董卓呢?」「因為某些人的命令……」唐嫣的回答很含糊,她似乎知道些什麼又不想告訴司徒清風。
不想說,每個人都有不想說的理由,司徒清風絕不會強迫她,這麼久沒見面現在又要分開了,還真有些舍不得,問道,「唐姬不多住些時日嗎?」唐嫣回頭望著貂嬋,她依然古靈精怪得吐吐舌頭滿不在意。「幽冀兩州似乎並不像你想得那麼平靜,我還要回去替你處理這些事情。」听著她把這些話說像是自己的責任般理所當然,司徒清風略有些過意不去嘆道,「其實你不必這樣的。」「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唐嫣匆匆而來匆匆而去,司徒清風只見了她一面,還有許多話都沒機會說她就走了,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這些似乎注定成了定局,不可改變。等到唐嫣離去後,貂嬋才顯露出依依不舍的情態問道,「她什麼時候還會來?」這個問題沒有人能回答,唐嫣也不能,她已經不再屬于自己,更不會屬于任何一個人。
洛陽城內的反董卓聯盟基本被瓦解了,而荊州兵來勢洶洶,呂布在胡軫的鉗制下難以大展身手一敗再敗,自然主要的原因還是呂布自主敗走,意在放入孫堅一伙。原本以為倚借呂布的勢可以擊退孫堅這路荊州兵,董卓將李蒙、徐榮都調往長安支援。弘農郡各縣城盡數被荊州兵攻佔,呂布退守函谷關,李典扼守潼關,徐榮李蒙回長安養傷,關東盟軍死灰復燃再度進兵直達虎牢關下。
董卓又一次招來李儒說道,「你讓胡軫牽制呂布才導致大敗,如今敵軍兵臨關隘,通往長安的關道也被敵軍封鎖,關東又興兵攻打虎牢關。一旦破關我們將死無葬身之地。」李儒答道,「太師不必驚慌,兩面雄關非一時能克,唯今之際只有傾全部兵力打通西行關道,然後退兵長安。」李儒曾向董卓提過遷都長安的事宜,當時被董卓一口回絕了。如今舊事重提,董卓並沒有反對只是淡淡說道,「務必將洛陽之繁華帶往長安。」
董卓只是一句話,就注定這場大遷徙不可避免,李儒調回了屯守河內的樊稠,籌劃著遷都長安的具體步驟。如果只是退兵長安十分容易,關道受阻大可走水路,逆黃河而上回京兆長安,可是要大舉遷都絕非易事,洛陽人口百萬之眾,天子朝臣,還有整座洛陽都城的財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