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維吉尼亞和斯內普誰也沒有和伏地魔提解除婚約的事,斯內普送維吉尼亞回去的時候,她已經痛暈了過去。
「沒事,只是最初幾天不適應而已」,伏地魔說的異常輕巧,他彎下腰甚至拿出自己的手帕擦拭了維吉尼亞冷汗淋灕的額頭。
伏地魔對維吉尼亞一如往常那樣,令斯內普對他的捉模不定更加感到畏懼。誰也不知道伏地魔心中在想什麼,他的行為是那麼地讓人費解。
斯內普將維吉尼亞抱上了馬車,現在她不可以使用任何的魔法,斯內普自然不可能帶著她隨從顯形回去。即使其他人的魔力加諸在維吉尼亞的身上,也會被禁錮環完全的排斥在外。
斯內普將維吉尼亞安頓好之後,伏地魔再一次召喚了所有的食死徒們。
「你們應該知道…我即將成為米切爾小姐孩子的教父」,伏地魔又重提這件事,他的聲音漸漸低沉下來,「現在拿起你們的魔杖,舉起你們的手。」
食死徒們照做了,他們面面相覷,不知道伏地魔要他們做什麼。
「我忠心的朋友們」,伏地魔也同樣拿出自己的魔杖,「你們願意發誓永遠不會傷害米切爾小姐與她的孩子嗎?」
伏地魔的話一出所有人都嘩然,顯然他們明白過來,伏地魔要他們立下牢不可破的誓言。
盧修斯站在最前面,他最先回答,「我願意。」
一道細細的、耀眼的的絲線從伏地魔的魔杖前端射了出來,細細纏繞上了盧修斯握著魔杖的手。
其他人如夢初醒一般,紛紛學著盧修斯的樣子喊道,「我願意。」
伏地魔的魔杖射出無數的絲線,如同藍色光雨一樣閃耀,貝拉特里克斯最後也是最不情願地立下了牢不可破的誓言。
伏地魔沉穩的態度里隱藏著凜冽全都消散,他又恢復成了那個和藹可親,彬彬有禮的樣子,「非常感謝大家,現在請去休息吧。」
食死徒們沒有就此散去,有一些圍著盧修斯問著關于他孩子的事情,有一些則是另聚成一團。一個矮小的男子跨進了馬爾福別墅大廳時,看他慌張的樣子就知道他剛剛錯過了聚會。
「小矮星」,盧修斯睨視著小矮星-彼得,他一向不喜歡這位來自于格蘭芬多的食死徒,「你來晚了。」
「對、對不起!」小矮星的臉上有幾塊大大的雀斑,伴隨著他那個畏畏縮縮地表情,給人的感覺總是那麼的渺小,很容易就被忽略掉。
「你自己去找主人吧」,盧修斯哼了一聲便不再注意他。小矮星縮了縮肩膀,他可不敢一個人去找伏地魔,他先是裝了裝樣子走上了樓梯,一旦走進了走廊他就變成一只灰色的老鼠從窗口中跳了出去。
小矮星可不願意一個人面對伏地魔,更何況他有一個很好的借口——他在鳳凰社走不開。事實上伏地魔對小矮星的確很寬容,也曾經說過如果月兌不開身就不同來參加聚會。小矮星樂得不曾在維吉尼亞的訂婚儀式上現身,他在地牢曾經與她撞見過(忘記見十五章),小矮星一直很擔心維吉尼亞有沒有認出自己,畢竟他們也曾在鳳凰社見過。
不過小矮星的擔心是多余的,維吉尼亞在鳳凰社幾次都沒有注意到小矮星的存在,她也從未想過鳳凰社當中有食死徒叛黨。
維吉尼亞再一次醒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被斯內普送回了她的房間,不是馬爾福別墅的那間,而是伏地魔賜給他們的那幢房屋里的那間。
房間里的一切都是維吉尼亞去親自打理裝飾,可現在這一切在她的眼里變得就像是一種嘲諷,她居然被伏地魔贈與了禁錮環。維吉尼亞醒來後失神地盯著手上的戒指,她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掙扎著想要活動一下手腳,維吉尼亞卻覺得有什麼重量像是壓著自己,無法起身。
