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策三國 第六十六章 遷都長安

作者 ︰ 硯香如墨

遷都長安之前,李儒為董卓籌劃了三件事。其一,奪回弘農郡打通長安的關道,其二,威逼利誘將洛陽官員民眾遷往長安,其三,鴆殺少帝割據自立。如今漢家天子已經不能為他們所利用,反而成了諸侯聯合對抗董卓的籌碼,只要劉辯一死,西涼兵退出洛陽,所謂的聯盟也將自行瓦解。當然現在還不能殺了少帝,李儒還要用他來做誘餌給西涼兵創造全身而退的機會。

洛陽城中一片死寂,自從董卓張榜遷都長安後,家家戶戶打包行當,馬套索箱裝車時刻等待著出發的命令,而那些違抗指令之人盡數被誅殺罪及九族。洛陽城內每天都在流血,總是有固執之人誓死不從,可是無謂的反抗只不過是徒添殺戮。這個已被血腥籠罩的都城,就連天空都陰霾上殷紅的血色,無惡不做的

董卓在人們心中的形象更加卑劣殘暴,猶如夏桀商紂。

「洛陽城即將迎來一場腥風血雨,我們還是及早動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司徒清風並不覺得憑借一己之力能夠挽救天下蒼生,最初為了接近董卓而選擇來洛陽,似乎是個完全錯誤的決定,即便刺殺了董卓也不可能就此結束了亂世。「國難當頭,生死存亡之際,趙王如何能就此離去,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難道要眼睜睜置黎民百姓于水深火熱而不顧?」勸說司徒清風的自然不是貂嬋也不是許褚而是楊修。

王允等人密謀誅殺董卓,楊修極力勸阻父親楊彪不要糾葛其中,也因此才幸免一難。司徒清風出于愛才之心將楊修聘為幕僚,楊修仍居在楊府只是偶爾到趙王府上走動。「德祖聰明之人,為何有這種迂腐之見?」楊修打量著司徒清風嘆道,「迂腐未嘗不可,有如趙王這派作風恐怕難以成大事?」司徒清風辯解道,「君子磊落坦蕩,假仁假義實在不符合我的作風。」「亂世自有亂世的準則,董卓何故惹得天怒人怨,還不是隨性而為咎由自取?趙王欲步董卓後塵猶未可知。」司徒清風啞然失笑反問道,「如德祖所言,我要如何做?」「明確立場,扶漢反卓,樹立威望,贏得民心。」司徒清風又問道,「我孤身在敵營只怕力所不及。」楊修輕笑道,「趙王何必欺我,洛陽城內有金吾軍數千精銳,難道趙王不知?」許褚大步從堂外進來瞥了楊修一眼說道,「樊稠挾持少帝出了皇城現在正往孟津渡口。」司徒清風也不知董卓葫蘆里賣的什麼藥,自言自語道,「莫非他們要走水路不成?」「無非是聲東擊西調虎離山之計!趙王可率兵救援陛下。」司徒清風並沒按楊修所說的那般去做,依然對董卓的所作所為視而不見。

自從發布遷都令已經過去了半月有余,董卓遲遲未有大動作。孫堅分兵駐防新安、宜陽扼守關道,黃祖進取長安被回援的西涼兵擊潰退守隘口。扶風郡守西戎校尉張濟得董卓調令出子午谷襲取魏興郡安陽,一萬西涼精兵深入荊州月復地,攻陷魏興郡西城一路挺進圍困上庸。

劉表得知西涼兵橫穿子午谷仿如神兵天降開山闢道陷城掠地所向披靡,荊州主要兵力都調往武關、南陽一帶,如此下去西涼兵就要攻到襄陽。劉表下令全軍撤回武關駐守,同時調黃祖領兵支援上庸郡,讓李嚴率宛城兵士回防襄陽。荊州兵扼守關道本來局勢大好,突然劉表要回兵退守,孫堅拒命不從,堅決不退兵,帶著部將軍士繼續固守。

荊州兵退去,李典兵出潼關,呂布、胡軫領函谷關兩萬西涼騎兵分別攻打新安、宜陽二城。自從黃忠領著半數荊州兵退去,孫堅兵士不足萬員,在三路兵馬的挾攻下步步敗走一直退回盧氏。最難的關道已經打通,李儒讓王方領五千禁衛軍督促洛陽民眾遷往長安,凡有不從者一律格殺勿論。

洛陽城外,徙民首尾相連綿延不絕,車輪轆轆摩肩擦踵,關道兩側不時有西涼騎兵呼吒來回,手中長鞭不時朝人群抽去。百萬黎民就如同一群遷徙的羊群,四周皆是虎狼,稍有不慎就會喪命在鐵蹄之下。從清晨直至日落時分,洛陽民眾尚未盡數離開都城。董卓的車架在虎賁軍護衛下已經抵達弘農,回望洛陽烽火連天,搬挪一空的洛陽皇城在夜火下熊熊燃燒,火勢在宮殿各處蔓延。

