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愛不是甜言蜜語 53.兄弟

作者 ︰ 幽幽雲

53.兄弟

「鄒盼舒,他肯定是舍不得動手,我這個兄弟就來幫下忙。」肖庭誠虎著臉,待他狐疑地走到跟前,冷不防就出拳直接打在了鄒盼舒的下月復,使得他猛地一疼冷汗直流,緩緩地屈身蹲了下去。

雖然疼極了,但是鄒盼舒沒有還手沒有躲避,他听到了肖庭誠的話,也看到了肖庭誠臉上的肅殺,他現在只關心任疏狂到底怎麼了,讓一向嬉皮笑臉的人都如此憤怒,待得疼痛稍微緩和了下去,他吐出一口涌上的酸水,他已經四天都沒怎麼吃飯了,才抬頭問︰「疏狂是不是出事了?你帶我去找他。」

肖庭誠沒有使出全力,也知道一般人是受不住自己全力一拳,特別是像他這種本來體質就差的人,一拳下去搞不好就脾髒碎裂到出血了,但是五六分力還是使出了。

整整三天的怒氣如果不這樣抒發,他很難再正常的面對這個人,不過看他這個態度,第一句話不是叫疼而是問起任疏狂的情況,再看看他臉上霎時青白到冷汗直冒,手指更是青筋凸起按住下月復,可見是疼得厲害了也沒叫喚一聲,這才反應過來這人前幾天才入院過,肖庭誠心底微微泛起點怪異,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出手第二次了。

「他在醫院,正好,你也去吧。」沒好氣的回了一句,肖庭誠的手卻已經伸出去,先接過他的雙肩相機包,一手拎起掉地上的行李包,再一手搭在他的腋下把他扶起,完全不理睬四周異樣的目光,領著人往停車場走去。

「醫院?為什麼在醫院?咳咳……疏狂到底出了什麼事?」鄒盼舒一手攀在肖庭誠的肩上,五指緊緊攥住他詢問,臉上的青白更是褪去變得隱隱泛著青,還帶著一絲瘋狂涌動的血絲在脈動下跳動,一雙眼更是透露著焦灼懊悔擔憂重重思緒。

肖庭誠看他這樣,正斟酌著該如何說,是說重一點呢還是輕一點,還有那些往事該不該說,一下沒回答他只把人拖著往前走。

顧不上身體還蜷著直不起身,鄒盼舒的眼神越發絕望,他想不出到底出了什麼意外能讓肖庭誠變化這麼大,他也知道肯定是發生了大事情,不然曾經對自己很好的肖庭誠,一直在促進自己和任疏狂關系的肖庭誠,不會這個樣子。

「你說,他是不是出大事了?」鄒盼舒突然站停,就要掙月兌肖庭誠的扶持。

「別鬧了!」肖庭誠一怒,旋即又想到是自己誤導了,強制性扶著他繼續走。

鄒盼舒哪怕全盛時力氣也比不過他,何況現在病弱之體,只好被帶著走。

肖庭誠看他沉默著,才緩緩說︰「我們找了你整整一個晚上加一個上午,翻遍了S市的整個軍區,他怕你被人劫持了,也怕是他家里人出手了。」

鄒盼舒震驚地瞪著雙眼,簡直不能相信他說的話,可是他知道肖庭誠沒必要騙他,百感交集中最悔恨自己的不辭而別,靜靜地隨著肖庭誠的腳步,他知道沒說完,肯定不止這些。

肖庭誠托了托他無力的身體,調整了一下步伐,放慢了速度,微微喟嘆一聲才說︰「你怎麼能這麼任性,有什麼不能當面好好談的,你們是吵架了還是什麼?他為了你,親自一人回去給他爸爸示弱,從小到大我就沒見過他向誰認輸低頭,也就為了你他踏入了幾年沒進過的家門。後來知道你沒被人挾持,那就是你自己走的。我們又開始查你的行蹤才得知你去了國外,你厲害啊,一聲不吭就走了,短信也不發一個,你不知道他擔心到吃不下睡不著?胃病復發到要叫120,他已經躺醫院兩天了,今天還吵著要出院,被我按住了,我沒告訴他你回來了。」

陸陸續續上了台階,下了電梯,進入停車場,肖庭誠的聲音一直不疾不徐,可是鄒盼舒只覺得渾身血液流盡似地,徹底的冰涼。

他真的太懦弱了,只想著沒有得到一個承諾,就要做個逃兵,心底還隱隱盼著因為自己的離開,讓任疏狂去著急著急,可是真的得知任疏狂這種反應,他反而顫抖起來。

這不是一個愛人所應該做的事情,更不是他應該帶給愛人的傷害,那個男人,從前生就知道不善訴說感情,做盡了一切也不會說一句好話給人听,為什麼自己就不能開口問問他那幾天忙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去猜忌呢?

