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愛不是甜言蜜語 58.信任

作者 ︰ 幽幽雲

58.信任

「你轉性了周末也工作?」任疏狂看著等在自己辦公室的張豐唯,覺得很驚奇。

據他所知,原先北天集團里面張豐唯說話分量就不是很大,到了S市才是他的轉機,也是老一輩特意給的歷練機會,但是剛開始時張豐唯同樣把工作丟給一堆副手處理,只在重要場面才出席,也就是現在好像他開始花心思在工作上,但也不至于一下子變化這麼大。

「這秘書泡的咖啡沒有盼舒泡的好喝,真懷念。老任,你怎麼舍得把他調去那麼遠的部門啊。」張豐唯顧左右而言他,任疏狂這個問話一下踩中了他的死穴,讓他心情不好過,那麼他也要反駁回去。

任疏狂了然地聳聳肩,也沒有再提這個話題,而是翻出張豐唯過來要看的文件遞給他。

自從張豐唯和鄒盼舒和解後,每回張豐唯遇到任疏狂問他什麼不想回答的話題,張豐唯就會來這一套,還把只比他大兩個月的任疏狂叫做老任。

即使他們原先有點劍拔弩張的意味,不過因為任疏狂會注意觀摩對手的動作習慣,要從蛛絲馬跡中了解對手的所有底線,因此一看張豐唯這樣,綜合以前遇到的情況,就知道張豐唯是遇到了某個他擺月兌不了的人或事情,心情很不好。

現在他的做法與自己以前很像,就是投入工作消耗掉精力讓自己不再胡思亂想。

「別弄得你好像很了解我似地。」張豐唯一口喝了小半杯黑咖啡,轉動著杯子說道。要說起喜怒不形于色,十個張豐唯也不是任疏狂的對手,他還沒修煉到能把喜怒都收斂的地步。

任疏狂對氣機很敏感,早就了解到他的這種本性。這也是他願意提出合作的原因之一,這種人的手段有跡可循,再怎麼狡猾也只能算小狐狸一個,反倒是程清鴻,不聲不響就鋪了那麼大一個陷阱。

「你看看這些資料,我想你一個人也做不了主,我不急,等你和家里什麼時候商量好再聯系我。」

「什麼東西這麼慎重,還值得我家里出面。」張豐唯面帶狐疑地接過來,才翻了兩頁就神色一變,雙目中寒光略過,渾身一掃剛進來時的一點惱意,而是變得陰寒。

整整看了兩遍,花去大半個小時的時間,張豐唯放下文件,半響才說︰「你好大的手筆,我都幸虧是程家去了B市,要是我們家的對手是你的話,估計勝算太低。」

「不會有這種事情,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任家也不會主動去挑釁,但是被人騎到頭上的事情也不會讓人做了。這份誠意足夠吧,你手上有了這家公司,立足S市不會有問題,B市能做多大就看你們張家的能力了,有我這里幫忙做掩護的身份肯定不會暴露。」任疏狂的眼神既是瘋狂又是冷靜,他的這一舉措恰恰是程家先開拓出的第一步,聯合B市S市的最強勢力打造一個經濟王國。

「我的要求不高,只需要你們幫忙壓制程家軍方這三年的評級,多出來的名額我們任家也不要,一部分轉給黃家,一部分你們可以做人情送出去。本來有任肖兩家壓制勉強可以,但是總有一些人會趁機打劫,我要的是穩妥的過度。三年後這份商業王國就能完全獨立出一份來,這個保障分量十足。」

這麼一听張家得到的利益更多,張豐唯只是狂妄卻並不愚蠢,他起身看著泰恆集團樓下的淮海路,轉念一想就找到了關鍵,「你的要求太少,不對等。我要知道你的真實意圖。」

任疏狂點了一支煙,站起身並排在他身邊,深深地吸了一口香煙,噴出煙圈,聲音低沉地說道︰「看上去任家利益是少了點,不過對我來說足夠了。壓制了程家,我爸那里壓力減輕,三年後換屆一清洗程家就蹦不了了。黃家的利益和這份計劃綁在一起,軍方也把他綁死在一起,他們可以替代程家還是在S市形成三足鼎立的局勢,這樣我就能放心的走。」

