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回出門,任疏狂和鄒盼舒本來就是以看望老朋友為主,是以安排很隨意,不過此刻行程多少有點讓人模不著頭腦。.
因為某種原因,啟光眼神復雜在自家私人攝影棚接待他們。
不是說給他公司下季度拍畫冊嗎?怎麼不去公司的攝影棚?雖然個人的也很好,不過只有啟光和助理兩人,還是在啟光家里拍,鄒盼舒總覺得有點怪異。
鄒盼舒看啟光有點欲言又止,目光還躲躲閃閃地,問他︰「怎麼了?是不是不用拍了?」
啟光只覺得背上一寒,心里哀嚎面上卻一點不露出其他表情,雙手一攤搖搖頭說︰「沒有。你們能來最好啦,我只是有點意外而已。」
他說著話,與落後一步的任疏狂打過招呼,這家伙要不要這麼凶狠啊,不就是小小的算計了他一把麼,現在這算什麼,偷雞不成蝕把米嗎?啟光覺得自己的越來越好了。
都是熟人,沒有什麼客套寒暄,啟光直接指揮助理維克斯把兩人帶到更衣室。
等看不到兩人的影子,他才朝著天空揮舞了兩下拳頭,然後懨懨地撇撇嘴,自言自語道︰「切,算你福氣好找了個那麼好的人……」聲音漸漸低不可聞,開始專注地調整攝影棚內的燈光和布景。
「他怎麼了?感覺怪怪的。」鄒盼舒邊走邊對身邊的任疏狂說。
「估計他沒睡好。」任疏狂淡淡地說。他當然不會解釋因為自己昨天早上給啟光電話時,理出一二三四條規矩啟光才會這樣。
「唔。那等下勸他注意身體。」
鄒盼舒一點都沒有懷疑,有任疏狂在身邊時,他往往習慣性選擇相信任疏狂的判斷。
啟光這次來幫忙的助理是熟人,就是上次與他們一起環游世界的那位,對于幾個攝影師之間的友誼有點譜,混著這個圈子更是懂得察言觀色,只見他在前面帶路肩膀一聳一聳,好久才能吐出一個不清晰的詞。
「維克斯?你也不舒服嗎?」鄒盼舒狐疑地詢問。
未等維克斯接口,任疏狂伸手拉過鄒盼舒和他說話,理了下他的領子和發梢,很快就轉移掉鄒盼舒的注意力,目光卻犀利地注視前面扭頭回來的人。
維克斯一凜,再也不敢開小差偷笑,只覺得那一束目光壓得自己喘不過氣來,等任疏狂垂目時,才趕忙擺手說︰「不,不是的。盼舒,我沒事。很好,非常好。看,就是這些衣服了。」
「哎,怎麼好像風格不太一樣啊?」鄒盼舒看著手里的整套衣服說。
從內到外到配飾都是齊全的,不是嚴謹的正裝,也不是休閑裝,倒像個人定制的款式,可是,好像太奢華了。
啟光與他的法國情人創建的牌子JS&D,適合25-35歲這個年齡層的精英,服飾多是以打破正統著稱,卻又是絕對的精致嚴謹,常常出其不意攜帶一些不羈的元素,往往能夠讓人眼前一亮,是種真正低調奢華的代表,有很多款式出貨量很稀少,很受高階人士歡迎。.
