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火車上,哈利邀請維奧莉特一起坐到格蘭芬多的車廂。
維奧莉特將行李交給哈利,轉頭問德拉科,「你吶?要一起過來嗎?」
「我會和克拉布和高爾一起,要去你自己去」,德拉科淡淡的回絕維奧莉特,令她有一些費解。
「和克拉布和高爾?」維奧莉特看到不遠處不知因什麼原因爭執吵鬧起來的克拉布和高爾說,「德拉科,你確定你要和他們在一起?」她總認為克拉布和高爾稍微有點單蠢的過頭,也許是因為個子長得太快,腦袋發展沒有跟上的原因。
「是的,我不會拋棄他們,雖然有時候我的確這樣想」,克拉布和高爾對于德拉科來說,不僅僅是霍格沃滋的同學、朋友,他們的家族與馬爾福家族密切相連,他們的忠誠度值得信賴。
如果說維奧莉特和哈利是德拉科非常不情願承認的朋友,那麼克拉布和高爾則是德拉科無法甩開的責任。
「如果你想,可以來我們這里坐坐」,哈利提著維奧莉特的行李,帶著她離開了。
即使哈利這麼說,但他和德拉科都知道,他們之間的關系遠沒有好到可以坐在一起互相玩鬧的程度。最大的原因在于德拉科,在于他一向驕傲的姓氏——馬爾福。
出生于貴族家庭注定德拉科不可以與同齡人一樣自由自在,他更不能違背父母的意願結交哈利、維奧莉特這樣的平民與麻瓜家庭出身的巫師。
‘馬爾福’代表著一種榮譽,也是一種負擔,這一點德拉科很早就知道,他也甘之如願。只是此時此刻,看著哈利與維奧莉特離開斯萊特林車廂的身影時,德拉科突然萌生出一種羨慕的情緒。
‘我果然是瘋了’,德拉科自嘲,自己何時介意過無人陪伴的寂寞?
正當德拉科無聊的觀望著窗外的風景時,斯萊特林車廂的門忽然被打開。羅恩走進來,他看上去有些心煩意亂。
斯萊特林所有學生的目光都放在羅恩這位闖入者的身上,此時羅恩尷尬極了,他一手握拳並高舉另一只手小聲說道,「我是…」
「太輕了,羅恩,這樣根本听不清楚」,維奧莉特正笑眯眯地靠在車門上,赫敏、哈利、納威站在她身後。
羅恩求助的眼神掠過赫敏與哈利。
「願賭服輸」,赫敏說。
「愛莫能助」,哈利攤開手,顯然這個游戲規則是維奧莉特說的,他不想反駁。
「你們兩個沒良心的」,羅恩怨念地看了一眼維奧莉特,氣餒地朝斯萊特林車廂大喊,「我是超人。」
「那是誰啊?」「這個動作真惡心」「太傷眼楮了!」
斯萊特林的貴族小姐們毫不留情地議論讓羅恩臉紅了一圈後又泛黑,維奧莉特和赫敏笑成一團,只有哈利心中暗暗為羅恩默哀。
「德拉科要一起來玩嗎?我們在玩大貧民」,維奧莉特解釋道,「用的是麻瓜世界中的普通牌,贏家可以命令輸家做一件事。」
「于是這一次韋斯萊就是大貧民嗎?」德拉科看到羅恩一臉羞愧的樣子,用嘲笑的語調說,「啊,真是可憐的大貧民。」
「少來,如果是你輸了,肯定比我更加悲慘!」羅恩憤憤不平的說。
「我不參加」,德拉科將頭扭到一邊繼續看風景,赫敏似乎已經玩上癮了,硬是拖著有一些失魂落魄的羅恩回去繼續玩。
「赫敏,你好歹應該讓羅恩緩一會」,哈利跟在後面說,他擔心羅恩臉上的血管都會被漲破。
赫敏卻說,「不會的,羅恩的臉皮有夠厚。」
平時一定會辯解的羅恩一言不發,顯然斯萊特林的女學生們剛才的言語嚴重打擊到他。