「走?我知道了,你父母不同意你和鄒盼舒在一起?難怪你要這麼做,幾年後這家新公司在S市就要與泰恆平起平坐了,確實可以幫你鉗制住很多人。」

「也不一定走,留一條後路而已。」任疏狂平靜地說,這是最後的手段,只要沒有威脅到鄒盼舒,他們就不離開S市,這是他的底線。

而對于父母,他把能做的都做了,沒有參軍帶來的遺憾,他就從商業上去彌補,這已經是他能夠做到的極致,幾年的時間里再拉攏到幾方大勢力,等德國那邊的分公司氣勢一成,到時候這些勢力還是奈何不了泰恆,自然任家也就多了一條後路。

至于張豐唯是否能听懂這後路的雙重意思,那就不在任疏狂的解釋範圍了。

「我知道了。看著你們兩個在一起的畫面,我也能理解你為什麼願意為他做這些。這些給我帶走,我安排好就會回去一次,盡快給你消息。明天記得帶上他一起吃晚飯。」

張豐唯想到自己,不知道怎麼就想起了那個討人厭的調酒師的身影,每一次都吃虧,年後竟然陰魂不散又踫到了兩次,到現在都奈何不得他。

明明自己越變越強大,男男女女情人不少,偏偏屢次在同一個人手上栽跟頭,張豐唯的步伐每一步都下了力氣,好像腳下踩著的就是那人似地,下午還得知了那人竟然來到S市的消息,偏偏等帶了人趕過去又撲了個空,一怒之下他連玩的心思都沒有了。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沒想到程家膽大包天,竟然妄想聯合其他勢力滲透張家的大本營,而張家里面也不是鐵板一塊,有些分家和小附屬家族從程家得了好處就開始唱起了反調。

張豐唯也感覺到了壓力,從一開始他就把任疏狂定為S市最大的對手,一開始還不惜頻頻挑釁,可沒想到一次又一次,偏偏從任疏狂和鄒盼舒這里學到了不少東西,他也不禁感嘆世事無常,如果不是祖父下了大決心不給自己帶資源把自己送出來,也許就會和那批紈褲子弟一樣還每天花天酒地不務正業了。

既然張豐唯一提再提,任疏狂雖然很不希望他們多踫面,也不得不帶上鄒盼舒一起赴約。鄒盼舒倒是無所謂,他越來越覺得張豐唯這個人還行,有些做法雖然混蛋了點,不過好像現在改正了不少,沒听說再在S市做出什麼欺男霸女的事情,反倒搖身一變成為了S市新貴,都流傳他是翩翩公子,頗有風度。

像這樣時不時的聚餐,任疏狂也不由得感慨二世祖就是二世祖,除了微甜的滬菜系的飯館外,張豐唯愣是帶著他們幾乎沒有重復的吃著S市的各個有名的餐館。任疏狂也不是不知道這些地方,只是他對吃沒有特別的執念,反而比較懷舊總是去常去的幾家老店。

每次鄒盼舒到了新店都要贊揚一下張豐唯的用心和消息靈通,而張豐唯每回都洋洋得意地收下贊揚,並且總是提出下一回再去新的一家的約定,弄得任疏狂往往還沒開吃就郁悶起來了。

這一回估計是因為說要給鄒盼舒壓驚,張豐唯沒有再帶他的情人過來,等任疏狂離席的空檔,張豐唯才瞅準機會問︰「龐飛最近出事了,你知道嗎?我看你們總在一起,也不好問,好像老任他不喜歡龐飛。」

咋聞很久沒听過的名字,鄒盼舒都有點愣住了。自從雅典回來,大概在元宵前後龐飛約過他說有禮物送,在任疏狂的目視下鄒盼舒直接拒絕了,鄒盼舒本也是有心和龐飛斷了來往,畢竟再聯系下去對彼此都不好。