她就這麼呆呆地望著天花板,一個念頭從腦中漸漸萌生。她要離開這,她要離開這伏地魔控制的範圍……維吉尼亞看向了床頭櫃,她的魔杖正擺在那里。
維吉尼亞休息了好一會才艱難地坐起身,她拿過魔杖迫不及待地想要幻影顯形。只是剛剛試著提一口氣,瞬間針刺般的劇痛掠過腦海,維吉尼亞松開手,手上的魔杖掉落在地上。
「啊…」,維吉尼亞伸出手想要拿魔杖,連人帶被子一起滾在地上。
斯內普端著熱湯敲開門的時候,正看著維吉尼亞試著想要拿到魔杖,然而她如同用盡力氣一般,在離魔杖還有半丈距離的時候,整個手臂癱軟下來。
將碗放在一旁,斯內普將她扶了起來,順勢將她的魔杖收在袖管內。此時維吉尼亞覺得嘴角邊漫出了什麼,她伸過手擦拭一下,低頭一看才發現是鮮紅的血。
維吉尼亞的手不由自主地顫抖了起來,她抓住斯內普的手,迫切地問道,「我是不是…再也無法施展魔法了?」
斯內普移開了視線,但還是輕輕地對她點了點頭。
「那麼藥劑呢?我還能做藥劑師?對嗎?」維吉尼亞還抱著一線希望,斯內普終于對上了她的視線,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是淡淡地說道,「我想你應該餓了…」
「我不餓!!」維吉尼亞揮開斯內普的手,她其實知道答案。藥劑師也需要魔力,在攪拌的時候,在配置的時候,一舉一動都是蘊含魔力的巫師才能做到。
維吉尼亞爬上床,她整個人蜷縮在被子里,背對著斯內普。仿佛這樣她就可以抗拒現在一切的事實,她始終無法相信,曾經那樣溫柔的伏地魔剝奪了自己施展魔力的所有可能。
斯內普若有似無的嘆了一口氣,他很快退出房間。
‘莉莉…’,維吉尼亞第一個想起了莉莉。莉莉是那麼的聰明,她總能想出辦法。維吉尼亞打開了盒子拿出平行鏡,她呼喚著,「莉莉…」
維吉尼亞感到全身一陣劇痛,但是她根本不在意,只是緊握著鏡子,哀求似的說道,「莉莉…」
她感受到了身體深處涌出了一股魔力,但是很快就演變成疼痛。維吉尼亞覺得一陣灼熱的沖擊在體內擴散開來,她松開握著鏡子的手,鏡子砸在地上碎成了無數片。
維吉尼亞顫顫巍巍地伸出手,她的指尖被摔碎的鏡子邊緣給割破,她的血低落在鏡子上,最終她失去了知覺。
當一聲,小天狼星剛剛跨出房間,因為之前的聲音又回房去一看究竟。好端端架在桌子上的平行鏡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四濺的鮮血觸目驚心。
「……」,小天狼星當然知道孿生鏡的摔碎意味著什麼,「維吉尼亞…」他知道一定是她出事了。
小天狼星甚至沒有和詹姆商量,他一個人就沖了出去,滿腦子只想著怎麼救維吉尼亞。
維吉尼亞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舉動將會帶來怎麼樣的後果。當她漸漸轉醒的時候,自己又回到床上,被割破的手指被紗布好好的包扎過,斯內普正坐在她的面前。
「…你可以施展一個魔法」,維吉尼亞微微動著手指,還有些許的疼痛,「還是說,就連這樣的魔法都不行了呢?」
「當然不行了!」隨著拐杖點地的聲音,姬恩夫人走進了房間,「米切爾小姐,忘記我上次和你說的什麼了?在懷孕期間,你不可接受任何外界對你施展的魔法,這樣對孩子才最好。」
姬恩夫人的語調漸漸上揚,顯得有一些嚴厲,她在房間打量了一圈後又重重地搖頭,「怎麼可以這樣?…不行,不行。」
