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吉尼亞仍舊大門不出,但是她開始嘗試著和食死徒們打招呼了,有時候在他們受傷的時候送上一些藥劑,畢竟不是每個傷口都可以用治愈系魔法來治療的。
漸漸的,食死徒們對維吉尼亞的態度好轉一些。只有貝拉特里克斯看見她的時候仍是冷嘲熱諷的,但是再也不敢對她做什麼,想必上次伏地魔施展鑽心腕骨咒的的印象依舊記憶猶新。
仿佛是很高興維吉尼亞態度上的轉變,伏地魔每次看見她都會親切的問候,露出某種殺傷力極強的閃亮笑容。維吉尼亞不得不承認,伏地魔的微笑真的很迷人,她還是有點不能相信,這樣的他在做著傷天害理的事情。
「米切爾小姐」,某天伏地魔叫住了維吉尼亞,「幫我一個忙好嗎?」
「主人」,跟在伏地魔身後的貝拉特里克斯上前了一步,她昂頭挺胸仿佛要證明自己也能做些什麼。
伏地魔沒有搭理貝拉特里克斯,他看著維吉尼亞說道,「我們這的藥劑師太忙了,他需要一個助手。」
「好的,我很榮幸」,維吉尼亞很快的答應下來,她覺得貝拉特里克斯的視線光芒刺背。
維吉尼亞努力讓自己不去在意貝拉特里克斯的存在,將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伏地魔的話上,「他現在在樓上的準備室。」
「我現在就去」,維吉尼亞匆匆地離開伏地魔後,貝拉特里克斯那充滿惡意的眼神也消失了。
維吉尼亞走上三樓,她偶爾也會經過這里,但她總是裝作安分守己的樣子不會刻意打听什麼。
她敲了敲門,听見里面傳來低沉儒雅的聲音。
維吉尼亞當即愣在原地,仿佛沉浸在那男聲中,好一會她才回過神中,滿心歡喜地打開門。
「斯內普學長!」維吉尼亞看到了那個正在桌前忙碌的身影,仿佛回到幾年前,她還在霍格沃茲的那一段時光,她總是在魔藥課上偷偷注視著他。
西弗勒斯-斯內普抬起頭,透澈的陽光從落地窗外撲在他微微卷翹的黑發上,他的臉頰被長長的劉海半掩著,只能看見削瘦的下顎和線條優美的半邊側臉。
身穿一襲漆黑長袍的斯內普面容高貴而淡漠,他俊美冷冽的容顏在時光流轉中更見倨傲,卻也倍加冰冷。
斯內普看到維吉尼亞站在門口,不悅地開口,「關門。」
仿佛在做夢一般,維吉尼亞迷迷糊糊地覺得,斯內普的聲音輕輕掠過耳畔,就算不帶任何感情波動,也是這個世界上最好听的聲音。
「是!我現在就關門!」維吉尼亞慌忙轉過身輕輕的合上門,她整個人興奮地握著門把的手都有一些抖。
「斯內普學長,我…」,維吉尼亞打算說什麼的時候,斯內普的目光再一次落在她身上,立刻她緊張地一句話也說不完。
「你是誰?」斯內普微微蹙眉,他的視線掃過眼前的女子,亞麻色的發亂蓬蓬的如同稻草一樣,劉海遮得連眼楮都看不見,整個人蒼白的如同好久不曾接受過陽光照射一樣,瘦小地都然人覺得被風一刮就會飛走。他完全不記得,在斯蘭特林有這樣一位學妹。
「我是維吉尼亞-米切爾」,維吉尼亞為了讓斯內普想起來,又繼續說道,「以前學校里的人總叫我的綽號…維吉尼亞-歪門牙。」
不知道是不是綽號這一次刺激到了斯內普,他的眼神里透露著不愉快,「我不會去記這種無聊的綽號。」
「啊…對不起」,維吉尼亞低下了頭,她覺得斯內普似乎有些生氣。
「主人讓我們多做一些吐真劑、混淆劑,你去拿自己的東西」,斯內普再一次著手于自己的配置過程,不再搭理維吉尼亞。
「好、好的」,維吉尼亞悄悄的打開門,她靠在門外的牆上嘆了一口氣,斯內普學長不記得她是一個打擊,她剛才的表現那麼差勁……幾乎都將她打擊到深淵里去了。
「哦,你就是主人找來幫斯內普的助理啊」,大跨步而來的男子有著一頭披肩的金發,他身上的華麗的西服表示著他與這種別墅相稱的地位。