瞥他一眼,肖庭誠幫他把保險帶拉上,方向盤一轉往出口開去,見他實在有點失魂落魄,又擔心這樣去了醫院反而讓任疏狂擔心,開口安慰道︰「好了,他現在沒事,胃也還好,只是需要靜養,再不能像現在這樣三餐不繼,把酒當水喝,還有休息時間也要足夠,不然胃出血再來一次,看他有幾條小命夠揮霍。」

「胃出血?他曾經胃出血過?」鄒盼舒心情更低落,就連嗓子都是粘乎乎的,說出的聲音很渾濁。

既然開了頭,肖庭誠也沒想著遮攔,索性都攤開了說︰「是。當年為了小宇的事情鬧的,也有他家里人的關系,不過都沒告訴外人,還是我送他到醫院去的,不然那次就丟了小命了。這也是我為什麼看好你,你一出現我就覺得他對你不一樣,他是我兄弟我看得出來,他很在乎你,比你看到的還在乎,如果有什麼誤會,我希望你能冷靜的和他談,不要鬧脾氣。」

車子停下交了停車費後,很快就上了高速公路,彼此都知道一個半小時後就能看到任疏狂了,該說什麼這段時間都要說出來,何況這樣的話題以後可能誰都不會再提及。

「我們的身份有點不同,不過他的壓力最大。我只提醒你,既然跟了他,就要多多考慮他的身份,他進出都有很多人盯著,你他也沒有藏著,在有心人里面肯定會拿你做文章,甚至還會出一些不好的情況,就像你一失蹤,我們都以為是誰出手了,從沒想過是你自己走的。」

「對不起。」鄒盼舒簡直要把自己縮到椅背離去,聲音悶悶地從他抱著的膝蓋上傳出來。

「你不要和我說對不起,這是你們之間的事情,我只是看得有點累,看我兄弟這樣心也難受。不介意我吸煙吧?」

肖庭誠問了一句,以前他們一直都是在公共場合見面居多,到很少再這樣封閉的地方,因此也只是象征性的問一下就點了香煙。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呼出一個煙圈繼續說︰「我們剛查到你的消息時,他是恨不得追過去綁你,但是隨後馬上他胃病復發,醒來就不讓我聯系你了,說讓你好好玩幾天,興許這樣你能心情好點。」

雙手穩穩地抓住方向盤,肖庭誠眼角余光看了看人,也想不出來為什麼他們突然之間就這樣了,年前好像都還挺好的,不由納悶地說︰「他是不知道你前幾天鬧的什麼勁,把自己給弄到醫院去了,心情一直不太好。我這還是偷偷來接你的,我派去找你的人去晚了,只查到航班,這樣算來也不算我違背他的意願了。」

鄒盼舒的淚水靜靜的滑落了一滴,悄無聲息地打在了膝蓋上。

他已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甚至都覺得沒有臉去見任疏狂,只要一想到自己做的混帳事情,就覺得心扎得生疼,他只顧著想要努力配上任疏狂,要有能力站在任疏狂的身邊,卻從頭到尾忘記了任疏狂身邊需要一個什麼樣的人。

那個人什麼都不缺,偏偏就是想要一個共度一生的人,明明自己也只是這樣一個相同的心願,卻把所有的時間都用在學習工作上,租房的初衷是要給任疏狂調理胃,也變成了獨立的籌碼,甚至讓任疏狂搬過來一起住,降低他的生活標準,再累到深夜回來也沒有辦法泡一泡浴缸解乏。

兩個人從未溝通過未來,沒有人走出第一步,鄒盼舒只怨自己被花花世界迷惑了雙眼,哪怕再強大如果失去了任疏狂,又能夠如何?重復任疏狂之前的人生,住在豪宅里沒日沒夜的工作,然後每天面對冷冰冰的家嗎?