虎牢關的兵士已經退去,袁紹領著盟軍殺入洛陽,而繁華的都城只留給他一片廢墟與漫天煙火,仿佛剛剛經歷了一場浩劫。殘破的街道四處焦灼,黑漆的煙塵也無法掩蓋遍布的血跡。觸目驚心的畫面在余火飛煙間繚繚升華,無數反抗者的首級與尸身已經被烈焰燒得不成樣子。面對如今的洛陽就像是世界末日降臨後的場景。

荊州兵的全面撤退完全超出了李儒的料想範圍,劉辯這顆本來要激起千層浪的石子被閑置在了孟津渡口,樊稠還沒等到下一步的指令,盟軍就已經將整個渡口重重包圍。袁紹指著塢港內的樊稠喊道,「我勸你還是開城投降,否則讓你死無葬身之地。」樊稠挾持著少帝有恃無恐喝道,「天子在此,你們這些亂臣賊子還敢口出狂言。」

「報!敵軍火箭射船,港內船樓已全部被燒毀。」樊稠听著奏報面色大變,獨自呢喃道,「恐怕要辜負太師所托了。」傳令道,「死守城門決不可放進任何一個敵人。」一波接著一波箭矢朝港城內飛來,渡口塢港不比堅城,成片守軍在亂箭下喪命。袁紹見守軍誓死抵抗下令全軍攻城。

董卓離開洛陽,禁衛軍撤離皇城,宮殿廟宇起火之後,司徒清風帶著千余名金吾軍堂堂正正得闖入了宮城。許褚困惑得問道,「聖上不是被挾持往渡口了,趙王來皇城又有何事?」「皇上死了還能換個,但是這件東西就一個。」司徒清風命人往宮內各處水井里打撈寶物,當然這寶物就是刻著「授命于天,既壽永昌」八個大字的傳國玉璽。不過最後還是竹籃打水空忙活一場,傳言這東西有時候真的不靠譜。

司徒清風剛從頹敗的皇城內出來就遇上了劉岱的兗州兵,劉岱二話不說下令攻擊金吾軍。許褚領著兩百兵士突開重圍,司徒清風回視著身後源源不斷的追兵喊道,「劉刺史來皇城莫非也是為了尋玉璽?」未等劉岱問話,司徒清風快馬加鞭朝著城東奔去。劉岱听司徒清風說到玉璽,也不派人追趕命軍士細細搜索整座皇城,絕不放過一磚一瓦。

鞠義、高覽二將率兵攻取函谷關與西涼守軍慘烈激戰,直至日落也未嘗攻陷關隘。此時孟津塢港已被烈火吞沒,樊稠領數十名死士頑抗,一直退到渡口邊,回身只見茫茫江水與滔天火浪。船樓早已盡數被火箭燒毀,他們已經退無可退。

袁紹盯著樊稠手中朔亮的劍刃,喊道,「爾等只要放下兵刃,就當是將功抵過,聖上自然會饒你們一命,如若再執迷不悟,休怪我不客氣了。」樊稠架劍在劉辯頸上喝道,「大不了同歸于盡。」劉辯被刀刃隱隱割破皮肉,生生作疼喊道,「袁卿家快救朕性命。」樊稠喝道,「給我準備良駒十匹,同時將你們的兵士全部撤出城外,要不然我就一刀結果了他。」袁紹投鼠忌器只得下令退兵,樊稠命人將劉辯捆縛在馬背上,與其余死士各乘一匹馬朝函谷關方向奔去。

淳于瓊見快馬飛奔出城,問道「就這麼放走他們了嗎?」袁紹冷笑道,「我能輕易放走他們嗎?」

樊稠四顧逃竄,只听馬聲嗟吁,暗處繩索將馬匹絆倒,無數羅網從天而降將落馬之人盡數籠住,囚網中的兵士尚未反抗,四面尖銳槍鋒刺扎而下,除卻樊稠之外其余都被亂槍刺死。

袁紹為劉辯解了捆繩說道,「末將救駕來遲,讓陛下受驚了。」劉辯正要感謝袁紹還沒開口,身後的兵士已經將他帶下去。董卓敗走,盟主這個職餃已經難以掌控各州兵馬,袁紹只有牢牢將少帝掌握在手中才能駕馭眾人之上。各路盟軍趕來會合,問及少帝安危時,袁紹只是淡淡笑道,「陛下受了驚嚇,此時正在軍中修養,等病情好轉之後再招諸位面見不遲。」各路諸侯雖然知道袁紹居心叵測,不過念及少帝安康還是作罷了。

司徒清風才了洛陽城東就遇上了另一對兵馬,劉備率領三萬金吾軍恭恭敬敬候在城外,似乎他已經料到了司徒清風會往這邊來。「玄德這是何意,莫非要攔本王去路?」劉備量著隨從數百人笑道,「備率金吾軍特來馳援趙王,絕無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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