「馬、馬爾福學長你好」,維吉尼亞向盧修斯-馬爾福打招呼,據說這幢別墅是馬爾福提供給伏地魔的。
「你好」,馬爾福在看到維吉尼亞那一團亂的穿著時,站在了離她幾步遠的地方,「你是斯蘭特林的學妹?」顯然馬爾福也不記得斯蘭特林有這樣一個人。
「不是的」,維吉尼亞解釋道,「我是拉文克勞的維吉尼亞-米…」
不等她說完,馬爾福就從她身邊走過,語氣比之前冷淡了許多,「那麼你就好好幫助斯內普吧。」
「好、好的」,維吉尼亞唯唯諾諾地答應,她下樓拿了自己配置藥劑的東西後,再次回到了三樓的房間里。
維吉尼亞開門的時候,斯內普都沒有抬頭看他一眼,即使這樣,維吉尼亞依舊覺得自己的心在呯呯跳,總覺得在霍格沃茲的少女情懷又回來了,讓她又變回了以前的自己。
維吉尼亞忽然感激起伏地魔,要知道自從斯內普從霍格沃茲畢業之後,她就再也沒有見過他。
斯內普很認真的配置著藥劑,維吉尼亞一點都不覺得這沉默的時光有多麼尷尬,她好幾次偷瞧斯內普都忘記了攪拌。
當她再一次抬眼時發現斯內普正盯著自己,維吉尼亞瞬間覺得自己的臉像被火燒一樣。
「你的甘草劑加得太多」,斯內普看著維吉尼亞的黃金坩鍋。坩鍋是好東西,可是里面盛得是黑色泥漿般的東西,顯然她沒有好好調配。
維吉尼亞看向手里的甘草劑滴灌,她悲催的發現自己著迷地看著斯內普的時候,把所有的甘草劑都滴進去了,本來只要加兩滴就好。
「我把其他的配料都多加一點…」,她開始手忙腳亂地在架子上拿著原材料,「這樣就好。」
維吉尼亞將所有的原料都成倍的放進去,黑色的泥漿開始冒起黑霧,夾雜著難聞的味道。
「啊啊啊!」維吉尼亞驚悚地發現,原材料太多,泥漿般的液體已經漫溢出來。
「對不起」,她慌忙地拿起抹布想要擦桌子,斯內普扶額嘆息了一下。
「讓開」,斯內普走到了維吉尼亞的坩鍋前拿著魔杖說道,「空空如也。」
黃金坩堝又恢復到了最初的樣子,在太陽下閃著金光。斯內普又指了指維吉尼亞手里的抹布,抹布自己掙月兌了她的手,開始賣力地擦著桌子上的污漬。
最後斯內普揮了揮魔杖,「清澈如洗。」
污跡斑斑的抹布剎那間恢復了干淨的模樣,飛到了維吉尼亞的坩鍋邊上。
「謝謝…」,維吉尼亞小聲地說道,她都不敢看斯內普。她想,斯內普一定將她當笨蛋看。
「別再發呆了,好好弄」,斯內普的聲音依舊沒什麼波動。
維吉尼亞覺得自己的臉上的溫度就像火山迸發一樣,斯內普知道了…他知道自己一直盯著他看。她忽然能明白那些想要鑽個地洞將自己埋起來的人是怎麼想的了,因為她現在就像這麼做。
「好好做,我一定好好做」,維吉尼亞像是對斯內普說,更像是對自己說。
為了不再被斯內普看成笨蛋,維吉尼亞迫使自己的思緒全都集中到藥劑的配置上。
實際上,比起福靈劑這種頂級魔藥,吐真劑和混淆劑並不能算最難配置的藥劑,只能說過程漫長、需要藥劑師極其小心,一不小心就會全功盡棄。
吐真劑只要一滴就能讓人說出真話,無論其心中是否抗拒。混淆劑可以讓無條件听從施令者的話,比起‘靈魂出竅’這種咒語,根本無從察覺,令人防不勝防。
維吉尼亞穩住情緒,她開始重新放原料,按照自己的藥劑譜上的開始操作。每個藥劑師都有自己的習慣,雖然動作過程不一樣,最但最結果有可能一樣。這也就是為什麼有一些藥劑純度、藥效上略有差別,這與藥劑師本人的技術水平有關。
慢慢的,維吉尼亞沉浸在了制作過程中,她的眼楮完全聚集在坩鍋上,「順時針攪拌一下…逆時針攪拌一下…」
維吉尼亞也許的確是很適合做藥劑師,她不擅長與人打交道,喜歡一個人獨自工作。藥劑的配置過程雖然一板一眼,但是很容易讓人靜下心來,要知道手忙腳亂、心緒不寧的人是無法做這些細心的工作。
黃金坩鍋里的液體看上去澄清澄清的、散發出好聞的味道。吐真劑的第一階段已經完成了,維吉尼亞將液體分別裝在一些小瓶子里面,等過了兩天原材料完全融合之後,就可以進行第二階段的了加工。