姬恩夫人招了招手,一些人沖進了房間。見狀斯內普微微向前傾,一旦發生什麼他可以保護維吉尼亞。
「不可以見光,不可以透風」,姬恩夫人握著拐杖用力地敲了敲地面,「米切爾小姐,在最初的三個月里,你必須好好地待在這里。」
維吉尼亞看著食死徒們將她的窗子封死,甚至連斯內普也不能拒絕,因為姬恩夫人有伏地魔的口令,從這一天看是,門口都輪流有兩個食死徒站崗看守著她,一舉一動都要報告給姬恩夫人。
日子就這樣一點一滴的過去,維吉尼亞也覺得越來越難熬,沒有了魔杖的她就像待在一個牢籠里,除了可以和斯內普聊聊天,她的生活就是一灘死水。不可以下樓,不可以,不可以見光,不可以吹風,她幾乎什麼都不可以做。
維吉尼亞越來越消瘦,臉色越來越蒼白,但是她的肚子卻漸漸凸顯出來。這讓偶爾來視察的伏地魔感到非常滿意,斯內普看到這樣的維吉尼亞總是很自責,他開始旁敲側擊怎麼樣才可以讓姬恩夫人離開這座屋子,不再監視著維吉尼亞。
幸好姬恩夫人總是強調最初的三個月是最關鍵的時刻,在三個月過後她也自動請纓,說是要回家。伏地魔自然是準許了,食死徒們退守在了房屋外圍,維吉尼亞依然不可以出去,整座房屋的門窗也全都被封閉起來。
每天維吉尼亞只是呆呆地躺在床上,宛如沒有了任何生存的目標一樣。她只是麻木地接受這一切,三個月以來消磨了她所有的意志。這樣的活著,和死了沒有什麼區別。偶爾維吉尼亞模模自己如同氣球一般鼓起的肚子,她想,自己是真的期待這個小生命的到來嗎?
也許是食死徒們漸漸放松監視,這一天斯內普幻影顯形到了門前時,他們都沒有注意到斯內普的黑袍有一些不正常的鼓起。
「維吉尼亞…」,斯內普關上門就開始喊她的名字。
沒有人回應,斯內普上了樓才發現她躺在床上對著手發呆,她的雙眼空洞無物,就像沒有看著任何事物一樣。
心中某個角落涌現愧疚感,斯內普坐在她的身邊,「維吉尼亞,我給你帶了一件禮物。」
「禮物?」維吉尼亞眨了眨眼楮,她覺得這個詞匯離她好遙遠好遙遠,就像隔了一個世紀那樣陌生。
斯內普月兌下黑袍放在一邊,他手中提著一個籃子,里面躺著一只小貓。小貓的身上扎了粉色的絲帶,維吉尼亞忍不住支起身子,將手伸向小貓。
正當要模到小貓的時候,維吉尼亞像是想起了什麼,緊張地左右張望了一下。
「放心,姬恩夫人不在,她再也不會出現在你的面前」,斯內普這麼說無非是想讓她高興一點。
「再也…不會出現了?」維吉尼亞喃喃地重復了斯內普的話,她的指尖踫觸到小貓柔軟的毛。那是一只非常漂亮的虎皮貓,有著橘色和黑色相間的條紋。小貓沒有睜開眼楮。但是它的鼻梁上有條紋狀花紋。
「真可愛…」,維吉尼亞忍不住整個人坐到了斯內普身邊,她溫柔地看著小貓愛不釋手地揉了揉它的腦袋。
「你喜歡就好」,斯內普將幾本書放在了床頭櫃,「我想你也會對這些有興趣。」
看著斯內普拿來的書,《貓與魔法師》《養貓手札》《貓之愛的欲念》,維吉尼亞不禁露出了三個月來的第一個笑容。
斯內普也舒展了眉頭,他想自己的確是找對了方向。為維吉尼亞找一些事情做,總比她生不如死地整天躺著好些。可斯內普為小貓解除嗜睡咒之後就後悔了,小貓總是到處亂穿,它尖銳的爪子在沙發上、牆壁上、書櫃上……到處留下三道抓,斯內普在它身後含著‘恢復如初’也來不及。
「哈哈…」,維吉尼亞終于笑出聲,她模著鼻子說道,「斯內普…你的臉上…」
斯內普當然知道自己有多麼狼狽,甚至連臉上都有被貓抓破的血印,可是看到她又像恢復了以前那樣笑著,心中的愧疚感似乎被沖淡些許。
維吉尼亞雖然還是被關在屋子里,可是她漸漸找到了自己可以做的事情。雖然不能繼續做藥劑了,但是她還能和斯內普討論有關藥劑的一切。即使不是自己動手,看著斯內普操作也是一種欣慰。