「德拉科,為什麼不一起玩,很開心的」,維奧莉特也是戲弄羅恩成功,一臉高興。
「不為什麼」,德拉科真希望她就這樣直接走開,總覺得心中的缺口越來越大,他也問著自己,為什麼不可以和其他人一樣,就這樣融入大家。
「快來」,維奧莉特不敢三七二十一就拉著德拉科起來,「一起來。」
「我說…喂!別這樣踫我」,德拉科剛甩開她的手,又被維奧莉特再次拽住。
「為什麼我一定要去啊」,德拉科如此說道。
「因為,你剛剛一瞬間有露出那種很想一起玩的表情啊」,維奧莉特笑著戳戳德拉科的額頭,手又被他揮開。
「那是…一種什麼表情?」德拉科不由自主地模了模自己的臉,難道真的像維奧莉特看到的那樣?自己有露出什麼丟臉的表情……
「騙你的啦,你總是板著一張臉,我能看出什麼呀,我是猜的」,維奧莉特硬是帶著德拉科來到她們玩牌的地方,並不是格蘭芬多車廂,而是一個比較空曠的過道。
「雖然情況不一樣,可是我以前也像你一樣,總是一個人」,維奧莉特輕聲說,「我想,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天生喜歡獨自一人。」
「還是說,你就想這樣用身份隔絕所有人的靠近呢?」維奧莉特的眼眸就如一片清亮湛藍的海水,仿佛一根長針刺進心底,她再次說出的德拉科心頭一直在意的事情。
「不,我想…」,德拉科的話被霍格沃滋特特快列車轟隆轟隆的聲音給掩蓋。
維奧莉特沒有听清,「德拉科,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別隨便踫我」,德拉科將自己的手抽回,「玩就玩,不過只玩一回。」
哈利熟練的發好牌將其中一疊遞給德拉科,德拉科再次強調,「只玩一回。」
總是說‘只玩一回’的德拉科在維奧莉特手上一敗涂地,最終被命令坐到了地上。
德拉科咬牙切齒地說要贏回來,結果他沒完沒了地‘再玩一回’。當德拉科漸漸熟悉玩牌方法之後,維奧莉特和羅恩已經輸多贏少,哈利也只能勉強不輸,結果贏方爭奪戰就在赫敏與德拉科之間展開。兩個人都拼命地算計對方的牌,最後越來越多的人過來觀戰,過道被擠得水泄不通,當然,能看到德拉科坐在地上這本就是一件非常稀奇的事情。
「啊!不玩了!!」再一次輸的羅恩將牌撒在地上,「我們不如玩象棋吧。」
羅恩指的是魔法象棋,他對這個還比較拿手。
「這還算一個不錯的提議」,德拉科站起來優雅地彈彈衣服上的灰塵,維奧莉特懷疑他是因為敗給赫敏而心里不不爽。
赫敏將牌理好,她今天看夠了羅恩的洋相,于是微笑地說,「我會車廂里休息一下。」
「我去你們車廂玩~」,維奧莉特也站起來,順便將哈利拉起來。
「韋斯萊,過來」,德拉科被徹底激起斗志,無論如何他都要好好贏一回。由于羅恩不肯去斯萊特林的車廂,最終德拉科只能勉為其難地和赫敏、哈利、維奧莉特坐在一節車廂里。
羅恩的確在象棋上非常有天賦,他和德拉科一盤棋往往要廝殺很久,連德拉科都破天荒地說羅恩的技術還過得去。
「嘿嘿」,羅恩拍著頭說,「小時候曾經和你在魔法部玩過一盤嘛,那一次輸的很慘就痛下決心要好好學了。」