何況自從與任疏狂坦言後,任疏狂對龐飛的戒備就上升成了敵意,鄒盼舒甚至有點擔心任疏狂會私下做什麼動作,他知道一般人是很難抗衡一些不可抗力的打壓,這很現實,也很無奈。

「我很久沒有和他聯系了。你這麼一說,好像他連我們一起參加的俱樂部舉辦的所有活動都沒參加了。他怎麼了?」鄒盼舒皺著眉說,對于龐飛,他只能當作一般朋友看待,希望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變成不太聯系的朋友,忽然心里一動,不知道真出了什麼意外。

「原來你真的不知道,難怪我聯系他時,他說讓我不要告訴你。他的海外經營資格三月時被吊銷了,這個月初他們跑的貴州的一條線旅行途中翻車,好像死了兩個人,重傷七八個,真是倒霉時喝涼水都塞牙,現在這個事情的余波還沒過去,他在處理後續,旅行社暫時也開不下去了,不過听說他的兄弟叫什麼小保的在支撐著。」

「你不能幫幫他?事故是他旅行社的主要責任嗎?」鄒盼舒一點胃口都沒有了。

他知道龐飛為了這個旅行社付出了很多心血,這個人很聰明不過從小混到大,這還是他第一回認真做事情,結果就變成這種結局,鄒盼舒有點堵心,希望有誰能夠幫他一把。

「他不要我幫,說現在還撐得住,主要是索賠糾紛,事故當然和他們沒什麼關系,車子是當地地陪聯系租用的車子。你不知道吧,前段時間我和他打了一架,不分輸贏,後來談起了你,才知道原來他這麼喜歡你,這樣的人我覺得做朋友也行,以前那些追求就算了,難得他也是條漢子,我現在也覺得總是讓保鏢幫忙很沒意思。」

張豐唯感嘆地說道,像是想起了什麼,神情一下子垮下來說︰「操,我才發現這輩子打過我的兩個人都是喜歡你,一個任疏狂,一個龐飛。」

總算想起了這麼回事,張豐唯怒也不是,不怒也不是,干脆倒了大半杯紅酒指著說︰「我知道你不能喝,老任也攔著,不過就這麼點,喝了就算過去了。我怎麼就遇到了你,真是怪事情,你簡直就是我天生的克星。」最後都要咬牙切齒說出口了。

鄒盼舒哭笑不得,他明明什麼都沒有做,不過看他堅決的樣子,也不想落了他的面子,畢竟如果這樣追究起來好像也是這麼一回事,端起杯喝下去了。

現在鄒盼舒時不時總會被出差回來的任疏狂灌點酒下去,然後總有一大半時間會飄飄然,第二天總要比平時累一些不能起床,慢慢的倒是練出一點酒量來,

任疏狂回來就看到鄒盼舒的臉蛋紅撲撲的,鼻息還帶著酒氣,不由眼神犀利地掃了張豐唯一眼,這個家伙總是要挑點事情,也常常給鄒盼舒出壞點子,所以他才不喜歡他們兩個常踫面。