鄒盼舒因為有貴賓卡,每個季度果然收到不少新衣服,他本來就是不願意浪費的人,沒想過風格合不合適。結果穿上以後意外的合意,襯得出他的氣質,有了這些衣服再加上任疏狂每次訂購總會帶上自己的,鄒盼舒現在都開始苦惱覺得衣服太多太浪費。
任疏狂倒是每回都檢驗一番,挑出些覺得不妥的款式剔除,大部分還是給他留下來。
因此,對于這個牌子的把握鄒盼舒還是有些經驗,一眼就看出手上拿著的不同。
維克斯不知道是否沒听見,埋頭在一堆配件里挑來挑去,任疏狂瞳眸閃了下,嘴角一彎,說︰「可能他們要嘗試新風格。」
「這樣啊?難怪會找我們。走,我幫你換上。」
鄒盼舒興致勃勃,從知道任疏狂答應那天起,他的心情就好得不得了。
終于可以與任疏狂正大光明的合影了,鄒盼舒滿臉笑意,腳步輕快。
啟光是個會享受有創意的大牌時尚攝影師,即使只是家里的私人攝影棚,也同樣配全所有的設備,就連更衣室都是無法想像的大,超過兩百平米的大開間,鄒盼舒看著四面全是鏡子的牆,布滿天花板的光源,覺得他們兩人像展覽品似地。
「啟光還說想轉型不拍模特,我看不可能,說不定又是和誰鬧別扭了。」鄒盼舒感嘆啟光的奢侈和執著。
這個誰不言而喻了,啟光和他家那口子,典型的相愛相殺,都是心高氣傲的人。
任疏狂沒發表意見,他只需要了解,其他的鄒盼舒怎樣與朋友交往他並不干涉,能有這樣的好朋友圈子,對鄒盼舒是好事情,現在的他看上去自信飛揚,怎麼看都像是獨立自主,一個人也會過得很好的那種性子,讓任疏狂都快要懷疑自己的放手是否太過徹底了。
鄒盼舒听到自己喉嚨里咕嚕了一下,意識到自己是很少這樣看著任疏狂的果.體,縴毫畢現的環境,四周都是鏡子,眼光除了瞅地面之外,視野里全是一個人,一個最愛的人。
空氣有點燥熱,任疏狂有意無意地手上的動作慢了下來,挑出內褲緩緩地穿上,猶如慢動作般地場景,鄒盼舒一下就傻了,如此性感魅惑的一面,他從未見過。
流暢的身體曲線,蜜柚色緊實的肌理,寬肩窄臀頎長身材,充滿力量感的薄薄的肌肉,鼻子一熱,鄒盼舒呼吸變粗想要扭開頭喘氣,又動也不能動直勾勾看著,腦子里像是一團漿糊不能思考。
「很好看?」伴隨著低低的磁性淺笑,任疏狂只穿著一條丁字內褲靠近過來,頭搭在鄒盼舒肩上,在他耳旁呼吸著問了一句。
「唔,很好看。」完全沒注意到自己說什麼,鄒盼舒視野里全是令人血.脈噴張的愛人軀體,這里的燈光太好了,這里的風景也太亮麗了。
「有多好看?喜歡嗎?」任疏狂繼續問,薄薄的唇泄出的每個字仿佛都帶著魔力。
「好看、性感、喜歡。我想模模……」戛然而止,鄒盼舒猛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一抹紅快速沿著他的身體爬上脖頸,再爬上臉頰,羞臊得恨不能挖個地洞鑽進去。
太丟臉了!都要老夫老妻了啊,自己這是說的什麼話……
鄒盼舒回神過來,他終于知道自己被引誘調.戲了,這麼幾年的社會歷練可不是白瞎的。
把手上拎著的淺藍色襯衫往邊上一掛,鄒盼舒伸出手模起來,白天和晚上模上前的感覺真的不一樣,以前每回他都暈頭轉向的,任疏狂從來比他要清明得多,這回干脆模夠本,想想,以前任疏狂都是怎麼模來著?鄒盼舒自以為做出的樣子很凶悍,還特意學著眯著眼笑,做出一副色迷迷的樣子。
任疏狂心底都要笑抽筋了,既很得意自己對鄒盼舒的影響力,又覺得他這一副明明是只貓偏要做老虎狀,真的很可愛,唔,以後看來可以多試試。
論起臉皮厚,十個鄒盼舒也不是任疏狂的對手,等他再次意識到自己是自投羅網時,才驚跳著退開幾步,手上彈性十足的觸感仿佛還縈繞心間。
「任疏狂,你正經點!」說不上來是不是惱羞成怒了,鄒盼舒吼了一句,自己怎麼就是個見色起義的人了呢。
「過來,穿衣。」任疏狂淡然地說,眼底的笑意沒隱去半分,他喜歡看到鄒盼舒偶爾炸毛的樣子,鄒盼舒太多時候都過于安靜了。
一拳打在棉花里,鄒盼舒也覺得自己小題大做了,都老夫老妻了,鬧鬧好像也沒什麼,當然,前提是自己不要一副快流口水的樣子。