肖庭誠也不好受,他並不願意介入別人的感情,特別是好兄弟的,當年小宇鬧事的時候,他就因為不懂事在里面插足起哄,鬧著要任疏狂陪著玩樂,生生把事情推到了不可解決的地步。

但此時又有點不同,起碼那時候是程清宇一個人一廂情願,還隱瞞了真正的心意,這才使得任疏狂和肖庭誠都沒有覺察,而這兩人,明明都這麼在意對方,看上去一個個都可以為了對方放棄一切的樣子,偏偏就總是缺那麼臨門一腳的感覺。

把車子使下高架,轉入去醫院的大路,肖庭誠遞了濕紙巾過去讓他收拾一下,最後說︰「以後你出門也警惕點,陌生人的搭訕輕易不要理會,當然不是說不能交朋友,就是稍微多注意自己的安全吧。疏狂不是給你請了教練,張哥那人可不是什麼人都能請得動的,你多用點心學。好了,你可不要哭啊,不然疏狂以為我欺負你,那還不揍死我。好啦,小鄒鄒,我求求你,你還是笑一笑吧,不然他肯定會看出來……」

被他這麼一番打岔,鄒盼舒臉上倒是平和了不少,不再那麼僵硬,伸手拍了拍臉頰,從後視鏡看去一臉的憔悴無神,他顧不得這麼多,胡亂又用濕巾拍了幾下,把行李包和相機包帶上催促肖庭誠帶路。

「謝謝你,肖庭誠。」推門進去之前,鄒盼舒對他說,揚起一個大大的微笑,他為任疏狂有這樣的兄弟而高興。

「得了,進去吧。記得解釋清楚,好好說。對了,給我說幾句好話,讓他不要趁機揍我。」肖庭誠瀟灑地揮揮手,讓他趕緊進去。

鄒盼舒想了想,沒敲門而是輕輕一轉門把手,門開了,他一眼望向里面靠牆的病床,任疏狂靜靜地睡著了,肖庭誠說過醫生開的藥里面有安神的作用,他這兩天會比較嗜睡。

輕聲把門關上,眼角還能瞅到肖庭誠鼓勵的笑臉,鄒盼舒心中一暖,褪去的勇氣也匯集而來,愧疚悔恨不如面對現實,放□上的東西,他悄悄地坐到病床邊的椅子上,貪婪地看著任疏狂的臉。

僅僅只是幾天不見,鄒盼舒卻有種恍如走過千山萬水跋涉前來的感覺,伸出手模了模他的面容,濃而密的眉毛,此刻不自然地擰向中間,嘴唇干燥得起了皮,鄒盼舒看了看桌子上只有杯子,進了浴室才找到棉簽,接了點溫水用棉簽沾了水給他點在唇上。

往日里總是會分泌一點點油脂的挺直的鼻尖,此刻也有點粗糙,兩頰和眼眶處是最明顯的暗沉和消瘦,下頦已經明顯的看出變尖了,想到自己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樣注視過他的臉,都沒注意他這段時間壓力這麼大,反而斤斤計較他的早出晚歸。

當他一個人在為兩個人的未來努力時,自己卻疑神疑鬼地胡亂猜忌,眼里不由得起了霧氣,本來一雙水亮亮的大眼楮此刻更是迷蒙了。

從沒有見過這麼虛弱的任疏狂,鄒盼舒看著看著雙眼模糊到看不清他的樣子,心中更是悲慟。

「別哭,盼舒,不要哭。」不知何時醒來的任疏狂,抬起手指劃去他滴落的淚珠,心里一陣收緊,不管什麼原因的哭泣,他知道自己不想看到這個人的淚水。

任疏狂猶記得很久以前有一次在鄒盼舒的宿舍,他那時候就是嚎啕大哭,那回自己心里就有點異樣,只是不知道那時候的心情,現在他知道,原來那麼久以前就已經心疼了,那種情感就是疼惜。

鄒盼舒一慌,趕忙伸手擦了一下,果然是有淚水滴下來,覺得自己有點懦弱了,看任疏狂心疼的目光,不由綻開一個比哭好不了多少的笑意。

看他這樣,任疏狂無奈只好起身,拿起桌上的毛巾給他,看看不見肖庭誠的影子卻看到沙發上鄒盼舒的行李,以為是肖庭誠還是私自打了電話通知他回來,才說道︰「小城通知你回來的?我沒事,他這家伙小題大做了。擦擦吧,不要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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