「你說…我們今天應該給洛麗絲準備什麼呢?」維吉尼亞翻著手上的書,她給了那只小貓取名為洛麗絲,因為它是一只母貓。(1)
其實斯內普和洛麗絲相處得非常不好,在維吉尼亞一轉身之後,洛麗絲總是用自己尖尖的牙齒咬斯內普的手。但是洛麗絲卻很喜歡維吉尼亞,她一轉過身洛麗絲就恢復了原先懶洋洋的樣子,躺在桌子上看似和斯內普相處融洽。
‘不要和一只貓生氣…不要和一只貓生氣’,斯內普只能恨恨地掃過一眼洛麗絲,然後裝作什麼也沒有發生。
「不如…我們今天給洛麗絲來個長壽劑吧」,維吉尼亞說道,「我希望它能一直陪著我。」
「一直…」,維吉尼亞低下頭去和洛麗絲鼻子踫鼻子,洛麗絲發出‘喵’的一聲像是在迎合她。
斯內普不太情願地點了點頭,他看了洛麗絲一眼,發現後者正眯著眼楮慵懶地躺在一邊。斯內普不由得想到,洛麗絲不會是貓精吧?總覺得它有點莫名地通靈性。
一個星期之內,斯內普和維吉尼亞討論著各種各樣的藥劑,變色劑、輕靈劑……結果洛麗絲的毛發變得越來越柔順,它的眼楮和普通的貓有了不同,變成紅色的瞳孔。現在洛麗絲的搖搖尾巴輕輕松松就可以跳到房間的的碗櫥上,那高度可是比維吉尼亞身高要高出許多。
每當斯內普看到洛麗絲趾高氣揚地在房間里躥來躥去,他不由自主地想要將它拎出去送給別人。也許像洛麗絲這樣那麼通人性、長的又詭異的貓很少會有人要了吧?至少斯內普是不想要,如果不是維吉尼亞這麼喜歡的話。
事實上,斯內普也不是天天能陪著維吉尼亞,他有時候還要去給伏地魔做一些藥劑。不過待在家里的時候,他會建議道,「既然有空,就去做一些你喜歡的事情好了。」
「那我們給洛麗絲洗澡吧」,維吉尼亞開心地說道,斯內普忽然後悔自己為什麼提議。
「好吧」,斯內普無可奈何地站起身,跟著維吉尼亞走進浴室。
打開水龍頭,洛麗絲高興地跳進浴缸。實際上斯內普什麼也沒做,只是待在一邊。維吉尼亞很愉快地將沐浴露抹在了洛麗絲的身上。
正當維吉尼亞打算將泡沫洗干淨的時候,洛麗絲忽然抖了抖身體。浴缸里的水還沒有完全放掉,洛麗絲這樣做將維吉尼亞和斯內普從頭到腳淋了個遍。
「斯內普,你全身都濕透了」,維吉尼亞笑了起來,斯內普穿著黑袍總是非常的帥氣,但是當黑袍濕答答的黏在身上的時候…反而有點像張不開翅膀的蝙蝠。
洛麗絲喵~喵喵地叫著,斯內普搖了搖頭,說道,「你也不一樣,臉上都有泡沫。」
維吉尼亞模了模自己的臉,果然如斯內普說的那樣,看來兩個人都好不到那里去。
「喵~」,洛麗絲又抖了一體,將身上的泡沫甩得更歡。
「…宣戰嗎?」斯內普抬起他的下巴,對著洛麗絲說,「既然你有這個打算,我奉陪到底吧。」
不等斯內普給自己施加一個干衣術,洛麗絲就從浴缸里跳了出來,仿佛想要躲過斯內普一般,一個勁兒地奔跑。
「哼…跑得很快嘛」,斯內普看了看身邊笑著的維吉尼亞,他刻意將魔杖收起來,拔腿追了出去。
「洛麗絲~加油~千萬別給斯內普追到」,維吉尼亞的鼓勵讓斯內普有一些黑線,但是看到她笑得如此開心,只能什麼魔法都不用地追著洛麗絲。
不過斯內普也不忘記提醒維吉尼亞,「快去換一件干淨的衣服。」畢竟她現在是孕婦,需要多加注意。
「我明白」,維吉尼亞扶著把手站起來後,走向二樓,她還不時對洛麗絲眨眼,示意它千萬別輸給斯內普。
斯內普和洛麗絲對視了幾眼,一個撩起袖管準備逮貓,另一只則喵了一聲在房間里亂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