「你不能這麼干涉他的私生活,當心管得太緊他會跑掉。」張豐唯天不怕地不怕,竟然還要火上澆油,他就是個自己不爽最好別人也不要爽快的性子。

「張豐唯你別亂說話。我看你又喝多了。」鄒盼舒趕緊圓場,不過剛剛那酒喝得有點急,他覺得身上發熱了。

任疏狂只是再次瞥了張豐唯一眼,對他挑撥離間的話置之不理,這人的劣根性他最清楚,你越是在意他越得瑟起勁,伸手模了模鄒盼舒的額頭,覺得還好也就放心了。

鄒盼舒忙笑笑,搖頭說一點事都沒有,不用擔心。

看他們的互動,張豐唯覺得備受打擊,腦中又在想著什麼。

他是玩上了癮,覺得這麼逗樂也其樂無窮,要說壞心思也沒有,反正他是知道這兩個人情比金堅了,用不著自己再來給點什麼做那淬煉的原料。

雖然鄒盼舒掩飾得很好,不過任疏狂對他的了解已經很深,從他的一點點小舉動就知道他有事情瞞著,而且不是好事。

任疏狂也不點破,只當作不知道該做什麼還是做什麼,就像張豐唯所說他也應該有私生活,任疏狂還是盡可能給他獨立自由。

趁著任疏狂去洗澡,鄒盼舒悄悄搜索了這類旅行事故的責任,發現處理結果分歧很大,一般因為交通工具出事故,主要責任在司機之類的,有些地方是保險公司負責賠償全額,旅行社只需要退還未使用到的旅費,但是大部分地區最後是旅行社承擔事故賠償,因為現在的此行業保險有漏洞,他一想龐飛肯定是遇到了後一種情況,按照這麼嚴重的事故賠償來看,弄不好就要過百萬,這簡直太難了。

這種事情應該要有資深律師出面,還要有點背景,否則大部分都是一般老百姓吃虧。不過鄒盼舒又想起龐飛他們是混過的,想來過一段時間就可以處理掉,花點小錢找人應該可以。

但是他馬上轉念一想,如果任疏狂做了什麼手腳,那龐飛再翻天也跳不出五指山,還有龐飛的海外經營資格怎麼會莫名其妙被吊銷。

這麼一想,鄒盼舒又覺得渾身發冷,心里非常矛盾,可是讓他開口直接去問任疏狂,就變得懷疑任疏狂,被最親近的人這樣懷疑,會不會心寒?

而且,鄒盼舒也確實有點懷疑,他非常清楚任疏狂的脾性,這個人很霸道,說了不讓人欺負自己,就絕對不讓人欺負,不管什麼法子總會有手段收拾掉別人。

他記得那天自己說過那些都是前生的事情,都過去了讓任疏狂不要追究,任疏狂當時答應了,應該不會再反悔吧?

鄒盼舒開始叩問自己的心,到底相不相信任疏狂,就這麼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成為了試金石。

有時候想著會覺得有人這麼在意自己很甜蜜,可更多的時候又很擔心因為自己給任疏狂惹上什麼不應該的麻煩,時不時總會很注意自己的言行。

隨著慢慢接觸,也更理解任疏狂的強大,同時更是了解到天外有天,還有更加強大的勢力,沒有誰可以一手遮天。鄒盼舒有著更迫切的心也要變強,他絕對不要成為拖累任疏狂的人。

連著幾天,鄒盼舒都有點神思不定,龐飛那邊如何解決已經變成次要,他那里不是主要責任,沒有任何刑事糾紛,就是賠償的問題,早幾天遲幾天應該問題不大,當然,精神上的煎熬肯定少不了了。

他也知道只要自己開口,任疏狂肯定就會答應幫忙,可是自己該不該開口問任疏狂,問了是什麼後果反而成為了心魔。

他一邊告訴自己說有什麼懷疑就應該問出來,只有問出來才不會有誤會,一邊卻又擔心後果,不管是任疏狂食言懲戒了龐飛,還是完全不知道這件事情,任疏狂會如何想自己?

太在意一個人,不想他受到一點委屈,鄒盼舒反而問不出口。

隨著幾天的思索,他相信任疏狂不會食言,這個人的信譽就像他本人一樣挺直如標槍,答應過的事情絕對不會反悔。

只不過鄒盼舒對自己這幾天有過的懷疑念頭而愈加羞愧,簡直都要不敢面對任疏狂了,甚至他能感覺到任疏狂起了疑心,特別是在床上時意有所指的一些問話,他都吱吱唔唔的沒有開口。

他也知道這樣不對,終于還是決定直接問出口。當這個決心一下定,整個人都輕松了起來,原來信任就是如此簡單,不過就是一個念頭而已,鄒盼舒忽然覺得自己的心都更透亮了,對未來也更加充滿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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