乖順地走過來,從衣架上拿起衣服,鄒盼舒紅著臉,胸膛起伏著,給任疏狂穿衣,這大少爺已經比以前好多了,不過大多數時候還是很懶得動手做生活瑣事的。
享受地半眯著眼,兩人靜靜地配合,一個伸手一個自然就往上遞過袖子穿上。忙起來天昏地暗,任疏狂每日都很眷戀像現在這樣的相處,鄒盼舒總是會微微低下頭,神情專注地扣扣子、收下擺、拉平……仿佛他正在做著什麼神聖的事情。
珍寶,每次被鄒盼舒這麼對待時,任疏狂總有種化身為珍寶的錯覺,被人捧著護著,渾然沒把自己的冷厲當回事,也不記得自己是個在外叱 風雲的人。
「外套等下再披,你也換吧。」
「我……」鄒盼舒吶吶說了個字,他的耳朵也通紅了,不用月兌也知道自己身上肯定變了顏色,鄒盼舒一開始並不知道這些事情,不過有次任疏狂竟然拿起他放在床頭櫃來不及收起的相機 嚓了好幾張,事後他才知道如果自己覺得身體發熱,肌膚一定也會邊成粉色。
不是他矯情,這里真的太亮了,剛才看著任疏狂時覺得是一種無上享受,可輪到自己也要月兌.光,感覺怎麼有點不對勁。他想說讓任疏狂到外面等著吧,又覺得肯定不會同意的。
「啟光在催了。」任疏狂涼涼地說了一句,眸子快速劃過什麼。
鄒盼舒根本忘記這里是個全封閉的空間,隔音效果一流,啟光就是拿著大喇叭喊話也听不到,一听啟光催了,他也顧不上太多,手腳飛快地月兌衣服。
與任疏狂從小被曬出的膚色不同,鄒盼舒是那種難得曬黑的皮膚,本來剛回國就變白了,這大半年很少外出,又回到白皙細膩的女敕白色,與以前不同的是肌肉緊實了,瘦削的身體月兌光後也顯出來,不與任疏狂這種狂人對比的話,鄒盼舒的身材是頂好的了。
兩人竟然都是同樣的穿衣時覺得瘦削略微單薄,可是月兌.光後才會看到肌肉下的力量絕對不可小覷。
任疏狂也沒閑著,這麼難得的機會,該做的事情都沒少做,有幾處兩三天前留下的吻痕已經變得很淡,他還特意加深了一下,鄒盼舒覺得穿著衣服拍,反正看不到也不去攔著,在這樣的環境里,他只會傻傻地配合,不過真的好丟人啊,這里可是朋友的家呢。
不過,心底那抹亢奮是什麼?一種禁忌似地快感讓人欲罷不能。
如果他看到任疏狂深邃的目光,不知道會不會警惕點。
兩人玩鬧了一會兒,鄒盼舒惦記著這是幫忙,很快恢復冷靜,任疏狂只好遺憾作罷,陪他打開門出去。
「我說,我以為我的房間里面有個深坑,你們掉進去出不來了。」啟光真的在門外大刺刺坐著,藤椅被他搖得一晃一晃,一雙眼就像偵探似地望著兩人說話。
目光太過逼人,鄒盼舒趕緊催促︰「啟光,走吧,抓緊時間。」
鄒盼舒可不敢再讓他胡說,實在太難為情了,在朋友家里一點都不嚴肅。
「還沒完呢。維克斯,帶他們過去好好招待,就任疏狂先弄吧。」啟光也知道鄒盼舒的性子,什麼事情都以任疏狂為先,他都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想法,干嘛老是讓著任疏狂啊。
鄒盼舒才想起來還有化妝這一個環節,雖說不是濃妝艷抹,但是必要的修飾絕對少不了,讓他驚奇的是任疏狂就像去散步一樣悠閑的跟著維克斯到隔壁房間去了,一點為難都沒有。
趁著任疏狂不在,啟光猶如賊一般溜溜就靠近鄒盼舒,他這輕手輕腳的動作把鄒盼舒嚇了一大跳。
「你這是……」
「噗!你這個樣子怎麼好像要被人先奸後殺啊。」啟光笑了起來,背靠著門模著下巴,開口說︰「我就是想問問你怎麼說動你家這位的?」
「我問他能不能答應,然後他點頭同意,就這樣,很簡單。」鄒盼舒回答。
簡單,簡單個鬼!啟光心底嚎叫著,算了,還是別指望鄒盼舒開竅了。自己這個虧吃得真夠大的,偷雞不成蝕把米啊,啟光再次哀嚎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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