「不錯」,斯內普不知何時站在了維吉尼亞的身後,顯然對她這次的成品感到滿意。
「啊!斯內普學長!」維吉尼亞被嚇到了,手中的一瓶藥瓶一下子砸在了地上,碎了一地。
「斯內普學長…小心」,維吉尼亞知道第一階段的吐真劑還是刺激性藥劑,如果濺到人身上會腐蝕肌膚。她拉過斯內普就往後退,其中不小心踩到了他的長袍,整個人滑了一跤。
隨之叮叮當當的聲音響起,維吉尼亞轉頭看到自己撞到了牆角里的一個架子,上面的藥瓶大半都跌在地上,碎了。
維吉尼亞吃驚地捂住自己的嘴巴,求助似的看向斯內普。
「恢復如初」,斯內普急急的說道,可是玻璃藥瓶是恢復成原樣又回到架子上,但藥劑全都滲透進了地板,馬爾福別墅里漂亮的大理石地板已經被腐蝕得坑坑窪窪。
斯內普看了看地板後,轉身離開,「跟我來。」
維吉尼亞只能跟在斯內普後面離開房間,她羞愧急了,那些藥劑一定花了他好長時間……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斯內普走向了四樓最深處的一間房間,他敲門後,貝拉特里克斯打開了門。
「我請求見主人」,斯內普這樣說道,徑直掠過貝拉特里克斯的身邊。
維吉尼亞趕忙跟上,貝拉特里克斯瞪了她一眼,但只能放她進來。
放眼望去,豪華的室內裝潢可說是氣勢逼人。房間內以精細描繪的天頂畫和雕塑為裝飾,與維吉尼亞在美術館所能見到的如出一轍。
午後的陽光穿過狹長的玻璃窗,透射進華貴典雅的房間,伏地魔正坐在橡木桌前,他手中拿著金色封皮的厚書反射出斑斕光彩,襯得翻閱的人更如氣質高貴。
「西弗勒斯,有事嗎?」伏地魔看見了斯內普身後的維吉尼亞,他隨即眯眼眼楮微微一笑,「米切爾小姐,午安。」
「午安…」,維吉尼亞對伏地魔只問候了她一個人而感到不安,她偷偷看向斯內普,發現他似乎並不因這件事而不愉快。
「主人,我有一件事報告」,斯內普稍稍彎下了腰,看到伏地魔揚起了手示意他繼續說下去,「吐真劑與混淆劑的制作要延後一段時間了,剛剛米切爾小姐毀壞了一部分第三階段的吐真劑與第五階段的混淆劑」,斯內普站在了一邊,靜候伏地魔的反應,一旁的貝拉特里克斯無聲地咧嘴地笑起來。
「是這樣啊,真遺憾」,伏地魔雖然這麼說著,但語氣仍舊顯露出他的愉悅心情,他朝維吉尼亞微微頷首,「那麼,米切爾小姐你能彌補這個損失嗎?」
「誒?」維吉尼亞眨了眨眼楮,飛快地點點頭,「能、能給我一些時間嗎?我保證我能做好。」
「主人…」,貝拉特里克斯的聲音尖尖的,真不敢相信伏地魔就這樣放過維吉尼亞。
「貝拉特里克斯,你對我的判決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嗎?」伏地魔一眼掃過去,貝拉特里克斯立刻低下頭不語。
「很好,我期待你的成果」,伏地魔沖維吉尼亞笑著,一點責怪她的意思都沒有。
斯內普不留痕跡地看了一眼維吉尼亞,的確,如大家說的那樣,伏地魔對她似乎出乎意外的寬容。‘難道主人他…’,斯內普看了看維吉尼亞那平凡無奇地臉,立刻覺得那個關于伏地魔喜歡她的謠言完全不可信。
「我會好好教導她的」,斯內普行禮離去,維吉尼亞跟在他的後面又來到了三樓的那個房間。
斯內普開始整理桌上的工具,「今天就到此為止了,你明天再過來」,原材料也有一些不夠用了,被維吉尼亞浪費得太多。
「好的…」,維吉尼亞垂頭喪氣準備開門走人的時候,斯內普忽然叫住了她。
「明天早飯後,到這里來,我教你大腦封閉術」,斯內普說完便開始察看架子上藥劑損失的情況。
維吉尼亞愣了一下,隨即又滿心雀躍起來,果然…斯內普就是莉莉說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