「原來你還記得」,德拉科當時並不討厭羅恩,而且整個魔法部就只有羅恩一個和他一樣年紀,所以百無聊賴地和他玩起象棋。當然那個時候的德拉科五步就將羅恩將軍,而那之後…也是因為父親的出現才變得非常不愉快。
「羅恩,你快輸了」,赫敏瞥了一眼棋牌後繼續翻書。
「哎呀呀!!」羅恩又將注意力放在棋盤上,維奧莉特覺得有一些累,她打了一個哈欠靠在哈利身上。
「想睡一會嗎?」哈利將車窗關掉,以免維奧莉特睡得時候會冷。
「恩」,維奧莉特挪了一個舒服的位置,透過車廂門她能看到過道里納威正在找著自己的寵物蟾蜍,雙胞胎在給納威搗蛋,非常熱鬧。羅恩和德拉科兩個人的表情都很嚴肅,赫敏則沉浸在故事之中,像是外面發生什麼事都不在意。
「哈利?」
「恩?」
「我覺得能和你一起回家,真的很好」,這一年發生過很多值得記住的事情,愉快也好、痛苦也好,但最終的結局依舊讓維奧莉特歡欣鼓舞。
「我也是這麼覺得」,哈利和維奧莉特窩在一起,他忽然也有一些想睡。
霍格沃滋特快列車依舊向前行使,中午時分終于到達國王十字架車站。等到列車上的學生都下去後,德拉科早已回答斯萊特林的車廂里,「克拉布和高爾,該走了。」
果然在候車室里,看見家里派來的人早已站在那里等候自己,德拉科淡淡的說,「行李在最後一節車廂,上去拿吧。」
「是,小少爺」,兩位西裝筆挺的男子對德拉科鞠躬後走向最後一節車廂,德拉科和克拉布、高爾向國王十字架車站的一隅走去,按照慣例馬車應該停在那里。
「德拉科」,維奧莉特的聲音遠遠地傳來。
「再見」,維奧莉特和哈利朝德拉科揮揮手,「克拉布、高爾你們也是,開學後再見。」
克拉布和高爾遲疑地回揮,德拉科沒有說話只是讓克拉布與高爾跟上。
但是在坐進馬車的那一刻,德拉科笑了,那雙冷凝的灰眸中一時間閃過燦爛的光輝(1),他在微笑著的瞳孔融合著順著金發流瀉下的陽光,越發地襯得他的容貌如同美麗的畫卷一樣,難以描述。
「小少爺…」,車夫看見行李已經擺放就緒正打算轉過頭去問德拉科,不由得感到驚奇,「難道說小少爺心情很好嗎?」
「是不錯」,德拉科說,「走吧,埃斯諾,母親必定在等著我。」
「好 」,車夫埃斯諾在等眾人全都做好之後輕巧地揮動馬鞭,四匹白騏紛紛踏蹄起來,從國王十字架車站的小巷竄向天空,人來人往的國王十字架車站中無人發現這一異樣。
‘不,我想…’,德拉科那句被火車轟鳴所掩埋的語句是,‘我想,你對我來說就是特殊的。’無論德拉科的言語有多麼傷人,維奧莉特從來沒有遠離過他。
對于德拉科而言,這真的是一種很奇妙的心情,他甚至無法討厭她,明明她只是一個從麻瓜家庭出來的巫師。和哈利一起經歷過的冒險,和赫敏一起爭奪第一名的頭餃,和羅恩一起下象棋,所有的事情都那麼的奇怪,卻又順理成章。
這一切都像是一場維奧莉特的惡作劇,她在不知不覺中讓德拉科接受了哈利、赫敏,甚至還有羅恩。想起她的微笑,德拉科有時候真的想對她說一聲‘謝謝’。
當然德拉科不會真的說出口,這只會讓維奧莉特更加得意而已。
‘我絕對不會告訴她,我打算小小地違背一下父親的意願’,德拉科透過玻璃窗外的風景,看見馬爾福莊園近在咫尺。
作者有話要說︰注解(1),此處才用原著里的相貌描寫,金發灰眸
于是暑假正式開始嘍~~~維奧莉特要和哈利單獨在一起了……你們懂的……